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喜欢是一场笑话。
江尧却说:“那又怎样?喜欢不过一句话,不喜欢也不过是一句话,如果你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那我那么喜欢你,长这么大我也就这么喜欢一个人,那么我又该找谁算账?”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那么清晰直白得对她说“我喜欢你”。
以至于江尧话音刚落,江舒瑶就愣住了,连哭泣都忘记。
江尧看着眼前陈旧的墙壁:“不哭了?”
“你为什么……”江舒瑶哽咽了一声,然后继续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男人的好胜心,还是觉得很好玩?”
若是江尧对她说这是一见钟情,江舒瑶肯定甩他一巴掌然后扭头就走。
江尧却开始沉思了。
“我不否认,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很感兴趣。”他缓缓道,低沉的嗓音落在泥石砌成的墙壁上,清晰而没有回声,“接近你,一开始是因为放不下你。”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一只手缓缓拂过她的眼帘,感觉到她纤长的眼睫毛轻轻扫过自己的手心,别样的瘙痒,仿佛也有这样一种瘙痒感从手心通过皮肤传到心里:“你的眼底有太多和你笑容不相符的东西,让我很心疼。”
军训时她的脸上总是别样的苍白,周围的女生的笑总觉得被蒙上一层面纱,唯独她的笑是没心没肺的,却看得出来不是因为高兴而笑,是因为应该笑而笑;她和朋友说话时总是认认真真聆听,明明平常有点聒噪,但这时候却总是听多于说,她的眼睛会让人觉得很安心;野外训练第一天晚上,她看着星空那双干净的,带有一丝愉悦的双眸;与他一起行动时,勇敢却又笨拙……
年轻的少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上心,第一次那么仔细去观察一个人,第一次因为一个女生眼底的黯淡而心疼,于是选择跟随内心的选择去接近她,保护她……占有她。
“第一次见你在操场上哭,很想上去把你抱住,但最终忍住。”江尧说话很慢,但是说话的力度大得就如同一把凿子,一下一下锤到她的心里去,“江舒瑶,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好笑的别的原因,是因为心疼你。”
江舒瑶从未听过这样一种喜欢上一个人的原因,但此时此刻,听着江尧的话,她居然觉得很心疼。
心疼她自己。
这时候后门突然被打开,江舒瑶吓了一跳,边要离开江尧的怀抱边侧头看去,见是刚才在巷子里被他们打扰了拥吻的一对男女。
男人的模样在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下渐渐清晰,是个俊美的男子,见到他们还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后拥着怀中的女人从另外一个口走出去。
江尧一动不动,也不让江舒瑶退后分毫,江舒瑶哭完了,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抿着唇说:“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江尧闻言,却说:“你还没履行赌约。”
“还没履行?你刚才……”她差点没骂出来,骂到一半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她才刚失恋,他就乘势而上。
“刚才那算是奖励?”江尧说罢,一挑眉再次俯下身来,江舒瑶吓了一大跳,忙双手拦住他的唇,这样一来江尧的唇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上,微软微热的唇轻轻扫过,江舒瑶忙说:“江尧!你别这样……”
“难道你没有发现,每次你对我说‘别这样’的时候,都会让我想对你做些什么。”江尧按住她后腰的手一个用力,让她猝不及防紧紧贴住自己,然后头一偏,另外一只手压在她脑后,继续了刚才那个深吻。
这一次再也不给她缓冲时间,趁她没来得及紧闭牙关,就长驱直入,舌头在她口腔里扫荡一遍,然后顶住她慌乱的舌尖啃咬。
江舒瑶被吻得脚跟一软,从未尝试过如此暴风骤雨般的袭击,她只能把自己身体大部分重量交给他,双手死死攀附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炽热狂烈的呼吸和那正在自己嘴里扰乱她的某件东西,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放肆。
而江尧也是乱了,他的眸色越来越深,眼底见到的是她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双肩,化了淡妆的女人没了一贯的嚣张跋扈,艳丽的脸庞在灯光下忽隐忽现,只一个劲得捉紧他,仿佛偌大的世界只有他一人值得攀附。
他心跳极快,双臂缓缓收紧,只恨不得更加,更加用力把她一切美好吞进腹中。
停下!停下!江舒瑶憋得喘不过气,死死捉紧他的手,让他吃痛。
江尧感受到她的胸脯强烈的起伏,才松开她转而细细碎碎吻向她的侧脸,耳朵,舌尖在她的耳垂下打转,然后一口含住,慢慢吮吸起来。
他的气息也已经凌乱,双眸中还带着刚才未褪去的狂野,江舒瑶则是瘫软在他怀里努力呼吸,边还要忍受他在自己耳垂和耳后根制造的酸麻。小腿越来越软,心知这样下去肯定得丢脸,她小声得喘,憋着力气朝他说:“江尧……放开我……你这样,我无法思考……”
但这正是江尧求而不得的事情,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不用思考,只需要选择我。”
那蛊惑人的低音充斥在耳边,让她浑身一麻,她咬牙切齿,暗骂他狡猾:“不行!放开我,不然……今夜一切我都不作数。”
这个威胁还是有点用,江尧终于妥协,放过她。
“你……”江舒瑶心跳如雷,扶着他的手,喘过气来后低声骂了一句,“臭流氓。”
因为刚才的吻,江尧的薄唇上还沾着水光,他脸部轮廓在两边光影中显得尤其立体深邃,挺直的鼻梁一侧打下明灭的光影,笔挺的脖子,因为衬衣被扯开更是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形状,整个人英俊得不似真人。
听到她的话,江尧的眼底满满都是餍足,轻舔一下嘴角,勾起唇道:“不枉你的赞美。”笑起来,倾倒众生。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有吻戏!!色水太激动了啊啊啊啊嗷嗷嗷
大家不欢呼一下吗!不给点掌声?!
☆、我在追她
江舒瑶觉得自己要疯了。
看着这样流氓的他,居然心底没有一丝厌恶。
这时候江尧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兀得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江尧上前一步,一手撑在墙壁上,把江舒瑶环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他本来微微侧过脸去,像是最完美的雕刻作品般锋利的轮廓,让江舒瑶看得有点着迷,下一秒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尧把脸转了回来,边听那边说话边看着她。
因为两人靠的很近,所以江舒瑶能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吵闹的声音,对方一直扯起嗓子在说,江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江舒瑶,半响回了一句“等我们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毫无疑问对方应该是姚方旭他们几个人,那里还那么吵,估摸着就是他们所说的下一场,江舒瑶梗着脖子强迫自己不要胆怯,说:“你去吧,我去和我们班级会合。”
“你和我一起。”江尧把手机放回兜里,拉过江舒瑶就走出暗巷,这里出租车很多,他随手招了一辆就把江舒瑶带上后座,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江舒瑶记得那是一间比较高档的KTV,侧头看着江尧问:“你们班的聚会,我去干吗?”
江尧靠在椅背上,动手整理自己的衬衣,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叠在手臂上:“今晚还没结束,你让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怎么样也得给我补回来。”
他说的是今夜舞会上的事情,江舒瑶无来由得居然有点理亏,想到今晚他想个木头似得在会场坐了几个小时,她讷讷开口:“我事先就告诉过你不会和你跳舞,你自己不去跳,还怪我。”
江尧闭上眼睛小憩,说话的语调慵懒散漫,却让江舒瑶听了微赧:“谁让我犯贱。”
江舒瑶再也不想说话了。
是傻子也察觉得出来,现在的江尧……好像在闹别扭。自打那个吻被打断后,他的语气就不冷不热的,听得她有点想笑,却不敢笑。
这里离那家KTV没有多远,车子停下后江尧付钱下车,江舒瑶紧跟在后,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装饰,心底有点怵,可是江尧却不容她犹豫,把西装叠在左手手臂,右手十分自然地拉起江舒瑶的手十分熟练得走进去,也不等侍应带,径直走到一楼最尽头的包厢,打开门。
里面气氛正火热,但是江舒瑶却一下子看清楚在场的都不是江尧班级上的人,心知又被江尧耍了,江舒瑶恼怒得甩手,却抵不过江尧的力气,他拉着江舒瑶走进去,有人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关上门。
“二哥!来了!”季晨笑着向江尧喊了一声,这时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见是江尧都是一阵欢呼,这时江尧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江舒瑶拽到自己身边,在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然后下一秒集体爆出欢呼。
“二嫂!”有年轻的少年接过江尧的外套,笑嘻嘻得对江舒瑶打招呼,江舒瑶听到这个称呼脸色十分不好看,但是江尧不说话,周围的人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不管江舒瑶的意愿,纷纷上前自我介绍。
江尧本来一直在看,也不说话,直到差不多了,他拉着江舒瑶在一边位置上坐下,道:“行了,别给我吓坏了。”
看着江尧牵着江舒瑶的手,一个戴着耳钉的少年蹭上来贼笑:“三哥和我们说的时候我们都不信呢,有哪个女人可以让二哥看得上眼,还以为会长个三头六臂呢。”
“就是。”另外一个男生给江尧倒了一杯酒,笑道,“二哥连齐若曦都看不上,我们每个人都以为你要像大哥一样单身万岁了。”
江舒瑶听到齐若曦这个名字的时候微愣,原来他们都知道她,但是仔细想想,江尧说过齐若曦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是至交好友的关系,肯定也经常出入江尧的家,这样一来其他人认识她也就不奇怪了。
江尧端过酒杯,抬脚就揣上了刚才说话那人的大腿,那人险险避开忙求饶:“二哥我错了!”
江尧看也不看他,握着酒杯喝了一口,但是余光扫见有人给江舒瑶也递了一杯酒,便松开她的手,把酒给拦了:“她不喝。”
“别啊,就喝一杯嘛,反正二哥你是千杯不醉,二嫂醉了你还能把人抬回去。”递酒的人不解,气氛使然,便大胆怂恿着。
“抬回哪里去?”江尧勾起唇角,声音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