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心中不好受,索性就跟学校请了假,拜托了好几个老师帮自己代课几天,亲自上阵帮忙照顾家中的陆父,一日三餐按时做好,又按时的送到医院规劝陆慈母女两要放宽心。
朗朗一直躺在重症病房毫无清醒的意识,这也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心,她恐怕是除了陆慈,带朗朗时间最多的人。就如自己半个孩子一般,况且朗朗又那么招人爱,若是再出一点事情,她怕自己都承受不住,更别说他的妈妈还有外婆了。
而温启年一心挂记着陆慈和朗朗,都无心管公司的事情,在这两天,尔本已经乱成一团,因为松烟路礼堂起火致使蔓延那么大的原因和尔本当初施工脱不了干系,后来又查出火路疏通方面的各种错误,还有灭火装置一系列的问题,加上之前就有两起比较大的事件,一时间把尔本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在这个关键时候温启年不在,就连项琛都不在,这让公司里不禁都乱了阵脚,吴助理只是声称温启年因为当初在火灾现场受了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不方便出面给搪塞了。
实际吴助理好几次来到医院想要和温启年说起这事,但是一看到温启年看陆慈的眼神,还有陆家的事情,那刹那到口的话也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无奈之下想办法联系到项琛。
项琛知晓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订婚仪式的现场。
因为项云生还有男方的关系,来了不少的业界名流和精英,整个会场可谓是星光璀璨。而此时的项莺却不得不坐在后台看着镜子里被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自己,有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感到窒息无比,她宁愿当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女孩,哪怕是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却凭着自己努力在生活的女人。
得知这一消息的项琛再也坐不住了,跑到后台项莺的所呆的房间里,将尔本的事情说了出来。项莺听后一惊:“那些方案怎么可能有问题?松烟路施工之前的图纸是你和温启年在我公寓看的,当时候我也看了几眼,完全不会存在他们说的那么多问题!”
听闻后的项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些图纸她自己都有亲眼看过,他们口中所谓的设施还有引起火灾的各种线路问题不可能出现在他们所施工的地方。
而后几秒,她和项琛都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去,当初他们的图纸设计是没有任何问题,施工方面也不会存在这么大问题。而这一切,和项云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项莺也顾不得那么多,提起自己的裙子大步的走出房间,来到会场内正坐在最前排与人交谈的项云生身边:“我有事情和你谈。”
她冷冽的表情和清冷的语气让在座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注过来,项云生也没有想到她会当众这么拂自己面子。他脸色降了几分随后开玩笑的打趣:“我女儿被我惯了,别见怪,哈哈……”
一边说一边从凳子上面起身,离开了会场里面,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项莺紧跟在后,将门一关上便开了口:“尔本现在的事情是你之前挑出来的对不对?松烟路礼堂施工根本就不是那样,我都答应你回上海了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
她因为自己姓项而感到耻辱,而在知道温启年的父亲是因为项云生而变成那样的那一天,也是她有生以来最不愿意面对自己是项莺的事实。虽然说温启年现在已经知道了项云生与自己的实际关系,但是她还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温启年知晓。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与他仇人有任何关系的人,她宁愿以后都远离,以后都断了联系,都不想成为他杀父仇人的继女。
项云生似乎是看穿了项莺表情中的意味,开口便说:“难道你想说我不帮你解决尔本的事你今天就给我砸场子?”
看到自己的心思被项云生轻易看穿,项莺也索性不做遮掩,但刚要开口,却看到项云生脸上一脸不屑的笑容,随即便听到他说:“你还不了解我?”
这一句反问,顿时让项莺就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她知道,项云生怎么害怕这一点威胁?如果他会害怕,他也就不会丧尽天良的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
在见到他波澜不惊的脸,项莺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子,轻轻咬牙准备转身,但是又忽然想到此时的尔本必定是乱作一团,朗朗到现在也没有脱离危险,陆家受到那么大的打击,温启年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将精神专注在尔本。
项琛也因为项云生不能回a市,公司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偏偏还遭遇这么大的事情,这样下去怕是有害无益。而这一切,在她的心中和自己脱离不了干系,若不是自己与项云生对抗,朗朗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尔本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一时间巨大的愧疚感涌了过来,她指节冰凉,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过身面对项云生,在项云生还没有开口之际忽然双膝落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项云生,我求你让尔本恢复原样,我答应你我嫁过去,我答应你继续回医院,也答应你一心只想项家。”她并不想形容自己当时候的心情,明明如此的不愿意不甘心在项云生面前低头,但是一想起自己背后所无辜的一切,再怎样的不甘都化为心痛一闪而过。
她无法让自己成为另外一个项云生,她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也是一个知晓对错的人,哪怕违背了自己多年的努力,只要是不违背初心,她就可以忍受。
而她的举动在项云生眼里似乎是达到了他预期的那样,只见他勾了勾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正文 Chapter 24(下)
这两天温启年一直呆在医院里帮忙跑前跑后;当所有事情都稳定下来只剩下等待朗朗清醒时,他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吴助理不禁唏嘘一阵,他眼中的温启年,向来是自信挺拔;每天都会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去接受所有。而今现在他脸上,除了憔悴,他读不出其他的东西。
医生说;朗朗只要熬过这几天,在今后两天能够清醒过来;那就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如果熬不过;也劝慰着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这一天;所有人除了等待还是等待,等待是目前他们唯一的一个办法,但是其中所经过的时间,却又是如此的难熬,他温启年活到现在,第一次觉得时间难熬的是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守在灵堂里,拼命想要帮助父亲做一点事情,但又毫无力量。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秒钟一点一点朝前走的声音。
而这一次,他竟然与上次有着差不多的感觉,甚至更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忐忑。
他沉默的坐在陆慈的身边,陆慈的双眼就这么一直盯着重症病房的门口,一句话也不说。而他深知陆慈此时的心情,所以将想要说的很多话都吞入了肚子里,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一同祈祷着朗朗能够恢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偏过身子看到陆慈嘴唇上的干涩,这才起身准备给她去打一点开水过来,然而当他刚刚走进病房的时候,陆母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嗓子干涩的唤了一声:“妈,你怎么起来了?再睡会,陆慈那边我会帮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母一个转手就将他强制的拉离了病房,来到走廊的最尽头。温启年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她打断:“你能在这帮忙照顾我们我很感激,但是现在,你还是走吧。”
他微微一怔,停顿了几秒才接着开口:“妈,我要走到哪里去?现在陆慈是……”
“妈?你难道忘了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毫无瓜葛了吗?”陆母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转过身来正视着温启年,那双眼睛里面有着无法言喻的伤痛:“你难道又忘了当初你所看到的陆慈一切?你难道又忘了是谁吼着和陆慈离婚?当年的事情,你难道真的记不得了吗?甚至还要我亲口告诉你,你的孩子就是被你们温家亲手杀死的,你现在还要以怎样的颜面来面对我?”
这几日来陆母一直隐藏在心的情绪也逐渐的快要被激出来,因为朗朗的出事,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自己的主心骨上,但是这几天看到温启年,她的脑海几乎是无时无刻都不在放映着当年。
她是一个母亲,身边有着早年瘫痪的丈夫,一心一意疼爱的女儿却因为夫家连带着被沦落,看到陆慈过了二十多年无忧的生活,却在婚姻之后遭受各种苦痛,这让她亲手带了陆慈二十多年的真心怎能不受到伤害?
陆慈是她的女儿,她所受的每一点委屈和难过都被无限放大在自己的身上,她恨不得代替自己的女儿去活,所以她无法忍受好不容易熬过的这么多年,却在温启年一个人身上将结果再次的重复。
陆慈已经不是当年的丫头,现在她大了,还有孩子,而他们也老了,给陆慈的肩上无形就加上了一个负担。她不比当年,现在的她爱不起。
所以她尽自己最大的忍耐尝试和温启年平心静气的沟通,但是一旦看到他那张脸,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好像都白费,那些怨恨情不自禁的都要散发出来。
而温启年看到陆母这样子,心中也有难以掩饰的愧疚:“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在陆慈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她,对不起,当年没有能耐给你们一个遮风的港湾,但是妈你相信我,现在我是真心……”
“我不管你现在是怎样,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你再怎么有能耐你都不能让事情重新来过。你走吧,陆慈以后会过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让你们有任何的牵扯,你只会让我们陆家无时无刻不活在过去的苦痛里,这样的话,我真的不想再强调第二遍。”
不管温启年怎么说怎么想,陆母只坚持她心中所想。即使心中有所动摇,也迅速的被当年那股心痛所淹没。她决然的转身离去,温启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惊觉自己在陆母面前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甚至想过要为自己辩解,他当时候之所以会离婚那也是因为害怕陆慈和自己过着生不如人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在陆母的背影之下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心中所坚持的,在这么多年内的累计,是无法让这些只言片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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