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男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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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 第6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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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思,收钱咱们手下在行。”

赵三刀应了声,侧头瞟了赵宏伟一眼,只觉得这个大哥文弱,可办事手可一点不软,过了河立马拆桥!

乡公路行驶了二十几分钟上了拴马村村公路,颠簸的更厉害了几分,进路不到五分跑就见前面路上影影幢幢,有几十个人在路上,拿着工具好像在养护路面,不过靠近了一看,惊得赵三刀猛地一踩刹车,嘴里喊:“我操,谁他妈这么缺德,怎么把路挖了!?”

赵宏伟一看也是大跌眼镜,前面的路面上堵了几辆拉煤车正和村民吵吵嚷嚷,而村民该吵得吵,该挖的挖,那路被村民从两边切了几米宽,中间能走的不到三米,这宽度,勉强能通行个牲口车而已,而且不是一个地方,就像插花一般,几十米的路上,已经出了五六处这样的坑,拉煤车要过,铁定会栽坑里!别说拉煤车,就悍马那么宽车身也进不去了。

赵三刀一拍门下车,后面的两辆看样有事,拉煤车也认识,就是往煤场送煤的,一大早就被堵这儿了。十几个人朝着挖坑的地方走去,远远的赵三刀喊着:“嗨嗨,你他妈脑袋让驴踢了,这路挖了,车怎么走?”

“你脑袋才让驴踢了,这路就是让驴走滴!”和司机争执着的村民也喊了句。

“哟喝!我操……”

赵三刀火冒三丈,两三年没见有人敢这么说话了,十几个人冲着上前,面对面的站到了坑前,那村民理也不理,看着气势汹汹的来人,操了把铁锹马上防备着了,仨俩人对十几个,毫无惧意。

“等等……”赵三刀一看,挥手止住了,沿着被堵的地方几十米,有三四十个人,老老少少都没吭声,盯着这边看,这架势看得赵三刀有点心虚,强自镇定地说道:“你们把路挖了,我这煤矿怎么办,这司机们怎么办?”

“煤矿是你们的,俄们管不着;路是俄们的,俄们村老少爷们修的,你们管不着。想当年这路俄们修了几个月,看看现在被拉煤车弄成啥样了,俄们还没有朝你们要赔偿呢?”那村民估计是村委找了个发言人,说话利索而且阴损。

“这,这他妈谁想的馊主意,想要钱明说吗?什么不能商量?这……这路挖了,你们怎么办?你们不把自己也憋死了?”赵三刀又气又好笑,居然有人想出这挖路的办法来。话软下来了。

那村民呲着牙笑了,笑着说:“俄们你担心啥?俄们又没有车,顶多就拉个驴车,俄们村长说咧,以后这路能过驴车就行咧,要这么宽也是浪费!”

“好好,让你们村长来。我跟你们村长说。”赵三刀摆着手,这还真就没治。

“哟,俄们村长可带着长,你多大官,还来见你,你是个啥长!?”那村民比赵三刀还拽,不屑地说了句。不再理会了,甩着手对着司机喊着:“都回吧,都回吧,这路通不了了,以后开上飞机来拉煤,从天上飞着来吧。”

这话纯属故意气人,平时很嚣张很拽,根本没把这帮穷棍子村民放眼里的司机,可真傻眼了!

这说说不过人家、打又不敢打,有点憋曲的赵三刀环视着挖路的村民,突然发现几个认识的,几步上前朝着个坑里喊着:“赵二强,你咋不上工,工资不要了?”

这赵二强正在被赵三刀的人打了几个耳光的小子,这小子看着赵三刀,有点幸灾乐祸,很和气地说:“赵哥,不是俄不上工,村里没有上工的人了,都在打扫卫生出垃圾,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呢。”

“哟,你他妈也拽起来了,欠揍是不是?”赵三刀恨恨地骂了句:“有逑什么了不起,离了你们村地球还不转呢?没有你们,老子照样开工,放着钱还怕没有人挣。”

赵二强住了,扶着锹把笑着看着一脸急的赵三刀,心里觉得比拿了两三千奖金还爽,取笑着说道:“赵哥,村里早把你们矿上那变电箱停咧,水井也封了。你没有电、没有水,开个屁工啊?……那天谁打了俄俩耳光,那人俄们逮着可得还回来啊!这事村里人都知道了,让俄多丢人啊,村长在大会上都说咧,要不是看着老婆娃娃的份,当时俄就跟你们没完。”

“操,你他妈瞪鼻子上脸了还,啊……”

赵三刀这次,火真被挑起来了,揪着赵二强的前领子,往坑外拽,拽了几拽那赵二强盯着赵三刀,被拽着出了坑,脸上丝毫没有恐惧,反倒谑笑着指指赵三刀的身后。

赵三刀一回头,怵了,一帮子黑着脸的老百姓都提着镐、锹,往这边走!几十号人上来了。

这一惊之下,悻悻地把赵二强放了,拍拍手,两手伸着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干,手指点点指指赵二强:“等着啊,这事没完……你们等着……走走!”

十几个人在这场合确实不够看,和这帮子孔武有力的老百姓打架,肯定是讨不得半点好处的,赵三刀一挥手,都悻悻地回到了车上。那帮村民赶牲口般地在路上哄哄哈哈乱叫唤,直看这帮子开车的人笑话。

赵宏伟坐在车却是没有反应,淡淡地说了句:“回去吧!”

“宏伟哥,这可咋办?这帮穷棍可翻身了,以后这事可少不了了。”赵三刀拍着方向盘,一副浑身是劲使不上的感觉。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对手没文化呀!最厉害不是流氓有文化,而是几千村民没文化,这扎堆地方,谁也惹不起呀!……这是已经预谋好了的,交给陈明凯处理吧!我想,这次没有几百万填村里的胃口,摆不平了。担心了两年的事,还是发生了。”赵宏伟说了句。

确实如此,赵三刀这伙流氓谁都不惧,就怕拴马村这帮只认死理的文盲。两年前扶植了赵亮这么个代言人,又在村里招了一批矿工,分化了团结,勉强支应着摊,现在赵亮一倒,几年的新老账怕是要一起算了,当年连朱前锦对拴马村老锤这个穷横也是干瞪眼,何况自己了!

不用通报陈大拿了,三辆车刚出了村公路就见得凤城来车,都奔着拴马村来了,没到中午陈大拿就得了个消息:要么村里收回路,要么开价两千万出售这条路!

陈大拿听得一号井负责人李林报这消息,差点被气得吐血!两千万,够在那地方修好几条路了!

因为某一个人的胡搅,拴马村的权力发生了变化,因为拴马村的变化,引起了煤矿的连锁反应,因为这个连锁反应,好多暗藏着的势力,开始露头了……

从拴马村到长平、到凤城、到省城、到上海、到北京,一个煤矿牵涉到的关系网开始动了!

……

……

杨伟悠悠地醒来之后,眼前一片昏黄,是灯光……灯光下坐着,不,是爬着一个人。自己躺在床上,那人胳膊支着头埋在胳膊里睡着了。刚一动,那人也醒了,却是周毓惠,一见杨伟醒了,揉揉眼睛笑着说了句,你可醒了……

“哎哟哎哟……”杨伟苦着脸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痛吟着:“喝死我了,几点了。”

“晚上九点了!”周毓惠看看表说了句。

“噢,还没误事啊,我起来……”杨伟支着身子。

“这是第二天九点了,你已经睡了二十几个小时了。”周毓惠看着杨伟一副萎靡的样子,有点好笑地说道。

“啊!?”杨伟一惊,一骨碌坐起来了,生气地说道:“怎么没人叫我?”

“把你从拴马村拉回来你都一点不知道,怎么叫你?你记得你怎么回来的吗?”周毓惠咬着嘴唇,看着杨伟一副傻样,好笑地说道。

“我……我就记跟老锤喝酒,跟村里人喝酒,喝酒……后来记不得了……”杨伟挠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喝多了,看来连周毓惠也不如。

“你可是大展神威啊!把赵铁锤喝跑了,把村里人喝跑了一拔又一拔,最后喝得又钻桌底里记得吗?”周毓惠笑着,这一天,怕是见过杨伟出洋相最多的一天。

“是吗?不至于这么糗吧?”杨伟回忆着,却是出现了记忆空白,想不起来了,就觉得脑袋有点晕晕沉沉的。

周毓惠解释着,把杨伟断断续续的回忆连起来了。选举完了就跑回老锤家里了,先是两个人喝,金刚后来又回来喝、接着村里人上门贺喜的来了,又喝了,喝了一拔又一拔,喝得终于倒下了桌,老锤家的炕上倒是横七竖八躺了一窝。后来的事,真不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就过了一天。

杨伟听得脸色不解,问了句:“那……那我怎么回来的?”

“村里人把你扶上车,到了凤城我叫了虎子把你背到这儿来了……我说你可真行啊,居然能喝成这样?”周毓惠两手托着腮,眼光迷离地看着杨伟说道,这个人,还真是丰富多彩,在拴马村风光得紧,连钻了两次桌底,现在又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这个男人就像个大孩子一样,连自己都看不住。

“啊!?谁把我衣服扒了?”杨伟要起身时候,却发现自己上身光着,下身却只穿了一件短裤,鬼叫了声又钻进被窝里了。

“王虎子扒的啊,不关我的事!”周毓惠笑着,直起了身子。

“好好的,扒我衣服干什么?出去出去……”杨伟摆着手,要更衣了。

周毓惠笑着,起身往外走,要关门的时候又是一回头,吓了杨伟一跳,紧紧的捂着被子,好似只怕春光外泄。就见周毓惠一般般的谑笑着说道:“你不但吐了你自己一身,还吐了虎子一身,你兄弟扒你衣服时候,还趁机扇了你几个耳光,我看他是平时被你压迫久了,趁机报复呢,不关我的事啊!……卫生间放的有热水,你最好先洗个澡!床头柜里有洗好的衣服。”

周毓惠砰地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掩着嘴偷笑,平时见杨伟牛逼哄哄无所不能,可他出洋相的时候,那样要多糗有多糗。

这话,估计是起作用了,一会就见杨伟穿着秋衣秋裤抖抖索索地钻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响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杨伟洗完了,钻回卧室,半天没什么动静,周毓惠端了杯水敲敲门再进去的时候,杨伟却是穿着内衣钻被窝里抽烟,不知道傻傻地想什么。

接了水,抿了口,看看笑着看自己的周毓惠,杨伟有点讪讪地傻笑着问了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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