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我的处境,并不要求跟我离婚,有时为了照顾我的体面,还回来陪我出席某些场合,我非常感谢她。当然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们有孩子,她又没遇到其他合适的男人。她这些年单独带着儿子在香港工作生活,有男友,我不知道一直是同一个男人还是有换。”孟达摇摇头,“哎,大家都不容易。人没有稳定的伴侣,就会有众多的临时性伴侣,既把自己弄得很放荡,又把自己弄得很饥渴。”
孟达看看陆佩瑶,“但是,瑶瑶,你还年轻,你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你跟江涛结婚,很可能你自己就会出轨。”
陆佩瑶一呆,这个问题她过去从没想到过:“嗯,孟达,你说得对,我有一颗易惑的心。”
“人总是本能的追求幸福,精神和肉体上都想拥有。所以我一直都在游说你当我的情妇,想长久的把你留在我身边。” 孟达微微一笑,爱怜的摸摸陆佩瑶的头发,“人都会自我调节,如果达不到理想状态,就会退而求其次,寻求直接的感观满足。但是肉体的焦灼解除后,精神的空虚就会倍增。瑶瑶,找一个真正能跟你水乳交融的男人结婚,夫妻间的感情比空洞的道德约束力有效得多。”
陆佩瑶轻轻说:“孟达,我听你的,跟江涛分手。至于在你身边么,在我没找到下个男朋友期间,你如果需要我,我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样,跟当你情妇又有什么区别呢?”
孟达一笑:“区别很大,你现在比鸟还自由,而且你又不会缺乏追求者。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永远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陆佩瑶苦笑:“人工作后,生活圈子狭窄,如果在自己同学,同事,朋友中遇不到什么人,就得靠别人介绍对象了。有唐明顺这么天天跟着我,我看我下个男友难找。”
孟达思考:“你男友难找,是因为一般的男人你看不上。你喜欢challenge(挑战性),但是你又想要safety(安全感)。你喜欢的男人,王浩然,我,唐明顺,都很有挑战性,但是缺乏安全感,于是你折中的选择了江涛,应该说这个选择是理智的,但是你还是不满足。既然你想征服那种难搞定的男人,那就别抱怨幸福来得迟。”
陆佩瑶抗议:“我没有不满足,我对他的条件很满意,但是我们性格上不合,如果再给我介绍一个条件像他这样的,但是能跟我合得来的,就好了。”
孟达一笑:“现在网络上给像江涛这样的男人一个专门词汇,叫经济适用男,并且管适合当他们配偶的女孩叫做清汤挂面女。你真想找这样的男人,那就先想想自己是不是适合他们的女人吧。”
陆佩瑶跟江涛分手了。多年后,陆佩瑶为奔父丧回到上海时,从胡烨那知道,江涛30岁就当上了研发部二级经理,高薪在手,前途似锦,并且早已娶妻生子,生活非常幸福。
陆佩瑶知道自己一生错过很多幸福机会,但是从不后悔错过江涛,这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并不属于自己,如果非要强抓在手,这种幸福就会变成最大的不幸。
人总是在慢慢的摸索中寻找自己的方向,同时又在寻找中迷失初衷。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大帅哥
陆佩瑶进投资处后,派给她的活是一个大项目,进出口公司老总张明端要新建一个大的棉纺厂,生产纱锭,产品全部发往香港,再从那里出口到海外。
这个项目投资十分巨大,第一期贷款额度就超过一亿。陆佩瑶刚进投资部,按理说这样的项目落不到她手上,但是刘行泉去指示投资处处长,把陆佩瑶编进项目组里去。
陆佩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在忙活这个项目,从可行性报告开始,到方案细化,一路跟下来,确实学了不少东西,但是心里却是越来越犯嘀咕。
陆佩瑶背地里跟唐明顺说:“糖糖,你看这个项目,市府和轻工业部特批,我们行自己出的可行性报告,吹得个天花乱坠。”
“有什么问题吗?”唐明顺非常有经济头脑而且擅长管理,但是具体业务方面没陆佩瑶熟。
“没有,各个数据都很漂亮。”陆佩瑶摇摇头,停顿一下,小声说,“数据太干净漂亮了。所有的预测都是往高里走,原材料——棉花的价格预期上涨,纱锭的卖价也上涨,汇率微涨,几乎持平,这三个里面只要有一个预测不准,就会要么暴利要么崩溃。”
“嗯,”唐明顺凑近了,跟陆佩瑶头并头一起仔细看,“风险很大。”
“既难以预测,又不可控制。”陆佩瑶犹豫一下,小声说,“而且你看,汇率这页,大家都看涨,而且预测会暴涨,怎么报告上几乎走平?如果国内棉花涨涨价,汇率再暴涨一下,那纱锭在国际市场上就会没价格优势。”
唐明顺看看周围,更加小声的说:“这是市府出面申请的大项目,现在环保局为污染处理就已经跟这项目干上了,被硬压着。你就一小办事员,别管这号闲事,报告咋写你咋说。”
陆佩瑶嘀咕:“我哪管得了啊,问题是,我要签字啊。”
“反正一堆人签字呢,你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陆佩瑶想了几天,又跟唐明顺嘀咕:“为什么都是基建贷款,技改贷款,信用贷款啊,凭啥风险全我们银行担着?干嘛不可以抵押贷款?”
唐明顺一愣:“这么大的投资项目,怎么个抵押贷款法?”
“张明端的公司啊,所有公司净资产,还有他个人财产,他不是亿万富翁嘛,统统来个一锅端,把他全部身家性命都跟这个项目捆上。”
“哇,陆佩瑶,你够恶毒啊。”唐明顺笑,“仇富还是咋的?”
“切,又没一毛落我兜里。”
陆佩瑶还真向自己处长提出来了,又去找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谈,处长跟副行长觉得也有道理,开了几次会讨论,决定先办抵押贷款,不够部分再办信用贷款。陆佩瑶刚考了注册资产评估师,张明端公司的那些抵押手续就正好叫她跑腿。
陆佩瑶开始三天两头往张明端公司跑,收集各项数据,联系各个评估机构出报告,跑各个政府衙门办登记手续。
张明端哪有空应付陆佩瑶,陆佩瑶要材料时真正接触的人其实是张明端的儿子张剑,就是李丽娜婚礼上要她跳舞的那个。张剑看见陆佩瑶每次都是似笑非笑,表情暧昧。陆佩瑶不知道他看见过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所以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在张剑办公室里,最近陆佩瑶老遇到了一个人:郑斌。
郑斌这段时间在避刘炳全,六王酒吧那能少呆就尽量少呆,银宫那也不太好常去,怕把刘炳全手下招来。张剑家是做实业的,对一个上海下只角的公安局局长根本不买账,就叫郑斌没事都呆自己办公室,晚上也睡他住处。张明端对儿子的这个朋友极端不满,为此还抽了儿子两个耳光,但是儿大不由爹,张明端最终还是拿独生子没辙。
三月份,上海乍暖还寒,经常下雨。这天陆佩瑶又去找张剑,秘书通报后,陆佩瑶走进张剑豪华的办公室。
郑斌看见陆佩瑶进去,就从张剑大班桌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张剑身后落地窗前去看风景,然后回头看了陆佩瑶一眼,陆佩瑶忍不住恼火:怎么这人每次看我,都像我没穿衣服似的。
郑斌极少开口说话,但是也从不离开郑斌办公室,陆佩瑶每次跟郑斌谈的都是公司核心经济数据,不由的暗暗奇怪,一个保镖怎么也不避下嫌疑,后来想想:是不是郑斌初中都没读完,听不懂,所以张剑不在乎。
陆佩瑶这猜测还真有没冤枉郑斌,他确实一听这两人嘴里那一堆稀奇古怪的名词和数目就犯困。好在张剑跟陆佩瑶经常为这些数据吵架,让他稍微觉得没那么闷。
今天陆佩瑶跟张剑又吵了起来,陆佩瑶是来办张明端家所有房产抵押手续的。
“你爸的这幢别墅,房产证上有你妈的名字,所以抵押协议书上还得你妈签个名。”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我妈不愿意签,她根本不同意把家产抵押给你们银行。你赶紧想办法,没我妈签字也把手续办了,否则,我妈闹起来,这房子就不抵给你们了。”张剑不耐烦。
陆佩瑶不高兴了:“我能想什么办法,城建局是我家开的啊。再说了,签名不全,就是手续办了,也是个漏洞。你家一幢别墅上千万,出点差错我一个小办事员担当得起吗?你张大少爷别为难我好不好?”
“陆大小姐别为难我好不好,你把我家所有资产都查了底朝天,为了这,我妈喊着要跟我爸离婚。怎么,你真想我爸妈离婚,好当我后妈啊?”
陆佩瑶大怒,伸手一拍桌子,人也站了起来:“张剑,你嘴巴放干净点。你爸腰缠万贯,跟着荣华富贵的是你妈,你爸穷困潦倒,跟着吃糠咽菜的也应该是你妈。你少废话,让你妈把字给我签了。”
张剑倒是一呆,陆佩瑶的这句正好是他爸在家里跟他妈吵架的话,张明端对老婆说:“我现在有钱,你是我老婆,我今后要是破产,你就不是我老婆啦?赶紧给我签字。”把纸头拍老婆面前。可张剑他妈就是死活不肯签。
张剑多少有点佩服的看看陆佩瑶:“陆大小姐厉害,敢对我拍桌子。”
陆佩瑶脸一红;怎么说也是人家办公室不是:“对不起,我口不择言,向你道歉。不过,张总,你的话确实也不是那么好听。”
张剑叹了口气:“行了,我再回去劝我妈去,今晚上死活让她签字,实在不行,我抓住她手,硬签一个怎么样?”
“这话我没听见。您爱干啥请自便。“陆佩瑶赶紧说,犹豫一下,陆佩瑶小声补充,“另外,要是字迹不太一样,就再摁个手印上去。”
这下,连郑斌都忍不住回头一笑。
陆佩瑶说:“好了,时间已经很紧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签字拿到手。我明天早晨来取,然后直接上城建局办登记去。行里派我跟你一起去香港分行,机票是你订还是我订?”成品纱锭全部从张明端在香港的另一家公司出口,所以在香港分行也申请了贷款,陆佩瑶和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