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昂一直呆呆的看着安洛溪的背影,神情悲戚,神色复杂。
觥筹交错,川岛对安洛溪频频举杯,再好的酒量,也抵不过这轮番轰炸,安洛溪不停向杜泽昇使眼色,的但是他却似没看到一般。
“安小姐,来,来,来,我在敬你一杯……”
川岛再次具备,安洛溪是真的不胜酒力了,在自己还没有醉之前,思维还算能够正常的思考,醉酒,事态,那是绝对不可以做的事情,而今天的川岛,分明是想把她灌醉,男人的心思,她有会怎么不知道呢?
安洛溪极好的控制自己,不让在场的人看到她有丝毫的醉态,冲着川岛摆了摆手,然后起身说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面色,虽然微微的泛着酡红,但是目光清亮,丝毫不见浑浊,而且,她走路的步伐稳健,没有一点醉意,待她离席之后,川岛在后面竖起大拇指,“安小姐真是好酒量啊!”
出了门,拐了弯,一直都挺着背步伐稳健的安洛溪突然一个趔趄,手臂撑住了墙壁,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安洛溪知道,这里是不能呆了,在多喝一点,她就会醉了……
趁着自己还有一点理智,得想办法脱身!
安洛溪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泼了泼脸,眩晕感少了一点……
一直都在暗处注视安洛溪的乔子昂尾随着她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他身子一闪,安洛溪低着头,正在整理思绪,等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的时候,为使已经晚矣,乔子昂已经用事先准备好的抹有蒙汗药的餐巾布一把握住了她的嘴巴,安洛溪挣扎了几下,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的挣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然后两眼一黑,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安洛溪出去了都快十五分钟了,却还没有回来,川岛正欲派服务员去看看,杜泽昇这个时候却说道:“不用了,川岛先生,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大家,就散了吧,我们改天再聚!”
川岛当下会意,安洛溪估计是不会在回到酒席上来了,虽然没有尽兴,但是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待川岛等人离开之后,杜泽昇拨通了安洛溪的电话,想要告诉她人已经走了,不用在躲了,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嘴角勾起一道无奈的笑意,这女人,莫不是在生他刚才没有出面挡酒的气吧?
收起电话,他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他敲门,却没有回应,看了看四周,刚好有一个服务员走过,遂让这位服务员进去看看,对方走了进去,很快便又走了出来,告诉杜泽昇,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
莫不是真的走了?
杜泽昇心里有点疑惑,将脑袋伸进去,里面,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想来,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这样走了!
杜泽昇失效,旋即也离开了这间会馆!
黑暗,潮湿,在这炎炎夏日,到处都泛着霉味和腐朽味道的房间,慕容雪正抱着孩子在喂奶,她憔悴的容颜,已经丝毫不见往日的风采,双目茫然,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怀里的孩子,似乎没有吃饱,在拼命的允吸着,但是似乎奶水严重不足,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在拼命允吸了一阵没有吸到乳汁,他便放声嚎嚎大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个讨债鬼,就知道哭,就知道哭……”
慕容雪蜡黄的脸上布满怒气,她生气的将怀里的孩子放在了床上,任凭他哭,孩子又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正在生气着,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吃饱,没有吃饱就要哭,所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大声,地下出租房的四周,都在响着孩子的哭声,一直回到了很远。
刚好这个时候,乔子昂回来了,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的脸上同样是一脸怒气,推开门,冲着坐在床边的慕容雪吼道一声:“你是木头还是死人啊,没听到孩子在哭啊?”
慕容雪白一眼乔子昂,冷着脸,站了起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出去了!”
“出去,你到哪里去?”
乔子昂一把就拦住了她,两个人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双方谁也不让步,慕容雪冷笑一声:“我去哪里,我能去哪里,我去挣奶粉费!”
“你又想去找个老男人,我告诉你,你别做梦,我今天就不让你去!”
“不让我去?”
慕容雪嘴角勾起的嘲讽,深深刺痛了乔子昂,他双眸泛出猩红,拽着慕容雪手臂的双手也在不自觉的用力,慕容雪怒了,她挣扎,想要甩开乔子昂的手,但是,乔子昂却是越握越用力,掐的慕容雪,感觉胳膊都要断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就不放,就不放,你想去找那个老男人,你想给她当小老婆,我告诉你,做梦,想都别想,你哪里也不准去,就在家给我带孩子!”
两个人在吵,没有喝饱的孩子也在嚎嚎大哭,乔子昂怒气冲天,扬起手,便狠狠的甩了慕容雪一个巴掌,一时间,房间安静了,孩子,也被这突然响起的清脆声音给吓蒙了,慕容雪捂着发烫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乔子昂,忽然,放声大笑。
笑,笑的眼角,都流出了泪……
“乔子昂啊,乔子昂,你现在除了打我,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吗?孩子就快饿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吗?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又要生下他呢?”
望着床上的睡着的那个孩子,慕容雪悲戚大哭,想起曾经的日子,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她还是滨城学院的校花,有很多男人围在她的身边,她还是被那些男人捧着的月亮,可以继续做骄傲的公主,但是,现在,现在呢?
慕容雪的哭诉,让处在盛怒之中的乔子昂顿时恢复了理智,他双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坐在床边,冲着慕容雪一耐烦的说一声:“哭,哭,被哭了,儿子的奶粉费,我自有办法!”
毕竟是有真感情的,若不然,慕容雪也不会在乔子昂落魄到了这种地步,还呆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见到乔子昂说他办法,立即止住了眼泪,坐在他的身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只要相信我,我很快会让你和宝宝过上好日子的!”
乔子昂用力的搂住了慕容雪,狭小的只能勉强容下一张床的房间内,两个人各自陷入了沉默,嗷嗷待哺的孩子,正茫然的看着他们,丝毫不觉,他的父亲,已经走上了犯罪道路……
船一靠岸,冷擎苍便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冷宅,推开门,房间内果然没人,这个女人,刚才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支支吾吾,果然是有事情在瞒着他!
“少爷,少爷,快点,快点……”
这冷擎苍前脚刚踏进冷宅,另外一间屋子便跑来一个陌生的女人,此人正是秦琳达的表嫂,见到冷擎苍,她急急忙忙的说道:“少爷,快,快点,琳达要生了,肚子正痛的厉害,你赶紧去看看吧!”
“表,表嫂,快,快叫,快叫救护车,我估计,要,要,要生了!”
房间内,传来秦琳达虚弱无力的声音,冷擎苍走进去,看到地板上那一摊水渍,羊水都已经破了,看来情况果然很紧急,洛溪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反正她晚上肯定会回来的,总不会夜不归宿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该好好抽抽她的屁股了!
冷擎苍抱着秦琳达,飞快的朝着自己的车跑去,表嫂也赶紧拿着早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追了出去,冷擎苍刚刚打开车门,表嫂便已经提着大包小包跑了过来,冷擎苍扫一眼她手上拎着的家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飞快的驾驶着车子,朝着医院赶去。
在路上,表嫂给秦琳达的产检医生打了电话,请她做好相关的准备,从冷宅到医院,不算太远的距离,冷擎苍车子开的又快又稳,差不多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门口,医生护士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见到冷擎苍的车,赶紧上前,主治大夫看到秦琳达,当即说道:“不是距离预产期还有十几天吗?怎么突然羊水就破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冷擎苍当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她竟然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冷擎苍有点不齿秦琳达的行为,不过又想到她之前经历的种种,再说女人生孩子也是一件大事,犹豫了几秒,他还是进了医院。
安洛溪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肢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完全不能动弹!
夏天正是蚊虫多的时候,一群蚊子围绕在她的四周嗡嗡的响,冷不丁的还会咬上一口,难受极了!
酒劲,已经散去,安洛溪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处境,她被人绑架了,可是,是谁,她倒是一点思绪都没有!
眼下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样才能逃出这里,安洛溪定下心神,运足耳力,仔细的聆听着四周的情况,夏虫争鸣,夜鸟扑哧扑哧拍扇着翅膀,荒郊野外……
抬头,安洛溪仰望天空,星星,月亮,什么都没有,黑压压的天空,透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莫不是又要下雨了?
这未免也太遭了吧?
手镯,手镯……
安洛溪想起那个可以发出危险信号的手镯,一摸手腕,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手腕上带着的手镯不见了?
冷擎苍当初的想法是将这个危险信号发生器设计的和一般女性平时戴的饰品一样,那样看起来就不会显得突兀,但是乔子昂正是严重缺钱的时候,看到安洛溪手上戴着的金镯子,会想不到将这镯子卖了然后可以给他儿子换点奶粉?
但是,很快,安洛溪就冷静了下来,既然对方拿走了她的镯子,那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是一个贪财之人,既然贪财,就一定是为钱,为钱,就一定会和冷擎苍联系,大叔是什么人,翻云覆雨,小小的滨城,还会找不到她?
这样一想,安洛溪很快心就安定了下来,没有之前的害怕,只是,这荒郊野外的长夜,的确让人感到阵阵恐惧,虽然看不清四周景色,但她还是将眼睛睁的浑圆,凝神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乔子昂又不知道这金镯子里面其实暗藏玄机,第二天,他找个了地方将这金镯子脱手,按照现在市场的黄金价格,那镯子也能值个两三万,不过对方看出了乔子昂这镯子来路不明,故意压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