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车夫,车夫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去了火车站。
安城车站因为战乱竟然人满为患,不亚于一百多年后节假日的火车站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来安城的士兵,还有逃亡的百姓,夏沐天死了,严广占据安城,让很多安城的百姓失去了信心,都打算北上了。
她挤了好几次,差点被挤成了照片,才上了车。
火车轰隆隆地开了出去,噪音震耳欲聋。
车厢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挤得憋闷,每个人的脸都是青色的,看起来满车厢子的僵尸站立着,秋茵对着漏风的窗口,大口大口地吸着阳气,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有了点人样,面颊也渐渐不热了,凉爽了一些,可到了黄昏,下了几个人,车厢里又开始阴冷了,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拉紧了袍子。
过了几站,到了半夜,她终于混到了座位,坐下来,腿都麻木了。
秋茵的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学生,还穿着学校里的制服,也冻得发抖。
“夏沐天死了,安城待不住了,学校都停课了,不如我们去兴城好了,听说古统官在那里的兵工厂打造火炮,我们去投靠他?”
“手无缚鸡之力,他不能收的。”
“现在是枪杆子的时代,要的是能拿枪的人,家里人让我读书,一点用都没有。”
秋茵竖着耳朵听着,原来古逸风在兴城,兴城虽然也不近,但比跑去大东北强多了,也节省时间,火车才向北开了一段而已,她都快冻僵了,如果去了东北,还不被冻成冰葫芦?
“这火车到兴城吗?”秋茵插了一嘴。
“不到,到一半就断了,没铺完,到终点下火车,还得走很远。”
这儿跟一百多年后,真的没法比,那时火车四通八达的,就算没火车也有出租车,现在可好,铁轨铺到一半竟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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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无奈认亲
也许太冷了,车厢里大家都睡不着,对面的两个男学生继续聊天着。
“你下火车怎么去兴城?”
“我家亲戚开车来接。”
他的这句话,让秋茵的困意都消散了,现在能有辆车,可解决了大问题,她马上来了精神,开腔插话,很快加入聊天团队,她的主要目的是讨好这个要去兴城的男学生,很快,她套出他的名字叫刘镇夫,安城人,去投靠亲戚,来接他的是亲戚家的司机,秋茵套近乎的本事不是吹的,还没到终点,她就和他称兄道弟的,无话不谈了,秋茵说她也要去兴城,刘镇夫说什么也让秋茵坐他家的车,不坐都不行,秋茵表面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心里却喜滋滋的,这路马屁没白拍。
火车到了终点,秋茵一下车,就感到刺骨的寒冷,这天气和安城没法比。
那辆老爷车停在不远处,黑不溜秋的,旧的不成样子了,喘着粗气,司机穿着大棉袄,跑过来给他们拎行李,上了车之后,秋茵感觉屁股冷飕飕地冒着风,一看外面,哪里还有绿色,苍莽莽的冷瑟,她知道自己已经在中国的北面了,从安城来的时候,衣服穿少了。
老爷车跑得不快,可也比走路和坐黄包车强,据说这样的速度到兴城,要走一天两夜的路程,也就是后天的上午才能到兴城。
她耐下心来,闭上眼睛,双脚不断地轻跺着,脚趾头都麻木了。
车走了一夜大半天,秋茵开始腰酸背痛,浑身无力,出门时也没吃点东西,这会儿肚子要饿瘪了,走了一路也没遇到什么饭馆,带着大洋都没处花,只好吃司机带来的干粮,喝点冷水,她穿得单薄,感觉更冷了,下午的时候,开始打喷嚏了,一个接着一个,渐渐有点体力不支,手软脚软的。
虽然秋茵马屁拍得好,可感染风寒是要传染的,称兄道弟的刘镇夫刚开始还关心一下,见她越来越重,刻意地移动了一下位置,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最后干脆坐到前面副驾驶座上去了,遮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恨不得将秋茵扔下车去。
喷嚏之后,秋茵开始咳嗽,而且越咳越厉害,好像得了肺结核一样,她的病情加重了。
司机和刘镇夫在前面窃窃私语着,秋茵的耳朵嗡嗡响,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似乎在担心她的病情,怕传染了他们,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了。
秋茵好不容易混上了车,怎么能不提防着他们中途将她扔下去。
“你在兴城有亲戚吗?”司机突然开口问她,秋茵眯缝着眼睛,从侧面可以看清司机的脸,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她猜他一定在想,要不要把她扔在路上,这样就省心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只要她被扔下去,再生病,就没命活着了,她必须长个心眼儿,说话要小心了。
“有……”
秋茵的声音很微弱,咳嗽不断,还发烧了,呼呼地喘着,夏秋茵这身子原本就虚弱,加上感染风寒,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兵工厂,想想夏冬青说得也对,如果是她,兴许真的死在路上了。
听说她有亲戚,司机有些犹豫了,不断地回头看着她的袍子。
“你这个样子也支撑不到兴城啊?你家住兴城哪里?看您衣服的质量,也不像个普通人。”
秋茵知道这个司机在通过她的袍子来判断她的家世,只要不够显赫,她就一定会被扔下去,这会儿不管古逸风高不高兴,她必须认亲了,风寒的症状还在加重,她已经昏昏沉沉地支撑不住了。
“兴城兵工厂,古逸风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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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撒谎挨揍
“古逸风是你姐夫?”
一听她是古逸风的亲戚,还是小舅子,不管真的假的,司机有些害怕了,赶紧停车跳下来,三下两下,就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
“镇夫,把这个棉袄给他盖上,捂点汗出来,别让他死了。”
刘镇夫也怕了,慌忙地点着头,下车将棉袄盖在了秋茵的身上,死死地压住,她这才觉得身上有了点暖气,活过来一点。
司机不放心地上了车,车速快了起来,希望尽早赶到兴城,别让古逸风的小舅子死在路上。
秋茵躺在后面,能听见这破车因为加速,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的牙根都跟着痒痒。
“等到兴城…。。我让姐夫给你买辆新车。”
她都不知道古逸风会不会理她,竟然许了给他们买新车,这样的承诺,无非是希望他们别让她死在路上。
司机后来又问了一下古家的事儿,秋茵都对答如流,作为夏沐天的女儿,她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古家的事情,所以司机更相信她的话了,认定她是古逸风的小舅子,殷勤地很,照顾得无微不至。
快到兴城的时候,司机还给秋茵弄来了热水和药,吃了药之后,虽然咳嗽得还很厉害,却没有再发高烧了,刘镇夫也放胆坐在了后面,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他恨不得被秋茵传染了风寒,好证明他对古家的衷心,可是那小子身体好,愣是没传染上。
好不容易挨到了兴城兵工厂,司机和刘镇夫喜气冲冲跳下车,去邀功了,秋茵实在没有力气走了,知道古逸风是不会理会他们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小舅子,支撑着身体想下车的时候,车门突然被打开了,司机那张阴郁的老脸露了出来,他一把将秋茵拎了出来,她的腿一软,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你小子敢骗人,我们被赶出来了,那些士兵说古逸风没结婚,没有小舅子!”
“我姐姐还没嫁给他,他当然没有小舅子。”
秋茵忍着病痛,牵强地笑出来,如果他们不是贪图高攀古逸风,拉关系,能信她的话吗?她不那么说,还不变成冻尸?
其实秋茵也没说谎啊,夏冬青和古逸风一结婚,她不是小舅子,是小姨子,大同小异吗?
不过下一刻秋茵笑不出来了,那司机抬脚要踢她,他怎么能不生气?为了讨好古逸风的小舅子,他脱了大棉袄给她,冻了一路了,脸都冻青了,秋茵见他脚落下来,忙抬手告饶,掏出五个大洋给他,算是谢谢他一路的照顾,谁知他竟然将秋茵兜儿里的另外四个大洋也抢走了,然后才气恼地拉着刘镇夫上车,说下次遇到秋茵,就打废了她。
老爷车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扑了秋茵满鼻子的柴油味儿。
“啊呸,如果不是我没力气,打不死你们。” 秋茵见他们走了,才敢发狠地说。
吃力地站起来,两条腿软软地打漂,那个司机可能太生气了,走时忘记拿回他的棉袄了,秋茵觉得那些大洋买条命,外加一件大棉袄,划算了,还好她留了个心眼儿,藏了五个大洋在鞋子里,就怕遇到劫匪什么的,等见了古逸风,再要点大洋,兴许他一高兴,亲自开车送她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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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买通士兵
眼前就是兴城的兵工厂,两边是水泥灌注的大门柱,厚重的铁门好像监狱,视线能看见的是一座苏式建筑房顶,圆不笼统的,中间还挂着一个大时钟,再远处是两个灯塔一样的炮楼子,看不见士兵,估计太冷,躲起来了。
据秋茵所知,这个时期的军事工业极端落后,重武器不能成规模生产,军阀混战,也导致一批重武器生产军工厂被迫转型,放弃了重武器生产能力,导致抗日战争时期,没有几门大型火炮,后来对付日本鬼子,只能用血肉之躯来阻挡。
听说古逸风在里面监造大炮,小子眼光还挺远大的,知道重型武器很重要,估计后来打小日本用的火炮,都是这里出的了,秋茵心里佩服他,真想见见古逸风其人是个什么人物,可还不等她走到门口,就被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顶了出来,古逸风这个家伙,不认小舅子,也不认小姨子,等他结婚的时候,她不能轻饶了他。
“我姓夏,我要见古统官,等着救命的。”
她的嗓子哑了,喊了几声就忍不住咳嗽,嗓子里好像爬了毛虫一样,又痒又恶心,那些士兵说死不让她进去,想想也是,这里是兵工厂,能让普通老百姓进去吗?她喊也是白费体力。
古世兴现在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