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对方却似早知有这一着般,已经先拿好一个桶子在旁,爱菱的水泼过来,他举桶接过,跟着连同酒桶里的酒液,顺手之至地往少女当头罩下,哗啦一声,若说这和被一盆冷水浇下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洒了满地的酒液确实是香得多。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想要泼我水的女人吗?哈!来来去去都只是这几招,我早就有准备了。”
从头上摘下木桶,浑身湿淋淋的像头落汤鸡一样,狼狈到了极点,身心俱疲,适才酒醉引起的头晕与反胃,又不住翻涌作怪……少女失魂落魄地呆坐着,表情一片迷惘,不久,小颗小颗的泪珠,自脸上滑落,混着酒液,也看不出到底是酒珠还是泪滴,只是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说明了一切……
“玩不过人家就只会哭,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对手……”
阿猫嘀咕着。尽管他已经熟识女性的各种抗争动作,却唯有这最原始的一招,始终让他感到棘手,特别是眼前这个丫头,总不能像平常那样直接吻过去,把她吻得意识不清,然后直接拐上床去吧?
为什么自己要坐在这里,违背立场地与这女孩说话,还多管闲事呢?大概又是天性作祟吧!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忍不住凑近过去,想多看一些她们的情绪反应,久而久之,就对撩拨她们情绪的技巧特别拿手,却又总在她们认真落泪时感到愧疚,也许自己并不是个当花花公子的好人才呢……
忽然间,阿猫不禁哑然失笑,虽说发生在爱菱身上的事,在自己看来,连拿来当笑话一哂的价值都没有,但这个女人却是认真地为此感到困扰。唉!女人这种生物,不管在理智上有多聪明,为什么在这方面就特别笨拙呢?
“听说,那个没良心的猴子亲王利用过你,发现你没利用价值后,又把你一脚踢开。”阿猫摇头道:“不过是被利用一两下,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的吗?有些人打从来到世上,就一直被人利用,整个人生都乱七八糟,真要抱怨,也轮不到你啊……”
“什、什么意思?”虽然打定主意不想再和这人说话,但话题扯到自己,仍是忍不住接口,爱菱忍着反胃呕吐的感觉,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
“算了,人蠢也该有个限度,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你骗得昏头转向,你这女人脑筋也太简单了吧!”阿猫道:“那头猴子利用你的时候,有没有要你帮他这样……然后再这样……然后要你骑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这样……”
连番比喻,让爱菱整个听到傻掉,慌忙地摇头,脸红说没有。
“这些事通通都没作,那算是什么利用?你和他都太小儿科了,要玩阴谋把戏,远远地不够格啊!”
“可是,那天是他自己承认的,我亲耳听见,所有旁边的人都听见了呢!”
“是啊!所有稷下人都听见了呢!可是,明明只要你和他晓得就可以的事,为什么要让所有稷下人都知道呢?这种三流的开脱把戏,言情小说读多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大概……只能耍到你这种蠢蛋吧!”
阿猫摇头道:“故意摆出笑容,装作一副善良模样的人,绝对不可以相信,不过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模样的家伙,一定也很有问题。喂!看你这副没人要的样子,小时候有没有和小男生交往过啊?”
“没……这不关你的事吧!”
“那就是没有了,难怪你不知道。男生在小时候,是一种很笨拙的生物,明明喜欢一个女孩子,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不断地恶作剧,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把女孩子弄哭,来引起她的注意。即使是长大了,有些没人缘的猴子男人,仍然是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和女人交往啦……”
“真……真是这样吗?你是说,兰斯洛先生他……”
“这种问题没必要问我吧!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还是说,所谓的朋友,也就不过如此?你对你朋友的信任,只有如此而已吗?”
直接了当的说话,让爱菱若有所思。这反应看在面前男人的眼里,却连讪笑的念头都懒得有,这么简单的伎俩,就可以把这女的弄得又哭又笑,看来这两师兄妹的白痴程度有得拼,自己实在没必要陪他们玩家家酒下去。
“嘿!阿猫先生。”爱菱道:“如果照你刚才说的,那你一直对我凶巴巴的,就是想要追求我吗?”
就爱菱一向的口才,这不失为一个凌厉反击,但若她以为这能让对方有一丝窘迫,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对方只是侧过头,邪邪地笑道:“是啊!我和你说话,就是希望能够搞你!漂亮的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晚下半身的交往啊?我可以让你穿越地狱,直达天堂喔!”
这样露骨的挑逗,爱菱根本不敢回答,讪讪地低下头,知道自己没法在这话题上与人竞争。
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里闪过,让她猛地抬起头来,低声问道:“阿猫先生,你……你是不是为了让自己不去在意一些东西时,才会这样讲话,平常……或是你遇到自己真正关心在意的人的时候,你的态度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这实在是一记极为高明的突袭,因为对方刹时间表情一楞,呆了片刻后,敛起原本那副不耐烦的冷淡表情,本来就极其俊朗的面孔,曲线变得很柔和,嘴角绽放出来的,也是一抹让女孩子非常心动的温和微笑。
这微笑是代表奖励吗?
当他的手轻抚着少女发丝,爱菱瞬间感到一阵悸动,可是,她并没有来得及确认答案,因为一阵强烈的反胃感,刺痛着食道,让她再也忍不住,俯身狂吐起来。
这样的位置与距离,可以想象,自然是吐了对方一身,起初周围的惊呼声,头晕到眼冒金星的爱菱并没有听到,直至她神智稍清,这才被周遭的尖叫声所惊醒,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尴尬的姿势。
因为弯身呕吐,两手找不到东西扶,待得自己惊觉,却发现双手正按在对方大腿
上,他的手仍按在自己头上,而自己竟然就这么埋首在他胯间狂吐不休……
满心的尴尬与愧疚,爱菱胆怯地慢慢抬头,预备看到一张愤怒的脸庞,谁知道,头抬到一半,陡觉左边银光闪烁,刹是刺眼,原姿势不动偏头看去,只见那边不知何时来了大票记者,每个人手拿相机,镁光灯直闪个不停,而在昏暗的灯光下,自己和这男人的尴尬姿势……想也知道明天的号外新闻会是什么了。
没有多说什么,在历经多次没有多说什么,在历经多次处之泰然,只是简单撂出一句:“我懒得解释了,想怎么写就随便你们吧……”
望着前面表情肃穆的人们,兰斯洛不禁哑然失笑。以角色而言,自己应该是最紧张的人,可是看着这些人民代表人人谨慎恐惧,似乎担心自己随时会动手杀人的模样,就觉得很想笑。
“不用那么担心,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动手伤人,嘿!因为自己的喜恶,随便伤害过万人民,这种事我还真是作不出来。”
微微一笑,兰斯洛在退位承认书上签下名字,将之递还前,他摇头道:“不过别忘记一件事。记好你们今天的选择,是因为稷下百姓要我走,所以我才离开,而我衷心祝福你们,希望在这样的统治者之下,你们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吧!”
对于自己最后这段话,兰斯洛自己实在很怀疑。不管怎么看,他都不觉得那个死矮子会把万民福祉……甚至最基本的生死放在心上。让这种人成为领导者,雷因斯人恐怕不会太好过……
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如果自己再争下去,以这矮子下手之辣,死伤只会更多。在自己并无力保护稷下人民安全的情形下,退让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纵然手段毒辣,但无可否认,白起是一个计算绝对准确,将整个大局考虑周全的人,由他来主宰雷因斯,怎样都比自己要妥当,加上他是妻子的亲戚,以血缘来说,让雷因斯回归到他们家手中,也说得上是物归原主。
刚刚收到了师兄的秘密传讯,要自己小心,白起武功的真相,很可能是某种藉助魔法力来完成的神奇武术,尤其是融会五极天式后,对天位武者有相当的克制作用。
随信附上了一份秘密记录,照时间上看来,是有一名推测该是白起的少年,曾秘密进入雷因斯·蒂伦的暗黑神殿,并与里头的邪恶神明订定契约。
对于师兄的好意,兰斯洛很感激,不过在自己打算退让的此刻,这些东西是用不着了……
但做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再退让的馀地,要是做到这一步,仍无法让对方接受自己的善意与付出,那唯一所能作的,就只剩拼死一战而已了……
兰斯洛亲王宣布退位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遍稷下。短短数个月时间,发生了许多事,讲起对这位亲王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想到他就此被驱逐出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一丝怅然,然而,怎样都好,让人民感到痛苦的战争,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而对这消息最为欢喜的,自然是敌对阵营的白天行。心腹大患终于放弃王位,甘心离国远走,对白天行来说,再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棒了,只是,还没开始享受胜利滋味,他就已经皱眉开始动脑,思索要如何排除异己,拔去那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白矮子……
兰斯洛将要退位的消息,也在五十万大军之中引起轰动。战争实在是一件令人心疲惫的事,一直紧绷着精神的他们,也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特别是在大洗礼发生之后,遥想着城内的种种,精神负担实在是很重。
同样收到这个消息的太古魔道技工小组,也开始作着撤退准备。原本他们就是为了支持白起,特别从恶魔岛上被调来的好手,现在一切事情有个底定,虽然仍不知道最高领袖有何打算,但应该是不会让里之白家的实力久现人前,该准备撤退回本部了。
不单单仅是他们,就连韩特也开始收拾行李。兰斯洛既然主动退位认输,要离城他去,这场战争肯定是没有搞头了,自己捞钱也已经捞够,就算接获新命令,要继续追杀兰斯洛,那也是离开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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