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附在雪玲耳边说了一声,这小姑娘脸就红得不行了,还抬眼看张非,估计是怕他笑话。
张非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后来就是让土狗给占了呢?而且听他们说中学下面那个变电台边那可是几百个套套啊,全是两个人日日夜夜积下来的。唉,当一个女人面对自己认为的真爱的时候,哪个不是让自己做出最大的改变呢?更这种改变有的是好的,有的却是让人不爽的。
想到这儿张非心里就堵得慌,低头接把剥那层亮油。其实就跟从泡湿的书本上撕下纸张一样容易。
等这野猪现在变成光溜溜的精瘦身子时,张非眼子里又只有钱了。
他起身一用力就把它抱到肉案上,大喊了一句:“现在开张!”手里抓起一把割肉刀。
但肉案边的人只是看着张非,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气氛很不对,合作社仿佛是回到了平时的午后,烈日下只有趴在不远处另一个肉案下的狗喘气的声音。
张非看众人不动,就问:“怎么了?这猪拉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怎么不想买了?”
还是没人动一下,眼睛依旧齐刷刷看着张非。
张非说:“不是药死的!你们也看见了,它是被那把钢线插死的。”
大荣他们感觉到事情不对,也都看上来,阿海问了一句:“张非,你是怎么把它抬上去的?”
018英妹
小云没等张非开口抢先回了一句:“我哥自己抬上去的……”她看张非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样——不对,她那种胆子看到鬼也只会闭着眼,跟雷电时一样,是看到……看到……对了,每天早上叫张非起床掀开我被子时都是这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身体的某个突起。
张非也纳闷了:对啊,我是怎么把这条大猪抬上来的?
刚才好像很自然,蹲着把手放到猪身子下面,然后抬起来,放到肉案上,一切是那么自然,可张非怎么就没想到,这头大猪五百五十斤啊,扣掉内脏和放掉的血,怎么着都有四百斤吧?
可是很自然啊,张非也没觉得当时有什么不对的,更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比如什么两道气流在体内流动啊,什么太阳穴发胀啊,都没有,自己就那样把它抱起来,放到案上,还叫大家来买肉。
难道我有异能了?书上的重生人士都有这种能力啊,我早上面对这只大野猪的时候还纳闷怎么小说里面都乱写,明明重生没有异能小说里硬要说有,或者是老天忘了这道手续,当时还觉得天道不公呢,现在倒好,难道是他老人家想起来给我补上了?张非心里狂喜。
再试试……
双手插到猪身子下面,向上用力……有点重,也没那么重啊……居然抬起来了!
野猪的身子被张非抬高,那个头向案上一撞,耳朵向两边张开。没错,丫的,我也终于有一项异能了,看来我是天生神力啊,呵呵。
张非笑着把猪放回案上,说了一句:“你们是来看帅哥还是来买肉的?”
众人这才围过来,指着自己要的那个部位,让他割肉。
刚收成完的村民手头比较松一点,三斤五斤的卖的倒是快,小云坐在一边笑呵呵地给张非过称算钱。按市场行情价,一斤十块钱,也容易算。
那边大荣他们也都忙完了,罗师提着个腰子说:“这个从阿海那份里面扣。”
张非当然没意见了。
几个“亲友团”见不用帮什么忙了,便都收拾了东西回去休息。
一拨人又一拨人,有的三五斤,多的买走一条前腿。很快就剩下小半只了。人就少了,偶尔来一个,张非倒是不愁,反正卖不完的话自己拿回去还有的吃。现在一想到野猪肉张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雪玲提着猪尾巴回家后又过来帮忙,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好帮的了。几个人坐在那里叹起气来。
张非问:“叹什么气?这样不是更好,大家分的肉多,下去几天可以狠狠地吃。”
阿海说:“我不要那么多肉,我只要钱!”
张非说:“那成,你去大队让他们喊一下喇叭,肯定就有人来买。”
话刚说完后面就传来声音:“要喊什么呢?卖不出去吗?”
回头看去,是村书记长河,五十开外的人,精瘦,戴着草帽,走过来开口就说:“那条后腿大队要了,你称一下多少钱。”
张非说:“卖是行,不过说好了要算现钱,不给钱不能拿走。”他很清楚村委里面那些人的路子,什么东西买了不给现钱,说以后还,等以后就拿各种各样的农业税来抵了,就是欠再多的钱人家也能想出名目来给你抵消掉。
长河冷笑两声说:“小孩子倒会生意,别忘了你们家的税还没交刚好抵掉不是很好吗,替你老子省事了。”
张非也笑笑:“小孩子是小孩子,大人是大人,我没义务纳税,那是我爸的事,你找我爸去,我卖这肉是要自己花的。”
长河见张非态度强硬,就自己过来拿了刀,冲着肉砍起来。
野猪的后腿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砍下来的,更何况这个自从十几年前做了书记就再也没干过重活的干巴巴的瘦小老头子。
他砍了几下,气喘不止,大汗直冒出来,就把刀一丢:“你来,按我刚才砍的这条线砍。”
张非站在那里没动,冷冷地说:“一斤十块钱,现买现卖。”
长河退一步,瞪眼看着张非:“不是说了拿你们家的税抵了!你聋了?!”
张非说:“我们家要什么时候交税?”
长河挥一下手:“跟你小孩子说不清楚,叫你爸过来。”
小云说:“我爸没在家。”
张非又问:“税是什么时候交的?”
长河说:“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你的肉来抵了,明白吗?”
张非摇头:“我不明白。”
“嘿!你这个孩子!亏你还考个第一名,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肉抵给大队,懂吗?”他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了。
张非还是不紧不慢:“税是交给国家的,不是交给大队的,肉是大队要的,不是国家要的,我们省的夏税是八月一号才开始征,去年的税我爸又交清楚了,怎么就冒出有税收没交清楚呢?难不成大队可以随便把收税的时间改了?”
长河一脸通红,拍一下案子:“你叫你们家大人来!今天就把税交了!”
张非说:“我们家大人现在就我一个,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但前提是,我不是要交税的那个人,你懂吗?”
“你……你……你!”长河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张非就笑了,虽然笑的有点假,他说:“长河哥(按辈份来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大队要公费吃肉,那大队也不差这一点钱,拿来我马上割肉。我是想这种天气大队也没人在吧,肉割上去了放到晚上哪里还能吃?那不是浪费了大队的钱吗(靠!大队的钱还不都是从我们小老百姓身上拔走的)?干脆这样,长河哥现在要回家吧,不如割两斤回家炖上,算小弟一点意思。”
长河毕竟是走过几十年路的人,见情况如此,也马上换上了笑脸,说:“行啊,那就称两斤我带上。”张非刀子正要挥下去,长河却说:“就割一斤吧,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说完把一张十块的丢在案上,小云马上捡到钱箱里去。
张非说:“行,就一斤,这东西肉糙,等过段时间要是我们打到好的到时候您再多买两斤。”然后刀子就下去了。这一刀去了有五斤,但没办法啊,人家就是横,要是今天张非跟他横,以后没好果子吃。张非是没关系了,以后高中就到外面读书不用回来了,但父母毕竟过些年要回来村里住的,长河要是给他们小鞋穿就麻烦了。
张非把刀子放下,拿袋子装起来拎到长河面前。
长何接过袋子拈了拈,笑着说:“你这怎么着也给我多了半斤出来吧,不行不行,让别人看到说我欺负孩子了……”
张非说:“这是不要本钱的东西,就多一点点,算是我一点心意,对您长河哥才这样,要换成别人,我不两都不会多。”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让长河知道,别到处去跟村委会的人说,说了张非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好处给他们。
长河这老头子精,当然明白张非说什么,接过话说:“不要本钱的也不能老这么白送啊,老哥我这次就收下了,以后别这么瞎送人,父母都不容易,多一块钱是一块钱。”
张非点头,笑着目送他走了。
“哥,你切了有七八斤给他吧!他居然说多了半斤!”小云气嘟嘟的。
张非笑着说:“切十斤给他又怎么样?以后我们几个还要来卖东西的,要是刚才把这一腿送出去就不是几斤的问题了懂吗?”张非伸手捏了小云一鼻子,她拍掉人的手,怒道:“讨厌!脏死了,别往我身上抹。”
回头看看大小荣和阿海,张非问:“这几斤肉就算在我头上吧,一会儿从帐上扣。”当然,张非没说是几斤,阴险啊这人,前世怎么就没觉得呢?连自己朋友都算计。
他们果然说不用了,大家一起均摊了。张非笑说:“这样才是好兄弟!”
天热得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雪玲都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扇风,现在的她是没什么看头了,这点张非论证过两次,他让小荣去买几根冰棍和两瓶可乐。回来大家分了,暑意这才降下去。
现在反正没什么人,开始分起肉来,只是切个大概,都是很大块的肉,一家一块,然后再自家去安排要怎么送亲友,这几个小子的心思当然没在他们的亲戚上了,而是都在这里的两个女生身上,这种年纪可以理解啦。出于这种想让异性有好感的想法的驱动,这几个小子不仅没有阻拦张非送雪玲一块肉骨,而且还一个劲地劝着她拿着。而后他们各自先提肉回家,马上又聚过来。
张非就提着肉去二凤婶家里。
二凤婶家在他们上两条巷子,离市场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张非走到门外,这条巷子的屋子光线都不怎么好,比较暗,因为后面是小山墩,隔着凉门喊了一声:“二凤婶,在家吗?”
没人应。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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