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在特战旅待了这么久。轻武器的使用是学习的重点,但国家用外汇买来的各种外国枪械也是数量不多,甚至有的还是仿制的枪。
这两种名枪,她虽然见过,却没能多多练习!
此刻见到好枪,她的精神更加振奋;立刻枪上膛后换左手持刀,右手则用枪指着对面三人。
“放下枪,退回驾驶舱去!快点!”
然后“啪啪”两枪。打在了中间那人前面的甲板上,吓得那人情不自禁地跳了两下脚。
三个人开始慢慢后退,却不肯放下枪,而是躲到了船中央叠起来的几垛木箱后面,依然将枪口指着蒲英。
蒲英左手的刀又卡紧了扎西的喉咙,威胁道;“放下枪,我就不杀他!也不会杀你们的!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
三人开始有些动摇了,相互用眼神交换着意见。
不料,扎西在经历了一阵剧痛后,现在已经冷静了一些。
他突然开口说道:“蒲英小姐,你就是杀了我,也是跑不掉的!其实,我看老爷和少爷都不会为难你的。你只要跟着我们走,见到老爷后好好解释一下,再让少爷说个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您又何必为难我呢!”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是他们的头儿吧?快让他们放下武器!”
“不行!”
扎西大概也对蒲英死心了,反而大声地对那三人说道:“你们别管我,赶紧过来,能活捉就活捉,不能就当场击毙!总之,就是带一具尸体给老爷,也不能让她跑了!”
对面的三人见头儿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犹豫了。他们分别推着身前的箱子,向船尾这边慢慢地移动过来。
蒲英拉着扎西,跳着脚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后面就是船舷栏杆,已经退无可退了。
她的枪口对着那边,却无法确定一个最佳的瞄准目标。
因为即使她的子弹能穿透木箱,也未必能致命。更何况如果惹急了对方,他们一通乱枪扫射。自己和扎西就玉石俱焚了——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可是不开枪的话,一旦那三人逼近了,形成合围之势,自己的双脚都还绑着绳子。只能是再次束手被擒啊。
就在蒲英犹豫的时候,“啪啪啪啪啪”数声急促的枪声响起,她本能地往扎西身后一缩。
没想到自己毫发无损,对面却传来了三声惨叫和枪落地的声音。
是谁开的枪?
蒲英从扎西身后探出头去,见到那三名家奴倒伏在血泊中,而船头驾驶舱的旁边,一个人正灵活地翻过船舷的栏杆,向这边走来。
他刚才应该是藏在水下,浑身还是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次仁老板?!”
蒲英很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位貌不惊人的小卖部老板。
次仁顿珠先是确认了那三名家奴已经死亡后,才快步走到蒲英这边,手脚麻利地帮她解起脚上的绳子。
不过,他一开口就是批评:“蒲英同志,你太鲁莽了!”
“你,就是——雪狐?”
蒲英终于明白,次仁应该就是那位一直潜伏在佛学院的国安同志。
她其实也猜测过那位神秘的雪狐到底是谁,但是佛学院的人实在太多了,时间一长,她没发现有什么人比较特别,便有点渐渐淡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同志了。
其实,她早该想到了,有什么地方能比位于佛学院中心大街的小卖部的消息更灵通呢?
不在那里潜伏,又该在哪里潜伏呢?
次仁顿珠一边继续将扎西绑起来,一边承认道:“我是雪狐!幸好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不然你今天就危险了!”
“谢谢你救了我!你批评得对!我真的不是干情报员的料,太冲动了太不小心了!”
蒲英心悦诚服地检讨起自身。
因为她确实从心里敬佩这位默默潜伏佛学院将近二十年的老情报员。次仁顿珠的忠诚、勇气、智慧,特别是他甘于平凡、甘于奉献的精神,都让她自愧不如。
次仁见她如此自责,却又笑了,“小蒲同志,你也别妄自菲薄!你发现了密道,这可是大功一件!”
“嗨,最多是小小的功劳,大功还是您立下的。”蒲英这回见到次仁老板的黄板牙,也不再觉得讨厌,而是感觉亲切起来。
次仁拍着身边的木箱,问:“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应该是军火吧?”
“不止!”
“我们不就是调查这个的吗?除了军火,那还会有什么?”蒲英好奇地问。
“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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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章 转战主会场
箱子开启后,琳琅的珠玉、璀璨的宝石、精美的法器……各种奇珍异宝,让蒲英都不能淡定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地抚摸起那些宝贝。
她顺手抓起了一串长长的蜜蜡佛珠,问道:“这些多财宝,他们从哪儿搞来的?”
“那个坛城的传说是真的,在修建佛学院的时候确实埋了一批镇寺之宝在坛城下面。只不过埋的时候,是用厚厚的水泥混凝土封住了,据说是连钻地弹都钻不透的。但我相信,天底下就没有钻不破的墙!那个江央多吉,八成是在某些喇嘛的帮助下,通过当年预留的密道,进入到坛城下面把财宝取出来的……对了,你也别光顾着看那些宝石了!它们加一块儿啊,也没有这个值钱……”
次仁顿珠说着,打开了某个箱子里放着的一个木盒,露出了里面一卷卷发黄的经书。
“贝叶经?”蒲英问。
“是,这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种仿制物。这些贝叶经源自印度,也就在藏地才有这么多保存良好的古代贝叶经。它们大多是孤本、善本、珍本,堪称国宝。这要是流失到国外去了,那才是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啊!所以说,你能发现密道,截流住这批珍宝和文物,就是为我们藏区立了一大功!”次仁顿珠由衷地表扬着蒲英。
蒲英知道自己没有搞砸了这次任务,心里自然还是有点高兴的。
但她马上又想起了更要紧的事,急忙对次仁顿珠说:“对了。次仁大叔,你快通知阿哥——江央多吉带着八个人,要去艺术节会场,可能是去搞破坏吧?”
次仁顿珠听了,马上从怀里的防水袋中拿出一部手机,开始拨号。
阿哥接到电话后表示,安全部门已经在会场安排了充足的警力,不过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一定会加强防范,禁止新的人员再进入会场。
蒲英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在电话中请求马上赶到会场去帮忙。
阿哥却说不用了,让她在原地待命,和次仁顿珠一起等待附近的警员过来接应他们。
蒲英还想继续啰嗦,阿哥却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次仁顿珠将扎西拖到一边去进行审讯,想从他嘴里套出江央多吉的具体行动计划。但是那个顽固的扎西嘴巴很硬。一时也问不出什么。
蒲英这时觉得头还有点痛,有点晕,便去打了点河水,用湿布清洗了一下自己后脑勺的伤口。
那里既有血肿又有裂口,一碰就疼得厉害。检查的时候,蒲英还发现自己的衣领和后背上都被血洇湿了一大片,还好是赭红色的料子。倒也不太显眼。
只是那伤口内本已经形成了血凝块,现在一清洗,又将血凝块冲开了一点,鲜血又慢慢地渗了出来。
次仁顿珠远远瞧见蒲英弄得很费劲的样子,便走过来帮她包扎。
他拔出自己的匕首,将蒲英僧衣的袖子割成几根布条,用来当绷带给她缠头。
次仁顿珠边缠边问:“疼不疼?”
蒲英呲了呲牙,却又抿嘴说道:“不疼!”
次仁顿珠知道她是强忍的,手下稍微松了点劲,然后说:“你别看出血有点多。其实伤口并不大,回去缝个三四针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
等缠好了绷带,蒲英戴上那顶有点像鸭舌帽的黄色僧帽,倒是正好压住伤处,旁人也就不怎么看得出她受伤了。
她又走到三名家奴的尸体旁边,搜检着他们的武器。
很快,她将两把西格手枪插在了自己的腰上。又拿着一把美式突击步枪,检视起来。
“小蒲,这些武器,可是要归档的!”次仁顿珠看出了点什么。忙跟过来说道;“你该不会是想……?”
“我就是借用一下,一会儿去会场,身上没武器可不行!”
“你要去会场?那边有领导带着那么多公安武警坐镇,你再去,没必要吧?况且,江央多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你也赶不上了啊!”
“不管赶不赶得上,我都想去现场帮帮忙。”
“你的任务是调查佛学院内藏匿的军火,现在你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蒲英打断了他的话:“次仁大叔,我的任务是将破坏藏区和平的罪魁祸首捉拿归案!不抓到江央多吉和他的手下,我就不算完成任务!”
次仁顿珠无法说服蒲英,但也很赞赏她的顽强,便大包大揽了与很快赶来的武警们交接武器和人犯的事务。
他还将自己用的那把匕首送给蒲英防身,然后睁一眼闭一眼地放任蒲英搭乘一辆武警的越野车,直奔艺术节会场而去。
汽车一路开得很快,但是路上很少遇到人。尤其是在经过县城的城区时,不要说人了,就连平时满街跑的家狗野狗都看不到几条了。
出了城区没多远,就能听到会场那边传来的歌声和音乐,还有大喇叭里播音员用藏语播送的诗朗诵。
喇叭声太响,诗词听得并不太清楚。
不过蒲英还是听出来了——那边应该正在进行大型史诗《格萨尔王赞》的歌舞表演。
车子再开近一些后,蒲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这个主会场,和她两年前参加金马艺术节时的会场,都设在了同一地点。但是,本届参加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从前,所以不单是会场,就连围绕着它的山坡缓坡上,都站满了花花绿绿的身着节日盛装的人群。
站得远的人,不但完全看不清坐在主席台上的人脸,也看不清中央草坪上跳舞的演员们的表情。不过,各地赶来的藏民们三五成群地站着,用自带的小望远镜观看表演,依然看得兴高采烈的。
蒲英还看到了会场中央那个特别巨大的三层高的格萨尔王帐,它的下面就是主席台。
台上彩旗迎风招展,台下万人纵情歌舞。
欢乐就像浪潮,随着歌者的节拍,随着舞者的韵律,向四周散播。
看得出来,这个开幕式的表演,大约才进行到了一半,一切都显得十分欢乐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