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扯开一个无谓然的笑来,笑的脸上肌肉都发抖了,可对面坐的那个人垂着眼帘毫无察觉。
她盯着他右手边的烟灰盒,继续问,“今天……公司不忙吗?”
蓝锦城深呼吸,端起酒杯,嗯了一声,便侧过脸去喝酒了。
从夏清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完美无瑕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妖孽般地又一次勾了她的魂魄。
于是,她又一次舍去尊严,问他,“一会……要不要……一起走?”
良久,久地她觉得天荒地老了,他才浅笑着宛然拒绝。
他只是说:“不了,还有朋友在。”
语气索然无味,就像一杯凉白开。
夏清心里一片狼藉,如兵荒马乱之后的横尸遍野,凄凉而血腥。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站起身来,“我去找她们了,不打扰你了。”
说罢咬着下唇退后两步,看到他好不做挽留,她绝望地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眼红鼻子酸,捣住嘴巴泪如雨下。
为什么?
他竟然能做到如此薄凉?
她一再地退让,妥协,争取,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漠然,是不屑一顾。
恨死他了!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爱到恨得牙痒痒,爱到恨不得杀了他,但,就算她死,她也舍不得。
她眼前一片水雾,胡乱地走进一个黑洞洞的门,用手背抹去该死的泪水,一点主见也没有,地心引力一招手,它就往下掉。
她刚看清楚是个包间,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她反手关上门让自己任意地哭,越哭越厉害,最后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得浑身无力,靠在门后滑了下去,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委屈地抽噎着,好久好久,她都没有这么哭过了。
依稀记得,上次哭是爷爷去世,她才十岁,跟着人群一起哭得死去活来,虽然和爷爷感情并没有很深,可一想到爸爸从此没有爸爸了,她就好难过。
可现在,她一想到自己永远也不会拥有蓝锦城的心,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攥紧手心里,疼地她真想把心剜出来。
昨天晚上蓝锦城回到家,看到守在客厅的她,还打着招呼,说着让她早点睡的惯用语,可,仅仅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变地冷若冰霜,让她难以靠近?
莫不是她给他的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还是不能接受她?
还是打心底不愿意去尝试……
。
亲们,答案快揭晓了……期待吧?
、055。女孩嫣然一笑
霍北笑搂着苏薇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问,“喂,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苏薇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不就是上次给你们说的那个神经病啊?”
“哦……”霍北笑拉着长长的尾音,贱。贱地一笑,扭头对谷亦诀说,“我还有事,你帮我照顾苏薇。”
霍北笑和谷亦诀也不是很熟,认识四年而已。
谷亦诀的眸子倏然发起光来,紧接着用膜拜的目光看着霍北笑,“好好,没问题。”
霍北笑不顾苏薇的瞠目结舌和强拉硬拽,撒手就溜了。
这种时候不赶紧闪人还等什么?
谷亦诀戳了戳身边木讷的钟楠,“哥们,你刚刚不是说要出去抽烟吗?”
钟楠嘴角一钩,朝霍北笑迟钝地笑了笑,说着那我走了,然后就留下手足无措的苏薇。
“那个,我好累,要回家了。”她说话时候亢奋的精神一点也不像是累的人,那双机灵的眼睛便出卖了她。
谷亦诀倒也不强留,也不拆穿,“那我送你吧。”
苏薇刚准备拒绝的,谷亦诀便开口,“我答应小霍了。”
于是,苏薇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极品男,也算是倒霉到极点了,真是人背信,地生病,喝水塞牙缝,放屁砸脚后。
。
夏清回到包间,霍北笑和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在聊天,奇怪,苏薇去哪儿了?这个女孩又是谁?
从霍北笑嘻嘻哈哈的样子可以看出她们关系很好,她以为霍北笑只有在她和苏薇面前是这样的,原来换了人也可以,心里顿时酸酸地不是滋味,好像好朋友被人夺走了,她咧了咧嘴,长大后大家都会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她也是,撇下姐妹们结婚了。
霍北笑见夏清红着眼睛,她就猜到又失败了,紧忙收起笑脸,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女孩,然后揽过夏清的肩膀,一脸骄傲地说,“这个就是我好姐妹夏清了!我们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哈哈……”
女孩笑着朝夏清点头,“你好,我是北笑的大学同学,谷亦诗。”
夏清愣了愣,忘记回应她,只是看着她的脸发呆。
女孩反而嫣然一笑,“谷亦诀是我哥啦。”
她的笑容像是三月雨后阳光下的草地,闻起来有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看起来清新干净,让夏清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谷家的兄妹一个这那边,一个在这边。
“我叫她来的,刚刚看到谷亦诀了,就想起她了。”
“这样……苏薇呢?”夏清扭着脖子,脑袋晕晕乎乎地。
“被男人带走了。”霍北笑和谷亦诗相视一笑。
夏清扯了扯嘴角,看看时间,“我要回去了。”
“先别啊。”霍北笑拉住夏清。
“我叫小诗来是帮你的。”
、056。一切都是徒劳
“帮我?”夏清挽过头看向霍北笑,“怎么帮?”
难不成她能消除她心里所有的困扰吗?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爱的男人不爱她吗?
谷亦诗的脸如花儿一般绽放,圆咕噜嘟的眼睛滴流滴流地转着,然后皱了皱鼻头,“我听北笑刚刚说你和他……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霍北笑咧嘴一笑,拉着夏清坐过来,一边搂着谷亦诗,一边搂着夏清,就像大姐大般地说:“小诗绝对可信,她百分之百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我告诉她就是因为她可以帮你。”
谷亦诗点头如捣蒜,她自然是非常乐意帮她的,因为……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小诗说她哥和蓝精灵认识快十年了,所以蓝精灵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她愿意帮你去问问看。”霍北笑脸上都是自信的笑容。
夏清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旧耷拉着脑袋,上次说苏黎可以从蓝妙砂那里套点话来,结果呢,却让她朝着沼泽又迈了一步,知道他仍旧惦念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这件事情让她一个礼拜夜夜难免。
这次又是谷亦诗……算了吧,一切都是徒劳,他就像是一个谜,让她用所有的力气去猜测,需要猜一辈子吧……她已经倦了,这段时间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她不想再寻求什么了,只会让自己更加疲惫,让他离她更远而已。
“不用了,谢谢你。”她叹了口气,拍了拍霍北笑的肩头,“还有北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好累……”我不想再求解了,过程太复杂,怕挣扎到最后,X是无解,我不愿意你为的劳心费神变成枉然。
霍北笑和谷亦诗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夏清站起身来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早点回吧,我先回家了,我好累,好想睡觉。”
她每次哭完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浑身无力,好困乏,就连上眼皮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下眼皮合二为一。
霍北笑看着夏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着头,叹息着。
谷亦诗舔了舔唇,尴尬地问她,“那我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行事啊?”
霍北笑忽然挺起腰,精神熠熠地回答,“当然啊!结果出来告诉我,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坏消息就不说了,好消息当然是第一时间通知她了。
其实,霍北笑在知道蓝锦城以前有个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前,曾经怀疑过蓝精灵的性取向,她只是想了一下下,如果蓝精灵不喜欢夏清,也不承认爱着尤瑾玥,那么他一定是个gay。
谷亦诗打了个OK的手势,笑着点头,“霍大人吩咐的,我必当……”
“打住!”受不了她这,都四年了,台词还不变。
。
是,还是不是,是,还是不是呢?
、057。血红的:晚安
夏清到小区楼下的时候都晚上十一点了,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安静地有点诡异,没有海风,没有浪花,她站在海边踩着沙石,缓缓涌动的海水一遍遍地吞没石头,这里平静地就像她的心一样。
如果她对蓝锦城的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那她现在就是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云雾,就差一个驱使她纵身跳下去的念头,理智却告诉她应该调头离开,可就这么抽脚又谈何容易?她爱极了那云雾缭绕的深渊,所以她只能留在这里,却,又什么也做不了。
白塔的灯一圈又一圈,扫过天空不知道多少次,如果现在她在家里的阳台上,孤单一定赤。裸。裸地坦。露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她打了个哈切,好样的,哭一哭果然治疗失眠症,她今天肯定能睡个好觉了,明天醒来她还是夏清,爱着蓝锦城的夏清,就让她的爱养精蓄锐吧。
蓝锦城回来的时候夏清已经洗了澡上床了,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屋外的他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在他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中,她渐渐地睡着了。
尽管她的手机不止一次地震动,响铃,她都充耳不闻,她早已酣然入梦。
梦中的蓝锦城坐在天池里,四周是飘渺的云雾,他俊美的脸庞时隐时现,如同女儿国的天仙男子,被全城女子迷恋着,而她只能躲在小角落里偷看他一眼。
蓝锦城手指夹着一支烟,身上全部是酒精和烟的混合味,一双眼睛红地吓人,充满了血丝,像是滴进去一滴红墨水,可他却毫无知觉,目光不知道在看什么,始终都不眨一下眼睛,直到烟灰燃到了手指他才吃痛地颤了颤,灰烬掉到了地上,他不急不忙地找来烟灰缸灭了烟,然后拿纸沾了点水把细微的尘灰粘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这才钻进了浴室,看到镜子上口红写的两个字:晚安。
口红的颜色太过血腥刺激,他就像看到鬼一样,拿过毛巾疯狂地擦镜子,浅色的毛巾很快就被染红一大片,他仿佛看到毛巾上全部都是红色的晚安,他如避蛇蝎般地将毛巾扔进垃圾桶,开了水阀,没脱衣服直接站到了蓬头下,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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