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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萧萧在后台围观了整个表演，大呼精彩，一点也没有对方是对手的自觉性。
轮到她上场时，紧张得像什么样，一点也不淡定自若。
宋妍在后台微微笑。
灯光从四面八方而来，聚成一束，她深深地呼气吸气，迈出了脚步，站在众人的焦点中。
心跳的节奏控制不住，紊乱迅速，她茫然地往观众台看，心里发虚。
脚步不稳，手发抖，身体不平衡，几个考官都暗自摇头。
她眼神自始自终不曾离开观众台，却是漆黑一片。
黯然地转过身体，目光所及之处，某人举着荧光棒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离开了座位台，站在了舞台的右边。
他嘴型微微动了动，唐萧萧认为是鼓励的话，嘴唇一动，轻声说就声“谢谢你。”
即使是场失败的表演，感谢你几天的陪伴，感谢你能来，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像是每次在广场上扶着她的腰，缓缓前行，又像是每次站在她的身边，轻声指导。
这种陪伴的感觉带给她莫大的鼓舞，在最后一个跨越障碍物的时刻，满怀信心地一跃而起。
最后一刻落地，鞋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
那一秒，她能看到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慢电影般闪过震惊，呆滞和苍白。
最后定格于微微张大的眼睑，以及伸手预扶的动作。
她没有晕，望着灯光璀璨的天花板，耳边是喧闹的人声，好吵。
好疼。
眼前一阵白，一阵黑，后脑疼得像不是自己的，钝钝的疼，意识飘远分散。
眼前散过几个影子，模模糊糊的声音撞入耳内，“别怕……没事……”
“……滚……”
“……医院”
她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跟不要钱似的掉，却说不出声音，微弱地感觉到身边温暖的气息，强撑睁着眼睛，最后不自觉地陷入昏迷。
自始自终叶晨都在呢喃着一句话“萧萧别怕，你没事的，乖，不哭。”
说不出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
叶晨握着她的手，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会有后遗症，日后可能会有失眠，呕吐，甚至视物模糊的后遗症。
医生坐在办公椅上，西装革履地宣告。
他垂头想，有多疼，有多难受，她躺在那里，为什么是她躺在那里。他甚至后悔，当初应该接受她的想法，代她去考，荣誉是她的，也不会有事。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他恨得想狠狠给自己一拳，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三天过去，很多人走马观花，来来往往，她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驻留在床前抹泪。
他浑然不知，握着她的手，轻声讲她最爱的故事，一遍又一遍，医生说她很快醒来，为什么还不醒？
窗前细细的雨丝砸在玻璃上，汇成一滴滴的水珠，似泪珠流动，整整三天。
她依旧闭着眼睛。
他温柔地想，下一刻就会醒来的。
等了等，再等了等。
她依旧闭着眼睛。
他倔强地不肯离开，只等着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
下一刻，永远下一刻，等到室友们回去上课，等到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
护士换吊针时，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倚靠在墙上呆站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想，伸手往裤腰带里掏烟盒。
从遇见她起，很久没碰过，昨天在小卖部买水时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包。
他突然很想抽，似乎抽了以后什么烦恼都会消失。
他拿在手里捏了好一会，久到手指僵硬，才把烟盒重新塞进裤腰，他想他永远也用不着了。
贴在白瓷砖上，叶晨一脸疲倦，精神不是很好，却强打精神笑笑。
厕所没有人声，安静沉寂，滴答滴答水珠滴落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叶晨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水声如此漫长，一滴一滴仿佛时钟一秒一秒走过。
护士刚换过的生理盐水，他似乎能看到水珠溅落砸开的水花，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她还没有醒。
他依旧坐在床边。
唐爸唐妈都看在眼里，这几日他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守在床前片刻不离身。
他们劝他去外面的饭店里吃饭。
“这孩子总会醒的，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唐爸拍了拍肩膀，“走吧，跟我们去吃一顿，不差这几分钟。”
他摇摇头。
唐妈扯着他往外面走，“不吃饭怎么有精力照顾萧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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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精神病遇见神经病
故事一：
医生：你做好心理准备。
病人沉痛地点了点头。
医生：经过初步的判断，你可能患有妄想症。
病人：你才神经病。
医生扶眼镜：这不是神经病，这是精神病。还有，把你的手从我腿上移开。
病人恋恋不舍地捏了几把，移到了胸膛上。
医生：……
故事二：
以前进过几次公厕，那些男人一看见我，就跟看见了鬼似的大叫“流氓。”
然后花枝乱颤地跑了出去。
当时我很不解，都是男的，你跑啥，我又不会强jian你。
这个梗一直在我心中徘徊不去，纠结不已。
后来经过几个夜晚反复的琢磨，翻看了几部电影，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的问题，那些男人都是gay，心思不正！
☆、第三十二章 强吻神马滴最有用
叶晨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坐在饭店里吃饭，他打了声招呼，把饭菜打包回去。
有萧萧爱吃的糖醋排骨，山药排骨粥和一杯咖啡，他想，闻到这香味，她可能会醒来。
病房在七楼，乘坐电梯，缓慢地上升，他紧紧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
“叮当”一声，迈开腿走出电梯，过道上传来纷沓缭乱的脚步声，身边匆匆而过穿着白褂子的人，一个蒙住病人全身的担架，擦肩而过。
他想，幸好不是萧萧。
转身右边走。
打开病房，床是空的。
他在门口楞了好一会，茫然地环视着小小的空间，不知所措。
刚刚她还躺在那里，安静地沉睡，现在，却没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踉踉跄跄地往刚才那个方向跑。
七楼的病人在这一天看见一个像疯子似的人，在过道上狂奔，惊扰了无数病人，从病房中探头，却只看见一个身影。
……
唐萧萧醒过来时，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短暂迷茫，瞪着天花板好几分钟，才想起那场事故，意识到自己正在医院。
身边没有人，头上很不舒服，打着吊针，她一醒来看到一个人都没有，被深深打击到了，垂头丧气，失落拿着吊针往厕所走。
一边气愤填膺地想，都是没有良心的家伙，昏迷住院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没良心，太没良心了，神神叨叨地念着走进厕所。
头上钝钝的疼痛，一蹲下来，发作得更加厉害，磨磨蹭蹭地解决后，离开已经是十多分钟后的事。
郁闷地躺回床上，没过多久，唐爸唐妈从门口走进来，自己女儿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吃惊地望着他们。
两老热泪盈眶地抱住她，不停地说“你终于醒了。”
她忍着疼痛，强笑道，“没事的，我没事。”
唐妈戳着自己女儿的脸，痛心地说：“轮滑都能摔成这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萧萧囧囧的表情，难以回答，真不晓得最后会突然间摔倒，原以为起码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这下子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太尴尬了！
唐爸劝：“算了，女儿都摔成这样了，还骂。”
唐妈斜眯了一眼，“跟你家基因一样，从小到大体育垫底，还逞强，还去参加什么比赛。”
唐爸呵呵直笑，望天不回答。
唐萧萧啃着苹果，听二老你一言我一语过招，最后老头跟每次争执的结果一样，败下阵来。
从小到大，二老大吵小吵不断，无一不是老头举白旗投降，小时候她曾很天真地问她爸：“老爸，你怕老婆啊？”
老头猛地吸了一口烟，坐在沙发上严肃地说：“好男不跟女斗，这不叫怕老婆，这叫绅士。”
被誉为绅士的好爸爸好丈夫，在外面的名声就是怕老婆，即使他再狡辩，但是，唐萧萧听了老头的话，一直坚信他老爸是个绅士，坚定地排除了一切风言风语。
小时候，有一段经历，更让她觉得自己老爸又绅士又慈祥，绝对是个中国好爸爸，以及中国好丈夫。
某天她放学回家，正要走进自己门时，对面一阵天翻地覆，惊天动地的声音，原谅她只能想到这两个词，便惊慌地躲进家里，躲进自个房间里，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哭诉外面有怪兽要闯进来了。
她爸妈从工作的地方赶回来时，安慰了很久，说什么对面在搬家，以后少看点奥特曼。
没过几天，她发现了爸妈的谎言，因为事情越演越烈，在门口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很多大人围观这户人家的男人殴打自家女人，边砸东西，边朝人群吼，我的女人，爱打就打，关你们屁事！
老人们摇摇头说不管家事，大人们也犹豫着管不管闲事。
对于小孩来说，那个男人丑陋的嘴脸像是奥特曼里的怪兽一样，歇斯底里可怕至极，成了童年里的阴影。
唐萧萧好几天都不敢靠近他们家，直到，这户人家搬走，依旧有些深刻的恐惧，并肯定地认为世上只有他的老爸才是最好的人。
二老又说了对方几句，便安安耽耽坐在椅子上。
唐妈东望西望，疑惑地问：“叶晨去哪里了？”
正在啃苹果的她噎住了，唐爸忙拍她后背，才缓过气：“他也来了？”
唐爸说：“刚刚吃饭，打包回来的，怎么没看见？”
唐萧萧正想说话，门口出现了他的身影，气息不稳，汗水淋淋，头发有点乱，靠近眼角的侧边头发有一处粘汗。
他呆呆地看着她。
她放下苹果打了声招呼，似乎只是睡了一觉，但他却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像是生离死别。
他赶上几个医生护士后，颤颤悠悠地掀开了蒙住脸的病人，本来整个碎掉的心霎时间恢复了原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他要告诉她心意，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人生有太多意外，老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开一个大大的玩笑，把她从他的身边夺走，在有限而又短暂的生命里，他想要握着她的手走过分分秒秒，永远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