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喜欢的女生,一定是很勇敢而乐观,他拒绝了她的告白,她也会再一次站他的面对,对他说我喜欢你,然后,花原橘出现了,一个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笑着说她喜欢他。
为什么不承认他喜欢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迹部景吾紧握着手中的紫色郁金香,对上花原橘明亮而淡然眸子,多么大的差距,他明明心跳都乱,脑子都无法思考,但是对方还是在冷静的看着他。
迹部景吾目光平静看着花原橘,语气淡漠地说:“你的花朵,本大爷收下了,以后不要送了。”
“啊,你不喜欢紫色郁金香吗?”花原橘眨了眨眼睛,迹部景吾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你不是刷新存在感的方式,就会用送花这一种?”
“当然不是,我最近在研究新的机器……”花原橘还没有说完,迹部景吾不耐打断她:“这个机器花盆,既然是为了本大爷开心发明的,那么本大爷带走了。”
“啊?!”花原橘一时有些发怔,迹部景吾手里握着紫色郁金香,捧起那个机器花盆就向门口走去。
“迹部,你要回去了吗?”花原橘刚刚准备起身追上的时候,听到迹部景吾淡声问:“花原橘,你说过本大爷很耀眼,所以吸引了你视线。”
花原橘动作一顿,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点头说:“没错。”
“那就别移开视线了,一直看着本大爷吧,”少年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比任何旋律都要动人,他深邃的眸子微转,对上她有些惊愕的海蓝眸子,声音低沉说,“什么都不需要看到,只需要看着本大爷就好,本大爷给过你移开视线的机会,既然你没有移开视线,那么以后本大爷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花原橘目瞪口呆看着迹部景吾的离开身影,一直到关门响起,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她慌张的找出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抿起嘴角笑了,低喃:“我变成被煮熟的大虾了……怎么可能移开视线,我可是非常想要得到你呢……”
捧着机器花盆的迹部景吾脸颊微红的站在花原研究所的大门口,觉得自己耳根烫的厉害,他轻轻瞥了一眼手中的紫色郁金香,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迹部景吾想了很久,一直等司机将车开过来,他坐上去已经远离花原研究所的时候,才突然想起那张43分的卷子。
、16药片or花朵
“野田先生,少爷请你过去。”听到内海管家这么说的时候,野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成为迹部家的家庭医生已经半年了,被迹部家少爷叫过去还是第一次。
野田反应过来以后,连忙转身去拿医药箱,察觉到他的意图,内海出言阻止说:“不需要拿医药箱,少爷只是有事情要询问你。”
野田点了点头,追上转身离开的内海,内海是迹部家的管家,平时来找他一般叫他去给迹部家老太爷检查身体,一路上野田想着迹部少爷叫他去的理由,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询问老太爷的身体状况了。
但是老太爷的身体状况用询问吗,看他每天的精神十足,神采奕奕找人下棋的模样,就知道他的身体有多么健康了。
跟着内海管家来到书房的时候,野田听到一个磁性而低沉的男声,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给本大爷好好处理着,尽量让它枯萎的时间延后。”
“是。”野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恭敬的应声,他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是园艺师宝船先生,他正站在书桌右侧摆弄花瓶里黄色风信子,野田有些惊讶,集中精力又看了一眼花瓶里的花,确实是黄色风信子,不是玫瑰花。
野田和园艺师宝船有些交情,宝船曾经和他说过,迹部少爷相当喜欢红玫瑰,宅子中的所有花瓶里只允许放玫瑰做装饰,甚至迹部家的老太爷曾经让园艺师培育点别的花朵,但是迹部少爷说会破坏他玫瑰花园的华丽,绝对不允许在花园里种别的花朵。
老太爷原本也不是对花花草草敢兴趣的人,看孙子这么中意玫瑰花也就没有再关心花园的问题。
“少爷,野田医生到了。”内海语气恭敬而严肃的出声说,野田看到坐在书桌前的俊美少年将视线移向自己,野田立刻恭敬弯腰说:“迹部少爷好。”
“啊嗯,内海你先下去吧,野田医生坐在那里等一下吧。”听到迹部景吾的话,内海恭敬弯了一下腰然后离开房间,野田走到迹部景吾所指的沙发上坐下。
“宝船,这两株紫色郁金香给本大爷做成干花,然后放到本大爷房间的花瓶里。”少年动作极为小心将手中的紫色郁金香递给宝船,野田看到宝船接过花朵,表情十分惊讶。
所谓的干花就是使鲜花迅速脱水而制成的花,这种花可以较长时间保持鲜花原有的色泽和形态,看来迹部景吾是想长久保留这两株紫色郁金香。
平时只在房间装饰玫瑰花的少爷,不仅在他的书房里装点了风信子,还要在房间里放郁金香,并还要将郁金香做成干花,也难怪宝船会惊讶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宝船摆弄花朵的身影,野田微微侧目看向迹部景吾的方向,少年正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斜落在他的身上,使他鲜明而俊美的脸部轮廓覆着淡淡的光芒,他微眯着双眼看着窗外的花园,在阳光中高贵而优雅的少年,就如同散着耀眼光芒的王者。
“少爷,完成了。”宝船的声音打破房中的寂静,迹部景吾将视线移动花瓶里的风信子上,微微扬起起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弧度,对宝船颔首说:“恩,完成的很好,你去处理那两株郁金香吧,要小心一点,不要有一点损坏。”
“是。”宝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两株郁金香,对迹部景吾微微鞠躬,然后走出了书房。
宝船走出书房以后,迹部景吾坐到书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的手帕放在书桌上,淡淡开口:“野田医生,你看看这手帕里是什么药?”
野田立刻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手帕慢慢打开,看到手帕里白色药片,他用指尖微微刮了一下,然后用舌尖尝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少爷,这是镇定药。”
“镇定药,你确定吗?”迹部景吾微微皱起眉头,“你要不要拿回去好好分析一下?”
“不用特地拿回去分析,这是镇定药没有错。”野田语气很坚定,他接触这么多年药物,镇定药并不是难以见到的药物,不用分析化解,他就能够认出来。
迹部景吾抬眸看向野田手中的白色药片,其实他把这药片带回来以后,感觉自己有些多此一举,每个人的家里都会预备一些止痛药或者退烧药,只是这个药瓶被丢在难以察觉的角落让迹部景吾觉得不太像家里的常备药物。
将家庭医生叫来验证,迹部景吾很希望从他口中得知这只是普通退烧药之类的,想要证明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野田站在原地不敢出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迹部景吾的眸子里覆上淡淡的阴霾,表情有些阴沉,等了许久,他才听到迹部景吾问:“镇定药是治疗精神方面疾病用的吧?”
“这不一定,身体健康的人可以使用它,因为它能使人精神镇定,改善睡眠,压力过大的人使用能够缓解精神状态,”野田声音微微一顿,沉思了几秒以后说,“如果精神方面的话,它有抗焦虑的作用。”
“焦虑……”迹部景吾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想起花原研究所那些白天依然亮着的灯,听到野田说:“恩,焦虑是由紧张、焦急、忧虑、担心和恐惧等感受交织而成的一种复杂的情绪反应。”
“有夜盲症的人,会在白天也开着灯吗?”迹部景吾突然改变了话题,野田考虑一下,谨慎的回答说:“患有夜盲症的人在在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白天里光线阴暗处的东西都看不清……少爷,你说那个夜盲症的患者在白天也开着灯吗?”
“恩,有什么问题吗?”听到迹部景吾这样说,野田看了一眼手中的镇定药,开口说:“夜盲症分先天性与后天性,我还在医院工作的时候,见过后天性夜盲症患者因为难以适应突然患上的夜盲症,而得上了黑暗恐惧症的患者。”
迹部景吾眸子微微一闪,脑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却想不起来,听到野田继续说:“黑暗恐惧症是一种心理疾病,主要表现为怕黑,不敢一个人独处,白天与晚上精神症状不一,情绪相差很大,这种疾病严重的时候,”野田声音微微一顿,将镇定药放在桌子上,轻声说,“可以用镇定类的药物慢慢调理。”
脑中一闪而过的东西猛然清晰起来,那是忍足侑士开玩笑般与他说过的:‘但是迹部你可不要用这一点去报复被橘黑的事情,因为把橘丢入黑暗中,她没准会死掉。’
迹部景吾轻轻垂眸,感觉胸口仿佛堆积了无数的郁结,竟然积压的他胸口有些疼,他反复吸了几口气,依然没有冲散胸口的郁结,他抬眸看向野田问:“严重的黑暗恐惧症,在黑暗的地方会有生命危险的状况吗?”
野田微微皱眉头,片刻后,点头说:“可能会有,因为严重的患者,在黑暗中可能会出现无法呼吸的状况。”
“你把关于夜盲症还有黑暗恐惧症的资料整理好,然后叫内海给本大爷送来!”少年的声音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他散发出低气压竟然空气也紧绷起来,让野田觉得心惊,连忙应声说:“恩,会立刻整理好,给您送过去的。”
“你出去吧。”听到迹部景吾这样说,野田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对迹部景吾微微鞠躬,然后快步的离开房间了。
听到野田离开房间时发出的关门声音,迹部景吾按着胸口反复舒了几口气,只觉得有一堆事情应该做,但是又不知道做什么才对。
房间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迹部景吾揉了揉额角,淡声说:“进来。”
管家内海推门走进来,微微弯腰问:“少爷,司机已经准备好了,您还准备返回学校吗?”
“内海,本大爷拿回来的那个机器你已经放到收藏柜里了吗?”迹部景吾非问非所答的说。
内海微微一愣,想起迹部景吾回来的时候让他小心保存那个花盆一样的东西,点头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