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现在不让你找地方发泄,最后岂不仍是让我挨石头?人被打多了,也懂得聪明一点找替死鬼吧!
“我、我选这里!”
娇叱一声,少女充满力道的粉拳,已经结结实实地揍在源五郎脸颊上。
“这是对你刚刚胡言乱语的回报。如果下次再乱说你是我未婚夫,我、我就毁你的容!”
呜……伴君如伴虎,替死鬼找得太慢了,下次动作要更快一点……
趁着夜深,兰斯洛携着风华刀,往利加斯城内繁华处潜身赶去。
胸口的伤势仍未好,当初敌人以天位力量剌出,枪劲中又含有一种奇特的爆破潜劲,无法逼出体外,换作别人早已毙命,自己仗着由小草传授的一种叫“乙太不灭体”的护身神功,才能催愈肌肉,强行止住出血,但在皮肉之下,筋骨仍然迸裂,剧痛一直刺激着脑门。
只要能驱出那股入体异劲,不再让它爆破筋骨,伤势很快就可以痊愈,但目前的自己却力有未逮,昨日才一尝试,立刻便伤发晕去。
有雪的想法是对的,小草虽然不会武功,但一向多才多艺,在治疗伤患上尤其是拿手,只要能找着她,必有方法驱除这股劲道。
清醒之后,面对四十大盗破灭的事实,兰斯洛心内在痛苦之馀,也有着彷徨,他不太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次的伤痛,目前,只好把一切精神集中在身体复原上。既已清醒,就可以用更有效率的方式行进,而在那之前,身无分文的自己则需要旅费。
素来作的便是强盗,现在更没什么话好讲,向有雪问明白城内最豪华的妓院所在,他便要设法去那边弄旅费。时局不安定,没钱吃霸王饭的事常常听到,嫖霸王妓的倒是少有,选妓院作洗劫对象是最正确的。
尽管顾虑到有打草惊蛇、暴露行踪的危险性,但此地并非艾尔铁诺,而是自由都市边境小国,纵有些许好手,想来也该不会是如自己一般达地界顶峰的敌手,速战速决,当可无碍。
利加斯近十年兵灾频仍,许多民房街道仍可以看见战火痕迹,不过大批军人来来去去的地方,娼馆妓院素来昌盛,利加斯索性大力发展此道,加上此地又是通往香格里拉的捷径要道,商旅不绝,竟也发展得欣欣向荣。
“处女宫”是利加斯的第一大妓院,兰斯洛远远瞧去,便见灯火通明,管弦笙歌不断,端的是热闹非凡。
空气里弥漫的是各色脂粉香,这间妓馆的品味此较高,妓女们身上用的是上品薰香,而不是让人闻到就恶心的香油,但或许是兰斯洛见惯了绝世美女,习惯了她们天生的异香,对于这种人工配出的香气,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
原本的计画是随便挑一、两个豪客,找机会下手,这样即使事后闹起来,也不至于惊动视听,不然直接洗劫账房,也是一个方法,不过这是下下之策,从源五郎口中,他稍稍知道青楼联盟绝不好惹,此值多事之秋,没必要再惹强敌。
但当兰斯洛踏进这间大妓馆,已习惯刀来剑往的他,立即感受到一股异样的紧绷感。
四周警备似松实紧,细心观察,处处都可以见到伪装成客人的暗桩,在巡察警戒。这种程度的警戒,已经超出一个妓院该有的防备,莫非此地是青楼联盟的重要堂口?
发现人群朝某个方向流动,同龟奴们打听,赫然得到一个答案。
“客人,怎么你都不知道吗?天香苑的首席歌手,香格里拉最当红的‘冰姬’冷梦雪,应我们大老板的重金礼聘,在这里演唱三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你刚好赶得及,真是幸运啊!”
“冷梦雪”这名字常常听妮儿提起,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思索一阵后,兰斯洛终于忆起这女子是何方神圣。
香格里拉是风之大陆娱乐事业的中心,其中一家叫做“天香苑”的娼馆,虽然规模不大,但数百年来,却训练出无数优秀的舞姬、歌姬,而在刻意的保护与宣传下,这些独具才艺的美人不用像一般风尘女子般卖身赚钱,而是凭其技艺掳获观众的心,在风靡各地,声名大噪后,往往就会接受各国王侯邀请,或个人或携团游艺大陆,为其所属的娼馆赚进钜额财富。
现在正登台演唱的冷梦雪,便是近两年来在香格里拉红透半边天的当红歌姬,处女宫的老板在一年前向青楼总部要求,希望能邀她到此献唱,但由于档期太满,直拖到这时才成行,消息传出后,自然惊动四方,甚至有人远从艾尔铁诺专程赶来,就为一睹芳容。
兰斯洛没去过香格里拉,对这类事只曾耳闻,未有亲睹,但当初妹妹妮儿在率队与己分离时,曾经碰上冷梦雪的演唱会,一听之后,从此变成歌迷,整日在自己耳边抗议,为何要离开富裕又好玩的自由都市,跑到艾尔铁诺干赔本买卖?
“这么巧?那倒要瞧瞧。”
兰斯洛嘴上说着,心里却另有主意。冷梦雪是香格里拉首席红星,无怪青楼联盟派来的护卫如此森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待表演场地众人挤作一团,专心聆听时,大有顺手摸鱼的机会,可惜没把有雪带来,不然就可让这雪特人一展身手。
为了这三天的演唱,处女宫准备了偌大场地容纳入场听众,门票虽不便宜,但跟着人潮涌入,以兰斯洛此时武功,要瞒过一众监察员耳目,自是不难。
场地正中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木台作为演唱舞台,整个场地以木墙作圆形包围,圈起场地之馀,更有特殊设计令声音往中央集去,不然,又不是每位歌姬都内功极佳,且唱歌也不能扯开嗓子大吼,那除了前头几排贵宾席,还有谁听得到?
一众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自然有钱买下最前头四排的贵宾席位,后头隔着一排屏风,剩馀的所有听众,全是站着听歌,没有分别。
兰斯洛把目标放在前排的贵宾席,自要设法靠近,只是人潮拥挤,一时不得其便,施展着自红颜知己苍月草处学得的身法,终于贴近前排,这时,木台上数盏大小宫灯乍灭,一袭人影映着冷月清辉,在木台上现身。
隔着老远,只依稀见到冷梦雪水色长发垂腰,穿着一变浅蓝连身长裙,面孔被银色眼罩遮住半边,看不清晰,但从那一举一动的风韵,已让人感觉到必是名罕见美人。
冷梦雪的成名和她的出身与气质有很大关系。天香苑作过仔细评估后,决意将她捧成一名神秘美人,因此尽管现在红得发紫,但却没人知道她的出身、真实面目。
“啊!这种感觉……”
刹那间,兰斯洛有种感觉,冷梦雪轻轻走路的姿态、扬手的动作,竟与小草有七分神似,他险些便叫了出来,却立刻知道不对,苍月草不管是什么动作,都有一种让人想要轻声微笑的慧黠灵动,就算是轻弹着指头,也会使人觉得灵极了。
可是冷梦雪的行动却带着一股冷冷的漠然;扫视过台下听众的眼神,寂清得近似冰点,冷月映照下的身影,彷佛月之女神一样美丽,每当与她目光接触,心中便有一股无名悸动,而在她冷漠注视之下,自有份难言魅力,偌大场地逐渐寂静无声,近千名听众,都安静的屏息以待。
运足目力,兰斯洛这时才看清楚,冷梦云的两边袖子、长裙下摆,都是用蝉翼般的蓝纱织成,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性感大方,衬着那股独特的清冷气质,交织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冷艳。
万籁俱寂中,蓦地,一把清脆明澈的嗓音,如丝、如缕,传入所有人耳里。起初有点模糊,因为歌词是属于一种罕有人知的古老语言,但声音迅速飞扬起来,彷佛是一条蜿蜒明溪,让全场听众沉浸在潺潺歌流中。
声如清流,高低起伏,不知不觉中带动听众们的情绪。和外表的冷漠相此,她的歌声高亢激越,却始终如水流畅,低屈时百转千折,荡气回肠;高扬时惊浪迭起,破云凌霄。
最美妙的,是那天籁般的女高音,每每已在浪巅,却仍一再拔高,仿似没有尽头,而声音却一直醇厚,没给人刺耳的不适感。当这歌声一入耳,脑里刹时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只能随着那每一下潮浪变幻,迸散着喜、怨、悲、欢的馀波。
兰斯洛曾向妹妹质疑:“听不懂的歌怎么能听?”
妮儿理直气壮地回答:“就算听不懂,但好听的歌就是好听。”
当时他嗤之以鼻,现在却充分体会到内中真意。因为不懂歌词,所以能集中注意在嗓音,这样的歌,不需要乐器伴奏,因为嗓音流泄的本身,就已经美得像首诗,就连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有生命一样,轻轻舞动着。
虽极力抗拒,兰斯洛却仍不能自拔的听得入迷,就连胸口的剧烈创痛,都彷佛暂时消失,只有歌曲间歇间,才能稍稍定下神来,而一般听众更是不济,兀自陶醉得手舞足蹈。
歌曲停歇,稍作回气,冷梦雪在台上轻哼慢舞,不让气氛冷僵下来。不是正式的舞蹈,她仅轻轻地摆动肢体,偶尔侧身一斜,旋动位置,让舞台四方的听众都有机会看清自己。
饶是如此,她的动作必然也是经过精心设计,每一下玉臂轻抬、纤腰摇摆,甚至是裙裾扬起,都将她曼妙胴体最性感的一面表露无遗,能够清晰目睹的人,任谁都是心头一热,给这冰山美人的惊艳魅力撩拨得不能自己。
连续多首歌谣,群众的情绪被带至高峰,没有人发觉时间的流逝,匆匆一个半时辰转眼便过,当最后一首歌完结,冷梦雪连欠身谢幕也没有,一下领首便转身进入后合。这时,多数的听众脑里仍一片空白,馀音绕耳,没法从那适大的心灵震撼中恢复过来。
好半晌过后,才有人疏疏落落地拍起手掌,接着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掌声如雷,更有大批群众要求追加曲目,这时处女宫的老板登台解释,冷梦雪在表演结束后已立即离去,感谢所有宾客的莅临。
换作别的场面,不满的群众可能已经发生骚动,但现在他们只是浑浑噩噩地开始离场,并依着馆里侍者的带领,去休憩与享受美食,当然,那是要另外收费的。
兰斯洛也是脑子昏昏涨涨,好半天转不过来,直到胸口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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