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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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掌-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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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把如今的生活过得逍遥。”她淡淡道,“你应该这么劝我。”
冯简干巴巴道:“也没有。”
宛云望着他。
冯简先低头吃眼前碟子里的食物,过了会说:“没有人能只凭借一张脸,一次的幸运,一次的灵光一现,一次家族庇护,就能过上你现在的生活。生活没那么简单,不然我早成为亿万富翁。也许你所有的努力,只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顿了顿,讽刺地继续,“当然,我目前完全看不明你努力的领域,也完全看不到你所成功的领域。”
宛云想了想:“我努力到了成功嫁给你。”
冯简深深地皱眉。
宛云微笑。
多年前的感觉依旧沉重,从高处坠下的感受不足为外人道。至于初恋,感动和受辱同样清晰,更掺杂生命威胁。如果没发生那件事,也许自己会成功接管企业,成功接管富裕人生,成功从名媛成为贵妇——像圈子里大部分的女性,过上安乐生活。
但宛云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最初只是想浅淡解释,然而不知不觉地把故事讲到一半。剩下的一半故事在冯简的态度前,似乎也无足轻重。
他思考着措辞:“倒不至于形容为愚蠢,只是很浪费时间和金钱的行为而已。”
宛云笑道:“就是说我愚蠢。”
冯简沉默片刻:“即使你和周愈复合,我这三年也不会和你离婚。我不喜欢绿帽子,你也不要挑战我。”
宛云摇头,平平淡淡:“他不足矣让我回头。”
冯简看着她,其实倒有些佩服。
敢做敢当,败不怨恨,多年后用如此平稳的口气谈起往事。不恶毒,不背后伤人,还真是李家最接触的疯子。宛云,的确有比耀人美丽和出众家世更出众的自在性格,再或者——如果宛云只是寻常家人的女子,甚至像她妹妹那样,只是平凡的贵家小姐——他是考虑主动追求她的。
顺着这茬,冯简再想到自己年幼而十足十怨妇嘴脸的小姨子:“宛今已经回城,我这个月便让秘书停止往她账户打钱。”
宛云眯起眼睛。
冯简再思筹:“她若是不上学,天天在家,就帮忙溜溜狗吧。”
第二碟盘子的食物已经被吃完,他对宛云说:“你没怎么吃,不然在餐厅再要点什么,不然回家让珍妈煮。”冯简劝她,“我听你妈说,今晚家中炖了乳鸽。”
宛云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你问完了?”
冯简打心眼不想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加风花雪月的事。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宛云不会离婚,周愈是否以权谋私还没想好。而今天已经被耗时良多,他抬手看表:“对你实在没兴趣。不过,我还有两次问你实话的机会,暂时保留。等我有兴趣再问。”
家中有客,的确截然不同。
平日安静散漫的别墅,在夜晚依旧生机勃勃。灯光大亮,宛今和何泷赌气般地坐在客厅,一人弄狗,一人修剪指甲。电视在眼前放得喧哗声,然而只有珍妈目不转睛地盯着。
冯简和宛云两人进门,动作轻微,皮沙发上两人双双抬头。
何泷先假笑:“小冯回来了?真罕见,我以为在我家见你不易,然而借住你家,居然也难得见你一面。”突然想起宛今就坐在旁边,不好太打击冯简,只得生硬地顿住口气,“……白日工作想必繁忙,家里还有高汤,珍妈快为姑爷端一碗。”
冯简今晚在餐厅吃到喉咙,便把碗递给宛云,自己顺手拿起报纸。
宛今随后没有抬头,依旧来回摸着狗雪白的背脊,抚弄卷毛。何泷则先看看宛云,再蹙眉盯着冯简,先放松般地喘口气,再沉痛和惋惜地吸口气。
一时客厅里很静。
宛云不知为何,在汤的扑扑蒸气中有些安然和温暖。她想,自己依旧是最幸运的人。
即使错觉。
然而,深更半夜却被冻醒。
睁开眼,被子不知何时毫无踪影。冯简在何女士的眼皮子监视下,和她同宿。男人的保暖设施看上去健全,然而似乎同样没睡好的模样。
冯简见她转醒,冷眼看她坐起,在宽大床中寻找被子。过了会,他突然开口:“李宛云,若你和周愈已经毫无瓜葛,那宛今到底为何突然回城?”



、63 10。7

   宛云睡眼朦胧:“这算我必须回答实话的第二个问题?”
冯简顿了顿;再怀疑道:“当初周愈投资我公司,莫非也因为你?”
“即使我不知道他有多蠢;但你总自知你的公司值不值得。”
冯简没说话。
宛云闭了会眼;突然问:“冯简;是不是你偷偷把我被子抽走?”
冯简无声的比了个口型,但那女人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正在这时回头蹙眉看他。
台灯未关,光线晦暗,同床男女;深夜对视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一次的感受比首次还剧烈;然而容忍度骤然降低。
宛云只觉得疼。巨大疼痛;如鲠在喉,甚至无法分辨混合其中的是干涩挤压逼迫抑或委屈。
冯简压在上面,越来越重,根本推不开。她不放松,他大概也不好受,却皱眉不肯停止,继续沉身烙压。宛云从未见过此番神态的冯简,平日掩盖的冷酷全然显露,带着股莫名戾气和异常强硬的态度,仿佛万物都不足矣阻挡他的意志。
正在这时,冯简停下动作。
他对上她的眼睛,明知故问:“很疼?”
不由自主,甚至还没意识到该回答什么,话已经淡漠地从她齿间说:“……对不起。”
一阵沉默。
冯简低头。
宛云的纤细锁骨在灯光下有阴影凹陷。她在他的目光下蹙眉转头,长睫、鼻梁到红唇,无一不是惊人精致完美的轮廓。冯简早知道这女人美,然而美其他的词汇和她没关系。宛云神态总透露极致的冷淡和厌倦,即使指尖深陷床褥,优美指节拉扯到发白,至今不肯嘴软。
真是个……冯简不由闭闭眼,胸口满股难以发泄的戾气,曾经的被捉弄,一直以来的压抑。
欲去无处,忍耐良久。
他张嘴,直接咬住宛云肩头。
并非,并非玩笑,并非惩罚,那一嘴下去,就像近在耳边的一声嘹叫,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刺破各种伪装的将鲜明痛感传到脑神经。
“冯简,你疯了?”宛云疼得直哆嗦,简直怀疑自己肩头会少二两肉。
在她的挣扎中,冯简面无表情地松嘴,转移到另一侧肩头,毫不怜惜的用同样的力道咬下去。
太疼了,宛云这次连冷气都抽不出来。
少女时无知无畏,身体发肤无所谓。但自车祸后,不说何泷,宛云自己都开始注意。她年纪已大,不肯受疼,小伤小口都鲜少再有,甚至都忘记伤疤滋味。
而在久违的巨大疼痛中,委屈和软弱争先恐后地自四骸涌上。仿佛回到多年前,独自坐在黑暗的柜中,宛云听到他笑着说:“很好,到时她来了,我们就照着这剧情再演一遍。”
对方毕恭毕敬道:“知道了,少爷。”
他淡淡的笑道:“就这样罢。时间够久,也该收戏。”
冯简第三次狠啮下去的瞬间,迅速把宛云从出神中拉回来。
她这一生,简直从未碰到过这么危险而有攻击性的动物。宛云此刻终于被激怒,她拽着冯简的短发,居然顺利把他拉开:“有完没完?”
冯简只好遗憾松口。美人肉在嘴里的感觉并不美味,此刻他更怀念晚餐的黑松露。身下的宛云双眼雪亮,怒气冲冲地正盯着他。这么一闹,被褥全部扫落,颇有些玉体横陈的味道。
冯简轻蔑道:“你不是没痛感?”
他唇上还存有她的鲜血,艳丽刺目。宛云心中简直恨得不得了。此刻浑身上下,无一不疼,无一不酸。
宛云起身,动了动发现冯简还留在体内,怒道:“出去!”
冯简刚想冷笑,然而看到她肩头有股极细的血丝,顺着胸口下滑蜿蜒。那绮丽鲜红色调和乳白肌肤交相映衬,格外触目。
宛云瞬时感觉体内更坚硬壮大,她咬着唇,蹙眉瞪着冯简。
之前拿胃药的医药箱还摆在原地,冯简抱着宛云坐到高脚椅上。新鲜伤口在包扎下被止住血,疼痛转为麻痒,庸医却一直哄着她放松身体。
靠近的过程太过曲折,宛云几次都忍不住出神担心椅子中途折断,或两人从钢桌滚落。然而等结束后,她肩头的伤口根本没有崩裂,腰和腿却抽走所有力气。
不知那人怎么做到的。
冯简把她抱回床上:“还疼吗?”
重复的问句,然而这次口气好了很多。
宛云才从冲击中回神,思绪找不到基点。被冯简连续问了几次仍然不想说话,突然看到对方瞪大眼睛。
冯简沉默地看她一会,随后帮宛云撩开黏着脸颊的湿发,他犹豫片刻,嘴唇贴在她左脸颊轻印了一下,随即移开。
宛云蹙眉看他的动作,十分不解。
冯简不自在地说:“……别哭了。”
她哭了?宛云不由抿嘴,眼前的确模糊一片,然而内心茫然。那股委屈和难过不知何处而来,也不知何处消去。
冯简等了一会,见宛云的泪水依旧越来越多。他从没有安慰过人,脸色发黑,只好再草草亲了她的右脸颊一下,再飞快退开,很恩赐很不情愿似的态度。
“有那么疼?”
宛云为他的行动好笑,然而眼睛里的液体止不住。她略推开冯简,轻轻应了声。
冯简终于逼迫她承认,略微沉默,却没有从中品味到任何成就感。他想了想,喃喃道:“待会就不疼了。”
宛云侧脸,躲过他那生硬的吻:“……但你不要总摸我。”
第二日上午,宛云再被馆长夺命call。广场上的喷泉处,馆长正悠闲地喂鸽子。
宛云无奈道:“今日算我加班?”
馆长忧伤地说:“我和小克估计还是要分手了。冯简那个公司居然有规定,实习生不能迟到。小克说他迟到十分钟,就被主管骂。”
宛云不由沉默。那严苛公司的总裁此刻还在她床上补觉,六点多试着起床,后放弃,打了个电话请假。而她是被折腾的一宿没睡,走路都不敢快步。
“我还以为你对你那个小男朋友厌倦了。”
馆长理所当然的点头:“的确厌倦,但看他心意,拖一段时间再分也不是问题。对了,经你提醒,我这次看上的新欢可是大学教员。有样有貌。”
宛云随口道:“很好,教什么科目?”
“橄榄球。”馆长突然发现她的不对劲,怀疑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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