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全部8个障碍项目的队友们,自我感觉发挥得还不错,都很高兴。
一名队员从包里翻出了军理工代表队的队旗,跳到了一个木桩上,双手高举着红旗,向观众们展示起来。
刚跑下斜面的谢治平,马上过去阻止道:“好了,快收起来!只是一个障碍项目而已,现在庆祝胜利,还太早了点吧?”
那队员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听话地把红旗重新叠好放起来。
不一会儿,刘妍从裁判那里带回了好消息。
中国队在障碍赛项目得到了满分——80分,裁判的评价是“表现完美”。
刚才在情绪上已经被班长降温冷处理过的队员们,此刻再听到这个好消息,都只是笑了笑就当庆贺了。
生长在美国,见多了个性张扬奔放的美国人的刘妍,有点搞不懂这些中国人怎么这么含蓄?
不过,她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道:“你们的比赛结束得比较早,还要等几分钟,其他队才能结束比赛。你们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紧接着就会进行下一项比赛了!”
“好,知道了,谢谢。”
谢治平答应了之后,回过头就把陈远航拉到一处比较柔软的草地,让他趴在地上。
“干嘛让我躺下?”陈远航问。
“给你马杀鸡啊!”蒲英转着手腕,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原来,在刚才的障碍比赛中,陈远航作为最辛苦的底座,可谓功不可没。
当初在南昌集训时,每天训练高墙课目就不下10次,每次至少有8个人要直接或间接地踩着他翻越障碍。
2个月下来,陈远航累计被踩将近5000次。
要不是他有从小练武的底子,根本撑不住。
即便是这样,陈远航也早就累积了些肩背肌肉和韧带的劳损。只是他的位置太重要,根本没有替补,所以他一直是在带伤上阵。
陈远航虽然在训练和比赛时都没有叫过一声苦,但是队员们对他的辛苦也都看在了眼里。
现在,谢治平提出要为他做一个按摩,就是在表达大家的关爱。
陈远航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笑了笑,顺从地趴下了。
不过,他很快又扭头看着蒲英说:“你来给我按摩啊?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的按摩技术,可是得过高人指点的,保证让你‘痛并快乐着’!”
蒲英笑着招呼其他队员:“过来啊,都别闲着!我给他按腰背,你们就给他抖抖手脚!——现在可是公报私仇的好机会哦!”
几名小伙子哄笑着扑过来,拉着陈远航的四肢就是一通蹂躏。
陈远航不禁咧嘴苦笑:“你们这是给我按摩,还是上刑啊?”
一名队员大笑着回应:“陈哥,你要怪就怪英哥吧!这可是她让我们干的!”
这两天的比赛,让这些男队员们越来越忘记了蒲英的性别,开始和她称兄道弟了。
蒲英听到这熟悉而亲切的称呼,也不以为忤。
刘妍却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
蒲英一直稳定而出色的表现,让刘妍难以忽视,并对这个像自己一样能在男学员堆里出类拔萃的中*校女学员,越来越多了好感。
场外,杰弗里斯夫人得知中国队在障碍赛上获得满分后,忍不住问丈夫:“中国队今天有没有可能取得好成绩吗?”
“难度很大!”杰弗里斯摇摇头,稍后却又说道:“不过,如果他们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还是有可能的。”
场上的中国队员们,却压根没想过自己最后会取得什么好成绩。
因为昨天已经排名垫底,几乎不可能翻盘了。
他们今天这么拼,只是想为自己挽回荣誉,只是想让别人知道军理工培养出来的军官,绝不是昨天那种不堪入目的水平!
、095章 一个个挑战
障碍比赛结束后,裁判突然在转场过程中,对全体参赛队新增了一个搬运水管的任务。
那水管是水泥下水道管,直径约半米、长约6米——非常重!
规则要求队员们只能手提,不能肩扛,然后将水管运抵1公里之外的比赛地域。途中可以换人,但是水管不能着地。
由于道路狭窄,裁判只能分批次放行参赛队。
中国队的队员们在给水管套绳子做准备的时候,发现外军都是这样进行搬运——6个人分站在水管两侧,用绳子抬起水管,另外3个人则随时准备替换某个感觉累了的人。
这方法看似没什么问题,中国学员们却都觉得它并不是一个有效率的方案,因为在换人的时候,大家都必须停下脚步等,这样肯定会耽误时间。
于是,数学学得非常棒的陈远航,提出了一个改进的办法,其精髓是“换手不换人”。
由8人——而不是6人,担负起抬水管的重任。当感到累了的时候,大家就集体换手。
具体方法是,大家原地转身,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同时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也就是将水管也原地转180度,大家就可以既让一只手得到休息,又几乎不影响行进速度。
蒲英受到了男队友们的照顾,不用抬水管。但她也没闲着,负责在最前面开路,并为大家喊“一二一”的号子调整步伐。
当中国队出发后,很快就显出了优势。他们的步伐整齐。甚至可以小跑一段。另外,他们是8个人一起抬水管,自然也比那些6人抬的队伍轻松得多。
中国队不一会儿就超越了先出发的两支队伍。
在中国队后面上场的队伍见状,也赶紧效仿起他们的做法。这时。场外很多观战的西点教官和学员们,都在指点着他们,感叹道:“中国队,太聪明了!”
在接下来的“牵引横渡”、“战场急救”和“悬崖索降”项目中。中国队的表现都越来越出色,并都取得了领先的优势。
其中,“索降”科目,在集训期间一直是大家的“拦路虎”。
因为索降对绳子的捆绑有严格要求,很多队员每次都会在打结、套环上浪费不少时间。
就算是蒲英,一开始也打得比较慢。因为她过去接受的相关训练中,只是比较强调会打结并打得牢固,并不怎么重视打结的时间。
在南昌集训时,有一次蒲英因为打结时间不够快受到了教官的批评。当天晚上。在训练完了之后。蒲英一个人跑到训练场的10米高台上。测量标记、定点,反复摸索“倒8字”环的打法,揣摩怎么才能打得更快。
正好。陈远航也来例行进行晚锻炼,便顺便和她一起摸索。
两人一忙就是两小时。终于找到了更快更容易的打法。那天,当他们返回宿舍时,集训队的人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这个方法自然被推广到全队,让大家完成索降的时间也大大缩短了。
今天,队员们在赛场上,个个都能又快速又好地打出一个固定用的结,从悬崖滑下的速度更是快得让观众们惊叹。
在这三项比赛之中,裁判又曾增加了一些新任务——例如,运送弹药箱、撞击铁门、伐原木等等。
这些任务,有的看似和战场无关,但其实都是从真实的战例中提取的假设条件,非常考验队员们的应变能力。
但是,不管裁判们如何“刁难”,中国队在班长谢治平的带领下,一个一个项目地过,一个一个项目地拼,不断化险为夷,战胜一个个挑战,取得了一个又一个优异的成绩。
从上午8点多到下午3点,队员们已经连续比赛了6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来了10分钟的午餐时间。
等在休息点的汪文龙,远远地看到中国队员们走了过来。
因为有规则的限定,他不能过去和队员们交流,只能远远地看着学员们狼吞虎咽地进餐。
身边的梁菲菲和叶凯,还在为队友们今天取得的一个个好成绩高兴,并讨论着在最后三个项目的比赛中,他们会不会创造奇迹。
汪文龙听了一会儿后,笑道:“你们两个啊,没有上场,还是体会不到比赛的真正滋味。其实到了现在,我们中国队的表现好不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你看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精神状态非常好!我觉得,只要能保持这样的精神风貌,就很好了!”
其实,谢治平、陈远航等人的身体,包括蒲英,都不是铁打的,怎么会不累呢?
但是看到外军队员还在坚持,想到后面还有3个课目要去比赛——绝不能半途而废!
大家相互说着鼓劲的话儿,斗志昂扬地将一顿午餐吃完了。
刘妍也跟着他们一起用的餐。
军理工学员们刚才的一系列表现,已经慢慢地征服了刘妍。
她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脸上时不时总会露出些笑意,不再像昨天那样,除了赛事之外就没有一句废话。她也会关心地问队员们要不要加餐,要不要咖啡之类的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大家现在也不再把她之前的失误放在心上,谢治平还特别感谢她今天跟着队伍跑东跑西一路奔波的辛苦。
由于中国队刚才的表现很亮眼,所以就这么一会儿吃饭的功夫,又有好几个外军队员过来给他们友好地打招呼,还举起大拇指给他们点赞。
十分钟后,午餐时间结束。
组委会没有给大家额外的休息时间,所有的队伍马上投入了后续的比赛。
为了节约时间,剩下三个项目的比赛,同时在三地展开。各参赛队经过抽签分组后,随机进入了一处比赛场地。
中国队先进行的是“手雷投掷”项目的比赛。
这又是一项和解放军的投掷规则存在很大不同的地方。
解放军在进行实弹投掷时,一向特别注重安全。除了有掩体,还要求前方是一片空旷的开阔地。
像蒲英当年参加全军铁人三项赛时,手榴弹的投掷场地就设在了山坡上——这样从山上往山下投,手榴弹或手雷就算投得不远,也会骨碌碌地滚下山,不容易出现炸伤自己的问题。
美军却更注意贴近战场的实际环境,所以桑赛组委会将这个手雷投掷的比赛场,设在了一片丛林之中。
站在掩体后一眼看过去,视野前方都是大树,队员们要从树干的缝隙之间将手雷投掷出去,就得冒着手雷碰到树干反弹回来的危险。
另外,解放军在衡量投弹成绩时,一直是以距离为标准,并在测量时以手榴弹落地点为准。
美军却认为手雷有延迟爆炸的时间,所以是以手雷的实际炸点为“投准”与否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