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宁向晚和周夜永越过这片区域,之后又开了十几分钟之后宁向晚把车子停下,他们需要休息一下,长时间精力集中会使他们很疲乏,他们需要闭目养神。
宁向晚找了两块巧克力出来,一人一块。
周夜永看到巧克力还有些吃惊,宁向晚说:“改善生活。”
周夜永接过巧克力,咬一口,嘴里是久违的甜丝丝的味道,很可口。
两人闭目养神十分钟,之后接着上路,开车前宁向晚说:“一鼓作气吧。”
“好。”
两人遇到的第三伙劫匪是最麻烦的,他们俩不得不在劫匪前面很远的地方停车,之后周夜永发射了三枚子弹才将他们解决,之后两人才开车离开。
最后两人又遇到一伙,这伙人排成两排手拉手站在公路上。
宁向晚和周夜永对视一眼,周夜永把武器收起来,宁向晚说:“坐稳了,我们直接开过去。”
“好。”
宁向晚直接开车撞过去,速度完全没有减慢。
末世里都是亡命徒,可是亡命徒都怕丧命,所以即便他们用这种方式威胁,可是真到车子开到面前的时候他们肯定还是会散开,宁向晚对这一点非常笃定。
果然没有减速的车子让手牵手的两排人害怕了,而后车子离他们还很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散开了。
宁向晚的车子嗖的一声就飞奔过去了,他们甚至没听到这群人的咒骂声。
这一关过后,宁向晚心情不错,周夜永的也不错,因为再开三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到日喀则地区了,到时候他们找到房子,而后就能安定许多。
之后的一段路竟然很顺利,宁向晚和周夜永到了日喀则境内后,两人长舒一口气。
周夜永的脚不方便,但是他笑着对旁边的宁向晚说:“向晚,过来和我拥抱一下。”
宁向晚看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帅气男人,微微一笑,她靠过去和周夜永拥抱,是了,就算是末世,她也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
此时时间也已经晚了,他们也找不到地方休息,只能把车子开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两人盖好被子就这么睡在车里。
房子要找,青稞要种,食物还是要收集,水更要收集,可是这许许多多现在都不及一个温暖的被窝。
两人盖着被子,手握着手睡在车子上,虽然车子很不舒服,但是末世里能有个睡的地方,而且身边还有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人,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早上宁向晚醒来的时候周夜永已经醒了,他正支着下巴看着自己,宁向晚迷糊半天才醒过来,这个习惯即便到了末世还是没改好,尤其是有了周夜永之后,刚睡醒的时候她还是毫无防备的。
周夜永低头就亲在宁向晚唇上,宁向晚再次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周夜永的,所以周夜永的吻她一点都不讨厌。
等周夜永温存够了,宁向晚才说:“不闹了,现在我们要找房子。”
周夜永笑眯眯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宁向晚说:“什么条件的房子?”
“牢固就好,不要在市区,我们这半年要自己种粮食。”
“青稞吗?”
“对。”
周夜永笑一下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安顿下来
两天之后宁向晚和周夜永真的找到了个不错的村子,村子名叫鲁村,村民都是本地人,不过原本上千人的村子,现在只剩下了不过两百人左右。
空房子到处都是,宁向晚找了一栋看上去坚固一些的房子住了。
这个村子很是有点偏远,似乎之前也没有内陆的人来这里,所以这里人对外地人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但是这场天灾让他们都冷漠了很多,因为死亡每天都在发生,再如何温暖的人也无法面对这种接二连三的死亡。
宁向晚之所以选择这个村子,一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很安静,二是因为这里的地比较多,如果她想要种一块地,应该也不会有人反对。
现在整个村子都没有什么生气,大灾刚刚过去,人们还不知道怎么平静,可是眼看二月中旬了,他们还是不得不开始了种植这件事,否则他们也没法活下去。
现在粮食是最珍贵的东西,而且到新的粮食下来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据宁向晚所知,现在货币已经失去作用了,全国上下只有一种交易方式那就是以物易物,偶尔有些人愿意要黄金交换,但是在饥饿之下,黄金也并非万能。
宁向晚和周夜永把车子里的东西都搬到房子里,现在周夜永终于明白为什么宁向晚对于粮食是那么执着了,也忽然明白了当初宁向晚看到那成片的麦田时的表情了。
宁向晚数了数他们的东西,还剩下四袋青稞面,两袋青稞,两袋大米,两袋白面,一袋黄豆,半袋香菇,还有杂七杂八的其他干货加起来有一袋,之后就没有其他了。
除去要当种子的两袋青稞,剩下这些东西满打满算也仅仅够他俩够吃到九月份,还不是吃饱,仅仅算是够吃,如果九月份他们的粮食没有收获,那么之后他俩的生活就真的惨了。
不过现在宁向晚更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干旱。
没错,在一场洪灾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旱灾,旱灾到后期伴随着瘟疫。
一想到瘟疫,宁向晚就觉得浑身发寒,那种恐惧才是最可怕的,甚至连饥饿都无法和那种恐惧相比。
每天看到身边有人死去,每天都在担心下一个感染病毒的是否是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恐慌和等待死亡的担忧里,每天都有人自杀,每天都是如此……
人们对世界变得绝望,对所有活着的其他人都充满怨气,怨气让人们失去理智,杀人成了家常便饭,那时候杀人甚至成了一种发泄方式。
老幼病残妇几乎一个不剩,活下来的男人最后也开始厮杀,有时候仅仅是为了排解那份恐惧,然而每日回家之后还是担心,因为昨天还在和你打架的男人,今天就变成了老头一个,病毒让人的身体迅速老去。
一天,就是一天的时间,从感染到死亡。
这感染病毒的一天也就是一生的时间,从感染时的年龄,到最后白发苍苍,七窍流血而死。
宁向晚沉默地看着屋子里的粮食,思绪飘得有些远,她也害怕。
周夜永轻轻拍了拍宁向晚的背说:“累了太久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嗯。”
周夜永给宁向晚倒了一杯水,宁向晚看着这杯水再度出神。
一个月两个月不下雨根本就不能叫旱灾,如果没记错,这场旱灾就是从上一次洪灾停雨之后一直到次年二月份一滴雨都没有下,全国上下都是如此。
而且旱灾伴随着酷暑,只是旱灾的严重性太大以至于人们竟然觉得那份酷暑也变得正常,实际上这一年的炎热根本就不正常。
从五月份一直到十月份,几乎每天的温度都是四十度左右,人们就算一动不动也浑身流汗。
太阳每天炙烤着大地,农田龟裂,水库干枯,水渐渐变得稀罕,和粮食一样稀罕。
宁向晚和周夜永休整了两天,而后她俩就开始去村子里打听情况,同时交流一下怎么才能种把青稞种好。
村子人虽然比以前冷漠了,但也都还算友好,虽然两场天灾过去,人与人之间已经不再如末世开始之前,但是因为民风淳朴,他们还是会尽量解释。
宁向晚要了五亩地,反正因为人口锐减,现在空的田地很多,而且她也怕自己种不好,青稞收成如果有问题,至少地种的稍微多一点,应该能够她和周夜永吃一两年了。
其实如果收成不错,一亩地的收成就足够他俩吃一年,但是谨慎惯了的宁向晚还是怕有什么万一。
鲁村后面有一片湖泊,不大,但是湖水清澈,鲁村的人喝得就是这个湖里的水,遇上干旱也是用这个湖泊里的水灌溉。
宁向晚和周夜永之后终于把青稞种好了,这个时候地还没有那么干,毕竟一场洪灾其实才过去不久,地面还是湿的,至少等种子发芽之后,天才开始慢慢变热。
他俩种好青稞之后,宁向晚就让周夜永往家里挑水,一桶一桶的,直到家里实在没地方放了才停。
同时宁向晚还去找了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是个读过书的人,对宁向晚和周夜永也算客气,宁向晚委婉地告诉村长,之后会大旱,阳光炽热,湖水慢慢会变干,如果可以,她希望每家都多存些水。
村长很不解地看着宁向晚,宁向晚也不想多说什么,她不能说她经历过末世,也不能说她有预知能力,她只是做自己能做的,但是如果没人听她也无能为力。
宁向晚走后,村长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说会大旱,第一年严寒,第二年洪涝,今年还有天灾吗?
村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当天下午宁向晚就听到喇叭里有人喊着什么。
她和周夜永都不懂藏语,但是周夜永再去挑水的时候看到村民们都在往自家挑水,而且都不止是挑一次,周夜永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去之后周夜永和宁向晚说村民都开始存水了,宁向晚微微一笑:“挺好。”
宁向晚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我保护,因为青稞成熟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抢粮食,到时候保护粮食可不是她和周夜永两个人就能办到的,她必须和村民联合起来,否则最后粮食肯定还没收割就被抢光了。
现在世道复杂,宁向晚和周夜永除了呆在这个村子之外,几乎哪里都不去。
有时候周夜永会抱着宁向晚说其实这样也不错,跟世外桃源似的,可是宁向晚却越来越着急,因为她存的水完全不够用,而一进入五月,太阳就异常毒,湖水蒸发太快,到时候就算找水也很难了。
宁向晚的担忧落在周夜永眼里,虽然她看上去一直是平和的,可是周夜永能从她淡漠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在担心,很担心。
晚上周夜永让宁向晚枕着自己的胳膊,而后小声地说:“向晚,我是不是挺没用?”
“嗯?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不是吗?”
“……”
“向晚,这些天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宁向晚沉默了,她现在在周夜永眼里几乎就是透明的,因为她似乎什么也隐瞒不了,周夜永总能发现端倪。
宁向晚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周夜永臂弯里蹭了蹭才说:“夜永,不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