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兽医,你站住!by大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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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兽医,你站住!by大排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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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有些怅然的抬头望着修剪规整的藤蔓,心里百转千回。
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不着颜色,却风度翩跹,让陈希忍不住懊恼自己的势弱。她小嘴微嘟,昂头骄傲地问,“看什么看!没见过三角梅啊?”
“是没见过有人这样破坏三角梅。”
陈希硬抬起头开始胡扯:“打下来的是旧花本来就要掉的,我促进他们新陈代谢呢,这叫催花,催促的催!”她很认真地加强语气。
顾望继续挑眉,破坏花草被抓现行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我只听过辣手摧花的摧。”顿了顿又故意称呼她一声,“小屁孩。”
陈希脑袋自动过滤不想接受的信息,站在比顾望高两级的台阶,挑衅地扬扬下巴:“什么都不懂就说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不懂三角梅的习性。”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朗朗道:“给你科普一下吧:三角梅,又叫九重葛,叶子梅。花期极长,只要温度不低于15℃就会开花,开花期间本来就会有很多落花落叶。”
言下之意:我没有错!
她大声背着不久前在图书馆查到的资料,一直保持侧着头下巴朝上的姿势,恨不得能再趾高气扬些。
看着顾望有点无语问苍天的表情,陈希更加得意,滔滔不绝鬼扯:“那些古代文人骚客写梅兰竹菊的多,极少人看到三角梅。我倒觉得这花好,兀自绚烂,你放眼整个学校里有什么花敢开得像她这样张狂。她的花语是真的应景:坚韧不拔,顽强奋进。”
其实那时候陈希对三角梅知之甚少,不知道问什么就想这样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一番,特别痛快。没错,就是扬眉吐气。
小时候爸妈经常忙生意,没时间照顾她,很早陈爸爸就动用了关系,把比别的孩子小了整两岁的陈希送到学校。
从小她在班里都是年纪最小,个子最小的一个。上了高中后,那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已经有了成长后的模样,只剩她着白急地干瞪着别人一下子窜得老高,自己还在一点一点慢慢地长。
在那时候按身高坐在最后一排的正班长顾望面前,陈希有很明显得低人一等的感觉。
陈希现在想想,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都自觉是个男人,所以总喜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好几次商定班级大事的时候,陈希上蹿下跳忙前忙后,最后总会深刻地意识到,五班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人是他,顾望。
小陈希,很不服气!
也许那时年少,顾望竟也一直幼稚得记得被陈希将的这第一军。过了好几天,有次晚自习下课,他不顾陈希的反抗,径直把摸不着头脑的她拽到三角梅底下,没头没脑地问:“三角梅还有另一层花语,你知道是什么?”
“啊?”
“这花的花语。”他努努嘴,又强调了一遍。
“那天不是告诉过你吗?坚韧不拔,顽强奋进。”陈希莫名其妙地瞪着大眼看他,大半夜的拉她出来就想确认这个?
“那你知道三角梅还有另外一层花语?”
那晚繁花相簇,流裳照影,陈希却一眼扎进顾望那一泓墨色眼眸,寥若晨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一下子漏了半拍,脸上竟然微微有些发烫,以至于她没听清他说的另一层含义。
“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那晚,是2002年5月16号。
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第3章 身先士卒
陈希不停胡思乱想,天晴拉着她跟着人群慢慢踱到舞台边,天色已全暗,周身已是人影攒动,谈笑声四起。
两人在学校特意为校友安排的座位区挑了一个靠外面的位置坐下。坐定后,天晴就四处张望,“没看到我们班的人,等下结束大家会出去聚聚,陈老师也会来。”天晴回头,试探性地问她,“你也一起来吧。”
不远处一个女学生看见她们,拿着一个本子跑过来,是例行登记返校校友的记录。天晴接过本子在2004届毕业生一页刷刷签下名字和工作信息,陈希接过本子,盯着上面一排排签名,迟疑了下,理论上她不能算Y中的毕业生。
这上面要怎么写?
天晴从陈希手中抽走本子,蛮不在意地说,“为难什么,你就是我们五班毕业的,陈希。”
陈希垂眸没有接话,也没再看那个本子。十几岁的小女生总是好奇的,接过登记簿不免多看了她们几眼。末了回到她的同学当中,在同伴耳边轻咬了几句,又奇怪地看向这边,天晴冷冷扫了一眼。毕竟是孩子,只是一眼就不敢再继续。
有人在最后试舞台的探射灯,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陈希安静的脸上,忽明忽灭。陈希静静坐着,左手放在腿上,右手轻轻搭在上面,身上有种虚幻缥缈的感觉,像随时准备站起来消失不见一样。
天晴握住她的手,她从沉默中抬眸,望向天晴不确定的眼睛,璀然一笑。“我有十年没见过陈老师了,也该去看看他了。”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再亮起来的时候,四个着装隆重的主持人已经翩翩然站在舞台中间,脸上挂着标准漂亮的微笑。
陈希拍拍天晴的手,“开始了。”
晚会,特别是这种大型的晚会真的越来越没新意。开场总逃不过各方领导首长、各届优秀校友代表热情洋溢致辞母校。
百年筚路蓝缕,风雨兼程,如今已是钟灵毓秀,英才辈出。这所百年老校,在他们最好的年华,给了他们最好的教育。
半个小时后,第一个开场节目在主持人报幕后上场,舞台瞬间被打亮得似白昼,探射灯明晃晃照入陈希的眼睛,有些刺眼。
她眯着眼,抬起手挡在额前稍稍偏过头,不期然瞥见一个清朗笔挺的侧影。
站在过道的位置,于千百人之外,于喧哗热闹之间,在灯火阑珊处。
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突然转头,正好对着她的方向,静默而立。
顾望。顾望,好久不见。
早猜到会在这里再碰见,避开这么多年,这次不用避开了吧。
上一次校庆时,年少的我们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跨越历史性地一步彼此靠得那么近。而如今,我们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这么多攒动的陌生人,还有整整十年的光阴。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陈希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捉摸不定的灯光下,陈希长久地保持着侧头静静抬手的动作。天晴有些奇怪地扭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神直直地越过自己,定定地望向人群。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呵,难怪,这不是当年的清瘦少年么。
如今已是面冠如玉郎艳独绝了,站在那么多精英校友中并不张扬却也绝不容忽视。
“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你们,后来一直没再见面了吧?”
“等会再说吧,一会还要去看陈老师,会见到的。”陈希回神,淡淡地推诿,天晴只好缄默。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双手闲闲地搭在身侧,昏暗中陈希竟然能借偶尔的舞台灯光看清他眼睛的轮廓,笔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线条干净冷峻,让人不舍得侧目。
与记忆中的他一样又不一样,那时的他尚只是个简单骄傲的少年,清俊明朗,会站在阳光下被她逗得笑得很明亮,也会因为生气不说话瞪着眼看她,却不会让人觉得遥远,觉得陌生。
有阵风刮过脸颊,堪堪吹乱她的发,有点痒有点冷,她心里胡思乱想着,回去该把头发修一下了。
“阿希,阿希。”天晴推推陈希的肩,轻轻唤她。
陈希茫然地回头看她,听见2013晚会舞台上优雅的女高音荡在夜空中,周围的人都在跟熟识的人低声交谈着,她恍然醒悟这是2013年了,已经好多年过去了。
“Y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端洋气,我有点适应不了了。我等凡夫俗子只欣赏得了大众娱乐,看着挺没劲的,你看有几个学生在看,全凑一起玩手机了。”天晴见她回神,趴在她肩上撇着嘴叹口气说。
“没什么学生节目,都是些请来的艺术家,我也觉得缺点活力,这些热闹都是花钱堆出来的。”
“我看还真不如百年庆,想想当年你们一出场,大家在底下都叫疯了,扯着嗓子喊,他们真比不了。”
陈希笑笑,却没再接话。
那次校庆学校要求除了毕业班,每个班级至少要出一个节目。高二五班且不说一群平时除了贫嘴只会念书的人才之外,拿得出手的艺术生一个个都转战文科班温暖的怀抱去了。
稍有所长的两个:一个美术生阿P;另外一个因其在运动会上疯狂得发挥令人咋舌,而被公认为二郎神的体育生了,表演节目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身为班委,陈希深刻觉得他们挽起袖子就是全职管家,潇洒的陈老师甩甩手,这是集体活动,你们班干部要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千万别丢我们班的脸啊!
于是,这事就小范围成为几个班委的事情,群众偶尔慰问聊表心意,然后就搬凳子后排围观。
几番白热化争论无果后,陈希有点后悔平时的口无遮拦。
要不是老八卦舞蹈班小红和小明的暧昧关系,这群豺狼也不会知道,她年幼无知时大部分节假日时间是被关在培训班里的。
几束炽热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到她身上时,她肩膀一哆嗦,脊梁骨一阵恶寒,连忙摆手,“别看我!你们知道的,我就是无聊混日子。”
陈希推推天晴后背,往上面拧了一下,眯了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拿晴子的人格担保绝对拿不上台面的,我一人出丑事小,顶着咱班的名义丢得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
人格被利用的人龇着牙,也皮笑肉不笑地落井下石:“希爷,你这还有东西拿上台,我们要拿都没得拿。到时彩排可是公开进行,全校人都在看高二五班四十几个人连个节目都拿不出手,那才是真的丢人丢到外婆家了。”
“嘻嘻,历次班级活动我们可都光彩照人着过来的,我们可不能最后落一个江郎才尽的名声。”陈一涵附和。
“就是,再一个学期就高三了,可千万不能晚节不保。嘻嘻,能者多劳,靠你了啊!”包子郑扬咬了一口课间操留下的面包,鼓着嘴猥琐地谄媚道。
“你随便上去唱个歌跳个舞,屁股扭扭脖子扭扭就行了。我们笑嘻嘻宇宙小霸王,小菜啊这!从现在开始,哥也不逃课了,上课都不睡觉,除了上厕所随时任你差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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