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季冬至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今晚全佑临才做过的动作,可换他来做,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似是低声叹了口气,“钟毓宁,这两年就好好读书吧,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等高考完再去做,好不好?”这话之前也说过,但他每次都是强硬的、不容她反抗的,可这次分明是祈求的话。
“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总像是不相信而已。
他其实哪里是不相信,只是害怕而已,他并不想阻止她什么事,但私心里却想她多陪自己两年,仅此而已,可这话他怕是自己也没办法相信。
“好了。”季冬至站起身来,“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关了那盏光线微弱的壁灯,径直走出了她的房间。
——————————
全佑临离开那天,庞萌拉着钟毓宁一起去机场送他。送全佑临的人中除了他们几个平日里要好的,还有他的母亲。钟毓宁一见他的母亲就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其中原因。
全佑临眼看着就要朝登机口走去,却突然折身回来,一把抱住了钟毓宁,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时,已经凑到她耳边说道:“等我。”说完就丢下钟毓宁一个人面对周围人或错愕或暧昧的眼神。但这件事她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晚上她在客厅看了一阵电视,见时间有些晚了,便准备回房睡觉。她一向是没什么兴致看电视看很晚的,今天这样完全是想看季冬至会不会回来。自从那晚两人谈了一阵后,季冬至又是连续几天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是去了其他地方还是这边的工作太忙,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问他。
正在这时,季冬至回来了,见她还在客厅,问道:“还没睡吗?”
“就准备睡了。”钟毓宁回道。
“那就去睡吧。”竟是没有多言。钟毓宁听言只好恹恹的回了房间。
等她刚回房没多久,季冬至就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她也没有多想,接过来就一口喝干净了。很快她就觉得困得不行,迷糊中像是有人扶着她平躺到了床上。
季冬至看着已经完全熟睡的她,心里却是不断的翻滚着,他竟然有这样不能自制的一天。前几天他是被嫉妒逼得快要发了疯,根本不敢和她相处一室,可在公司住了几天,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见她,但又怕自己失控把她吓住,便只好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来。这种药会让她陷入几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对身体没有妨害,而且明早起来也不会记住任何事。
他静坐在她身边,忍了很久还是不受控制的俯下头吻住了她,上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便离开了,但他还是被这里的美好深深吸引,这次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毫不迟疑的吻了她良久,将她嘴里的所有角落都扫荡了一遍,不愿放过任何一处。后来,熟睡中的她也被他吻得开始喘气,他这才停了下来。
他埋首在了她的勃颈处,这里有着她馥郁的少女气息,他是欲罢不能,不知何时已经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也开始解掉她睡衣的纽扣,吻顺势下来,眼见着胸前的嫩肉也露出了一些,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脑中浮现出那次意外中所看到的,还有那次不小心触碰到的感觉。
可是他不能,心里有个声音:季冬至,你再这样下去就和禽兽一样了。最后还是将她的睡衣重新整理好,这就忙出了她的房间,进了自己房里的浴室。
翌日醒来,钟毓宁换衣服时,忽然发现自己脖颈锁骨周围有一些红色的印记,虽然痕迹不深,但因为她皮肤很白,所以看起来特别明显。
“看来夏天还没有完全结束,蚊子也还不少。”根本没有过这种经验的某人,完全不可能将这件事朝某个不纯洁的方向想。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觉得这算不算出格,我觉得对小舅这种人来说实在是相当出格了,ORZ。
求撒花,求收藏,各种求,眼看着我离那个榜单就差几位了,姑娘们给力啊。
明天老时间见,日更真的要死人了。
、第二十八章 冷漠
午休时,庞萌又拉着钟毓宁到操场边上散步;走了一会儿;庞萌突然坐到了草坪上。和她呆了这么久,钟毓宁也习惯了她的随性而为;也跟着坐到了她边上。
“钟毓宁;我想快点长大。”庞萌整个身体微微向后仰,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有些出神地望着今日还算湛蓝的天空说道。
“为什么?”关于长大,钟毓宁是惧怕的;因为一长大就有太多事她无法掌控了。
“只是因为想离开而已;我累了。”庞萌从来都是热烈奔放、豪迈不羁的;何时这样颓唐过?钟毓宁能感觉到;这次和她一见面她就有些变了;甚至会偶尔一个人出神,可她不说,她也没问。
“离开?”钟毓宁喃喃的重复着,“真的想离开就能离开吗?”
一阵风吹过,吹落树上的几片叶,又吹起散在地上的叶子,一叶知秋,钟毓宁忽然想起了这个词。自从上次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季冬至了,没想到转眼已经是秋天了。
只不过这次他不回公寓倒不像之前那样音讯全无了,他会时不时的给她来一个电话,询问她最近的情况。她之前曾告诉过他,她的物理很糟糕,但他像是完全忘记了一般,不曾问过她这事,如此一来,她也不愿意说。还好庞萌的物理成绩很不错,她学不懂的地方她都会帮她,所以成绩也没之前那么糟糕。
她不知道季冬至到底在忙什么,但听司机说似乎最近季氏有一个大的地铁项目进入了收尾阶段,同时C省最近两年在大力发展一些二线城市的房地产事业,作为龙头企业的季氏首当其冲,承担起了不少大的建筑项目。
这些理由她似乎都可以用来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了而已,但他不在,心里总是像找不到归属般,她并不属于这个城市,他不在的话,那就更像是没有了依靠。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偶尔甚至会靠在阳台的墙壁上发呆,被外面的冷风吹一吹,反倒能清醒一些。这时候她会想,人终究没办法一个人生活,否则只会被这种无边无际的孤寂吞噬掉。
这次回襄县,她曾向季晴提过让她到A市生活,并不是因为徐玉琴之前的话,仅仅是因为她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这件事她很早就想过了,只是一直不曾说出口而已,而且她也了解她的母亲只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和顺的人,但骨子里比谁都倔强,所以这件事很难办成。
后来她真正向她提起这事时,她只是淡淡的笑了,说道:“这里是我和你爸爸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有我和他太多的回忆,我舍不下也放不掉,而你终究会有你的生活,不用放不下我。”这样几句话,让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离开的。
——————————
虽然只在A市生活了一年,但钟毓宁对这里的气候是深有体会,这里就像是没有春秋两季一般,炎热的夏季总能持续很久,但冬天也能来的很突然。
这天她出门才发现昨晚一夜之间气温骤降,但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也来不及回公寓再拿外套,又想着只是一天时间她一直呆在教室就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她晚上回到公寓才发现有些头疼脑热,喉咙也很不舒服,可这样她也没有太在意,随便去找了感冒药吃了就睡觉,感冒药多有安眠的作用,这一晚她也睡得特别熟。
可她直到第二天平时上学的时间也没有醒过来,整个人都被烧得迷迷糊糊的。
平时要是钟毓宁和季冬至都不在家时,何姐并不会天天过来,这天她就刚好没过来。不过还好每天送钟毓宁去学校的司机一直等在楼下,见时间已经过了很多,还以为是她睡过头了,便上来按门铃,按了很久之后都没人开门,他这才惊觉怕是出事了。他忙给季冬至打了电话,一说明情况,那边的人就匆忙挂了电话。
季冬至回来就见她很不安稳的睡在床上,整张脸红扑扑的像是被烤熟了一般,眉头也因为不舒服紧紧蹙着。他刚才已经找了医生,现在应该就快来了,可他还是不放心,用沾了酒精的毛巾帮她擦拭着脸和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表情似乎没刚才那样难受了。
医生一来,便是量体温,打点滴,最后开了一些药,向他保证没有大碍,他这才勉强放下心来。他有些微恼,他不就才离开了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就出了状况,这样的她让他要怎么办?有了那晚的失控后,他真的不敢靠近了,他怕总有一天会毁了她,也毁了自己,他不能那样的自私。
钟毓宁醒来时正是暮色将至,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有些疲惫却灼灼的视线,看着这熟悉却多日未见的眉眼,她内心突然翻涌了起来。
这时护士和医生都已经离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季冬至刻意忽略掉她眼里忽然的光亮,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在她昏睡时,他已经煮好了粥,等她醒来想吃热一热就行了。
钟毓宁愣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身体虽然还没力气,但心里很高兴,没想到突然生病还有这样的好处。她看着他点点头,“我想吃点东西。”其实也不是很饿,只是喜欢现在的气氛而已。
很快季冬至就端着一碗粥进来,钟毓宁正准备自己接过来吃,可他已经用勺子舀起,凑到了她嘴边来,她只知道机械的配合着他张嘴。
没人知道季冬至看着她还没太多血色的唇一张一合的感受,那一晚的美好触感再一次自脑中席卷而来,而沉浸在温情中的钟毓宁完全没有注意过这时季冬至的脸色,
很快就将一碗粥喝完,季冬至将碗放回厨房,再回来时对她道:“钟毓宁,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都已经过了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顶事?”他怕以后她一个人时又出现各种状况,他可不想一直为她担惊受怕。
钟毓宁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才这样严肃的说话,忙回道:“我会的。”可心里却想着以后偶尔生一次病也不错。
——————————
事实上,季冬至并没有因为那一天钟毓宁的突发状况而有任何改变,仍旧很久才会出现一次。只不过他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