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决心,又不让我去亲自跟姐姐说,好咯,我就叫个外人,帮咱们两个去跟姐姐说,亲爱的姐夫,你说我贴心不贴心……哦对了,刚刚在车里,我可是变了几个角度哦,你跟我的脸都一清二楚,姐姐应该不会认错人。”
这女人心智已经没了,狂妄自大,为了报复由着居心叵测的人靠近,还为了把事情闹大伤害自己的姐姐,故意叫人跟踪!江一进气疯了,扬起手,咬了半天腮,才没落下去,拎了西装,朝外面大步离开。
邵美意望着大门“哐啷”一声闭合,男人气匆匆的背影消失不见,猫一般高傲的身影却垂落下来,一张精神饱满的脸庞萎顿下来,眼泪滚出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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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凝在小区外面拍了几帧远景照片后,压低了鸭舌帽,偷偷尾随进去,找到两人停在某栋大楼下的日本车照下来,上楼转了一会儿,记下来楼层门牌号,才离开。
走到半路,她打了个电话给利颂恩,对方手机关机,估计有事情在忙。
她直接去了天颂。
手头目前这些证据,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绊倒江一进和邵美意,打算先找利颂恩合计一下。
前台小姐说利总不在,出去开会了,今天还不知道几时回公司。
丁凝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乱,临走前又返回:“能不能用一下你们的电脑?”
丁凝虽然现在不是天颂员工了,但前台跟她也算熟,把自己的私人笔记本转过去给她。
丁凝把这几天都随身携带的证据拷贝一份,存进了一个小U盘,想了想,又多打开个WORD文档,在里面写了一行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存好以后,然后将U盘递给那名前台:“等Sharon回来,务必马上交给她,请她也给我回个电话,麻烦了。”
从天颂出来,丁凝心里那股慌乱越来越猛,心里想着估计是事情差不多快达成,没志气地太振奋了,一直回了小区,走进公寓大厅,电梯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是江一进。
丁凝一向觉得跟这个男人相处很自在,从没像此刻这么紧张压抑。
江一进的声音十分镇静,没有半点嘴脸被揭后的尴尬,开门见山:“丁小姐,不属于你的照片还有你已经找到的证据,请交还给我。”
丁凝顿了顿:“江先生,到底你是有什么底气才能说出这种无赖的话?邵美意可以说是从小到大憋着一口不平气才处心积虑对付邵家,你呢?你父亲那一代就在邵氏做事,你是邵老亲自提拔培养的人才,还引荐给自己女儿,邵家对你不无不好,连女儿都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邵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
江一进面肌一抖,眼珠滚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只笑了笑:“丁小姐,看来你也知道,邵家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丁凝眼色一暗。
江一进也不纠结那个话题,继续:“如何?你销毁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叫你吃亏,那5%股份,我会用市价买入,不会叫你吃亏,我们都是为了在邵家取些好处罢了,不必弄得伤和气。”
这真是最好的结果,只可惜丁凝想要的更多。
她太贪心,贪心到想要她的男人挽回清白,重新回公司,可惜江一进和邵美意不会答应。
江一进显然看出她脸上的拒绝,左右望了望,示意这里说话不方便,出去以后,找个地方再继续深谈。
丁凝见识过邵美意对父亲和叔叔的狠绝,也不会认为江一进是良善辈,淡道:“我们没什么好谈。”退了两步,回头,朝刚刚走过去的巡楼保安张望过去,嘴巴还没张开,颈后一阵冰凉又一紧,好像被什么捏到了酸麻处,整个身体失了力气,腰被人一箍,拽着朝电梯旁边的后楼梯拖去。
、77第七十五章
昏迷前半秒;丁凝想自己这一世,学投资,学交际,学纤体,学应对各类奇葩,甚至学习怎么谈一份健康的恋爱;努力做一个健全合格的现代都市人,为什么偏偏没有学防身术……
她再没机会脑补了;颈脊顺着酸麻,跌入暗黑。
……
醒来时;丁凝不知道在哪里,更不知道江一进是怎么把自己运出来的,远处有水撞击岩石的声音;四周黑漆漆,只有一丝光亮从天井射进来。
作为一个人质,她应该是跟绑票者多倔挺强硬一阵,誓死不屈,等抗争得差不多,被绑匪饿得前胸贴后背,甚至蹂躏暴打以后,再谋打算。
可是她不想做这种拖延剧情的桥段。
所以当江一进第一次进入石屋时,丁凝主动问:“你要我做什么?”
在江一进进出的间隙,迎面有一股略咸又雾朦朦的冰凉水气朝她扑来。
趁着短暂的光亮,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一间石屋,大约六七坪,没有任何摆设家具,自己被绑在一张藤制椅子上,双手和脚踝被束得不能动弹。
这个地方,明显远离市区,她不奢望警方能这么快找来,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利颂恩能看到那个U盘里的文档,并且能按文档上的内容照做。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她昨天半路想来想去,惶惑感加深,女人的预感有时大大强过心智,备份了一套,留给了利颂恩。
她怕自己有危险,但事情没发生,无法预计,脑海里蹦出一个人,齐艾的姐姐。
她叫前台等利颂恩一回来就给自己打电话,又在U盘里那份Word里打下了一句话:“与我失联超过八小时,请尽快联系P城齐女士。”旁边则是离开P城前,找齐艾要的联系电话。
保存后,将文档存在U盘里另一份文件夹里,命名为必读。
本来还想在文档多说明几句,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齐艾姐姐有先知能力,也许知道未来发生的一些事?
她侥幸地想,也可能根本不会有事,只是自己多虑。
石屋内,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西装革履,依旧斯文儒雅,听到女孩的询问,表情是满满的怜悯:“早知要受这份苦,何必当初。证据和股份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或许可以考虑……丁凝明白了,这男人,无论如何,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了。
她不能叫对方看出自己的清醒,扬起脸:“真的可以?”
江一进看见她因为口渴和紧张而干涸龟裂的唇,满脸企盼,笑:“我那个二叔,有什么好呢?值得你为她搭上一条命吗?跟着他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丁凝一惊,心里有些猜测。
江一进显然看出这女孩怀疑,竟然走过去。
丁凝下意识偏开头,缩了缩。
江一进却笑起来,事到临头,不在乎分享过往精彩:“别怕,你比那个女人识相得多,就算叫你死,我也不会让你像那个女人一样那么惨。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怀了邵老二的孩子,还是被我那个岳丈拦下不让进门。仇恨邵家的人,全部都是我的朋友,我提出做一起假绑架案,五五分账,她欣然同意。只可惜,太贪心,坐地起价。正好邵老二过来付赎金,我那就借他的枪,崩掉她……反正就算这事成功,邵老二的女人,我也不得放过。”
江一进的眼眸透出阴寒,尤其最后一句,冷刺入骨。
丁凝一点都不想听,听得越多,活下去的几率就越小。
可这个男人偏偏对着她耳朵,不停排泄着自己对邵家的愤怒。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就连邵泽徽区区一个女人,他都不放过,终于忍不住:“别说了。”
江一进架了架眼镜,镜片后的狭长双眼露出闪烁光芒,将她长发一拧:“好了,那咱们言归正传。”
她头皮一麻,却疼得定下神:“你带我回市区家里,我拿原件给你。”
江一进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考虑,随后将她手脚绑绳卸了,衣领一揪,提了上来,朝石屋外面拖去。
海风呼呼袭来,虽然只被关了一夜,丁凝的眼睛受不住强光,眯了半天,才睁大看清楚了环境。
这里是远离城中心的大型水塘,之前是在水塘堤坝下一座隐蔽的屋子内,好像是个荒废了的操控室,江一进拎着自己走在流纹岩石铸成的防波堤上,估计有八九层楼高,旁边的斜坡是一道瀑布放水区。
江一进的瞳仁黯得看不清思绪,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眼神叫丁凝不寒而栗,没走两步,口袋里手机一震,江一进掏出来,听了几秒,脸色沉下来。
原先若还有点人气,现在,他就是一张完全没有人性的脸了。
丁凝见他握着手机,手在巍巍颤,危机意识升起来:“为什么不走……”
还没走完,江一进大力将手机甩出去,手机壳磕到水坝坚硬的混泥土岩石上,碎成了几瓣!
还没回神,丁凝被他掐住咽喉,连连被逼退得摔到了堤坝边缘,仰脸倒下去,半边身躯悬空,掉在堤外。
江一进的声音掺着风嘶吼:“还敢说什么带我拿证据?你不是已经去过利颂恩公司了吗,不是借用了电脑留了U盘下来吗——”
丁凝被他掐得说不出话,脑袋下面是流水滚滚,上臂完全没有反击能力,只能呻~吟着,努力勾起脚,用膝去顶住江一进,无疑是蚍蜉撼树。
江一进跨坐在丁凝身上,双手擎住她下颌喉颈,压得他呼吸不过来,脚上的力气也快没了,只看见这个男人烧红的眼像是野兽,在面前不停放大:
”——杀了你!杀了你!杀杀杀——”
丁凝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跟他有仇?为什么他会对自己仇恨入骨?
这男人,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证据而恼羞成怒了!
就算没这个电话,他也是准备随时干掉自己,他身体里分明已经早就积蓄满了想干掉自己的力量!
神智渐聩,她的半具身体已经悬空到了防波堤外面,头发被风刮得跐跐乱响,忽然觉得颈子一松,身上压着的男人肩膀上破了个洞,汩汩流出血,整个人斜歪到一边。
似乎有脚步和警铃朝这边汹涌袭来,几乎湮没了水塘的水风交加声。
她被江一进陡然一放,往堤坝下面摔去,意志陡然一醒,两只手在半空一晃,抱住旁边的防护矮石。
有脚步铺天盖地从头顶过来,将自己双手及时拉住,抬了上去。
死而逃生,浑身力气都耗净了,她眯着眼,隐约见到江一进的手腕被拷上了银晃晃的两圈,一双跌了眼镜的眸子望过来,竟然还是凶狠无比,还有毫不掩饰的失望。
还没多想,她已经被两名女警架着,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