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律师说着出去了,罗姬和韩雪狐疑地看着葛律师放在桌上的手机,韩雪想动没动,罗姬却是不耐烦地拿着手机一按开始键,里齿齿……了几声,通话开始了:
……
葛律师的声音:“喂,杨先生吗?!”
“嗯!今天是一号,你去了吗?”里面的声音很冷,不过听得出是杨伟。话里脱不了浓重的乡音,韩雪一听,心揪起来了。
葛律师:“去了,您妻子她还是没有签!不过,她提出了新条件!”
杨伟:“什么条件,说吧!”
葛律师:“她要求见你一面,把话说清楚!”
杨伟顿了顿说道:“现在……我很忙,告诉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该留下的东西我留在大连了,能给她的东西我都给了,再见面也没有必要了。”
葛律师:“杨先生,你妻子说,如果不见面的话,她要求您再付她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杨伟:“什么!?”(杨伟的话里很惊讶、很愤怒,罗姬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八成有戏。说到这茬说不定能把杨伟气得跑回来,一见面八成这事就能成了。这正是自己的锦囊妙计。)
葛律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强调“你妻子要求你付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否则她不签离婚协议”。
杨伟的话声音一下子低沉了,说道:“小子,你敢骗我,我扒了你的皮!”
(韩雪咬着嘴唇,脸一片灰色,这才是杨伟的本色,动不动就恶狠狠地唬人,但这口气阴森森的,听者不禁是打个寒战,丝毫不怀疑说这话的人能办法这事)。
葛律师:“杨先生,我是律师,我是您的当事人,我只负责原话照传是您要求的,现在怎么连我也威胁!”
手机录音里,沉吟了几十秒。
杨伟开口了:“对不起,葛律师……这事,你告诉她我无能为力了,协议我不会改了,房子车和存款都在她手里,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了,就有也只够回去安家的路费了,这要求我实在没办法满足她了。她应该知道我是个穷光蛋,如果不是为了娶她,我连先前的钱也不会想法子去弄。”
(韩雪一听,一下子酸意从眼里涌到面庞,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葛律师:“杨先生,如果您妻子的要求满足不了,这事可难办,这不得拖着吗?这得拖多长时候呀?”
杨伟:“小葛,你是律师你难道这才还用我教你,正常分居两年连法院都可以硬判,拖就拖着吧,我给你准备了二十四份就是这个意思,拖到两年委托你上诉到法院直接硬判就行了,到时候寄给我判决书就可以了。”
(罗姬听着脸大张着嘴一脸不信,连她也听得出去意已决,韩雪听着,两眼的泪悄悄溢出来了,咬着嘴唇,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其他什么感觉。)
葛律师继续按罗姬的安排说道:“杨先生,我觉得你们俩还有挽回的可能,为什么不试试呢?”
杨伟道:“葛律师,如果你女朋友或者老婆两月不跟你说话,天天见面拉着脸;如果你老婆连你的出身都嫌弃,嫌你粗鲁不懂礼貌不知道深浅;如果你老婆一直吃着避孕药压根就没打算给你生儿育女,你什么感觉?如果是你的话你很想挽回吗?……还有,你的记性好你不太好,我试了,一直在试,你是知道的,我等了将近三个月她连家都没回……算了,不说这些了,和你说有什么意思。我们俩的事,你照着办就行了,提建议就免了!这家事,还是别麻烦你了。”
好像听出杨伟要挂电话,葛律师又是一句:“杨先生,您稍等,还有件事,如果过程中您的妻子不签协议想和你重续旧好怎么办?这事好像您没交待过我,平时您的手机经常就不开,我也联系不到你……万一有这种情况,我如何回复!”
(这正是罗姬的想法,怎么着也得给姐夫机会回来吧!)
半晌,传来了杨伟冷冷的声音:“告诉她,按时吃药!”
葛律师:“吃药!?”
杨伟:“吃避孕药!告诉她按时吃,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让她小心点,别婚还没离,怀上别的男人的野种朝老子要抚养费那可没门!”
“咯噔”一声,是罗姬吓得从椅子上差点跌下来,这话怕是过份了,伤人心了。
葛律师八成被雷倒了,期期艾艾小声说:“杨先生,这话我……我好像不合适说吧!”
杨伟却是恶狠狠地话音:“怕个吊啊,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能吃了你呀?”
罗姬听得杨伟这话,苦着脸,八成这才是姐夫的本色,说到底还是流氓一个恶棍一条!
手机录音里,跟着传来葛律师有点理屈词穷的话音:“杨先生。这……我……”
跟着又是杨伟不耐烦的声音:“少他妈叽叽歪歪,你们当律师的什么东西你自己还不知道,法庭上鬼话都一溜一溜的,连法院你们都不放在眼里,这话你还不敢说?你要不说,把委托给别人,找个能说的去,好了,老子有事,不跟你扯了……”
跟着葛律师喂喂几声,却成了忙音……
……
对话播放完了,罗姬恨恨地说道:“姐,跟他离,这话也太恶毒了吧!那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
韩雪这才省过劲来,一把抓起手机就砸到了墙上,手机嘭得一声摔成了几瓣。罗姬一抬头,看得韩雪已经是没有泪了,脸色铁青着。喃喃地罗姬说了句:“姐,这是葛律师的手机,您别老砸东西呀,又得赔!这两天你把店里都砸了七八样东西了。”
韩雪长长了舒了一口气,看着罗姬无奈地说:“罗姬呀!你这次可把姐害苦了,假戏唱成真的了,我现在就想回头也没脸去找你姐夫了!”
……
北京,宣武区,一座写字楼下。杨伟,很拽地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垃圾箱里,很拽地走了几步,很潇洒地想装一个去意已决的POSS!
杨伟挂了电话,喃喃地说道,雪儿,你不爱我,那你就恨我吧!这样也许离了婚你的心里会好受些!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再去求上你三天三夜,也许你会回头的,可惜,我做不到了!如果换在一年前我也许可能这样做,但现在,我真的做不到了……强扭的瓜不甜,强求回来的老婆迟早要变心……也许我们走到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何必要强求呢,就让它早点结束吧!
想到这儿他突然省悟道,我跟手机没仇啊!这才返回身来,又把手机从垃圾箱里捡回来擦干净重新装进口袋里,心里直想着,败家子败家子,现在马上就成一个人过了,这可得省着点,跟手机置什么气呀!
装好了手机,走了十几步就进了楼层,一登记一问“天安投资咨询公司”的名字,保安说了句十八楼。顺着电梯杨伟心情颇好地上了楼,这里是佟思遥提供的详细资料,天安投资咨询公司的总经理,正是那贫嘴林国庆。
“嗨嗨……林国庆在那间?”杨伟一出电梯就看见这公司烫金大字下面坐了两个前台接待员,这接待员看到了杨伟却是没答话。杨伟凑上去主动问了句。
“您问我们林总?有预约吗?”其中一位操着很正宗的京片子问道。另一位看着杨伟的目光却是非常警惕。这段时间一直有来写字楼偷笔记本电脑的,这位这打扮,不会是那贼吧!
杨伟顺着两位女接待员的目光看看自己,还是那身干净但却老旧的休闲装和旅游鞋、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乡下人进城了,一下子省悟道,这衣服估计也是不合时宜。这倒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我是你们林总的朋友,是他叫我来的。”
一位烫着发的接待员嘴一撇不屑地说道:“这位先生,没有预约我们没法通知的,来找我们林总的人多了,都说是他的朋友,我们能相信吗?再说林总去欧洲了,不在!”
“我就是他在欧洲的朋友!”杨伟接了句。
“您是!?”另一位一看杨伟的打扮一听杨伟这句,掩着嘴笑了!差点就说,您是欧洲那个乡下来的。
“得得,我不跟您二位计较,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姑娘!”杨伟说着,掏出手机照着老林留下的名片拔了号码,一会还真接通了:
“谁呀!?”
“我,你兄弟呗,你在哪!”
“我在公司呀?哟哟……还真是兄弟你啊,我说你玩失踪啊,这都一个月了我都找不着你……”
“少肉麻!真在公司?”
“真是呀,这还有假,我很敬业的!”
“那,滚出来,我在你公司前台!”
“哟喂,这怎么没请神、神自个来了……”
手机还通着,就听得巨大的玻璃门后楼道里中间的一扇门砰地开了,伸出个脑袋来,杨伟侧着头一看,可不是那贫嘴林国庆是谁!
林国庆一挂电话,满脸桃花盛开地迎了上来,还是那句:哎哟,兄弟呀,想死我了……
两接待员一下子面面相觑,坏了,还真是兄弟,没听说过林总有兄弟呀?
位接待员机灵,马上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您是林总的兄弟!”
“哈哈……没事没事,我不是他兄弟,你们看我们像兄弟吗?”杨伟呵呵笑着不介意。说话着这林国庆就扑上来了,杨伟一闪身,老林满怀希望地拥抱了个空。
“咂咂,怎么了这样,对哥有意见!……小青,再有人找我,都回了啊,今儿我谁也不见了!”老林说着,笑吟吟地领着杨伟进了楼道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
两损友终于再见面了。
实木沙发、实木椅有点古色古色的味道,北京城里的人一般好摆弄自己的文化品位比别的地儿的都高,所以在装饰上好古,看林国庆也是此类的一个代表。偌大的办公桌上摆了台笔记本电脑,办公室的隔断里还摆着几样像古董一般的小玩意,办公桌后是一个巨大的书橱,像杨伟曾经拥有的那个办公室一样,里头最显眼的是《领导的艺术》。
佟思遥给杨伟的资料里有林国庆公司的详细情况,这个公司投资证券、房地产开发、投资培训等几个项目,参股的实体经营不少,而旗下却没有一家实体经营公司,但注册资金却不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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