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常常被男生们讲的行军宿营中的段子,逗得哈哈大笑。
大家这次出来,虽然苦一点累一点,但是一路上的秋山沉静、秋水缠绵、秋林斑斓、秋光如画,还是挺开心的。
不过。最让大家最满意的,还是伙食。
早餐是牛奶豆浆、鸡蛋咸蛋、稀饭油条、馒头包子、面包蛋糕……各种花色,几乎能满足所有人的口味。
午餐和晚餐,顿顿少不了炖牛肉、炖排骨、红烧肉、烧鸡腿……这些高能量高蛋白的菜式,量大份足,不但好吃管饱,更是充分补充了每天的能量消耗;
晚餐后还有一个苹果或是梨,兼顾了每日必要的维生素的摄入。
所以大家都觉得,学校这次找的这家餐饮公司,真是业界良心啊。
唯一稍有遗憾的就是——饭菜的分量太足了,以至于不但是女生,很多男生也都没吃完。
由于饭菜都是预订的,当天剩下的食物,那些公司的伙计也懒得再用车拉走,都直接就地掩埋了。
这让大家都觉得太浪费了——那可都是国家的钱啊。
于是,在第一天晚餐之后,饮食公司的伙计过来收集大家的意见时,有人反映了这一情况。不过,他还多了一句嘴——鸡腿太大了,虽然很美味,但是啃不完都浪费了,实在可惜。
这公司的效率实在是高,第二天送来的食物量就比较合适了,虽然还有些剩余,但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那个大鸡腿也高效率地换成了只有一个小腿的鸡腿——大约就和肯德基的吮指原味鸡差不多。
这样的反差太强烈,以至于大家在流着口水怀念昨天的大鸡腿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新鸡腿给啃得一点不剩了。
每天晚上的宿营地,也是趣事多多。
男生之中打呼噜的人比较多,他们还很无聊地评比出了呼噜王。
七队一名来自东北的高大壮男生,以无可争议的优势获得了这一称号。因为他打呼噜的水平,就像他的身体那样高大壮—高亢而富有起伏、强壮而十分耐久、波澜壮阔又激情澎湃。
不但是和他一个班的,就是睡在附近帐篷里的人,也都通宵睡不着,苦不堪言啊。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纷纷向他抱怨,高大壮还憨笑着说:“我打呼了?真的吗?哎呀妈呀,那你们怎么不叫我涅?把我叫醒,我揍不打了——在家,我妈揍这么治我的,妥妥的!”
可问题是,大家怎么可能不叫他,任由他的呼噜震天响呢?
真相是——高大壮要么死活叫不醒,要么好不容易醒了之后,翻个身就又睡着了,呼噜声也很快重出江湖,掀起了新一波的血雨腥风!
大家都是同学,见他睡得那么香。也就不忍心对他使用满清十大酷刑了!
于是,大家也只能忍耐了!
听了七队人的吐槽之后,蒲英在晚上睡觉前,拿着针线专门去找那个高大壮。
她在他体能服后背的正中处,缝了一个小口袋,里面放了一个池医生帮忙从度假宾馆找来的网球。
第二天再问昨晚的情况,那些男生们都快对蒲英感激涕零了。因为高大壮一仰卧,后背就会不舒服,被逼着只能侧卧,于是他的呼噜声自然少了许多。总算让大家能在他不打呼的时候。见缝插针地睡着了。
女生们中倒没有打呼噜打得那么响的人。她们头疼的问题是——上厕所。
尤其是在晚上,山里黑得早,大家出来上厕所就必须拉帮结伙,还得带上作案工具——工兵锹。先挖现埋,流水作业。
并不是没有野战厕所,而且那厕所还是野院和防院的学长们指导各队男生挖的——非常专业的厕所。
可是,五队的男生们觉得,为十来个女生专门挖一个厕所,有点太不经济实惠了,所以他们就在男厕的边上,给她们分出了一个单元间隔。
女生们倒也不是因为隔着墙就能听得到男生那边的动静,而不好意思什么的。
她们是因为。那厕所刚建成的时候还行,可是没过多久,一个队几百号人的排泄物很快堆积起来……那气味,比生化武器还恐怖,就是戴上防毒面具也不管用啊。
所以女生们只能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了。
小问题,找个偏僻的、有遮挡的地方,就解决了;大问题,就走得再远一点,挖个坑自行掩埋。
梁菲菲是特殊情况,在行军第二天的时候,赶上了量最多的时候。
晚上,学员队的人都是八点过一会儿,不到九点就睡了。
她却不敢睡实了,想着快十二点的时候再出去更换一下。
她这种情况属于不大不小的问题,也得像大问题一样,走远一点。
梁菲菲觉得和蒲英在一起最有安全感,所以她不找本班的人,事先就约好了蒲英陪她一起去。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蒲英拿着手电,来到十班的帐篷前,晃了两下。
看到接头暗号的梁菲菲马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刚觉得外面真是夜凉如水,身上就忽然一沉——蒲英已经把大衣给她披在肩上了。
原来,蒲英虽然轻装得彻底,但却深知这个季节的温差很大,山里的夜晚应该很冷了。所以她是女生中唯一背了大衣出来的人,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
蒲英还怕光是披在身上,也会漏风,便接过梁菲菲拿着的工兵锹,“你把大衣穿好!”
“嗯,谢谢了。”
梁菲菲把手伸进大衣衣袖,又把前面的拉练拉上。走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
她不禁对前面拿着手电开道的蒲英说:“英子姐,你想得真周到,连大衣都带了。我还以为南方的天气温暖湿润,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呢!”
“南方到冬天,是没有北方的气温低,但是这里的环境潮湿,那种湿冷才更难受呢。”
“嗯,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说起林医生,蒲英自然想到了西藏的偶遇,想起了初见梁菲菲时的情景。
她忍不住说道:“菲菲,我还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湖畔大声地背诗。那个诗,我很喜欢——你能告诉我作者是谁吗?”
“顾城啊!‘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多出名的诗句啊?”
“不是这首,是另一首,小花的微笑什么的?”
“哦,你说那首啊。那个叫《小花的信念》,也是顾城的——啊~~~!”
话没说完,梁菲菲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蒲英急忙回头,只见身后乌漆麻黑的——人,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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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章 野战生存日
蒲英并没有慌,因为她听到了砂石摩擦的声音,立刻紧走几步,手电筒的光束也追踪而至。
这里是一个小土坡,她们走的是土梁子。
梁菲菲刚才大概是没有跟紧她,走路走偏了,然后一脚踩空,人也滚下了坡。
“菲菲,你没事吧?”蒲英晃动着手电,照着斜坡下那团还趴着不动的黑影。
“没……事。”梁菲菲的声音里带着懊恼,身子动了一下,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这个坡其实并不高,坡度也不超过三十度,蒲英直着身子都快要不费力地走下去。
走近之后,她才看清菲菲的身上都是土,脸上也沾了点。
“你可真能干!这么小个坡,你都能滚下来?你是圆滚滚吗?”蒲英一边帮菲菲拍土,一边数落着,“你刚才嚎那么一嗓子,我还以为怎么着呢,吓我一跳!”
“嘿嘿,我刚才是和你说话,就忘了看路。”梁菲菲抱歉地笑着。
“多大的人了,走路还不看路——原来,你还是个小马虎。来,走动两下,看看扭到脚没?”
梁菲菲跺了跺脚,又跳了跳,“没事啊!”
“身上呢?”
“更没事了!”梁菲菲笑了起来,“有你的大衣垫着,什么事都没有!”
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举着强光手电走了过来。
“是谁?口令?”原来是夜间巡逻的男生。
蒲英刚要答话,梁菲菲却一把拉住了她,“这个好玩,我来!——春……春风!”
“什么春风?是春华!”
来人是四区队长谢治平,还有和队里另一名男生。
谢治平已经听出了梁菲菲的声音,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下来,并笑着说:“你该问回令的!”
“哦呵呵……”梁菲菲笑了笑,又重新再来了一遍,“春华——回令?”
“秋实。这就对了!”
“我觉得还是‘春风秋雨’比较顺口!”梁菲菲还在为自己的失误强词夺理。
蒲英不禁笑了。却没说话。她是觉得,像他们刚才这种跟过家家一样的对口令,真要遇到敌人的话,大家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谢治平又问:“你们在干嘛?我好像听到你尖叫了一声。”
“没事,就是不小心滑了一跤。”
“你们这是……?”
“方便一下。那个……”梁菲菲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谢师兄,你们回吧!我们两个没事的。”
“哦,好吧。”谢治平学长带着学弟走开了。
不过在她们回来的路上,蒲英还是察觉到那两人在不远处等着她们,直到她们回到了帐篷营区后。他们才真正地走开了。第三天和第四天。依然是走不完的山路。
为了凑够三百公里的里程数。队领导给设计的行军路线,让人十分无语——基本就是在山沟里兜圈子。
大家常常会觉得经过的村庄很眼熟,因为他们可能早上刚刚由西向东地横穿过这个村子,下午又由北向南地纵向穿越同一个村子——自然一回生二回熟了。
第四天是野外生存日。饮食公司的送餐车就不进山了。
学员队的全体人员,从上到下,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伙食。
这个时候,就算有学员偷偷带了人民币出来,也会小心藏好,不用拿出来。因为这一天,其实就是队领导、教员以及学长干部们,自掏腰包请客的日子。
每一届入校强化训练快结束的时候,那些平日对学员们特别凶、把他们管得特别死的管理人员。都会放点血,犒劳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