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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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共韶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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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不认杀无赦。”话毕切断。

这要放平时,永恩也就罢了,可要说比狠,今天最要耍狠的可不是光少,永恩岂能被吓退?继续拨电话,三通之后,光少接听,懊恼又无奈,“你想干吗?”

永恩执拗,“叫你出来打雪仗。”

阿光切断。

永恩横下心来继续拨,两通之后,光居然又接听,永恩先问,“奇怪你干吗不关机?”

阿光睏死了,隐隐含怒,倦意浓重,不甚清醒,“万一慧来电话或者阿彼有事呢?喂,小姐,你到底要怎样?”

永恩佯作天真,“等你出来一起打雪仗啊,我在你家墙头等你呢,还不出来?”她感觉一层朦朦的泪意,在她睫上眼角凝着,由热变冷,似逐渐结冰。

“你在我家墙头?”光少压根不信,“你知道我在哪儿呢吗?我在水星呢,等我睡醒我会回地球,扯一串蛋送你的,现在,真的够了,Byebye。”再切断,

永恩豁出去,不依不饶,继续拨光的手机,也不知是第几通,直至他接听,永恩不等他开口说话,先声道来,“你家后门口的水池边有个雕像,哦,我不喜欢那个雕像,要是我,一定不用圣母而用会撒尿的小孩儿……”永恩知道,光很清楚她没来过他家,只是曾于院外经过。平素大家混迹于阿琛那里的时间最多,乔家父母属于比较亲切随和挂的,而据说谢家父亲异常刻板严肃,大家都不敢亲近,所以,永恩和阿彼都没进去过谢家。她想要那块南极冰明白,她在这里,她要他看到她,永恩就这么拿着电话喋喋不休讲述光少家大屋子的模样,游泳池什么形状有多大,树木有几株等等,巨细靡遗,阿光一直沉默,不知是不是睡了,没几久,再次切断。切断就切断吧,永恩差不多已近力竭,打算就这么铩羽而归之时,光主动打回来,受惊语气,“季永恩你疯了,这会儿蹲我家墙头上?你整我还真卖力,下血本啊你。”

永恩精神头上来点儿,咦,他真的被吵醒不再睡觉了?开心,蹲墙头变站墙头,扭扭腰,还没说话,阿光胆儿突突的,“喂喂喂,拜托你继续蹲着吧,别站别站。”

永恩欣喜四顾,“你看到我了?你在哪儿?我咋没见你?”

阿光,“我在被窝里看闭路电视。”

在被窝里?永恩颓,没声音,惨败收场,懒得再理光少,轮到她切断。结果这回光少倒是不依不饶上了,连串拨回,永恩都切断,狠狠切断,接着,大屋门开,永恩以为南极冰终于被她闹到不得不离开他的被窝,不,朝着围墙方向来的是个中年大叔,个子不高,谦和稳重,衣着很不适合这滴水成冰的北方清晨,永恩吓住,还以为此君是谢家爸爸,腿儿都软了,好悬摔下墙头,眼睁睁见中年大叔行至墙下,磕打着因为太冷而不住相扣的牙齿,“季小姐吗?早上好,我是这里的家政助理老赵,阿光少爷还没起床,他今早不想打雪仗,那个季小姐,您看天儿这么冷,也不适合户外运动,是不是回家再睡会儿……”

哦,原来是家政助理,永恩心放回肚子里。就是,这差距啊,对乔景慧和唐意彼,无论远在天边还是咫尺天涯,人家二十四小时的不断电守候,到她这儿,对面不见,派个小喽啰打发她,永恩一时间恨妒上脑,无理取闹,“那我要是一定请你家少爷出来呢?”

人老赵得少爷授意,完全了解怎么对付永恩,还是斯斯文文,但绝对绵里藏针,“我们少爷说,您要是继续在墙头逗留,没办法,只好去跟景琛少爷借狗了,当然借狗容易,可劳师动众这一闹腾,怕是左邻右舍,大家都知道季小姐起个大早来我们家骑上墙头,虽是小事儿,可传出去是什么样子也难说,万一传到季先生季太太耳朵里……”

哗,明知季小姐怕狗,还借狗这么狠哦,永恩暂且收兵,“那好,我先走。”

老赵眉花眼笑,“慢走,慢走。”

永恩笑,“明天见。”她见老赵的眉花眼笑被速冻了似的。

骑单车回家,永恩进去路边早餐店要了碗热馄饨吃下肚,捂着似块冻肉般在室内暖气中逐渐融化的双颊,自问,季永恩,这么个闹法失礼于人也失礼于己,能得到什么呢?无解,一切,都像在云端飘着似的,没有着落。

归家,永恩面对双亲,呈上早点和早起出门的理由,神色如常,诳语,“晨运,买新鲜热豆浆和茴香陷大包子。”双亲接受无碍,且心情愉快。永恩也没滚回被窝休息,她不睏,不累,精神上有某种莫名亢奋,看起来单恋也可以刺激肾上腺素飙升,还有体力陪妈逛街一天,选购年货。在一个卖稀奇古怪物件的店里见到一面锃亮铜锣,永恩拍照,彩信给阿光,并赠言,“明儿早带这玩意儿找你一起打雪仗好吗?”永恩没得到回应,不意外。

这一夜,仍旧失眠,还是四点多近五点,永恩准时起床,照例全副武装,偷摸出门。无雨,无雪,也无晴,云层低压,冷透透的天气,车轮下,冰碴一路,还是找同学做晨运的理由,得到保安放行,还是蹲在谢韶光学长家的墙头,永恩拨电话进去,“喂,出来打雪仗啊。”

竟然阿光仍接听,迷迷糊糊,语气崩溃,“你还来,哦靠,你玩儿真的啊。”他想必是有点火大了,恨声,“我奉陪。”断线。然后,屋门开,永恩以为谢韶光出来,依旧失望,这厮孬种又懒惰,出来的还是老赵。想是被少爷从被窝里叫出来的急,老赵睡衣外罩着件羽绒大衣,冷,牙齿磕打轻叩,照例恭敬,却不软弱,甚至还很够种,他扛着把猎枪,制作精良的法国货,在墙下对永恩微笑,“季小姐,早上好,阿光少爷还没起床,不过我们少爷有交代,要是看见您带了锣来,就让我把锣给轰了,可是……这个我的枪法……”

永恩大喇喇,“哗,这么狠?咋办?我忘了带锣来,真对不起您这枪了,不过没关系,你等我,我这就把锣拿来。记住,等我,千万别动地方,就站这儿等我,锣不敲响,是不能鸣金收兵的哦……”说着话,跳下墙头,骑车先撤。

还是给爸妈带了可口早餐回家,还是没睡觉,去看望姥爷,在车厂厮混,近午,接到各位贤达的电话,都说,“永恩,你这次整人太卖力了吧?大冷天儿,早上不到六点耶,阿光气得半死,都没办法睡懒觉,得在他爸起床之前删掉他家闭路电视上你的画面,还得和老赵串供,重点他家老赵都被冻感冒了……”永恩嘿嘿笑,没心没肺语气,“我没所谓啊,反正放假嘛,玩玩呗。”

晚上,永恩去阿彼打工处找阿彼,暴君也在,和阿彼又不对盘了,敢情丫要带阿彼临时飞去香港,他订了位置,去吃一家私房料理的蛋炒饭。阿彼不去,因为听说那蛋炒饭得一千多一份儿,火了,“你说那蛋炒饭里到底放了嘛蛋啊要这么贵?凤凰蛋?”阿彼还叱暴君,义正辞严,却有一些驴唇不对马嘴之感,“我知道你是败家子儿,可你家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个败法,我要是你妈,我得天天哭。”

方逸文追着女朋友屁股后面,铁没辙铁没辙,“亲爱的,每次你为我省钱的时候,我都倍儿爱你。可那个蛋炒饭之所以贵跟放了几个蛋,放什么蛋没关系,主要在于,料理它的人是谁。”

唐意彼双手叉腰,扬着俏下巴,“甭跟我说这没用的,管他料理的人是谁,也不带这么打抢的。”

阿文挣扎忍耐,“重要的还在于跟谁一起吃。”

阿彼铿锵有声,“就算戈尔巴乔夫活回来跟他老人家一起吃,蛋炒饭还是蛋炒饭,一碗米饭两个蛋卖到一千多,那就是打抢。”

阿文无力,“我不是寻思你爱吃个蛋炒饭吗?”

“对,我是爱吃蛋炒饭,平生宏愿,哪天发达了吃炒饭,咱用橄榄油,一碗饭搭四个蛋,说破天十块钱的成本,一千多够我买多少鸡蛋你说吧?”

方逸文往阿彼面前站定,看起来耐心又告磐,大概一千零几次的老生常谈,“唐意彼,咱不提钱行不行?”

阿彼坚定,“不行!”

做好一会儿壁上观的永恩适时起立,截胡,“要是今晚你俩不合适谈钱,不如让阿彼和我谈钱?”她对着文少,笑,揽住阿彼肩,“我请她吃二十八元一份的炒饭,还送例汤。”

“好,我和永恩去吃饭。”无视方逸文明显已被气歪的鼻子,唐意彼临别告诫,“不许去香港,满世界瞎溜达什么,快过年了,老实儿挨家呆着吧。”

没去吃炒饭,而是炒米粉,把人阿彼硬从暴君手里抢来相陪理应好好珍惜,可永恩却食量小小,精神不振。

阿彼猜永恩多数玩大劲儿了累的,故意玩笑:“干吗这么没精神?失恋?”

永恩昏头昏脑,偏习惯性吊儿郎当语气,“失恋?比失恋惨,暗恋。”她撑不住了,意欲诉苦。

可阿彼掩嘴大乐:“你?暗恋?搞笑了吧,地球人都知道那个藤木有多在乎你。你要是暗恋钟楼怪人都变帅哥。”好心劝永恩,“你啊,一天到晚胡诌八扯的,还净干没谱儿的事儿,闹阿光闹的也太狠了。他今早删闭路电视数据的时候,差点被他爸发现,亏着他机灵躲过去了,你胆子忒大……”

永恩瞅着阿彼,这妞儿怎么不帮她呢?没见她已经象溺水的鱼一样快缺氧了吗?就知道心疼阿光。误交损友啊。

其实是想罢手的,毕竟,玩太狠真被谢家的严肃爸爸抓包确实难以交代,可失眠整整两天的季永恩这夜继续失眠。而且她不舒服,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眼见要感冒的架势。永恩是不怕感冒,小意思,两粒药丸下肚就好了,只是不甘心,为嘛啊,她总是总是睡不着,他不过睡不成个懒觉还闹得劳苦功高的样子。还是近五点,永恩穿好衣物,偷溜出门,电梯下楼,推单车,大厦警卫惊愕,“季小姐,今早也要出去晨练?哎哟,外面下好大雪呢,骑单车危险,你去哪家会馆?帮你叫的士吧……”

怎么,那场早该落的雪终于肯下凡了?永恩同意,“好,叫的士吧。”

比之前更早一点到达,已无须应对保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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