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骑绝尘- 第52部分

心下不停的给何山固老爷子按摩，同时左右思量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正要问问何山固有没有相熟的老人同样困扰于此病的，耳边传来轻轻的酣声。
低头一看，原来何山固两眼微闭，竟然在水中就睡着了。
看到老人舒展的眉头，白蒙心中微微苦涩，这些病痛一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老人，平时都是以莫大的毅力强行压制，才不在儿女面前显露。现在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动作缓解了他的痛苦，精神一松，疲惫涌上来自然是睡着了。
他轻叹一声，总在水里泡着也不好，以何山固的年龄，并不能在九转玉液里面泡太久的。
正想出水把何山固移到卧室，就听走廊里面传来张养神的声音：“我说有药香的，你随我来，这可好方子，我活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同时还伴着吸东西吃的声音，透过氤氲的白雾，白蒙看见张养神转进了浴室，兰姨笑着跟在他后边。
也不知道他和何家这位保姆说了什么，兰姨脸色极其舒展，这么会工夫，还给他煮了小元宵，张养神就捧着热腾腾的大海碗，吃了一路。
看到此景白蒙不由暗挑大指，敢这么放开肚子吃黏米面的老人，天下间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
不过能吃就是好的，人吃五谷杂粮才能活，只要吃的足够，一般的小病小灾好得也快。
“哎呀，你怎么转到这里来了，快出去，快出去！”兰姨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听张养神说话，竟然放让他在何家乱转，竟然被他转到了浴室。
见到水里光着的何山固和白蒙，兰姨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也忍不住脸色一红，“无妨，张老爷子真是好胃口。”何山固有些懒洋洋的道，原来白蒙分心去看张养神和兰姨，手上的动作就缓了一丝，何山固睡得不深，外界稍有动静，也就醒了过来。
不过只这一会，因为精神放松，却比平常睡一夜还要舒服，四肢百骸都透出一股热力，才让他有些懒意。
“嘿嘿，你家东西好吃，现在都买不到这些天然的东西了。”张养神一口饮尽又浓又稠的元宵汤，把大碗递给了兰姨，一撩道袍坐到了浴池过，手指在池水中轻轻搅动一下，忽然目露惊疑之色，“真的是好药。”
他把整个手掌舒展，完全泡在水里，闭目道：“好舒服，这药力世上难寻了，也就武当山顶那口灵泉能比呀。”
“这是这位白小大夫配的药浴，张老先生也懂这些？”何山固精神好心情也好，笑着给他介绍。
张养神看向白蒙：“你配的？好东西啊！武当山的灵泉泡得提心吊胆，总怕被牛鼻子提剑砍，这里洗起来正舒服啊。”
白蒙心下暗笑，这张养神没准是全中国岁数最大的道士了，竟然骂其他道士是牛鼻子，这场景也够诡异的了。
他忽然眼前一花，就看一件乌突突的道袍飞上半空，一个白花花赤条条的身子跃入水里。
兰姨一声尖叫，只见张养神脑袋从水面下浮出，发须都贴着身子，大笑道：“舒服，舒服啊！唔，老的那个出去，药力太强，你不能再泡了，小的那个来给道爷搓搓背！”

第三十七章　搓澡

白蒙和何山固还没说话，兰姨已经生气的大喊起来：“张老道，你怎么和我家主人说话呢？你快出来，不要脏了我家池子！”
何山固抬头看了一眼兰姨，这个善良的女人从不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他知道今天兰姨之所以这样出言训斥张养神，其实是提醒张养神注意自己的行止，不要得罪了何山固。
这里面的回护之意，连白蒙都看得出来，不由得多打量了这舒畅大笑的老道士。
兰姨见何山固看出自己的意图，脸有些红。何山固是她的老主人，白蒙是治好她老主人积年顽疾的小神医，都是她十分感激的人，只不过刚在陪张养神吃东西的时候，这位老道士替她和她老公的前程起了一卦，结果让她十分满意，而且张养神见识广博又言谈幽默，几句话就让兰姨佩服不已，这才出言激动。
张养神舒展身体，长吸一口气，整个人如同一个气球一样漂浮在水面上，那根同样有百岁的男根，也就浮出了水面。
白蒙好奇的打量张养神全白的下面，却是在对比一般百岁老人和张养神在各种体征上的不同，就好像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医学课题一样。兰姨当就脸红地啐了一声，背身了身子，何山固见到张养神孩童似全无心机的行为，也就不计较他的言行，轻声道：“小兰，你说出去吧。”
“是的……老爷。”兰姨红着股低头快步出了浴室，刚才是看到一个上面岁的屁股蛋子，这回又把前面也看了，而且这老人虽然百岁高龄，身子却比年轻小伙子还要健壮，皮肤好的和刚出生的婴儿似的，这位中年妇女见了，竟然生出面红耳赤的感觉。
何山固待兰姨出去后，笑着张养神：“老先生，我们一起共浴聊天，不可以吗？为何偏要赶我出去？”
他本是富家公子，看不上这些走江湖修炼的人，不过人老了心底终是寂寞的，和何山固同龄或是比他岁数大的，这个时候说话利索的都找不到几个，这张养神为人有意思，而且也是那个年代的人，虽然行为直接的让他非常不习惯，不过何山固还是很有兴致和他聊上一聊。
张养神微眯的眼睛睁开一线，在这里昏暗的光线下，他眼中的精光好似一道霹雳似的明亮，把白蒙和何山固都震慑了一下。
“我说了你药力吸够了，你爱信不信，我没空说话，白蒙小子，给我搓澡，一会有你的好处。”张养神见白蒙没有动弹的意思，不由催促道。
他说完这话，忽然长出一口气，激得这浴室中的水气猛地排开，勾勒出一道气柱的样子。
白蒙和何山固相顾愕然，这老人竟然吐气成箭，直达天花板！
在他吐葡萄核时，白蒙就知他心腹力量极为强大，现在见到老人的表现，竟然可以让气柱直达天花板！
一般人用尽力量吐气，也就只是到自己一臂远的地方，而且这样用力，吹个十秒就已经是气力大的了，现在张养神这口气，足足吐了有一分钟！
他看向何山固，何山固点点头，意思说这就是暗劲高手，也就有这样悠长的气息，才可以在激烈的战斗中，拥有足够的体力。
天花板上积聚的水珠受张养神的气力一荡，竟然滚动着四散开来，有的撞在一起汇在大水珠，在天花板上挂不住了，掉落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浴室中滴答滴答声响成一片，张养神这口气极是悠长，等他放完了气，整个人也沉入了水底，天花板上的水气也为之薄了一层！
白蒙却是猛地扑上前去，慌忙道：“张老爷子，你做什么？”
他可是看着张养神吐尽这一口气，这样肺中没有氧气，沉到水中无法换气，岂不是要憋死了吗？这老道士莫要玩过了，把自己溺死在水里！
见到张养神的动作，何山固也是一惊，不过见白蒙动了，他好像想起什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白蒙不通水性，这水池面积也不太小，他涉水而行手伸在身前，根本走不快，很费力的走近了张养神，手才触到张养神的皮肤，忽然老人的手应机而动，猛地反扣住了他的手。
“小子，来了就给道爷搓了背再走！”
张养神借白蒙站的力气，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长发带起来的水花溅了白蒙一脸，那力气速度，就和暴雨倾盆一样，打在面上生疼。
再看张养神，面色是被热水蒸出来的红润，一点也不见憋气缺氧的青紫，脸更是笑吟吟的，拉着白蒙不松手。
他不由懵了，哪里来的妖怪，这样都没事？
何山固笑道：“这样的高手身体耐受力极强，而且肺里面的气尽了，丹田也存有一口气的。”
“你还不走？”张养神回头一瞪何山固。
“张老先生，你为何非要赶我走呢？”何山固一再忍让，这里又是自己家，张养神再二再三的把他向外赶，再好的涵养也有了一丝了火气。
白蒙一拍脑门，才明白这两个老人家说差了，连忙道：“何老，何老！张老先生是为了您好，您身体还伤，不能在这药汤中泡太久，您睡着时我就已经想抱您出去的，只不过一时忘了！”
他细声给何山固解释了，何山固这才息了火气，点头道：“好罢，我明天再来泡。”
围上浴巾出了浴室，只觉得身上那股暖意仍积在四肢百骸，没有退去，而且越来越热，有些烤的慌。
他这才明白张养神的好意，只怕再泡下去，身体里面吸的药性更多，这暖意就变成了火气，那就不是暖意，而是热浪，整个身体要变成火炉，再出一身热汗，这药性就全发出去，还要带走人本身的精气，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这一点白蒙是配药的，而且一直围在自己身边自然清楚，但是这张养神只看了自己一眼，就作出这样的判断，这份眼力，真的可怕啊！
不过泡了个热澡，虽然解乏却是易手困倦，他估量着张养神这个年龄，也不会泡太久，便摇摇手：“我去书房歇息，二位吃个便饭再走吧。”
走出浴室的时候，吩咐兰姨清洗烘干二人衣服，再备出更换衣服，又喊来何宠去近处的酒楼买几个菜回来。
他平时都是兰姨给烧菜做饭，只不过现在估量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去外面买一些回来。
“对了，给张老先生备几样素菜吧！”何山固脑瓜一转，忽然想起不了解这道士的饮食禁忌，不过想来出家人有可能不吃荤腥，还是备点素菜。
不过何宠还没答应，就听浴室传来张养神的声音：“我不要吃素，我要吃烤肉！”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哪有老人吃烧烤的？兰姨更是惊讶，这位张养神已经吃了一大碗元宵，一会再吃烧烤那等大油之物，这肚子哪里受得了。
何山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随他去吧，给张老先生买只烤全羊。想来这练武之人，有些不一样吧。”
何宠得令去了，兰姨扶何山固回书房休息，何山固摆着还是不太灵便的腿，却是推开她，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走。”
这边他们散去，浴室中白蒙却是被张养神扣住了手，怎么挣得挣不脱，知道又是一个自己对付不了的人。
他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