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只要阿文和阿彼真心相爱,谁都没办法破坏他们。大人的那些安排和想法,我们常常难以理解,或者会有些困扰,可只要我们够坚持,我们会改变他们的,那么……”他难得主动,握住永恩一只手。这般言行于谢韶光,那总是清明大方的朋友之谊,在永恩那儿,也总是不可控制的被解读成男女之情。暧如此之昧,永恩微微张嘴,吸气,她感觉到他掌心,那一点点温热,软软的,顺着她的肌肤沁入血脉,以至于她的心脏鼓噪,象被打了支兴奋剂似的跳动起来,而这些,他不知道。从来都是,她已摇摇欲坠,而他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径自恬淡雍容,“当然,你也别妄自菲薄,你的存在一样有力量,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阿琛对你非常不同,有发展机会的话,真的不要错过。阿琛的花心,只是表面,骨子里他很重情义的,只是不太擅于表达真实的自己,我觉得你会是那个能让他停下来的人。相信我,阿琛比你那个不二之臣藤木嘉一更具智慧和能力,而无论现在或未来,我发誓,我珍惜和保护你与阿琛的心意,必定也会象待阿文与阿彼一样……”
这哪儿跟哪儿啊,先误会她对方逸文别有所图,现在误会她是可以令乔景琛停下来的那个人,老天,她得哪一天,才能走到他身边?谢,韶,光,的身边?永恩听不下去,打断,“喂,你够了哦。”她被这块冰闹得血气上涌脸通红,激动,大力甩开南极冰握着她的那只手,嗔怒,“你怎么回事儿啊,跟你说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对阿文和对阿琛都一样,就哥儿们,没其他意思,我也发誓,是真的没有,阿琛喜欢的女生跟我完全不一个型,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和阿琛有可能呢?我……我……”
永恩想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可惜,没机会,南极冰在笑,这还是永恩第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明媚,闪亮,璀璨,还有几分孩子气,原来,他笑容放大的时候,脸颊上有酒窝哦。话说光大人的误会竟是可持续发展的,能无限延伸,他拍拍永恩膝盖,这枚帅男软语温言,细心安抚哄劝,逗猫语气,“好啦好啦,别急,又没让你现在上他的床立刻跟他怎么样,干吗不好意思?我是说,你只要细心点儿,神经别放太大条,会发现,阿琛是个……”
于是,于是,于是,我们谢韶光大人成功把季姑娘给惹炸毛了,永恩炸毛起来很具爆发力,她用足吃奶的劲儿,推阿光,“滚你的驴粪蛋!”阿光坐的那姿势是比较危险的,腿翘桌子上,人靠椅子里,着力点就屁股那一点点面积,再说他认识的姑娘里,就没这么款暴力行动派,永恩突然发难他毫无防备,一声惊呼,人和椅子整个儿翻出去。随之一声惨叫,永恩用力太猛,连带自己也跟着摔出去,扑在刚才阿光坐的那只椅子上,被那张实木硬椅子硌的胸口腋下生痛,而且,伤到的脚也痛。
再随之入耳的是乔景琛先生的讶异之声,“你俩在玩儿什么?这是哪种新游戏吗?”
永恩痛的厉害,呼救,“兄弟,先救我。”
阿琛自是先救永恩,扶起她来,那边阿光自己爬起来,揉着胳膊肘,摇头,“乔景琛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重色轻友。”
永恩已经被这块冰气到发昏十一章,语无伦次,毫无逻辑,“是你让他来接我,就算他重色轻友也该你负责。”抓着阿琛胳膊站稳,“我们走,不要管他。”
阿琛莫名其妙,“到底什么情况?”
阿光还笑,孩子气的,阳光能照进人眼底的那种笑,冲阿琛挤挤眼睛,“刚提到你,可能不好意思了,原来季永恩也会害羞……”
娘希匹的害羞,明明是愤怒!永恩抓起一把乐谱丢他,口不择言,“放屁!放屁!放屁!”结果也只是让光少笑的更厉害,不知就里的琛少跟着笑,把又怒又囧的季小姐带出音乐室,发动车子,音乐室在一片茫茫雨雪中渐远,而一缕小提琴的乐声,却袅袅如织,强韧地,钻进永恩耳朵里,她很清楚,这声音不是为她悠扬。而更令她伤感的是,总算,他愿意认下她这个朋友,却是真心地,想把她和他的兄弟送做堆,太荒谬了。
阿琛边开车边死心不息,犹自在问,“刚刚,到底你和光在玩什么?”
永恩大发娇嗔,“他根本就一白痴,先是怀疑我是被刻意安排到这里破坏阿文和阿彼之间安定团结的棋子,发现这个怀疑是误会不具备说服力之后,就找其他事儿来误会,觉着我和你之间不单纯有发展的可能。”永恩余怒未消,指关节用力去车窗,“哼,什么人嘛,一天到晚是多闲啊,净琢磨些天外飞仙一样没影儿的事儿,也不怕用脑过度神经错乱!”
琛少永远不紧不慢,温润稳妥,“打住打住,都是朋友,可别咒他。你就为这么点儿芝麻绿豆生气呢啊?”
永恩不满,“什么芝麻绿豆?这可关乎本姑娘的人品节操,能不生气吗?把他推地上便宜他了,手里有刀我指定大卸他八块。”
阿琛试探,“那光误会你破坏阿文和阿彼让你更生气点儿,还是误会你和我不单纯让你更生气点儿?”
永恩扶额,“这不废话,有分别吗?你和阿文都是我兄弟,哪个都不能乱误会,偏那条破烂光误会一次又一次,你说他成天晃儿晃儿散仙儿一样,啥都不上心似的,咋对配对游戏这么感兴趣呢?那我还非得对谁有意思才可以吗?不是阿文,就得是你?要么就是藤木?闹鬼的毛病……”那条破烂光真的很破烂吧,反正值得永恩怒气冲冲碎碎骂了一路,直至到永恩住的大厦楼下,琛少照例体贴周到,扶着她下来,进电梯送到家门口,临别秋波,仍一张笑脸,温煦柔软,“别气别气,阿光误会你,那是看重你,觉得姑娘你是颗重磅炸弹,威力无敌,他可不是随便瞅见哪个路人就乱怀疑的。”
永恩这会儿口水骂干气儿消不少,半情不愿应阿琛,“重磅炸弹?有多重?”
象琛少光少文少这样的军械爱好者真的是很喜欢说些女生不懂的话,“前苏洲际导弹SS18别名撒旦,发射重量七万八千公斤,投掷重量……”瞅着永恩扬起眉梢,阿琛停顿,仰头想想,“嗯,多重~~”随即挤眉弄眼吐出个名字,“象~~帕瓦罗蒂。”
这个永恩能听懂,她噗嗤笑出来,“就你,最会哄人。”
“不气了吧?”阿琛接过永恩手里钥匙,替她开门,“好了,进去吧,晚上好好休息,不高兴的事儿别想了。再说,真的没人故意想你不开心的。”
永恩自此总算心平气和,有劲头装大家闺秀,“我知道,谢谢你送我回来,bye……”
在永恩关上的门外,她没看到,阿琛脸上笑意渐褪,直至落寞。他怔怔站半晌,闭会儿眼睛,才又重振精神,他真不是那种勇练痴心情长剑的外星人种,偶尔做个梦便罢了,梦醒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回地球去。
第14章 14
永恩在失眠,那种整晚睡不着瞪着眼睛到天光的失眠法。她有数了很多只羊,但所有羊都没有帮助她入睡的意思,而是活泼泼地,每只都变成南极冰的脸,冰冷的,淡漠的,眉头微锁的,神情讥诮的,温柔浅笑的,孩子气般大笑的……痛苦。
永恩有注意到,阿光气象台预告的那场晚上会落的大雪,根本爽约不至,甚至连雨加雪都停了,什么嘛,根本骗人。他最会骗了,不但骗人,也骗己,他让自己先相信晚上会下大雪,别人也就跟着他信了;他让自己相信他对阿彼只是朋友之谊,于是大家还是跟着相信了。“可我知道,事情不是那样,”永恩眼睁大大的,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根本不是那样。”蓦然愤恨,让她没办法好好睡的那个人一定休息得极好,仍与猪无异歇足十二个钟,而她?永恩看看表,昨晚十点到现在凌晨将近五点,她连一个小时的眼没阖过。
太过分了,何以她彻夜无眠,而他却高床软枕春秋大梦?永恩跳下床,谢天谢地,脚已不太痛,遂穿戴整齐,御寒设备上身全副武装,她不会让他那么好命的,既然她不能睡,那他也别睡了。偷溜出家门,永恩骑着她的单车,往那三个恶势力住的别墅住宅区猛踩。无雨,无风,干冷,地面有冰,车轮轧过去,很象弄碎一地脆玻璃的声音。半个钟头后,目的地到达,永恩觉得自己已象块被风冻透的水晶梨。
进小区不是太容易,好歹保安见过永恩是常跟方逸文少爷混的那个姑娘,再说永恩借口约了方家和乔家两位公子一起做户外晨运,理由虽扯了点儿,但现在的年轻孩子有几个靠谱的呢?保安放行。然后,永恩骑车至谢家,对着爬满藤蔓的围墙发起呆来,她能怎么样?可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这样回去太对不起自己了吧?立意爬墙。爬那面围墙是难不倒永恩,她江启泰师父的高足嘛,若非脚还有点不方便,根本随便翻翻,接下来,蹲墙头她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大喊大叫,指定吵醒邻居,非被警察叔叔抓去问话不可,可她的本意就是要闹到那条破烂光不能睡觉的嘛,无奈……还是只能拜托中国移动。
手机响了会儿,那边才传来光少慵懒醇和的声音,“永恩?这个时间?出什么事情?”
永恩干吧溜脆,“哥儿们,一夜北风紧,雪花那个飘啊,满地洁白,一望无垠,快来打雪仗。”
光少迷迷糊糊,“一夜北风紧?没有吧,我们仨两点多回来的时候,还没刮风呢,连雨都停了,也没下雪。”
他们晚上一定又出去灌黄汤,永恩心头恼恨更添几层,煞有介事,“可现在下了,好大雪呢,可漂亮了,不信你到窗口看看。”
可能阿光老老实实还真去窗口看了,过会儿回话,语气里全是睡眠被打扰的那个痛苦劲儿,“可恶,被你整,哪里下雪,他妈下不下雪关我屁事儿,”不待永恩应答,撂狠话,“再敢来烦我,六亲不认杀无赦。”话毕切断。
这要放平时,永恩也就罢了,可要说比狠,今天最要耍狠的可不是光少,永恩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