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抬起手来为鲍鲍揩去脸颊的泪水:“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是有罪的,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如果你相信我这张嘴,我就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鲍鲍白了一眼表哥,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回到了餐桌前坐下。
大唐倒了两杯白水,分别放好在自己和党晴的面前。
“大唐哥,你首先得相信我是正常的,我没病”。鲍鲍最怕自己费了千翻唇舌而对方却当成笑话或故事来听。
“你若是把‘我没病’这句话重复太多次,那你就真的有病了”。
鲍鲍短笑了一下,便从自己接到鸿生打来的电话说大唐哥出了事开始说起:自己搭的出租车掉进了塌陷的地铁中,上天后怎么决定回到人间复活,复活后看到了身边活着的人每天所做的一切,看到了李东和张瑶的奸情,听到他们决定玩弄大唐表哥的计划,听到了李东打电话叫手下去毒杀党晴,最后自己在郊外复活到了党晴的身上,现在自己最想做到的事情就是让鸿生和大唐表哥相信党晴已经死了,而自己是利用党晴的身躯复活后的鲍鲍。
鲍鲍侃侃而谈几个小时,终于把她认为对于大唐表哥来讲比较重要的内容讲述完毕了。
喝了口水后,鲍鲍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大唐缓缓掸起头说:“我现在醒着呢吗?”
这句问话差点而把鲍鲍的鼻子气歪了,合着自己说了半天讲的口干舌燥,人家老先生还以为是在睡觉呢。
鲍鲍抬起手中的水杯泼向了大唐的脸:“你觉得呢?”
大唐抹了把脸后站起身说:“容我点儿时间捋一捋,捋一捋”。言毕拉开房门离开了。
#
看着大唐离去时的背影,鲍鲍很是难过:如果大唐表哥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他就会为党晴的死去而极度伤悲,如果不相信,就会为自己越发严重的病情而十分担忧。可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希望他难够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毕竟党晴的死是一件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挽回的事,大唐表哥迟早是要面对的。而自己和他之间是只有亲情之缘而无爱情之分的。如此想想,一个人的外表真的只是一个印象而已,决定一切和改变一切的最终要素,还是要看这个人的内心。
#
大唐多希望现在有一把快刀,可以斩断自己脑海中的乱麻。
三年前自己追党晴的时候,那可是绞尽脑汁不辞千辛万苦啊!本来一切一帆风顺,不需许多时日就要和党晴共结连理了,谁成想一场横祸扑面而来,三年的牢狱之灾把我们阻隔在两个世界,但至少我们的心是栓在一起的,她能够感受到我的爱,我也能体会到她的情。三年后劫难已过,我们久别重逢,本以为可以双宿双栖,然后白头偕老,谁料想她被毒品所害,健康不佳。当然了,她所承受的苦难都是我造成的,是受我连累的,我愿不惜一切代价帮她康复,本来她的状况日渐好转,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喜事,却突然间跟我讲起了生死轮回,说她已不是她,说她自己已经死去了,而现在的她不过是我三年前死去的表妹的复活转世。
按照正常的逻辑,我是不该相信她的话的,但是如果我否定了她的话,那么她所提到的那些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说出了我本打算发给党晴却最终删掉的那条求婚短信;她说出了我把党晴的小头像画在那本商管书上的秘密;她说出了我挂断老姨的电话后低声的抽泣;她居然还能背出我刻在监狱墙上的那首小诗:
凭栏听雨夜未央,一寸相思断肝肠,
不问沧海不问月,道罢心酸道离伤。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天早晨,大唐把车停到了鸿生家的楼下没有上去,因为他已经电话约好了‘党晴’一起回农村看望她的父母,也说好了晚上的时候一起去鸿生家见她的干妈干爸。大唐认为,一个人很容易欺骗另一个人,却很难欺骗一群人。因为事实是不怕推敲的,不管重复多少遍都还是事实。而谎言是最怕推敲的,重复的多了就会出现纰漏。如果自己抓到了‘党晴’的破绽,就永远不会再相信她是鲍鲍的说法。如果没有抓到,就回家好好写篇文章驳斥无神论。
鸿生和‘党晴’一起走下楼来,党晴上了大唐的车,而鸿生和大唐打了个招呼后便去了车库——他说要去店里转转。
大唐让党晴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上仔细的观察着。虽然鲍鲍有驾照,但是自己亲自开车上道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身边的车子很多,机会也很多,可她却是一个不喜欢开车的女生,因为她喜欢坐在副驾驶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吃东西。
每到一个路口,鲍鲍都会问大唐往哪边拐。变道的时候笨手笨脚,挂档的时候还得低头去瞅,车子开得很慢,完全不像大唐印象中‘党晴’的开车风格。
在大唐看来,仅此一条并不能说明什么,想要推翻自己根深蒂固的科学观,那是需要十分充分之证据的。
#
车子开到了乡际公路上之后鲍鲍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里的车流量很少,而且还没有信号灯,不用走走停停的。
“大唐哥,我挎包里有巧克力给我拿一块儿”。大唐拿过‘党晴’的挎包一看——好家伙,基本上都是吃的,这点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的。大唐记得党晴以前的包包里也就是以下东西:手机、银行卡、身份证、湿巾和纸巾、化妆盒、几千块现金、钥匙、备用电池等,从来也不见有什么吃的。
大唐剥了一块巧克力塞到‘党晴’的嘴里:“你以前不带这么多吃的在包包里的”。
“带呀!我一直都是——哦,你说的是晴姐啊!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的包包里从来都没有断过好吃的。你以前不也常给我买吃的吗?当然是在认识晴姐之前了,认识她后你就一次都没有给我买过好吃的,重色轻妹的家伙,悔死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了”。
“你怎么对我好了?”大唐想听听在过去的事情上鲍鲍说不说得对,那可是党晴不知道的‘领域’,自己没有跟党晴讲过,鲍鲍也不可能跟她的情敌说那些东东。
“还我怎么对你好了,你有没有良心啊?大唐哥。我小时候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让你先吃第一口的,只要你说好吃,我都是让给你吃的,只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我才会自己吃呢。你每年过生日都是我给你想着,还要拿出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零花钱给你买礼物,要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都不如拿那些钱买好吃的给自己了。还有你生病的时候,我对你比对我们家‘闹闹’(小狗的名字)都好,洗你的狗屁股脸,喂你吃鸡蛋糕,拍你觉觉,还给你擦鼻涕,现在想想你那鼻涕简直比‘闹闹’拉的便便都恶心,我真服了我自己当时怎么那么不讲卫生”。
第三百一十八章
“还我怎么对你好了,你有没有良心啊?大唐哥。我小时候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让你先吃第一口的,只要你说好吃,我都是让给你吃的,只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我才会自己吃呢。你每年过生日都是我给你想着,还要拿出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零花钱给你买礼物,要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都不如拿那些钱买好吃的给自己了。还有你生病的时候,我对你比对我们家‘闹闹’(小狗的名字)都好,洗你的狗屁股脸,喂你吃鸡蛋糕,拍你觉觉,还给你擦鼻涕,现在想想你那鼻涕简直比‘闹闹’拉的便便都恶心,我真服了我自己当时怎么那么不讲卫生”。
鲍鲍转了下头刚说了两个字:“人呐!……”。便把车停到了路边。
因为她看到大唐表哥已经泪流满面了:“大唐哥你往心里去了啊?我其实不是刻意要扒你的小短儿,我就是很无心的说一说往事儿,觉得挺好玩的,你怎么还……”。
“你真是鲍鲍?”
“哎呦呦,大唐哥,原来你是在测验我呐!”鲍鲍说着从前台抽出一张纸巾道:“来吧!老妹儿给你擦擦狗屁股脸儿”。说着便左一下右一下的在大唐的脸上抹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多少事情?”大唐接过鲍鲍手里的纸巾自己擦着。
“那可多了去了,一天也说不完呐!不过你要是肯相信我就是鲍鲍的话我就说给你听”。
“你只有说给我听了,我才有可能相信你是鲍鲍啊!”大唐本不想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但是活生生的现实就摆在你眼前,有根有据的,由不得你不信啊!
“也对哈!那就随便说几个吧!比如,你家里摆的那个水雾云台,是我陪你一起去装饰城买的,这件事儿没有别人知道吧?(大唐点了点头)还有——你上高中的时候给一个女生写情书,是我帮你撰的稿,你给了我五块钱的稿费,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拿到稿费,这件事也没有别人知道吧?(大唐又点了点头)对了,还有个大秘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就是你上初二的时候,有一次带我去游戏厅玩,有几个小子在赌币机前拿了你的游戏币,你和他们打了起来,回家的时候我们一起说谎,说你是掉进一个没有井盖的下水井里了,这个秘密我是一直替你守着的”。
听到这里,大唐声泪俱下。
“表哥,怀旧不用这么伤感吧?”
大唐哭着对鲍鲍说:“如果你真的是鲍鲍,那不说明党晴已经死了嘛!”
大唐伏在操作台上痛哭不止: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会有很多种死法,有的人身死了——灰飞烟灭;有的人心死了——行尸走肉;有的人灵魂死了——表里不一。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怪事有很多,可为什么让我碰上如此黄的一件呢?我总是给别人编喜剧的故事,命运却给我编了一个悲剧的故事。
可不管身边的这个女生是谁,自己都是很伤心的。她是党晴,那就说明鲍鲍死了。她若是鲍鲍,自然就说明党晴死了。不论死的是谁,都是自己深爱着的女孩儿,都是因自己而死去的女孩儿。
#
鲍鲍拿起党晴的手机,上面还拴着自己送她的水晶兔,那是化敌为友的一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