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庭已经看到了她许久,正好过来处理公事,便看到她在这里。告诉自己她和自己已经没有关
系,不用关注她,可还是忍不住跟了过来,甚至还在这里傻兮兮的等着她出来。
他微微蹙眉,随即在心里叹气,想问她还好不好,自己也觉得这种问题无聊到掉渣。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的那点不安又跑出来折磨他。上次她也是出来找工作,甚至是她自己所提出来,可言行中总带着敷衍和随意,认真的劲儿少了。而现在,她这纠结的表情,显示着她对这份工作的在意。
对比这个词,从来都能证明某一些东西。
“一起吃饭吧!”不想给她任何拒绝的空间,“我知道一家干锅还不错。”
她知道他们总会再见面,只是这有些突然,让她傻眼。
还是点点头,做不成情侣做朋友虽然很矫情,可也不能成为敌人吧?
她跟在卓翼庭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被她视为自己结婚最合适的人选,而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而她对他,最大的情感,到了现在也不过只是可笑的愧疚,而这应该会是他最不想要的东西吧。
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于是拼命寻找着话题。
“来面试?”卓翼庭轻言轻语,问明知故问的问题,打破这一路来的平静,他和这家公司老总有几分交情,如果可以他能提供帮助……当然,他知道她是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也许以前待在他身边时还可以,现在……
“对啊。”她笑着,希望两个人之间能保持话题的轻松,“前几天还有笔试来着。以前我最不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活到老,学到老’,好像学习这东西一辈子都逃不掉。你看,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得面临各种各样的考试,这东西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题很难?”他顺着她的话题询问。
“还好,挺活。”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我们都很矛盾的活着,就好像念大学一样,总是喜欢批判着国内教育如何如何死板,如何如何不如国外的大学。可是,真念书后,又希望老师只是死板的教那些死板的内容,划出重点来直接背了就考试,反倒那些教学很活的老师被我们画着圈圈诅咒。”
她的话竟然出奇的这么多,卓翼庭好奇的回过身来看她。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怎么了?”
“你现在过得很好。”评价了这样一句,却只是苦笑。
黎婳哑了哑口。
这样的心境,即使对着再美味的食物,食欲也并不好,黎婳拿着筷子,象征性的吃着东西。而卓翼庭也默默的吃着。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连骂她一句也不曾。或许他像别人那样大骂她一次,严重点
甚至给她一个耳光,她心里也就不会这么难受,苦涩感无法控制的蔓延。口中的食物,好像也在变苦。
几乎是一粒一粒的吃饭。
他盯着她的动作,咬了咬下巴,他让她这么不适吗?她吃干锅的时候,根本不吃饭,而现在做出这么反常的行为,是因为对着的人是他吗?
放下筷子,他再也吃不下东西了。
“你爱他?”隐忍了那么久的话,终于能够问出口。
对上他的目光,她做不出犹豫和假装,“是。”
他笑着,“好,很好,确实很好。”路少珩的话回荡在脑海,她四年前都为他生过孩子。那是不是只是证明,他只是输给了时间而已,不是输给了那个人?
“和他没有关系,是我的原因。”她急切的看着他,不希望为了自己影响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那有些自欺欺人。
他却不愿意理会她的急切,“如果你不是早认识他,会选择我吗?”
她歪过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点头或者摇头,其实都是伤害。
“我明白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还是不忍心,“我并不好,真的不好。”他远可以找到比她好很多很多的女人,为何要为她这样一个女人折磨着自己。
只是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黎婳。”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真的了解路少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看着无害,内心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观念,并且总是能够很轻易的得到他所追求的一切,那样一个人,她究竟了解吗?
“我为什么要去了解?”了解了一个人,似乎就没有多大的趣了吧。生活没有任何意外,那才是一种苦恼。
还是太单纯了,他摇摇头,“他并不是一个良人,你自己多想想。”
说得太多,他的话会变成别有所图,即使心中不甘,他也不会干那样的事,适可而止就好。
“什么意思?”
苏絮对黎婳采取的冷战政策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晚上就主动给黎婳打来电话,只是一开头便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给我马上滚过来,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就绝交,我说话算数。”
黎婳对着手机一边叹气,一边打车去“夜色”。听苏絮说话的声音好像喝了酒,这样的她指不定做出什么大事来。对于苏絮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现在想起来,也心有余悸,于是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
才走进“夜色”,便能感受到这里的鱼龙混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完全分不清这些人白天是做什么工作。毕竟更多的人只是图发泄情绪
,宣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只是黎婳完全不知道,在某一间包厢正上演着这样一幕。
路亦璟贼兮兮的端着一杯酒抿一口,这才瞧着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路少珩,“二哥,怎么也学着我们这种坏孩子不回家了?”眼睛中露出揶揄的笑来。
满桌都是人精些,路少珩一边应付,一边对着路亦璟警告的开口,“怎么想着一定要跟来?”
“二哥这样子,和当初三哥搬出去住的样子真像。”
“你少做些有的没的事,否则……”很明显的警告。
真好笑,这一对堂兄弟,谁也不回答谁的问题,各自围绕自己的主题。
不过路亦璟对路少珩却很是揶揄,“我期待着二哥干出大事来。”
路亦璟说完便借口出去,和刚踏进走廊的黎婳刚好碰面,在门关上的瞬间,路少珩自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眉间瞬间隐着一点不满。
路亦璟的心情似乎很好,看到从自己身边擦过的黎婳,竟然一把拉住她,“咦,我们在哪里见过?看着好生熟悉。”
黎婳拉开路亦璟的手,“先生,你……”
看到是路亦璟,她眼睛睁得很大。
路亦璟却很是轻蔑的笑,女人都是一样的肤浅,一看到他们这种家世的人,自然就变成小绵羊一般。
黎婳推了路亦璟一把,然后跑开了,路亦璟摸着自己的鼻子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有这么吓人,还真是挺有趣。
黎婳跑到某处拐弯处,才停下来,大口的呼着气,心里埋怨着苏絮,到底知不知道路亦璟在这里?
终于找到苏絮所在的包厢,她刚走进去,就看到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苏絮正盛气凌人的开口,“男人都是贱人,这辈子只有我玩男人的份,哪轮到你们这些贱人玩我……”
地上躺着好几个男人,有的眼神迷离正吸着什么,有的则嘻嘻笑着……
苏絮看向这几个男人的目光充满了轻佻,想打她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苏絮看到黎婳,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上戴着的表,还好没有迟到。虽然迟到了,她也不可能真就和黎婳绝交,可黎婳按时来,自己才有台阶下。
只是苏絮还来不及开口,黎婳便冲过来,“跟我走。”
“你做什么啊,一惊一乍,我还没有玩够呢!”
黎婳拖着她,“你不知道路亦璟也在这里?”
苏絮果然吃惊,该死。
刚走到门边,门竟然已经被推开了,路亦璟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苏絮,“哦,好久不见,我的好妻子。”对黎婳
视若无睹。
苏絮抿了抿嘴,对着路亦璟就一句,“贱男人。”
“江知语,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路亦璟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不是路少珩可以做到表面上不介意,他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隐藏自己情绪。
苏絮瞪着路亦璟,他想找到自己的各种缺点,然后以此为理由提出离婚,门都没有,“路亦璟,你听着,这辈子只有我玩你的份,你想离婚,下辈子吧。”
“你真以为我不打女人。”
路亦璟已经被苏絮引诱出怒气。
黎婳向上前拉住苏絮,她这一刻,只会说出更加伤人的话。随后而来的路少珩,走过去将黎婳拖过来,“回去。”
黎婳不听路少珩的话,执意要过去,路少珩沉眉,“他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他们自会解决。”
黎婳不看路少珩的脸,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我要做什么,不用你管。你也不要以什么都懂的语气教育我。”
路少珩松开手,不知道她突然的排斥的情绪从何而来。
、第三十八川
第三十八川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路少珩也极少见到这种状况,男人和女人一同打架;何况是路少珩这种对不重视的人视若无睹不肯浪费自己半点时间的人。于是;路亦璟和江知语之间的打架看上去就比较袭人眼球了,毕竟旁观者都不打算帮忙。路亦璟作为男人;或许是男人内心大男子主义影响;想着意思意思就行了,动作和力度上自然没有露全。江知语可就不一样了;和男人打架,自然十八般武艺全都上身。于是他们现在的动作如同市井无奈一般;女人头发杂乱;男人脸上有着一道被抓的痕迹;脖子上更多更深;看来有意在保护自己的脸。
黎婳见苏絮完全没有吃亏;立即放下心来。路少珩则冷哼,路亦璟也真好意思和一个女人干上。
那一对还在撕扯着,路少珩看着这场面觉得滑稽,要是被拍到,铁定报刊各大头条,话题性十足。江知语和路亦璟代表着两大家族的背后的利益,他们的这番行为,被随意扭曲对两家的声誉都有着重大影响,而江知语又是明星的身份,更是让媒体敏感了。
终于,路少珩有些看不过去了,将撕扯中的两人拉开,看也不看苏絮一眼,只抓住路亦璟的手臂。不过这下好了,路亦璟被路少珩给抓住,苏絮毫不犹豫直接给了路亦璟一拳。就连沉静的路少珩也有些不悦了,不懂适可而止的人,目光在苏絮身上转了一圈。黎婳赶快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