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大星手下的暗枪?”
女子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问道。
“我是一颗大星。”男子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SuV正在雨中疾驰而来,笑道,“那辆车到达我们车尾的时候,一起放枪,然后我们好好说话,如何?”
蝴蝶草不置可否,不想说话,现在两个人这个一触即发就是同归于尽的可怕姿势也不可能点头,当是用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子,不回答不作势。
男子根本来不及说话,那辆因为路面清净而开的极快的SUV已经快擦过车尾。这个时候他心里没有犹豫,直视着蝴蝶草手中的枪一转!
这是一场豪赌,两个人如果是同时撤枪,自然相安无视。可是如果蝴蝶草没有和他一起撤枪,那么他就很有可怕被蝴蝶草制住,或者直接杀死!
可是男子,却是没有任何惧色的收枪。
与她同时却起来的,还有蝴蝶草。她绽放一个灿烂的微笑,同时手里的枪,也收了起来。
SUV与停在路边的玛沙拉蒂交错而过的时候,两个人只是有些暧昧的倾近,脸在那个角度,似乎是贴在一起的,两把绝对是违禁品,而且会在民众中引起极大恐慌的手枪,已经不知道藏在那里了。
两个人,同时收枪。
一下子,车里那紧张和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难堪气氛,松散了。
“我叫王莽。”
男子微眯起眼睛,笑了。
他在笑的时候,眼睛总会眯起,这是桃花眼,也极有魅力。虽然一般的时候总是一幅玩世不恭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可是这种时候,却很有一种风流仕子的味道。
“你也是一个疯子。”
蝴蝶草深深看了这个家伙一眼,把他的名字默默记在心底,虽然不曾接触过这个名字,但是一个名字,已经足够她在自己的圈子里面去寻找这个男子的蛛丝马迹了。
“彼此彼此,也许我们还会喜欢上彼此呢。”
安静行驶出去的车,似乎流淌着轻松的氛围。
蝴蝶草愣了一下,是自己老了吗?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大的胆子,是对于自己太过自信,而是以为她这个老虎已经老得没有了牙齿?
不过她现在显然不想和王莽正面冲突,除了上车的方式有些意外,这个男子一直都礼貌。而且大星这种身分,在她这个圈子里面就是局,无论不如何不能得罪的。
她轻笑一声,摇摇头,对于王莽的胡乱想法不作评论,只是生平第一次,给别人当了一次司机。
而且这家伙刻意的坐在后排偏右的位置,以他官方的身分,这明显是要当自己的领导了,蝴蝶草似笑非笑的又看了王莽一眼,竟然没有再说一字,只是开车。
这个时候,一直控制着节奏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莽,忽然觉得身体一冷,就像被一只择人而噬的可怕毒蛇盯住一笑,尖锐的毒虑已经离自己不足一厘米。
“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啊!也不知道白蒙到底是什么,把她变成自己盟友的。”
王莽眼睛微眯,心底唏嘘不已。
在蝴蝶草车子驶向的目的地,白蒙和郭破军正在喝茶。这是一栋很隐蔽的别墅,是王莽曾经在渡城住过的住所,当白蒙和王莽说有隐秘的世界需要面谈的时候,他就给他提供了这个地址,保证这里一切安全。
郭破军这二天都在为了筹备国术基金会的事情奔波。虽然白蒙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给他负责具体运作,但是郭破军是真把这件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来做,拿出了练武的认真劲头,四处拜访名家大派,只求在正式创立之前,说把排场搞起来。
他的奔波还没有真正开始,最近只是在渡城周边找了一些,而他在创立国术基金会的事情,已经经过通过各种渠道,向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国术家耳中传开。
他的名声,在这个圈子里面还是非常有用的,打遍亚洲无敌手,大概也说是世界无敌手了,毕竟华人虽然遍布世界,但是真正的精华,还是没有离开国门太远的。
美国生存的华人虽然有很大的数量,修习国术的也不少,但是这些年并没有太出色的人才,能和郭破军齐名的,更是没有。所以当他走上台前,推行一项大家心里隐隐都有想法做过的事情,四方的人也云集响应。
人离乡贱,越是在国外的华夏人,越是要团结起来才可以。如果自己人都没有团结的力量,那么早晚要被别人灭掉,欺负到死。在郭破军宣布建立基金会的消息后,已经从海外获得好十几笔来自各方势力的捐款,虽然总额不大,因为真正的大势力还要持观望态度,而且似乎也不太想要见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势力崛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新名字
要说最大的海外华人势力,同是也是拥有最多华人国术大师的,就是说海外的洪门了,和郭破军的关系也算不错,他当初游历的时候也曾经打过交道。
他第一时间就是给自己在洪门一位颇为照顾他的长老打了电话,对方很激动中也有一份无奈,表示他现在也爱莫能助。只能是有一天郭破军和白蒙的国术基金会如果可以走出国门,他至少会以他个人的名义,提供最大的帮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身在其位,他也要考虑自己的组织利益。郭破军和白蒙说起这事的时候,两个人也只能唏嘘,现在情况越来越好,根本没需要所有的华人团结起来,也没再没有那样的条件和物质人员基础。
只有当华夏本土真正崛起吧,在外邦来朝之前,先让这些飘荡在海外的华夏同胞知道自己祖国的力量。
在这之前,礼仪和很多华夏传统的文化美德,都需要再次发展起来,才能给人以归属感。否则按照现在这个大势,很多人没听过国粹京剧,没看过四大名著,不知道华夏国自己的历史,那么根本不可能让人一种民族归属感,飘荡在外的人,对于这个祖国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了。
所以白蒙今天和郭破军讲的,就是他们基金会,宏扬国术只一种载体,只不过是借着现代人追求养生,追求健康的心理,一点一点渗透,但是他们真正的责任,是复兴起华夏文明传统的文化,至少在透过国术传承出尊师重道,孝顺父母,守礼重信等最基本的人性道德。
郭破军听得一头雾水,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些东西都要教吗?我们做的时候,他们自然就学会了,这真的是太基本的东西了。”
听到他的问话,白蒙只能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郭破军身处在最传统的那个圈子里面,平时见的人交往的朋友都是最传统的人,骨子里面自然会拥有白蒙上面说的这些品质。后来他又一心练武,久居国外,根本不知道国内现在孩子们是多么的可怕。
这些事情不用细讲,白蒙只是默默的打开新闻,给现在正在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摆在了郭破军面前,一条条看下去,什么抛妻弃子,杀父打母,卖房迁坟,在现实利益的面前,似乎所有的亲情和礼法都已经没有了半点分量,无数的人,越做越离谱,让郭破军有目眩神驰,不敢相信的的感觉。
“明白了?我们想要传达的东西,实际是与这个社会发展的经济世界背道而驰的。”
白蒙认真的道,看着郭破军几次拳头团起,说明他对一些人的行为,胸中有着巨大的愤怒。
他沉声道:“这些事,本来就是习武人最基本的要求,有做不到的,根本不要想我这里学到任何的东西的,你不说,我也是可以注意到的,只是你提醒了……我才发现自己的责任。”
“没关系,反正国术也很多形式上的东西的,这就是一个传播文化的机会。我小时候很讨厌那些规矩,很多礼法很多讲究,都是讨人厌的很,而且很多东西麻烦的没有任何道理。”白蒙也不敢把郭破军完全吓住了,说出自己的想法和他预备让人与郭破军一起推行的解决方案,“后来我才发现,那些礼法,其实是很有用的东西,他让我们知道了自己是谁,明晰了自己的所处的位置,对于整个家庭和宗族乃至社会,都有了更深的认识,有了这样的认识,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让这个时代有人情味。”
“嘿,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只知道进了我的门就要懂规矩,门派定下的规则就不能违背,否则就别想进入我们的门墙!”
郭破军可没有白蒙这样的想法,他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根本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你这样说又不行了……”白蒙苦笑道。
“有什么不行的?”
“现代人根本不听这一套,他们自由自在惯了,他们会认识法治是必须——虽然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打破这个法;但是人治在他们眼中又是更没有道理的,用道德去监督要求一个人,他只会为你一句:讲道德?道德几分毛一斤啊??”
郭破军愕然,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象不出有这样的人,可是按照看这个时代年轻人的样子,他们也确实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会拥有很多的数量。
他们看到的是现实而实际的利益,一切行而上的东西,都是一分不值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现在不是吃饱饭就算富,整个时代经济的需要,广告和媒体的各种宣传,都在鼓励和吸引着人们过上更加奢侈的生活,为了追求,他们潜意识中都有一个不挨手段满足自己需要的想法。
“我一定会纠正这种错误的思想,不管能影响几个人,我都不会放松。”
郭破军向白蒙郑重的道,“看来果然国术只是一方面,根本还是人的思想道德。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过去择徒首注品质,一个恶劣的徒弟教出来,他再厉害再有悟性,最后也只能害人害己。”
这话是真正,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白蒙只能点头。郭破军能有现在的认识非常好,这是他对这位大武者,大宗师的期待。
有他的影响,加上他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要拼尽全力的责任心,他相信郭破军一定可以以这项事业做好,甚至比他亲自来做更要有效果。
一是他还要被其他的事情缠身,不能像郭破军这样把全身心投入到发展基金会开展教育教学工作当中;二是他没有郭破军的身分和出身,世代传承的武术世家,在这个重视亲疏血缘的地方,他的资历摆出来,说可以让很多人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