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呗,怎么,不欢迎啊?”
何轻眠赶紧把祖宗请到上座,献媚道:“我哪儿敢呀,呦,你还给我带了礼物?”
“是啊,我家老头子留美的学生给送的,高档货,我今儿趁他不注意就偷出来了。”
“那敢情好,等等啊,我去拿杯子。”
就这样,姐两个酒过三巡,都略带着微醺,说话也就更加没了遮拦。
楚暖阳又到了一杯,问起了郑亦言的婚事:“轻眠,前两天我听吴冕说郑亦言那未婚妻出了点事儿?”
何轻眠皱起眉头,砸吧砸吧嘴:“吴冕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看来是真的,”楚暖阳冷哼一声,“同人不同命。”
“骚骚,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楚暖阳酒意正浓,哪还管得了何轻眠在说什么,就和脱了缰的野驴似的手舞足蹈起来。
“为什么不说,轻眠,我对不起你,我他妈对不起你啊!要是我当时没一时昏头的带了那瓶下了药的红酒去找陆之涵,你也不会被陆之涵给……轻眠,你不是爱郑亦言么,你不是告诉我,从你不再叫他‘亦言哥哥’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爱他么,你干嘛要让他误会你,你丫当圣母啊,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招人烦的就是圣母,你们当时就该把陆之涵抓起来,然后把我也抓起来,结果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何轻眠拉住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的楚暖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骚骚,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怨你,你也别怨你自己,后来我也想过这事,估计是我和郑亦言缘分太浅。”
“浅个屁啊浅,缘分浅你们能从小就认识?丫都活到你骨髓里了。”楚暖阳打了个嗝,继续道,“凭毛那个叫任苒的自己出去乱搞把自己的处。女膜搞丢了就有郑亦言接着?凭毛你被陆之涵那个贱人糟蹋了就要遭这份罪?”
何轻眠苦涩一笑,和楚暖阳碰杯,道:“大概就是你说的,同人不同命。我喜欢他那么久,我看着他和乔雨蔚腻歪,又看着他被那么多人喜欢,我觉得我也挺狠的,那么多人托我给他送情书都被我给扣下了,现在那些情书还在我家压着箱底呢,可就是这么喜欢他我还是没能和他在一块,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他也一直喜欢我的时候我又多他妈激动啊,我连脸都不要了去找他,结果人家还愿意抛弃未婚妻接受我,我心想着这回就是要把我俩拉去被浸猪笼我都认了,我愿意和他做一对受人唾弃的狗男女,可是你不知道啊,当我看到任苒被人欺负了以后我就知道我们要完了,不是我善良,只不过是因为,任苒经历的我也经历过,我知道那有多痛,太他妈痛了啊,就和被撕碎了似的,有时候又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写着耻辱两个字,就和没穿衣服似的连门都不敢出,那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干净,真恨不得把自己抽筋剥皮,太他妈恶心了,骚骚……骚骚?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嘛……你这手机怎么正在通话中啊,肯定是又忘了挂了,你说你得浪费多少电话费啊。”
……
此时,何轻眠家楼下,郑亦言在车中早已泪流满面,他从电话里听着他最爱的宝贝用那样平淡的语气说着他所不知的遭遇,他觉得自己喉间甜甜的,方才意识到他早已将自己的嘴唇咬到了出血。
那样的肝肠寸断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样的心疼让他几近崩溃,他隐忍着心底最深的痛楚,无助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轻眠,我的轻眠。”
作者有话要说:郑同学知道真相了——你丫现在爽了吧,知道你的女人多痛了吧,后悔去吧。。。我是后妈么?我不是。。。
、Part 510 我爱了你一辈子
夜已深,何轻眠架着楚暖阳来到了楼下,冷风吹得她清醒了一些,身旁的楚暖阳早已经彻底喝挂了,何轻眠想,估计现在来个台风,这姑娘也能随着那台风翩翩起舞。
没过一会儿,吴冠就开着车来到了楼门口,何轻眠搓搓手臂:“你这来的也忒慢了,我都快冻成冰棍了,快把你老婆带走,丫都吐脏我两身衣服了。”
知道楚暖阳酒量却是不怎么样,吴冠只能抱歉的笑笑,何轻眠见不得别人对她假客套,于是大手一挥,示意吴冠赶紧带着楚暖阳滚蛋。
闻够了吴冠那车造出来的尾气,何轻眠方才转身回去,这栋居民楼年久失修,电灯泡断路那是常有的事,上了二层,何轻眠使劲儿踱了两下脚,可那灯就是不亮,她懒得再与那破灯纠缠,骂了句“靠”便摸起了墙边。
酒的后劲猛然上来,何轻眠觉得脑袋里一阵晕眩,从前摸着墙边往上爬楼梯,她九成九的不会摔倒,今天却马失前蹄的踩了个空,她尖叫一声便向后仰去,心里祈祷着2层那得了老年痴呆的老太太今儿可千万别把垃圾扔错地儿,她这身衣服可是刚换了的,要是一屁股坐在那老太太的宝贝垃圾上……她找谁哭去呀。
何轻眠向后倒去,最后还真是坐在了什么东西上,不过不是垃圾,她伸手摸了摸,好像是个肉垫子,坏事儿了,她不是把这楼上哪位老大爷的腿给坐折了吧,想到这儿,何轻眠赶紧起身道歉:“您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哦,对了,我不住这儿,您出了什么问题也别找这儿的住户,这里面保证没您想要找的人!”
她低着头猛烈的说着各种瞎话,就感觉那老大爷将她伸手一拉,接着她就钻进了老大爷的怀里。
哟,这还是个带着色心的老大爷。
何轻眠觉得这样可没了再同他客气的理由——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占小姑娘便宜,让旁人知道了,你那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她挣了挣没能挣开,心想着这老大爷劲儿还挺大,看来是经常锻炼的主,这下不敢再小看他,于是,将自己十成的功力都使了出来,想要好好教训这个老流氓一番。
她狠狠在他的脚上一踩,就听着那老流氓呼吸沉重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何轻眠一愣,疑惑的试探:“郑亦言?”
“老流氓”把她楼的更紧了一些,知晓了他的身份何轻眠便再没反抗,静静地任他抱着。
他说,宝贝,我都知道了。
他没说他知道了什么,但是何轻眠就是明白,他在说什么。
顿时,何轻眠泪如雨下,她靠在郑亦言怀里一动不动,生怕一动他就不见了。
恍然间,何轻眠响起了记忆最初那个同样无光又温暖的楼梯间,就是在那个楼梯间,他对她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时光就是这么奇妙,相似的场景下相同的人做着同样的动作,心境却是那么的不同。
就这样,他们依偎在对方身边,生怕浪费一秒,只因为她与他都清楚的知道,过了今天,他们就将永远的失去彼此。
相拥而立,直至天明。
他,得去结婚了。
祁越来接她时已经是10点多,彼时她已准备妥当,穿了件合她身份的简单礼服,祁越看到她的这身打扮,不由感叹:“轻眠,你今天这么穿让我感觉回到了好多年以前,刚认识你的样子。”
何轻眠故作生气道:“你是在说我装嫩?”
祁越笑:“我是在说你清纯,你就是那从天上‘咣当’一声掉下来的白雪公主,‘吧唧’一声就砸我脑袋上了,所以,公主大人,走吧?”
何轻眠被他的话逗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静静的说道:“祁越,我们结婚吧。”
祁越稍作愣神,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初,他抓紧了何轻眠的手,微不可察的叹息:“你这辈子怕伤害这个怕伤害那个,唯一不怕伤害的就是我,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喜欢是什么吗,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娶你。”
当何轻眠与祁越相携出现在婚礼现场时,会场里的人已经很多了,由于考虑到任苒的喜好所以采取了自助餐会的形式,婚礼是大片的草坪上举行的,绿色的背景,浅色的点缀,让人看了便觉心旷神怡,花门、红毯、舞台显然也是精心布置过得,可见任苒为了婚礼有多用心。
何轻眠见到了不少许久未见的老面孔,她笑着与他们寒暄,互诉着近况,畅谈着过往,何轻眠想,如果这些不是在郑亦言的婚礼上发生的,她大概还能更高兴些。
在此期间,祁越被她妈召唤到了自己身边,何妈拉着祁越到处跟人介绍这是自家闺女的男朋友,那架势就和那是自家儿子似的,何轻眠远远的望见何妈神采飞扬的脸,又看到祁越略显尴尬的脸,忍不住在心中为祁越默哀了一番。
“轻眠。”
何轻眠回头,任苒笑着向她走来,她抱了抱她:“轻眠,我今天能嫁给亦言都要谢谢你,是你让我们相识的,”她递给何轻眠一杯红酒,“来,我敬你。”
虽然早就告诉自己要放下,可是面对任苒她还是不能做到很自然,她接过酒杯,努力的微笑,然后一饮而尽。
“那我先去招呼别人了,你吃好喝好。”说完,任苒便走向了别处,站在人群中巧笑嫣然。
“喂,新娘子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周靓靓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冷不防的一句话让何轻眠吓了一跳。
她扶着胸口,无奈的看向周靓靓,道:“还能说什么,不过感谢我让她认识了郑亦言,现在想来他们倒是挺有缘分,当初那个衣架怎么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郑亦言头上了呢,他们这出总会让我想起潘金莲砸到西门庆那段,唔,我这比喻是不是不太恰当?”
周靓靓有些惊讶:“不对吧,她认识郑亦言可比那早,你还记不记得军训的时候你们教官罚你跑圈,你身负大姨妈还在那逞能,结果直接躺在操场上那事儿?当时我和任苒的方队刚好在你身边,看你倒了就赶紧去扶你,没过一会远处就跑来一帅哥,一把就抱着你跑出了操场奔医务室去了,回来的时候他也被他们教官罚了,说是无组织无记录擅自离队,然后丫就特男人的出列,喊了声‘三营二连郑亦言接受指令’,我们当时都怀疑他和你关系不一般,如果不是后来你一直强调你们没关系,我们根本不会相信他不是你男朋友。”
何轻眠从不知有这样的故事,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好像忽然闪过了什么念头,却瞬间消失让她来不及回味。
她便这样心绪不宁着,直到郑亦言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