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几家伙,大水泥块扔到了车顶上……车防盗报警第一时间哇哇乱响一气……四楼,窗口伸出个脑袋来喊着:“我操,找死啊,妈的……”
铁旭装得跟个痞子样,听着这话,对骂了两句立马就跑!
上面的急匆匆地又把脑袋缩回去,看来要下来找麻烦来了!
不远处车里古峰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大哥,那就是辉哥!
楼上,防盗门、内门啪一开,迎面就是一个钵大的拳头,当头的赵明辉惨叫一声仰面朝后倒,这家伙,上当了!砸车是为了叫开上面的门!
杨伟瞬间发现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三个人准备下楼收拾砸车的人那能想到门口有埋伏,狭窄的门廊却是正好动手,跟着杨伟右一撩拳、左一肘拳,把三个门口的都打进屋里,自己也跟着进来了,砰地关上了门……伸手摁了开门键,放光头骡上来。
今天来是早有防备,照着三个倒地的手脚并用,连跺带拳,直打得这几个人哭爹叫娘,这挟愤出手的拳头端得不是盖得,小腹、软肋、大腿根、后腰,杨伟出手是又阴又狠,一人几下过来,告饶的力气一下子都喘不上来,等光头骡上来的时候直吸凉气,一个鼻血长流、一个捂着肚子要吐却吐不出来,另一个捂着裤裆满地打滚,又被光头骡顺势跺了两脚……两人合力把这三个用胶带缚住手。
对付这样的人悬念倒不大,又是猝然出手,到现在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看看茶几上扔了一副扑克牌和一叠钞票,估计刚刚都正在斗地主呢!光头骡进门指指居中一个中等个,浓眉,大板牙的,兀自鼻血长流的,杨伟会意,这就是正主。
两个人像进屋抢劫一般,轮流着在屋里搜索了一番,手机、几千现钞、一支发令枪改装的手枪;倒没有其他东西,光头骡诧异不已的是,杨伟说干就要干!面相从没有这么恶过!
杨伟没拿其他,倒提着酒瓶,问第一个,你叫什么!?
那人眼光还在闪烁不定!
却见杨伟二话不说,酒瓶子当头一砸,砰地碎了,那人,翻着白眼,一缕血汩汩下来了,软软地朝前仆倒了。
却见杨伟摸摸脖子上的脉,摇摇头,咂吧着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唉,一下都挨不起!?咂咂咂!”
空过了赵明辉,问旁边的,你叫什么?
“大哥,小弟叫陈鹏!”这是个小胖子,年纪不大,嘴倒甜。
“干什么的你是?”杨伟斜着眼,一副老流氓相。
“无业!”陈鹏老老实实交待了。
“无业这么有钱,耍牌耍得不小嘛!?”杨伟呲着脸问,不屑加不相信。
看看那人语结了,杨伟虎着脸:“说,怎么弄钱的,家里才这么点?总不成抢不着钱,把你抢回去吧!”
“大哥,今儿没带那么多现钞,回头给……行吗?”那人看杨伟又找了个啤酒瓶,实在心虚,战战兢兢问。
“你说行吗?抢劫还能赊账?你个猪头!看砸!”
杨伟谑笑着,嘴里喊着、咣地一声早上去了,又是一个酒瓶当头而破,那人翻着白眼,居然没倒。
“妈的,好,有种,钱免了!”杨伟笑着,笑着看上去却是更阴森恐怖了几分。
刚说免了,那人却扑通一下子倒地了。
饶是光头骡身经百战,这整人办法也看得心惊肉跳,向来吝于出手的杨伟仿佛今天变了个人似的,招招把人往死里打,瓶瓶见血,两人脑袋那经得起这大酒瓶子猛干!仆倒着斜躺着,脑袋边汩汩流了一片血,这场面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那叫赵明辉的根本摸不准这人的来路,跪着发抖,一惊之下,光头骡诧异地发现,把赵明辉的鼻血也吓得止住了!
“你呢?叫什么!”杨伟朝着第三个,手里却剩下两个明晃晃的瓶嘴都是玻璃刺,看得那人一个激灵,立马就说,赵明辉!
“干什么的?”
“我……无业!”
“哪儿人啊?”
“长平!……大哥,要钱我有卡,我……我告诉你密码,您自个取去!我保证不报案。”赵明辉说着,求饶着。
“啊!……”
却见杨伟嘴里呦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表情瞬间起了变化,没接这茬,想说说话却是没有说,洗着鼻涕、鼻子拧着、眼睛咪着,脖子伸着,朝着赵明辉说道:“钱当然要!……有货吗?抽两口!要没有老子劈了你!”
那人,看着杨伟做态,猛地省悟了:“有有……沙发后头,有有!”
光头骡听得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搬开了房间的沙发,酒精灯、吸食瓶一应俱全,油纸包着的一大块,浅黄色的,交给杨伟闻闻,杨伟仿佛已经忘了要来干什么,拔了一块,放了火焰上烤了烤,闻了闻,勉强说道:“就这纯度,能他妈抽吗?你哄村里赶驴车的呢?”
这货,肯定比在金村见到的要好,而且好得不止一点!却被杨伟说得一文不值。瞪着那人,那人一个激灵赶紧表现:“大哥,那那……卫生间里还有……”
“拖着他去拿来!”杨伟咪着眼好像等不及了!
一会儿功夫,光头骡拖着人带着东西回来了,三个小包扔桌上,有点可笑地说:“这帮鬼孙,居然藏在暖器片里,暖器片有一半是空的。里头还有,看着他,我去都掏出来!”
杨伟掂掂,一个怕不得有20克的大包,仿佛不信货真假似的,一个一个拆开闻闻、摸摸、又在指头肚上粘一点点,尝尝,等光头又抱了一把回来,一共倒有十几袋了,这才惬意地说道:“好货,结晶体成雪花片,好货!有一半纯度了!”
“大大……大哥,好眼力,都归您了,能抽……抽好长时间呢!”赵明辉呲着大板牙,谄媚地笑着,战战兢兢地说着。把杨伟当成个同道中人了,隐隐觉得这些人莫不是来抢货来了,就这十几包,也卖好几万!说不定自己有救了!
“倒杯水!”杨伟莫名其妙喊了句。
光头骡是立马执行,卫生间胡乱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水,送过来了,却见杨伟有点迷茫地问这人:“一次抽多少合适呀?”
“这……纯度高,半克就差不多过瘾了。”赵明辉解释道,有点诧异,看杨伟和声悦色,赶紧谄媚道。
“啊!那要内服呢?”杨伟问。
“内服量要少点,指甲挑一点就行了!”
“是吗,那要这样喝,会是什么效果呢?”杨伟说着,倒了小半袋,差不多半袋的样子,摇匀,边摇边不屑地问。
“大哥,别,千万别那样整,那会死人的。”赵明辉这下怵了,敢情碰上个有问题的,磕药磕成变态的了?
杨伟睁开眼了,心明眼亮了,笑着说道:“好,看来你挺聪明,知道会死人的,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回答,或者回答的我不满意,我一定让你把这杯,全喝下去,听懂了吗?”
这才说出要点来了,敢情不是自己喝,要让赵明辉喝。
赵明辉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迭地应着:“嗯!嗯……”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杨伟故伎重演了。
“赵明辉!”
“什么性别!”杨伟又问!
“这……”赵明辉蒙了,这也算问题?
刚一迟疑,脑袋后被光头骡猛干一巴掌,脸前的人一脚就踹了上来,直疼得赵明辉如同大虾米一般地蜷在地上,又被光头骡拉直了,跪在地上……问话,就是让直说不能思考,一思考容易撒谎!
杨伟拍着茶几叫嚣:“继续问,什么性别!”
“男!”
“是不是经常干坏事?”杨伟瞪着眼。
“是是是!”赵明辉还未来得及迟疑,对着对面人的目光,立马怵了。
“贩毒,对吗?”杨伟扬扬酒瓶嘴,带刺的。
“是是是!”赵明辉慌了,认了!东西放这儿,假不了。
道上收拾人,不是折胳膊瘸腿就是要了小命,见了警察敢顽抗,见了这些人,可顽抗不得,除非你就没准备要命,刚刚那几瓶子早把赵明辉的勇气打掉了!那俩货还躺在血泊里呢?
“哈哈……我也贩过!不过不像你这奸商,货里还掺假,妈的!”
杨伟笑着,却是没提问题。好像贩毒有理、吸毒无罪,这赵明辉只怕是警察,不过看来看去,倒真不像警察来了,这倒觉得心里反而还安了些,无非是要钱抢货而已。
杨伟突然转了个话题:“对了,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赵明辉一惊:“没干什么,睡觉了!……啊!?”
惨叫声骤起……刚说完,杨伟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这回可来真格的了。二话不说,手提着酒瓶嘴,直刺进了赵明辉的肩膀上,赵明辉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却被早有防备的光头骡捏着嘴,提着脖子,还缩身不得,杨伟一脸呲牙咧嘴凶恶的瞪着赵明辉,足足刺得厚毛衣上殷出血来,杨伟才拔了瓶刺,瞪着眼拿着杯子,就要灌调和好的水。
“哦哦……我说,我说……”赵明辉被吓怵了,语焉不清地喊着。
“呵呵……早说嘛,灌下去,你可想说都没机会了。”杨伟说着,看看瓶刺上的血,晃着。
“我说我说,成老大让我们去抓个胖子,我们就去了,结果没抓着,还被人打了,后来巡警来了,我们就跑了!”赵明辉不敢隐瞒了。
“成老大是谁?”杨伟语速很快,砰地一声摔瓶随话而出。
赵明辉一激灵脱口而出:“上官日成!”
……
……
大头出来了,杨伟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惊讶不止。上官日成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而且是陈大拿的亲信,居然也涉毒!?
一惊一乍,每逢赵明辉有思考的时间,杨伟就会用眼神、用动作打消他的念头,这消息恐怕错不了,瞪着眼看着赵明辉!心思霎时转了若干遍,这个问题不能强行往下推,心生警觉之后估计话就不实了!杨伟心思一转却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又转了话题:“习向丽这娘们,和你上过床干过吗?”
这句话,流氓之极、匪气十足、问得又是隐私,实在是恶心之致,也就杨伟能说出这话来!
“日过,日过,那小姐就不就让人日的吗?不过后来他跟了炮哥,就没人敢上了!”赵明辉倒老实,承认了,不知道这又是唱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