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十九岁,有一米七五的个头,七十二公斤的体重,不比张二娃矮小,他怕什么?
在张二娃的记忆里,还没有村里人和他这么说话,现在徐静这样和他说话,他实在不能容忍。他突起凶性,轮起右拳,就往不远去徐静的脸上打去。
徐静见他拳来,身子一偏,躲开这一巴掌,然后就是一脚踢向张二娃,可他刚一出腿,就感觉到受伤的屁股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虽然一脚踢中了张二娃,却没有使上力。张二娃感觉大腿在给人抚摩,屁事没有,他左手顺势下沉,然后抓住徐静右腿,向上一抬,徐静重心不稳,便给摔倒在了地上。
徐颖、苏雨绮和母亲都同时惊呼:“小静,你没事吧?”
看着地上的徐静,张二娃发出了一阵哈哈的讥笑声:“小杂种,你太嫩了,和老子斗,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这么摔一跤,倒是没什么大碍,但他屁股有伤口,摔在地上当然疼痛了。他心中暗骂一声:妈的,老子今天和你拼了。这下徐静真的愤怒了,只见他刹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冲向张二娃,而是冲进了屋子里。
正在众人疑惑之即,他已经出了门,只是手中却是多了一把雪亮亮的菜刀。他大叫一声:“你这个混蛋,老子今天废你了。”话音未落,便扬起菜刀,砍向张二娃。
除了张二娃的众人,都惊叫了起来,但徐静根本不去理会他们,自冲向张二娃。张二娃可不是个傻瓜,他见徐静双眼怒火燃烧,知道徐静不是闹着玩的,心中不免害怕起来。他暗叫了一声:“妈呀,这小子真是有种,看来老子这次招惹错人了。”边想的同时,便往地坝那边跑去。
徐静是高中生,知道砍人是犯法的,他又怎么会真砍张二娃?刚才无非是吓唬吓唬他,现在目的达到了,他也用不着再追,只是对着那狼狈逃跑的张二娃大叫道:“姓张的,你以后再敢打我姐姐的主意,老子不砍断你狗腿,老子就不姓徐。”
村里人淳朴,但村里人 同样粗鲁,所以再打架骂人时,脏话随口就出。徐静虽然是知识分子,但他从小在这种环境下张大,现在这种情况下,骂出脏话来,也不是怪事。
张二娃飞跑了一阵子,见徐静没有追来,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大叫道:“臭小子,个半月后,要是你们再不换钱,我告你到法院去。”其实张二娃说这样的话,就是已经向徐家妥协了,他实在害怕徐静手中那把白晃晃的菜刀。
村长当然偏袒儿子,但刚才是他儿子不对,他也说不上话,只能面如死灰的离去了。
看着张二娃的仓促逃跑,徐静得出来个结论,那就是在对付恶人时,只要你比对方玩得更狠,害怕的就是对方。这时,徐静又想起了学校里捅杀他屁股的那几个校霸,他心中不由得暗暗发誓:那个仇老子总有一天要报回来。
待村长走远,徐颖才过来道:“小静,你怎么把菜刀都拿出来了呀?”姐姐虽然这么说,但话语中却没多少责备,毕竟刚才徐静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母亲也走了过来,责骂道:“快拿进去放好,要是弄出来人命,是要被抓去坐牢的。你以后再这样胆大包天,我赶你出这个家门。”母亲虽然知道徐静是为了给姐姐出头,但提刀砍人的事,在山村人看来也实在胆大了,母亲可不想儿子长大后成为一个社会流氓。
只有苏雨绮没有责备徐静,一来她始终不是徐静的亲人,根本就没有权利责备徐静,二来她没有认为徐静的做法有错,那张二娃欺人太甚,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
徐静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他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向母亲认错:“妈,我这次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看着儿子那委屈的样子,母亲也觉得自己不该责怪他,毕竟他是为了家人才这样做的。“不是妈要说你,只是真的出人命了,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呀?”母亲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徐静最怕母亲流泪了,忙强笑一下:“妈,别哭了,事情不都过去了吗?”说罢, 他就把菜刀拿到厨房里去放好了。
第六回 迷路山林
中午,徐静一家人当然没有去张家吃饭了,而只下了几碗小面作为午饭。下午,徐静又陪两个姐姐去山村里一些奇异的地方玩了一下午。晚上,两个姐姐便收拾起东西,准备明天起程去城里,她们要去找份短工来做,以能在一个半月后还张家钱。
当天晚上,徐静和两个姐姐说了好一阵话,最后徐静道:“雨绮姐姐,你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苏雨绮忙道:“你放心,在暑假结束前,我还会到你们家来玩上一阵子的,我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没有去过呢?”本来苏雨绮是打算好好在徐静家玩一个暑假的,但由于徐家欠张家钱的事,她也只得和徐颖一起进城去打短工,也好帮徐颖解解困。
“恩,那我等你回来。”徐静说完,又看了看姐姐:“姐,要是你们去重庆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再说我在重大有高中同学,她会帮我们找的。”
徐静点了点头,放下心来:“那好,你们明天得去坐上午的车,还是去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徐静和母亲把两个姐姐送到了村口。姐姐邻走时,对徐静说道:“小静,要听妈的话,还别妈太劳累了。”
徐静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两个姐姐,你们去重庆后也要小心。”
目送两个姐姐远去时,徐静心中感觉酸酸的。
下午,徐静和母亲一起下地干了阵子农活,直到晚上才回家。吃完晚饭后,徐静便早早回到了自己房间,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屁股的伤口越来越痛了,而下午,他是咬牙坚持下来的。
找来一块镜子,然后用它照看屁股的伤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屁股上的刀伤居然已经感染,只见伤口肉腐,周围微微泛黑,看起来有些恶心。
徐静放下镜子,心中担心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想法医治一下伤口。他拿起镜子又照了照,心想可是我家里经济实在太紧,怎么能再花钱,且受伤的事是不能给母亲知道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苦思良久,他突然想起家里有本破旧的医书,那医书是在母亲睡的那房间里的柜子里。于是他借口找学习书籍,去把那本书找了出来。翻开书后,找到了一页治疗感染伤口的药方,只见药方是这样写的:
配方:零陵草(一两),粉丹皮(四钱),檀香 (六钱),甘草(四钱)、山柰、青桑叶、小红枣、细辛、各三钱……
用法:将上述诸药,共研为细末,然后包在伤口上,两天换一次药……
徐静看了药方后,心中叽咕起来,甘草、檀香、青桑叶等药到是好找,就在村里就有,可像零陵草、山柰等三四种摇摇是不好找,恐怕非得进山林里才能找到。
徐静知道伤口腐烂后的后果,伤是非治不可,但药却难找,这实在矛盾。他思讨了许久,最后竟决定明早进山林去找药,由于农村家庭喜欢采集草药,村里虽然没有那几种药,但他以前还是见过别人从山里采回来的,到是不怕找到那药后认不出来。
其实徐静只需要几十块钱去一趟村医院,就可以把伤口小小的治疗包扎一下,说不定还比他自己去找药来包的效果更好,但是几十块钱对他这样的家庭来说,数目实在不小,再加上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作出这样看似荒唐的决定也不足为怪了。他相信,去山里不到半天时间,他就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草药。
既然主意已定,也没有什么多想的了,躺下身子后,想了一会两个姐姐,又想了一会暗恋的张怡,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徐静就对母亲说:“妈,学校要我们回家搞社会实践,我今天打算去镇里去宣传我们学校。”徐静从来就不忌讳说谎,他认为,只要那谎言是善意的或是针对对自己不友善的人说出来,那就没有什么。而他现在这么说,无非是不让母亲担心,所以他把它归纳为善意的那一类。
母亲没有丝毫怀疑,还取出五块钱,叫他一定要把学校的工作做好。徐静没有推辞,接下了钱,他到不是为骗母亲的钱,而是留来作为备用。把钱放入怀中,然后悄悄带了几个红薯,就出了家门。
走了二十分钟,便到了村边,那边就是一望无边的原始山林,只见山林中青松屈曲,翠柏阴森,溪泉幽淌,云迷峰顶,雾锁梢头,犹如仙景一般。徐静站在林便停一了会,毅然迈步,进入了这平时连大人都得结队成群才敢进入的地方。
在一条荆棘满路的小道上,徐静缓缓前行,边走边找医书上所写的那几种药物,可那药物毕竟是稀少之物,找了个两三个小时,也没有寻得半点痕迹。
肚子已经很饿了,徐静坐到一块草地上,把带在身上的那几个红薯取出来吃了,饥饿才稍稍缓解。休息了一会,他站起身来,望了望那边不着边际的老山林,心中迟回不定,是继续往山林中走去,还是就此回头呢?他以前最远就走到过这地方,要是继续往里走,那必定迷路,可要是不找下去,那今天的工夫不是白费了吗?
想到屁股上的伤口,徐静决定继续往里走去,他每进一步,都会把自己来路牢牢记在心中,以防回家的时候会迷路。
又走了个多小时,徐静找到山柰、粉丹皮等药物,但零陵草却还是没有找到。就差这一种药物了,他怎么愿意放弃,于是又往前去。可前面却是一陡峭的下坡,徐静为了继续前行,不得不地俯下身,双手拉着林中草木,一步一步的望斜坡下面走去。
山林中已经没有了路,徐静踩踏的地方都是一些荒地。一不小心,踩在一快疏松的坡地上,脚下泥土顿时下榻,徐静身子也随即下滑。出于本能的保护意思,他赶忙拉住了身旁的一棵小树,可没想到那小树竟然有刺。刺入手心,疼痛无比,他顿时松开了手。这一松手的后果却是不堪设想,他身子顿是失去支撑力,一下滑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