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的一张黑脸除了痞子相还真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变化来,而且杨伟看样对周毓惠嘴里的话丝毫没有什么兴趣,淡淡地但很诚肯地说了句:“你不也一样了解?既然你了解这话咱就不藏着了,你一姑娘家,我听老陈说过你,是什么什么海归,你说你寒窗十几年混到这份上了,你和一个流氓赌棍扯什么?再说,你也惹不起他,万一惹毛了,别说高玉胜动手,他手下随便来几个收高利贷的,你就吃不消。你也是生意场上的,这收高利贷的人手有多黑你应该多少有点耳闻。这事呀,你好好合计合计,值不值!”杨伟很诚肯地说道。这话,一点不假。
这话,说得周毓惠沉思了半刻,好似颇有大逢知已的感觉,眼圈有点红红地说了句:“谢谢你,杨经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真心关心我的人!”
“呵呵,咱俩扯不上关心不关心啊,我就事说事,不管你和高玉胜有什么恩怨,不管你取那东西的目的是什么,我替你保密,不过这事我还是不掺合的好,别说你了,就我也未必惹得过他。”杨伟摆摆手,算是回绝了高玉胜。
“哎!杨经理,看来我还是高估自己了,一百万都请不动你!看样您对钱根本没有感觉。”周毓惠说道。
“咂咂!咱男子汉大丈夫,一百万那能动心。一百万……”杨伟有点不忍心吧嗒吧嗒嘴,一副市侩的样子说了句:“要说,我也动心,可我有命挣我也得有命花呀!这挣钱的门道多得是,这钱我得消化得了才敢拿,你这钱,我不敢拿!”
周毓惠看着杨伟笑笑,不置可否,说了句:“这事,我看您还是在推辞,而且这事除了你,我想不到更适合的人选,你要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咱们都可以商量。包括我个人……”周毓惠这个时候看杨伟推托而且对高玉胜看样了解,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话里肯求的意味就更浓了。
杨伟再看周毓惠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两瓶啤酒已经报销了,杨伟倒不觉得什么,周毓惠这脸可就一片红霞满天飞了,一个不大的包间里,两人面对面坐着,从杨伟这个角度看,周毓惠两眼不知是酒劲催得还是故意为之,眼皮儿眨巴着媚态毕现,特别是最后一句“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包括我个人……”,软软的话里暧昧的味道已然是十分地明显。
妈妈滴,看样是想勾引我。杨伟心下暗道了句,越是这样,杨伟越觉得这事不简单,要说真拿回一样东西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不过糊里糊涂就被人唆导着去干可不是杨伟的性格,况且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还没扯清楚呢。杨伟看周毓惠看得愣下神,一下子激灵起来。别给人引沟里那可赔大发了,要给女人拿裤腰带套住,这人就丢得更大了。心下一忖便回了句:“周经理,问题不在钱上,话我已经说得很明了了,你惹不起这帮人,别说你,连我也未必惹得起,我劝你还是省省心。我不会答应的。就胡乱应承了,也未必能帮你办得到。”
“好吧!对不起,杨经理,就当我没说。”周毓惠收回了刚才的神态,又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态度。心下是失落得紧,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现在黄了,原来对自己的魅力多少有几分信心,现在看来,连个混混也勾引不住。
“哎,周经理,你在天厦这么时候,怎么不请陈大拿帮你出面?他这手下能人也不少,十年前高玉胜不就栽在他手里吗?再说,这老家伙我看对你有心思。你刚才这表情跟他施展一下,这老小子八成得什么都敢答应!”杨伟开玩笑的口气说了这话,说得周毓惠心里一紧,这货居然看得出自己是在故意勾引,心下不禁几分恼羞。
“哼!他不行!他的话基本没有可信的成份。”周毓惠摇摇头,要说当年回凤城进天厦,还真是冲着这个来的,不过几个月下来,对陈大拿这人品还真不敢恭维,跟着又是气愤地说了句:“天厦里,稍有点姿色的服务员,怕不得都和他有暧昧关系,这人不是多情,是滥情,他和女人说话,十分里信不过一分。”
“是吗,看来你对老陈了解得挺清楚嘛!”杨伟笑笑,这周毓惠对陈大拿的评价倒也中肯地很。不过随之又问:“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就行呢,好事不找我,这偷鸡摸狗的烂事,怎么都觉得我就行!好像我天生就干这个的样。”。言语里大有不平之意,好像这天生就一偷鸡摸狗打闷棍的材料。不过这话,目地也在于引开话题。
“呵……”这话引得周毓惠笑了声,解释了句:“杨经理,我没有小看您的意思,古话说这自英雄多草莽,我看你就算一位。鸡鸣狗盗的真小人总比披人皮的衣冠禽兽要强上几分。”
“得,我都听不出你这话是损我还是夸我呢!这草莽英雄,还是让别人当去吧!”杨伟摇头苦笑了笑。
“杨经理,我可真没有损你的意思,我自打回凤城,还没有像这样和一位男士坐一下吃饭聊天。原本说实话,初见您的时候还真不敢恭维,不过了解你的为人后,对您的人品还是非常钦佩的。”
“荣幸啊,第一个成为陪你吃饭的男士……嘿,你怎么了解我的人品,不会吧,连我自己也不太了解我自己。”杨伟听得周毓惠一说,有点飘飘然了,再听周毓惠居然夸奖自己这人品,莫不是自己人品真得不错?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呵……呵……您的人品很好了解啊,陈明凯对你是又敬又怕,能让凤城第一人如此害怕加尊敬的,除了高玉胜就剩你一个人了。一年多前,锦绣差点了倒了,这背后事是你主持的吧!拴马村那矿井,也是你一手开起来的吧?我听说,你好像最后把这成果是拱手相让了!陈明凯的经营手法是中国式的暴发户,典型的以贷养贷,拆着东墙补西墙,要说现在的天厦集团,就靠两座煤矿支撑着,你这无意中是救了陈明凯一命……还有在郎山,郎家兄弟这对凤城的隐形富豪都被你整得双双入狱,这对兄弟富豪根可在凤城扎了二十多年,现在被你连根挖了。有一次我听着陈明凯提起你这位兄弟就是长舒短叹地说,哎,有点愧对我这位兄弟了,现在人走了,可惜!”周毓惠一下子搬出杨伟的若干典故,杨伟这些故事在天厦里知道的人可不少,周毓惠了解太容易了。
“哈……哈……这老小子多少还有点良心。……不过这事不像你说得那样,郎家兄弟是栽警察手里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救不了他们!”杨伟爽郎地大笑了会,郎山这对兄弟,看样还真不在杨伟眼里,靠着暴力起家最后栽在这个上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嗯,那倒是……不过,杨经理。”周毓惠跟着又接了句:“还有一件事我看不太明白,拴马煤矿市值现在已经上亿了,您当时为什么就舍得放弃呢?”
“是吗?值这么多钱!”杨伟大吃一惊,对煤炭行情不甚了解,杨伟当然没心思关心煤炭现在什么价格了,知道值钱却不知道值这么多钱!不过杨伟还是没有一丝后悔地摇摇头:“说不上放弃,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况且我就是去帮了帮忙,该拿的钱我已经拿了!”。这话说得倒也有理。
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接了句:“杨经理,不过以我看来,您当时之所以放弃拴马矿井和机电公司,是不是多半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的缘故?”
“我操,这你都知道?谁呀?我怎么不知道?”杨伟吓了一跳。要说当时拴马矿井陈大拿和薛萍两个股东,自己如果再争得话,怕不得再从薛萍手里要挖一部分股份回来,杨伟和薛萍当时要了那么长时候,出狱后,天厦集团已经是尘埃落定了,那总不成再厚着脸皮再去老情人薛萍手里挖一部分股回来吧,一个是半拉子朋友、一个人一个被窝里滚的情人,这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张口要钱要股份,这事杨伟可真办不出来,别说办出来,想都没想过。当然,也有不想掺合煤矿之间争斗的成份在内。杨伟和薛萍这茬,除杨伟自己知道,还真没跟别人说过。却不料这个时候被一个不相干外人捅出来了。
“这个,好像是一位富豪的遗孀,现在天厦的持股人,听说现在在上海开了家投资公司,叫……”周毓惠很玩味的口气,顿了顿,看着杨伟。
“别别!我服了你了……”杨伟赶紧叫停,多半年都没见薛萍了,还真不想再把这事扯出来,什么事都能整明白,就这男女之间的事说不清楚,何况是对着一个并不很熟悉的女人讨论另一个女人,这话怎么说呢,俩字:有病!
“看不出来,杨经理还是个情种嘛!”周毓惠看杨伟的表现,却是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掩嘴轻笑着说道。
杨伟有点脸红,摆摆手说了句:“得,咱不瞎扯了啊。周经理,咱们这吃都吃完了,要不,散伙!再扯你把我的老底都刨出来了,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你了。”杨伟笑着说道,今天才发现,这周毓惠他娘滴比想像中精明多了,杨伟这心思,可不太愿意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特别是精明的女人。
“杨经理,我可好容易求一次人,我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周毓惠看样是仍不死心。
“再考虑一百遍还是这句话,周经理,不是我小看你,这事不是你办得了的,趁早收手。你别自认为聪明乖巧就办得了事,这帮人,惹急了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在凤城他们下手黑得人已经不少了,名门装饰、宏达车行的事你估计多少有点耳闻吧,如果不知道自个打听打听去,我可不想你成为下一个?”杨伟摆摆手,正色说道。
“这事,我听说过。”周毓惠很为难地抿着嘴,看样,杨伟还真不想接这趟生意了。想了想终于还是痛下决心的样子,说了句:“好吧,我听你的。……杨经理,不介意我们交个朋友吧!”
“这话说得,咱们本来就是朋友嘛……”杨伟很痛快的说道。听得周毓惠莫名其妙地心动了下。再看杨伟倒不像做作,看样杨伟还真是为自己着想。
再扯下去,少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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