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妇在此,想必会对这种危险的俊美感觉惊慕不已吧。
但在小草眼中,却有着不同的感受。本来在自己的心中,兄长在放荡不羁的形象之下,是一个温柔而顾家的好男人;但在知道自己出生前的沉重往事后,看见兄长,就彷佛看到那个在祈愿塔静室外,流泪敲打着铁门,呼唤门内兄长的少年……
“哥,辛苦你了。”
走到兄长身前,小草轻声说着,语气极为真诚,衷心地感谢这么多年来兄长所做的一切、所默默负担起的一切……
只是,从白无忌冷淡的表情看来,他对这声道谢并不领情。
“在这个距离,你应该感觉得到,大哥仍然在生。”
小草点点头,她确实有所感应,从这扇阶梯往上走,在上一层的静室里,传来大哥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相当平稳,证明他仍然在生。
“大哥他现在并不想见你。如果你只是想见他一面确认他没死,或是想对他道歉,那么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掉头就走,把这里的事物彻底忘记,因为这就是大哥的意愿,也是大哥对你最后的要求与期望。”
白无忌道:“不过,你大概不可能乖乖听话吧,从以前到现在,你从来也没有听过他的话,现在……当然也不会例外了。”
“没错,请二哥带我上去吧!”小草用力地点着头,既然都已经离大哥这么近了,她哪有放弃的可能。两个兄长的个性都是一样,遇到伤痛,都只会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不肯给家人添负担,可是,如果不能在家人伤痛时给予帮助,那样还能算是一家人吗?
听二哥的语气,大哥现在可能仍然重伤,正是需要人看护照料的时候,自己这个作妹妹的,若是置身事外,在象牙白塔一个人逍遥,这种卑劣的作法,自己怎样也无法接受的。
另外,早先大哥伤重昏迷,被二哥带走的时候,二哥强势的态度,也让自己感到不满。他们叁个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妹啊,为什么不管做什么自己都被排除在外呢?
因此,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打进这个圈子,弥补过去的错误,别再老是被排挤在圈子外头,享受自以为是的幸福。
“我是大哥的妹妹,不管他在背负些什么,我都应该帮助,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权利,二哥你不应该阻止我。”
小草的态度表现得很明快,白无忌摇摇手中的酒瓶,自嘲似的笑道:“真是无聊啊,人们总是自以为已经准备好承受一切,然后又在事后悔恨自己的无知,呵……真是没有意思……”
妹妹大概不会理解自己的意思吧,就像当初梅琳老师问自己那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回答着,看来,无知还真是自己叁兄妹的共同命运啊……
没有带路,白无忌仅是侧身闪开,让妹妹循阶而上,自己跟在后头。
楼上的静室,是白起休养的居所,当小草来到门外,听见门内隐约传来呼喝声,不禁有些意外。
兄长药石无用的体质,治起来并不容易,距离战争给束不过数日光景,以他那样的垂死重伤,怎么短短几日功夫,伤势就已经复原到可以行动无碍了呢?是使用乙太不灭体的结果吗?
不用向二哥询问,因为看起来他也是一副什么都不讲的样子,小草解除门上的封锁咒缚,迳自推门而入。
“……世上的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握中,耍这种小技俩一点意义都没有,接我的核融拳导弹势。压元功四倍增压!”
开门瞬间,有一种令人欲呕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小草顿时掩鼻;但当熟悉的声调再次传入耳内,声音平稳,并没有任何受伤的微兆,甚至还充满着兄长独一无二的强绝傲气,小草不禁惊喜交集,忙不迭地将门整个推开,但脑中却闪过一个疑问:在祈愿塔这样的禁地,兄长在和谁交手呢?是在做太古魔道的模拟练习吗?
能让他动到四倍增压,对手是个罕见的强敌啊!
“哥,是我,我来看……”
这句话没有能够说完,当小草把室内的景象看个清楚,刹时间她再也说不出话来,瞪着眼前看到的东西,愣然呆立。
不知用着什么神奇秘法,数日前重伤垂死的白起,如今已经能坐起,身上缠满了血迹斑斑的绷带,正对着眼前的敌人,神情萎靡地动手。只是,那名需要让他催运到四倍增压才能抗衡的敌人,却不是什么天位高手,而是一面再平凡也不过的士墙,白起就跪坐在士墙之前,一拳一拳地往墙上打去,神情无比专注,似乎就把这面土墙当作了生死大敌。
“压元功五倍增压!”
“好强啊!压元功六倍增压,核融拳飞翼零式……可恶,为什么就是打不倒?”
“压元功五十倍增压!六十倍增压!五百倍增压!天魔功,给我一起出来!”
嘴上喊得很动听,彷佛真的是绝招尽出一样,但在小草眼前,白起没有使用核融拳,甚至也没有提运半点内功,仅是单纯地朝墙壁挥拳。他个头本来就瘦小,像这样不运内力地对墙挥拳,看来就真像一个对着大人胡乱攻击的小鬼,可笑到了极点。奇怪的是,他的神情极为认真,好像真的将前方这面土墙当作生死大敌,在屡屡攻击无效后,面上露出明显的恐惧,额头亦不住淌下豆大汗珠。
将这幕景象看在眼里,小草迷惘的眼神渐渐清晰,闪过脑海的一个念头,让她慢慢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七百倍增压!一千五百倍增压!五千万倍增压……哈哈哈,增你妈的死人压!”
似乎怕了眼前这个打不倒的敌人,当拳头在墙上留下无数血印后,白起忽然大叫一声,两手把头,转身就跑。重伤未愈,他才要站起便跌倒在地,却仍坚持着后爬,绕着房间直打转,边爬边笑了起来,直到前方一道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
呆滞的眼神中出现迷惆,白起侧着头,像是在思索这个很面熟的美人儿究竟是谁。
已经明白二哥阻止自己进来的理由,小草颤抖地伸出手,按放向兄长的肩头,勉强按耐住激动心情,轻声唤道:“哥,我是莉雅,你……”
这句话很快就引起了反应,白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小草的喜悦并没有能维持到下一刻。
“莉、莉雅……哇!”
一句话引起了惊人反应,白起像是见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大叫着踉跄后退,一跤跌坐在地上,如鸵鸟般抱头大哭。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的……一直想要去……我一直想要去的……不是故意把你丢在基格鲁的……”
先是一呆,小草跟着就明白,兄长是为了没有能赶去基格鲁支援的事,在向自己道歉。以前二哥就曾经和自己说过,别为了此事责怪大哥,因为他本身就对此内疚甚深,当时自己还有几分怀疑,但是现在看到这副模样,才知道二哥所说全是真话,以大哥重视家人的个性、无比强烈的责任感,他对于未能赴援一事,内疚感受只会比自己所占得更重。
记得当初二哥说,兄长是因为武中无相的反噬作用,因此而未能成行,难道所谓的反噬作用是指……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武中无相是一门极为危险的武功,虽说练成之后可以拥有传说中的太天位天心意识,但即使勉强练成,这套武学也会不断毒害修练者的脑部,这种伤害不管是乙太不灭体或是你的圣力都无法可治。”
白无忌缓声道:“在恶魔岛上一战,大哥进入天位后,这个后遗症就慢慢显现,每年他总有一段时间变成这样,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去基格鲁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哥整整失去意识九个月,大概是在你死去的同时,因为血缘间的感应刺激才醒过来,但仍然是晚了一步。”
兄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击在小草心上,在心湖里荡出一波波既深且远的涟漪。
丈夫一定是因为早知道会有这场面,所以才不来的吧!眼前的兄长,再也没有先前绝世强者的威势,那一副惊恐到极点的表情,让自己光是看心就痛了起来。
“哥,我……”
听见柔声叫唤,趴在地上的他勉强抬起了头,却在看到那张熟悉面孔时,再度惊惶失措地大叫起来。
“妈妈……是我不对,没有照顾好妹妹……你、你别靠近我……”
一面声嘶力竭地叫喊,他一面蜷缩着往后退,而当一滩水渍在地上拖出痕迹,腥臭气味溢满鼻端,白无忌叹息地转过身去。
直到此刻,小草才知道大哥过去所受的心灵伤痕有多深刻。当理智已经不存在,心底的潜意识直接展露出来,他看到自己这张与母亲容貌相似的面孔时,表现出来的,竟是这么样地惧怕。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不管为了什么,你都……)
本来曾经一度期望的温暖梦想,现在再度被宣告破灭,小草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双手掩面,无力支撑身体的膝盖跪了下来,哭泣出声。
人生的每一刻,都应该更小心一些的,因为当自己发现做错,命运总是吝啬于给予补救的机会……
风姿物语座谈会:
爱菱:大家好,很高兴又能在座谈会里头与大家见面了。我是隆爱因斯坦。
华扁鹊:见不见面都无所谓,反正我一点也不想来。
爱菱:啊!华姊姊,这样讲太过分了啦,能够参加书后的座谈会,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啊,你不这么觉得吗?
华扁鹊:一点也不会,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吧。为什么身为演员的人,在做完正职工作后,还要被逼到这里来超时加班?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
爱菱:呃……既然华姊姊你都这么说,那我们就赶快把座谈会开一开,让你回去休息好了。
华扁鹊:休息?我是没这种闲时间啦,还有一堆巫药要配,得要趁还有月光的时候赶快做好。你也是一样吧,太研院不是有一堆人体实验要做吗?
爱菱:我……我不负责那个部门的。啊不讲这些了,现在我们进入座谈会主题。经过了很长的集数,雷因斯内战终告一段落了,这是很可喜可贺的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