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玉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让许暨东带回家的女人会是夏含笑,她还以为是另有其人。
“呵呵,还能是谁?夫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当然是含笑小姐。”李妈自然的说着,眼睛里露出微微轻视的神色。
这个夏含玉平日来这儿可是没少嚣张,李妈不知道受了她多少恶气呢,夏含玉已经失去了机会,李妈没有一点点必要对她客客气气的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夏含玉逼近李妈几步,眼睛里烧着火厉声询问李妈。
李妈眼睛匆匆从夏含玉身上扫过,拿着手里的工具重新回了厨房,还留了一句:“我凭什么告诉你?”
夏含玉一愣,浑身气的乱颤,可恶至极,现在连这里的一个老佣人都可以对自己使脸色了是吗!
心里不满,但是她还有很多药知道的事需要李妈告诉她,所以她必须暂时压下怒火。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她必须知道这些,她要追过去,不能让他们单独的呆在一块!
李妈擦着厨房琉璃台,看都不看夏含玉一眼:“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妈可是希望这里的夫人以后是夏含笑,她才不会告诉夏含玉去打扰夏含笑和许暨东的度假,更不会让夏含玉去搞破坏。
“你说不说!你不说等暨东哥回来我就让他开除你!”夏含玉失去了所有耐心,软的不行了,直接用硬的。
“那你让先生开除我好了。”李妈扔下手里的抹布,冷哼一声去楼上收拾。
夏含玉看着李妈嚣张的身影咬牙切齿,她知道,这个李妈是仗着她现在没有说动许暨东的能力了才会如此嚣张。这样的态度简直气死她,一生气,她就想摔东西,但是这里的一切可不是她能碰的,只能暗自跺脚,去踹墙壁,结果痛的还是自己的脚。
现在又气,脚上又痛的夏含玉在心里把夏含笑骂了千万遍。
夏含笑刚走进机场,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许暨东伸手拉过她的小行李箱,关心的询问。
夏含笑欲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是鼻子有些痒,箱子给我吧,我自己可以拿。”
“我拿着吧。”许暨东没有把她的行李箱给她,一路推着过了安检。
上了机舱,许暨东莫名带笑说了一句:“现在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们已经上了飞机,夏含笑要是现在想下去也不可能了。
夏含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我知道,我不会后悔。”
许暨东看着她的笑脸,平缓的眸子忽然温和了起来,她有太久没有对他笑过了,这样的一个浅浅笑容,让他有种久违的温暖感。
飞机起飞了,她关了手机,随手翻看机舱里准备的财经杂志,翻开的第一页便是许暨东的介绍。
“你上杂志了。”夏含笑将杂志朝许暨东的面前推了推。
许暨东只是瞥了一眼那个杂志,并没有接过来,还在看手里的书,说了一句:“这样的小杂志一天得有十几家刊登许氏的消息,不不足为奇。”
夏含笑点了点头,收回了杂志,人家是一天上十几遍杂志的人,已经习惯了,倒是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她没有在说话,过了一会儿,许暨东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她:“对了,爷爷前段时间打电话给我了,让我们抽空回去一趟。”
许老爷子一直在国外养病,这几个月才回老宅。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潘英也不敢告诉他,但是老爷子是隐隐发现不对劲了,打电话催着他们有时间去一趟。
许暨东应付的答应了下来却没有回去的意思,不过老爷子催的紧,他想起来也就提了一句。
“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提起许老爷子,夏含笑的脸上不自觉的挂起了笑。
潘英是对她不好,她也不喜欢潘英,但是老爷子不同,他就像是夏含笑的外公一样,让她觉得格外的亲切。
“几个月前。”
“哦,得回来再说吧。”
她想,老爷子还不知道她和许暨东情况,许暨东也没有告诉的意思,老爷子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呆太久,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自己回去了,她也不必去了,毕竟真的去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老爷子,她不想欺骗老爷子,但是同样的,她也不想刺激老爷子。
毕竟他身体一直不好,做晚辈要以老人的身体为重,即使是骗也有撑下去。
一路上,两人的聊天还算轻松。看着机窗外的蓝天白云,夏含笑的整颗沉重的心也微微松懈了下来。她现在已经在天上了,远离了一切世间的烦恼,她没有必要被那些事锁住,就让所有的恨,不安,焦虑,全部都暂时的放下吧,就好好的玩一场,也算是……留一个纪念,让她想起这一年,记忆总不算太差。
夏含笑盯着机窗外的蓝天白云,不一会儿就有了倦意,迷迷糊糊的在飞机上睡着了。
感受到她平缓的呼吸,许暨东放下手中的文件,一双沉稳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看向了她,抬手替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
夏含笑睡的没有那么熟,在飞机上等待的时间太漫长的,睡着总是能让时间过的快一些,说不定她一睁眼飞机就到了目的地。
昏昏沉沉的睡着,机舱里的声音细嗡嗡的传入耳朵,夏含笑转醒的揉了揉眸子,问了一句:“是不是到了?”
“嗯,准备降落了。”许暨东不慌不忙的坐在那儿,眼睛始终没有从忙不完的工作上离开过。
等到他们真正的到达法国后已经是黄昏时刻,这是夏含笑第一次出国,看着满街的金发碧眼,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蔓延了出来,这是到了另外一个国度,似乎所有的一切真的可以放下了。
至于在大厅的柜台边,许暨东用法语和经理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懂。她想来这儿是没什么错,但是在往后的三天里,她必须什么事都和许暨东一起,否则她连点个餐都是问题。她除了母语,其他什么语言都不会,出去肯定会丢掉。
许暨东出来住的肯定都是最好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在法国,也是顶级的总统套房,光是房间里那张大的出奇的水床就足够豪华。
不过,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房间的装饰上,换了一件偏两双的长裙,便要去塞纳河吃游艇晚餐。
许暨东拉着她的手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让她看。
夏含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塞纳河不远了,机会把塞纳河周围所有的景色都收在了眼底,黄昏时刻,景色格外壮观,将所有的建筑物都染成了红黄色,看到这样的景色,让人不得不把心里所有绷紧的线条都放开来,愿意安安静静的陪着这样的黄昏老去。
许暨东站在她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身,声音里带着慵懒在她的耳边:“好美。”
“是啊,真的好美。”夏含笑扬起笑容,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发痴。
许暨东看着她被黄昏映的柔和的脸部线条,微微笑了,他说的美显然和她说的不一样。
半个小时后,夏含笑如愿的吃了游轮晚餐。
看着眼前的美食,目光在游轮里扫了扫,奇怪的问了一句:“现在是淡季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嗯,可能是。”许暨东挑眉点了点头,并没有拆穿游轮被包的事实。
在飞机上折腾了十个多小时,在飞机上也没有吃什么,所以现在饿的很,也没有空去想为什么游轮上人会少。
今天这种气氛很好,让夏含笑忍不住想喝一点红酒,即使知道自己不能碰酒精,可还是想在这种范围中喝上一点。
她端着红酒站到了游轮的栏杆处,闭目享受着微微的凉风。
“今天请假的事,你的上司怎么说?”许暨东站到了她的身边,两人并肩站着,极为的般配。
她睁开眼睛,盯着酒杯红色的液体,似认真的说:“来这儿,我什么也不想提,就这样,安静享受这儿的一切。”
她不敢想在国内的任何事,怕一想到那些恨又让自己痛。
“你不觉得这儿很美吗?”夏含笑单手托着下巴,水眸微眯的说着。
许暨东站在栏杆旁,却站的很直,并没有依靠着栏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端着红酒送到了嘴巴:“那得看和谁一起来这儿。”
他的身边站着她,此刻的一切在他的眼里确实是美的。
夏含笑似乎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喜欢这条河,就像我喜欢大海那样,我想,如果我有一天死了,我也会想投身欲大海。”
那样,她的灵魂才能得到解脱,让水湮灭所有的一切,灵魂才能得到重塑。
知道这只是她的感叹词,让他轻笑出声:“看来你对塞纳河是满意的。”
“嗯……”她的整张脸都被发丝遮盖了,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但是从她的声音来听,她确实是满意的。
她的头发有些乱,但她安静过于出迷,似乎并没有整理的打算。
许暨东抬手替她整理了一番,修长的指尖划过她带着伤疤的脸颊不由一顿,目光幽深了起来,声音暗哑:“痛吗?”
还没有等到她的答案,他的脑子便涌上来那时她绝望的喊叫“许暨东,你还是把我认错了……不要紧,你以后再也不会认错了。”
她用苍凉的眼神看着他,狠狠的用利刀划破了自己白皙的肌肤。
许暨东好像再次感受到那喷在手上温热的血液,一怔后,大手忽然从她的脸上撤了下来,眼睛竟然不敢看她,微微闪躲着。
夏含笑的眼睛不易察觉的淡漠一下,放在裙摆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垂下了眼眸:“可以不要提以前的事吗,最起码在这儿不要再提。”
“抱歉。”许暨东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抱。
至于这句抱歉究竟是什么意思,夏含笑并不清楚,她不知道这是对过去的她说的,还是对现在的她说的。
已经渐渐入夜,天气有些凉了,夏含笑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手臂,甚至感觉到凉的有些起鸡皮疙瘩。
许暨东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遮在了她的身上,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现在已经很迟了,今天刚过来,坐飞机很累,是该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了酒店里,夏含笑直接进了浴室,今天确实累,她很想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
浴室很大,玻璃门一推进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