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咬了咬牙,她下定决心要看个清楚明白,怀里抱着的这只小熊,好像又多出了些勇气和力量。她紧紧地抱住怀里的绒毛熊,一步一挪地向那片恐怖的空地逼近。
转过楼侧,那片方砖空地就在眼前。晶晶瞧得清楚,地上哪有什么人影呀。干她又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如果说那个女人没有摔死自己爬走了地上总该有血迹吧,而现在的情况是,石砖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晶晶心里,一个念头油然升起。不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吧。
四月的公墓一片新绿。管理处的小房前,来来回回多了不少忙碌的身影,殡管所派来了一个施工队,负责改造管理处的门窗。又是敲敲打打又是钻头轰鸣,搞得我们整个公墓的人都心烦意乱。经过两天的施工,原来的木质门窗都直接敲掉,窗户换成双层的塑钢窗。外面再加一层粗铁栏杆。门被换成了当时最流行的熊猫防盗门。这下子这个小房真可谓戒备森严了。不过库房的铁门并未做什么改变。通过这种改造可以看出上级领导对公墓值班人员的人身安全的重视高于一切。
我在这种烦乱的轰鸣中整天胡思乱想,一边不停地想晶晶,另一边面对着岱哥一身愧疚。虽然是岱哥负了她,还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但我这时候和她交往总好像是乘人之危,透着那么一种不光彩。我有些无法面对岱哥了,我的良心在心灵的最深处谴责我的不负责任。也许岱哥是有苦衷的呢,也许是晶晶骗我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禁的一头冷汗,我怎么就断然相信晶晶的一面之辞呢,如果她为了达到和我交往的目的编造了前面发生的一幕幕故事,我岂不成了重色轻友的罪人。
我下定决心了,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绝对不和晶晶交往。要忍住,再忍住,坚持再坚持。
一百
一百
张达这两天总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煲电话粥,而且聊得神采飞扬。不用说,能让他这种表情的人只有一种人――女人。他一定是又把到什么好马子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和他天天聊天的人自然不会是别人,就是那个兰兰。
别看才认识第三天,两个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就差谈婚论嫁了。
这不,屋里没人,张达又开始犯酸了。“兰兰,我想你,想死你了。什么时候见面呀。”
“那要看你了。你要是想我怎么不约我出去呀。”兰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甜得腻人。
“我的小美人儿,你说咱们去哪儿呀?”
“我想去野外玩。我最喜欢在大自然当中了,心情愉快。”兰兰嗲声嗲气地说。
张达见鱼儿上了钩,满心的欢喜。“那我领你到我们单位这儿来吧。我们这里满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可漂亮了。”
“好呀,没问题。什么时候?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
张达看了看外面,眼珠转了转,“三点多钟我们这儿就没什么人了,你就打车过来呗,我领你在山上好好转转。”
“太好了太好了。达哥你真好。”
张达不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这高兴的心情,简直像吃了蜂蜜。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美女搂在怀里亲上一顿。
主任今天没有来,我和岱哥忙完自己的事情都骑车下山了。才不到三点,公墓上已经是十分清净了。张达一边抽烟一边在管理处门口的空地上转来转去,双眼一直注视着通向公墓的那条山道。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远远地可以看到车子里一个美女正面带微笑。不是兰兰又是谁。张达乐开了花儿,把没抽完的半根香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捻灭。
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美女带来的是福是祸?都还只是个未知数。管理处的窗子里,老王头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百零一
一百零一车子停在了公墓前面的那片空地上。兰兰跳下车,张达抢着付了车钱。
今天的兰兰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了。身着一身火炭红的套裙,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色的长筒丝袜,一双达芙尼的黑高跟鞋。虽然整体上并不暴露,但惹火的身材还是一览无遗。
张达乐得快合不拢嘴,把她请进了办公室。本来上次开会时主任特别强调过下班之后不要在公墓逗留,但张达心里有数。主任不在,我和岱哥又下班了,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人会到墓地上来。只剩下这个老王头儿,平时无事都要惧上张达三分,何况还收了他的昧心钱。
两个人进屋落座。老王头儿十分热情地端茶递水满脸陪笑。张达只好耐着性子给二人做了引见。本以为老头儿会知趣地回避,没想到老王头今天来了兴致,对兰兰问寒问暖,丝毫也没有要出去的样子。张达本来就黑的脸此时更加狰狞,狠狠地瞪了老王头一眼。老王头打了一个激零,赶快起身出门。
见老王头儿离开,张达直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张达和兰兰两个人打情骂俏,好不开心。没有多长时间张达就把兰兰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脚不老实起来。
没想到就在张达要得手的时候,兰兰却突然把他的手给推开。张达有些发傻,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人说话不算话,刚才电话里还说领我在山坡上散步,陪我看花花草草呢。现在可好,只对我感兴趣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看见兰兰小嘴嘟了起来,张达也有些慌了。“呵呵,妹妹别生气,我这就领你出去转转。”
夕阳已经逐渐地向山坡下面钻去。余晖的一抹红晕把整个山坡映射的十分美丽。看来兰兰的心情不错。站在公墓门口的空地上对着远山高声呼喝:“哎……!”对面的回声也原样地返回来。“哎……!”
张达在旁边只顾看着她乐。就像一个猎人正在美美地欣赏自己的猎物。
太阳已经只剩下半张脸了,天色转暗。张达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兰兰,咱们回办公室吧。”
听话听音,兰兰也不是白给的,张达一张嘴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达哥,我觉得咱们不要去办公室了。我怕那个老头儿,人家不好意思嘛?”
“那,那去哪儿呀。要不咱们打个车下山。去我家?”
兰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个动作让张达欲火中烧。“达哥,我觉得这山上的风景不错。要不,咱们就……,那边的树林那里。”说着,兰兰用手一指西面的松树林。
张达愣住了。
一百零二
一百零二
兰兰用手指的那片松树林,公墓的人绝对不会再过去,因为徐会计就是死在那里的。
张达转念又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这片林子肯定不会有人进来。再说天还没有黑,那里也没什么可怕的。进去玩一个钟头也就够了。张达真是个色魔,无论怎样他不想放弃这块到手的肥肉。于是他满脸陪笑:“好呀好呀,你愿意去那里玩,我求之不得呢。”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那片松树林。没多远就到了林子中央的那块空地。兰兰吃了一惊:“哇,没想到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呢。”
“呵呵,别说那么多了。宝贝,来吧。”张达直接向兰兰扑去。
兰兰反应甚是机敏。一闪身就躲过了张达的进攻。一边咯咯地乐,一边跑了几步,藏在了树的后面。
张达没料到穿着高跟鞋的兰兰能这么快地跑掉。他一愣神的功夫,兰兰已经消失不见了。“兰兰,兰兰,快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张达虚张声势。林深树密,要想在中间找个人谈何容易。
张达也钻进了树林,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怕自己迷了路,始终不敢离开那片空地左右。心道:“这该死的小妮子和我玩什么捉迷藏,看我一会儿抓到她怎么收拾她。”
张达喊了半天,还是没人答应。天半黑了,松树的剪影就像一个个的鬼魂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开始有些害怕了。可是总不能找不到兰兰自己出去吧。那跟这个小妞的美事不就泡汤了。
前面的树枝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一定是有人碰过。张达暗自高兴,看你这小妞还能藏到什么时候。屏气凝神,张达慢慢地向目标靠进。
离那棵树近了,张达瞧得清楚,并没有什么人。前面的一棵树又传来了响动。他接着向前摸进。左转右转,林子深了。
天边的最后一点红色也沉在了山的那边,大山里阴风阵阵。张达抬头看天,突然间打了个冷战。原来刚才光顾着一心一意地追兰兰,没注意天已经黑了下来。现在他回过神来再想回去,已经找不到刚才的那片空地了。
看了一眼呼机,六点多钟了。想起这时间刚好和徐会计的死亡时间相近,突然间从脊椎骨中间一股凉气直冒上来。他加快了脚步,也顾不上脚下的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地由走变成跑、再由跑变成狂奔。现在他再也不想找什么兰兰了,保命是第一位的。
十多分钟过去了,四周除了林子还是林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张达停了下来,呼呼地喘气。他的衣服已经有几处被树枝刮开了,身上也有被植物刮开的伤口,十分狼狈。他把双眼瞪得溜圆,像一头孤独地恶狼。
他开始纳闷,这片林子也没多深呀。我朝一个方向跑怎么就跑不出去,难道我遇到了“鬼打墙”?
一百零三
一百零三
“鬼打墙”是民间的一种说法。
从古至今,乡闻野史里有很多传闻。各个地方的叫法稍有差异,有的叫“鬼蒙眼”,东北老家的土说法叫“鬼迷道”,很多老人都能讲上两段关于“鬼打墙”的故事。其中比较经典的一段故事大意是这样,一个农村孩子去野地里采些香蒿枝。天黑的时候还没有回家。外面下起了白毛雪,孩子的爹妈招集了全村的人找了一宿,还是没有找到。天亮的时候有人发现孩子睡在雪地里,已经冻得僵硬。大伙还发现他睡倒的位置旁边有个坟茔,在坟茔周围的雪地上看到密密麻麻一圈一圈的小脚印,那正是孩子的脚印。他绕坟茔走了一夜。不用说,这孩子是“鬼打墙”。以为自己在往前走,却不过在兜圈子。孩子就这样死了,她妈妈也疯掉了。
有生物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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