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顿了顿:“他的考核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说着少女的目光落在了将军手边的另一份档案上。
男人无言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很好喽,虽然知道原剧情的天童聪明得吓人,但自己发现他的才华早在考核的时候就被将军注意,朱诺还是高兴不已,她一双褐色的眼睛里含着惊喜和欣慰,要不是她还在军方的办公室里,早就拍起手来了:“我就知道天童一定能行的!”
她这幅由衷的表情,斯泰克自然也落在眼里。这个少女的经历太过复杂,然而她的神态和脾性却依然像个小孩,想到调查中天童对外声称她是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谁才是照顾人的那一个。
“不过,将军,你找我来干什么?我没有报名参加猎人学院的考核。”朱诺高兴完了才想起来,彭迪科斯将军喊自己过来,可不是为了告诉她天童的成绩。
终于说到正事上了。
或许是因为她这幅神情,将军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下来:“我想聘请你做猎人学院的格斗老师。”
……啥。
她怔了半晌,在心底反复确认了几遍将军的话,确认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
“对,你。”
系统给的这个安排也太……无厘头了吧。朱诺又无奈又惊讶:“我没受过训练,也不会教人。而且猎人们也不需要和怪兽真正的肉搏,这合适吗?”
要说能打,朱诺敢说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拳击或者散打冠军也不如她。但是朱诺的那一套技巧完全来自于本能,她的反应力比人类快,力量比人类强,感知力也是抵达到了人类绝对到不了的可怕程度,再加上异形天生就有强烈的进攻性,朱诺面对敌人的每一拳都是天生就会的——哪怕是她没有雷普利上尉和雷普利八号的记忆,走出培养皿,她也天生是个猎手。
这些该怎么教给其他人?
“不需要真正的肉搏,但是他们需要面对危险的反应力。”将军有自己的另外一套观点,对于朱诺的惊讶,他也没多大的反应,“你没受到过系统的训练,却从无数个战场上活了下来,比那些经受过训练的军人更适合教导他们。我不需要你把他们的格斗技巧练成世界冠军,我只需要你让他们明白……”
斯泰克停了停,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说出这句话:“让他们明白面对死亡时的感受。”
一开始的时候,操纵机甲的猎人都是从军人中选出的,就算是没真正上过战场,常年的训练也让军人比后面这些学院招生进来的青年更了解战争。
算了。朱诺也不多想,反正不论是这个世界的“把柄”,还是系统的安排,她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过……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算天童的老师了?”这就算接受了将军的提议,朱诺想到这一点,差点欢呼雀跃了。
看到老师是自己,就算是天童,下巴也会掉下来吧。
将军笑出声,他摇摇头:“他的体检不合格,不能当猎人。”
这是肯定的,朱诺一点也不惊讶,天童可是个天才,让他驾驶机甲反倒是浪费了:“但是你留下了他的档案,肯定是不想放他走……他现在在哪儿?”
斯塔克刚才还一脸严峻的脸上,终于算是浮现出了清晰地笑意,他拿着钢笔,朝着窗外的操场一指:“在下面静坐抗议呢,因为我们没有录取他当猎人。”
朱诺:……
太丢人了!明明都二十好几的成年人,还能干出这种事,他真是愧对自己的智商啊!朱诺看着不远处穿着蓝衬衣,坐在草地上,正在被几个猎人学院的新成员调|戏的青年,真想装作不认识,就这么离开。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不管。
天童坐在地上一脸烦躁,他准备这么久,竟然因为体检不合格,这实在是让心高气傲的小青年有些难以接受。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围观他抗议的这两个新学员。
听他们的口气,应该是一对兄弟。
“嘿,兄弟。就算是选不上也不至于呀,又不是只招一届。你可以再锻炼锻炼,下次再来吗。”说风凉话的这个年幼一些,天童一翻白眼,就算是录取了又怎么样?!
听到弟弟这么说,年长的那个也笑嘻嘻地凑过来,想搭天童的肩膀:“罗利说的对,一年而已,足够——”
他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因为青年想拦住天童肩膀的手被半路拦了下来。
哥哥抬起头,诧异地发觉到那个握着自己手腕的冰凉手指竟然来自于一个少女,他抽了抽手腕,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撼动不了那个个子娇小的女性的手。
“蔡天童,站起来。”
天童吓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朱诺会出现在这儿:“朱、朱诺你你怎么……”
朱诺没再搭理天童,转头看向刚刚想伸手碰触天童的青年。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的朱诺,见他想拉住天童,以为要羞辱他呢,便毫不犹豫地拦住了陌生人。
不过是她多想了,这对兄弟的眼中有震惊也有迷惑,但惟独没有恶意。他们还真的只是单纯的在劝导天童而已……哪怕方式有点讨人厌。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朱诺松开了那个兄长的手,收敛了锐利的眼神,又恢复到了自己一贯内敛的表情。好像刚才的霸气侧漏都是他们的幻觉似的。
“没、没事……啊,将军!”
一路跟在后面的斯泰克自然把朱诺护短的行为看在眼里,他的眼底沾染上了笑意,不过将军没有说出来,只是对敬礼的两个青年点了点头。
而蔡天童,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朱诺见他一副呆愣样,不忍直视地把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天童本来就不算高个子,朱诺更是比他还矮不少,但她一只手就把青年从地上拽起,这样的力量又是让围观的兄弟俩傻了眼。
“太难看了。”朱诺拧着眉头说道,“你的骨气去了哪儿?”
将军决定收回上言,看这个架势,这个小姑娘还是有当姐姐的潜质的。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天童开口:“蔡天童。”
“啊,在。”天童静坐这么久,终于抗议出来了一个结果,对上斯泰克带着半分揶揄的眼神,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收拾东西,去技术部报道。”
“……啊?”
天童傻了。他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朱诺。
少女轻轻推了天童一把:“还不快去?一会我给你解释。”
、第43章
对于朱诺成为了猎人学院的教师;天童可是乐见其成。进入学院学习他就不能经常回家,和朱诺朝夕共处了三年;虽然嘴上不说,青年早把她看成了自己的亲人。就算他在技术部学习,和教职工们也是能天天碰面。
况且她在家里也无所事事,天童见她宅在家里的模样就揪心。
朱诺端着餐盘;看着人来人往的餐厅,差点把盘子捏折了。就算帮蔡爷爷看了这么久的店,一到陌生环境;人又多;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朱诺!”
好在熟悉的声音拯救了她,朱诺循声望过去,是天童。
看到了天童,少女多少松了口气。她总算是放过了可怜的盘子,走了过去,拉开凳子:“适应得怎么样?”
他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也是,一直惦念的心愿总算达成了一半,青年笑了笑:“挺不错的。”
朱诺也跟着露出笑容,:“听说你还交到了新朋友。”
扬希·贝克特和罗利·贝克特,将来的机甲“危险流浪者”号的驾驶员们。他们和天童在猎人学院就是朋友,一直到毕业后共同分配到了安克雷奇基地,然后扬希在安克雷奇事件中被怪兽“镰刀头”杀死。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天童会这么轻易地接受了兄弟俩的友谊。朱诺拿起叉子:“我看那两个男孩年轻气盛,他们没为难你?”
天童露出了一个“男孩子的友谊你不懂的”笑容:“扬希还好一点,毕竟年龄大一些。”
“没好到哪里去。”
“说到扬希。”蔡天童随手撂下了叉子,嘴角带着笑意开口,“他鬼鬼祟祟地问过我,你有没有男朋友。”
朱诺微微一歪头,没明白天童突然改变话题的意图,她脸上的困惑太过明显,青年好歹和她相处三年,自然明白少女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他只得再一次补充道:“我觉得他这是对你有意思,朱诺。”
“不会啊,他身上费洛蒙的味道明明挺正——”
“什么?”
“没,没什么。”
朱诺的话说道一半,才突然想起来人类是嗅不到费洛蒙味道的。她尴尬地住了嘴,不过少女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她又不是没见过看上某个女性的男人气味的变化,尼古拉见到吉尔第一眼的时候就浑身散发着“我很中意你”的气息,卡洛斯在看向自己时,那种让她心安的味道也会扑面而来,而扬希·贝克特……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或许只是好奇吧。朱诺自己在心中写下了答案,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奋斗盘子里她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沙拉:“我有男朋友。”
“噗咳、咳咳你说什么?!”
“你没事吧?!”
天童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朱诺急忙丢下叉子,把餐巾递过去。青年接过餐巾捂住嘴,止不住地咳嗽,好像朱诺说了多么可怕的话……那的确很可怕!
她有男朋友?!蔡天童和朱诺·雷普利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从没见过少女和第三个人打过电话、单独和某个人出去见面,我的上帝,她甚至几乎不出门。天童从来没想过朱诺会有男朋友,她这幅生活状态,也不像是在恋爱啊!
“我不该有男朋友吗?”
“不,不是……”这该怎么解释,朱诺并不是那种传统的美人,但是那张乖巧的娃娃脸和清澈的眼睛也足够讨人喜欢,再加上她偶尔露出来的冷峻气场,的确是挺有魅力的,可是……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有男朋友!
朱诺这次看懂了天童的疑惑,她理直气壮地一扬眉:“你没和我谈过这个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问,我干嘛要说。
蔡天童扶额:“我从没见过有陌生人来找你。”
“他没来找过我。”
“也没见过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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