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人生不如意十常*”的又一注解呢?
不过,方霖天的苦恼只是萌芽状态。和冯垚的比起来。还不算什么。
冯垚可是明确地被蒲英拒绝了的。
但是。他一直没死心,今天就是抱着那点可怜的希望来的。
他希望,身体已经复原了许多的蒲英,心情应该和当时说分手时不一样了。说不定。蒲英会重新接受他呢?
当婚礼和婚宴都结束后,他看到梅骅骝推着蒲英在向众人告辞,便先行走到门外的路边等候。
梅骅骝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等待的冯垚,只得停下脚步,俯身看着蒲英:“他来了。”
“嗯。”蒲英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何情绪变化。
“要我绕道避开他吗?”
“不用。我也该和他做个彻底了断了。”
梅骅骝只得听蒲英的,推着她走到冯垚面前,然后冲冯垚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去了。
冯垚看了一眼老梅的背影。心里也有点失落。
因为蒲英,他和这个老友之间也出现了芥蒂。
这事当然不怪蒲英。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处事不当,没能让蒲英开心快乐吧?
冯垚转过头,发现蒲英正仰着脸。看着自己。
以前,他一直对那个网络用语——“萌”,似懂非懂的。
但是此刻,看到蒲英一身粉红汉服,黑亮的头发,白里透红的面色,还有乌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认真的眼神……
冯垚忽然懂了——原来这就是“萌”!
萌得让人忍不住想抱抱她,亲亲她!
可惜,蒲英已经不是以前的英子了,自己再也没有权力那么做了!
冯垚伸出手,紧紧握住蒲英轮椅的两个扶手,慢慢地蹲下身子——只有这样的动作,才能让他克制住心底的一阵刺痛。
当他的目光和蒲英平视时,勉强笑了笑:“你今天很漂亮。”
蒲英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面色平静地说;“谢谢。”
“我……”冯垚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恭喜你!”
“谢谢。”蒲英也有点不习惯冯垚这样没话找话的谈话风格,便直截了当地说:“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去美国西点报到了,怎么还没走?”
“哦,有点事耽搁了。”
“不是因为我而耽搁的吧?”
“那倒不是!”
见蒲英的表情有些不相信,冯垚淡淡地笑了笑,“虽然我是很牵挂你,但这次的确不是为了你而留下的,是总政另有任务给我。你放心!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因此自暴自弃,更不会为了感情,就不要事业和前途了。”
蒲英见冯垚笑得“惨然”,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她低下头,轻声说道:“不是我不要你,是我要不起。”
冯垚马上握住了她放在膝头的两只小手,“怎么会?你现在不是已经好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蒲英顿时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那不是明白地告诉冯垚:自己还一直爱着他吗?
“不,不行!”她将自己的手从冯垚的手中费劲地抽出来。
“为什么?你当初说分手,是不愿意我看见你瘫痪后的不好形象。可你现在明明已经好了,形象也恢复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我,我……”
蒲英也知道原来的借口没什么说服力,嗫嚅了一会儿,说道:“我发现,这么长时间没有你,也没什么不行的……所以。我觉得,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话无疑又刺痛了冯垚。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镇定了下来,“……我不信。”
“是真的。你看,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不但自己站起来了,还长胖了,变白了,整天有说有笑的……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一点失恋后的痛苦伤心。”
“你没有,我有。”
“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爱你了。”
冯垚不说话。只是用锐利的眼神默默地看着蒲英。
蒲英知道。必须彻底斩断他的希望!
她从手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塞到冯垚手中。
“这个,还给你!”
冯垚低头一看,是那个熟悉的丝绒盒。
虽然明知里面是什么,他还是自虐地打开了盒子——果不其然。里面躺着的正是他送给蒲英的那两枚订婚戒指。
“her。”
指环内镌刻的誓言,依然清晰如昨。
可是,他送出誓言的人,却将它们退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冯垚的声音沙哑。
“……你懂的。”
冯垚合上盒盖,直视着蒲英的眼睛问:“你确定?”
这一刻,蒲英很庆幸自己是坐在轮椅上的。
如果她现在是站着的,在看到冯垚那表面平静,实则暗含着痛苦和愤怒的眼神,她一定会心里发颤、两腿发抖。
结果无外乎两个。一个是两腿支撑不住而瘫倒,另一个是听从内心的呼唤,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其实是那么不愿意和他分开。
还好!还好!
她现在坐在轮椅上,哪一个结果都不会出现!
蒲英避开了冯垚的视线。却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确定!”
半响,冯垚才能说出话来:“好吧!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决,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要我离开,那我就……暂时离开好了。这两枚戒指,我拿走,替你保管。你记住,我会一直等你的……”
蒲英迅速地转过头,“别!别等我!你等我,也是白等!我的主意不会变的……”
“你要分手,是你的决定!我要等你,是我的决定!我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你也别想改变我的决定!”
“我,我……”蒲英心乱如麻。
冯垚见自己的狠话让小丫头惊慌失措,反倒又心软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好了,英子!不管怎么样,分手后,你要保重自己!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如果你不好,我也不会好的。”
不行了,不行了!
蒲英在心里狂喊:别这样对我!我真的不想哭啊!
不过,在她的眼泪即将决堤的前一刻,冯垚站起来说了声“我走了”,就转身离开了。
蒲英及时将手指伸进嘴里,狠狠地咬住,凭借疼痛的刺激,终于将感情的狂潮都挡在了心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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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章 军委调查组
耳边传来脚步声,蒲英抬起头,是梅骅骝过来了。
他的一双凤眼略带忧郁地看着蒲英,“你还好吧?”
蒲英抿着嘴,笑了笑,“我没事……对了,今天你好像都没和他说过话?你不去送送他,和他说几句吗?”
梅骅骝看了看走远的冯垚。
他对阿土其实也有些抱歉,因为自己在他和蒲英分手期间,很不厚道地选择了站在蒲英这一边。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不要为了我,而彼此生分了。”蒲英恳切地说。
梅骅骝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过去……送送他?”
“你去吧,我有——”蒲英指着身后正在走过来的靳明夫妇,“苗苗他们送我,就可以了。”
“也好。”梅医生说着,转身追赶冯垚而去。
蒲英远远地看到他一把搂住了冯垚的肩头,两个人站着说了几句话,又一起慢慢地朝停车场那边走去。
她放心之余,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当苗苗走到她面前时,她还很有兴致地伸手去摸苗苗微凸的肚子,笑问:“我的干儿子,今天在婚礼上有没有闹腾妈妈啊?”
“没有。外面那么闹,他好像一直在睡觉。我看啊,他以后就是个宅男。”苗苗一手扶腰,一手抚肚,似嗔实喜地抱怨。
“说不定小靳明以后是个科学家,或是哲学家,就喜欢安静思考呢?”蒲英却有不同意见。
“要是那样,当然好了。”苗苗笑得很满足。
“嗯咳……”靳明忽然咳嗽了一下,弱弱地说,“为什么你们总是说儿子?为什么不是女儿呢?我就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
苗苗白了他一眼:“我要是生个女儿,咱爸失望不说,二叔二婶会更失望的!所以,我这一胎必须得是儿子!”
靳明是靳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苗苗的这一胎从怀上开始,就备受靳家长辈们的重视。导致她的心理压力还是挺大的。
“没关系啊!第一胎咱们生女儿,第二胎再生儿子,凑成个好字,不是更好?”
靳明这么说,既是真的喜欢女儿,也是在为苗苗减压。
苗苗却不领情,“才不要咧!怀孕这么辛苦,听说生的时候更痛苦!我就只生一胎,完成生儿子的任务就不生了!”
“啊?可是,我想要女儿啊。怎么办?”
“凉拌!想要你自己生去!”
蒲英听得大乐——这两个家伙拌嘴都拌得这么孩子气。
她转动着轮椅。笑道:“好了。你们俩为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事情,慢慢吵吧!我先去车子那边,等你们!”
“哎,别走!”苗苗拉住了蒲英。“我本来是要和你说事来着……被你和他一打岔,差点都忘了!”
然后,她把靳明支开,“你去停车场等着。”
“有什么话,还要背着靳明说?”蒲英不解地问。
“当然是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
苗苗推着蒲英走到小花园的一张长椅旁,然后自己坐在长椅上,面对蒲英认真地说:“我以前因为靳明太有钱,就不想和他在一起,还是你劝我回心转意的。现在。我也想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冯参谋分手?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为了避免影响蒲英复健的心情,苗苗、梅骅骝等人一直都不曾在她面前提起过冯垚。
但是现在,苗苗终于忍不住过问了。
对于苗苗,蒲英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但她不想让已成定局的事情,再去烦扰这个准妈妈的心情,所以轻描淡写地说道:“原因嘛,一言难尽。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齐大非偶。”
“齐大非偶?你这个‘齐大’,有靳明家和我家的差距大吗?”
“不是家财,也不是家世,而是……将来的变化。”
“我不懂。”
“你也应该知道以冯垚的才华和能力,今后成为常师长、甚至庞军长那样的人物,也并非难事。可是我……你也看到了,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平凡女孩,今后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自食其力?这样的差距,还不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