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妈妈也从德国赶了过来,看着我虚弱地躺在特级监护病房里,不禁老泪横流。
莫墨为他们安排好住处,安慰他们二老不要过度担心。
她像个女主人一样,妥帖地打理医院和公司的各项事务,爸爸妈妈非常感激她,也很满意她的表现。
我的主治医生曾很严肃地对莫墨说,莫小姐,虽然苏先生目前没有性命之忧,但他脑部受到重创,情况也不容乐观。他如果一周之内醒不过来,就可能一辈子睡下去,成为植物人;如果一周之内能醒过来,可能会智力下降,也可能会失忆,或者还可能产生其他一些不可预知的症状。请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莫墨也不敢和爸爸妈妈说,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伺候我,守着我,眼看一周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第七天的傍晚,派人送走了莫妈妈和我的父母,莫墨按照这几天来的习惯,认真地帮我擦拭身体,如同在擦拭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
她忙活完,胡乱喝了几口莫妈妈买来的皮蛋瘦肉粥,就又坐到床边,紧握着我的手。
莫墨用我冰凉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柔声说,渐染,你快醒过来吧。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把你让给你的那个丫头都行!我不该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否则也不会害得你像现在这样!你快醒醒,她没有死,你的丫头没有死,是我骗你的!
莫墨忏悔着,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到我略微蜷缩着的冰凉的指尖。
也许是莫墨最后的那句话在潜意识里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的手指竟动了动,随即慢慢睁开了眼睛。
渐染,渐染,你醒了!莫墨兴奋地喊起来,赶紧按了铃,叫医护人员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主治医生检查完之后告诉她,苏先生的各项体征都很平稳,您可以放心了。醒过来就是万幸,但脑震荡的后遗症还需继续观察。
爸爸妈妈得知我已然苏醒,没什么大事了,真是喜出望外,过了几天就回德国了。
我自清醒之后,没有出现什么精神和行为上的异常。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爱我至深,日日为我忧心操劳,叫我如何能不感动?
我胸中涌起对莫墨的万千爱意,可是同时,我总感觉自己的心是残破不全的,有什么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被拿走了。
莫墨看见我对她态度的巨大改观,瞬间有种“千年的媳妇熬成婆”的喜悦感和成就感,她相信,是自己的诚心和努力感动了上天,扭转了我对她的冷淡和疏离。
我的身体底子好,车祸后恢复很快。
就在要出院的前一天,莫墨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疑惑地问,莫墨,我是怎么出的车祸啊?
莫墨正在剥香蕉的手抖了一下,直视着我,不可思议地问,渐染,你不记得了?
我眨着湖蓝色的眸子,诚实地说道,对呀,还真是不记得了!总觉得脑子里有一块是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给剥离开了。老实说,这种感觉很不好。
莫墨迟疑了下,抚摸着我的脸庞说,渐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的车祸。可能是最近应对竞标的事情,工作压力太大了,开车的时候心神恍惚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又问,那竞标的事情进展如何了?我不在的这些天,都是谁跟进的?
莫墨咬了口香蕉,回答道,是总经理,不过。。。。。。
我见莫墨有些迟疑,心想这次竞标估计失败了,便继续问,不过什么?没关系,说下去。
在专家评估时,叶氏集团以一分的优势险胜越天,竞标成功。唉,明明我们的竞标书做的很完美啊!莫墨叹道。
我听到这里,竟没有勃然大怒,平静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太过挂怀,以后继续努力就是了。
莫墨惊讶地看着我,说,渐染,没想到,你这车祸是因祸得福,争强好胜、暴躁强势的性子居然改了。以前的你要是听了这个消息,估计会把总经理开掉直接开掉!
是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哈哈!我心中大悦,竟开怀大笑起来。
莫墨牵起我的手,喃喃道,染,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这样的你,真好。
出院那天下午,公司派人来接我和莫墨回家。
路上,我望着沿路的风景,突然心中一阵感伤。
我轻轻拉起莫墨的手,温柔地望着她,缓缓问道,莫墨,你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莫墨回握着我,在我已恢复血色的唇上轻轻一吻,淡淡地说,没有,亲爱的,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晚上你想吃什么?
我被她这一吻挑逗起了兴趣,邪恶地笑了笑,咬了下莫墨如玉的小耳垂,低声说,我想吃你。
莫墨脸一红,把头枕在我结实的肩膀上,柔声说,你真坏。
我被她的软语搔的心里痒痒的,轻轻扳过莫墨的头,俯下身,忘情地吮吸起她的樱唇来。
莫墨火热地回应着我,唇|舌纠缠,缱绻万千。
而她的内心,此刻正向世界大声宣告,苏渐染,从此以后,你是我的!
司机听见了我们接吻的声音,不禁脸红起来,心里犯了嘀咕,这苏总裁出了车祸反倒是撞明白了,知道莫墨姐的好了?唉,可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似的?还是觉得程小姐和苏总裁最般配,唔,关我什么事儿啊,专心开车!
慕小邪:苏苏儿子,麻麻把你写的失忆了。。。
苏苏:麻麻,我一定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小顾子:麻麻,我好爱你,你在给我创造机会!
慕小邪:儿子们,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麻麻无论做出什么的决定,都是源于我对你们无私而伟大的母爱啊~~~
、A面 17 爱情经不起等待
我说完苏苏的真名,坐在我对面的沈忆川差点没被刚喝进去的可乐呛死。
他咳嗽得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地问,你说,他叫,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苏渐染啊,怎么,你认识他?
沈忆川这才平复了呼吸,激动地双眼放光道,岂止是认识!他是我表哥!
我吃惊地说,天啊,真的假的,怎么会这么巧?怪不得我觉得你眉眼间跟苏苏有些相似呢,原来是有血缘关系啊!
沈忆川感慨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他现在好么?我就小时候见过他一面,他比我大五岁。
我叹了口气道,我都离开他快九个月了,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不过,没我缠着他,现在应该左拥右抱,惬意地不得了吧!
沈忆川不禁八卦起来,你们认识了多久?在一起了多长时间?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幽幽地说,认识快十一年了,在一起了五年。
靠,认识了十一年,那你几岁认识他的?沈忆川有些惊讶地问。
我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喃喃道,我认识他的时候十三岁,他二十三岁。我和他确定情侣关系是在十八岁,我和他分手是在去年,那天正好是我们相识十周年的日子。
沈忆川有些鄙视地说,我去,表哥居然好这口,老牛吃嫩草!
我笑了笑,反驳道,他一点都不老!
沈忆川又接着问,那你们好好的为什么分手?他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我叹息道,唉,这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顾泽熙也早就想知道我的故事,等他也在场的时候再说吧!
沈忆川撇了撇嘴道,你真偏心,这还没嫁给他呢!
我听后,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他真心对我好,但在十年之内,我还不打算嫁给他。我想等苏苏十年。十年为期,若他还没找到我,或者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就死了这条心。
沈忆川吃了一惊,说道,什么?你也太自私了吧!你等表哥十年,让二弟等你十年,那他可就35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就错过了!再说了,你觉得在现在这样的社会,还会有人愿意为爱守候,等待十年之久么?爱情根本就他|妈|的经不起等待!
我也不恼,淡淡地说,我不管别人信不信,等不等,反正我信,我等。即使孤独终老,我也无怨无悔。再说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不会孤单。
沈忆川一时气结,说道,你!唉,你们这些小女人啊,总是把爱情理想化、梦幻化,但爱情其实是再实际不过的东西,它必须依附于实实在在的生活,否则它将无法存续。
我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不用跟我说大道理,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会接受!得了,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沈忆川拿我没办法,只得被我推着去大堂前台结了帐。
在大堂招呼客人的老三姜云逸和他的女朋友陆伊凉见我们结了帐要离开,急忙走上前来送我们出门口。
我和他们三个人互留了电话,之后沈忆川揽着姜云逸在一旁说着什么男人间的体己话。
陆伊凉和我拥抱了下,对我温柔道,颜姐,二哥是个好男人,一定要抓住了。
我对这个玲珑有致的女子颇有好感,对她点了点头说,伊凉,谢谢你。我知道,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时,沈忆川走到我身旁,姜云逸搂过陆伊凉,对我热情地说,二嫂,今天兄弟我实在是太忙,招呼不周,请多包涵。下回等二哥没什么事了,咱们几个一定在一起好好聚聚!
我爽快道,好,一言为定!三弟啊,你这菇凉馆不论是装修还是菜色都是一流的,我们会常来光顾你生意的!对了,以后见面啊,还是先别管我叫二嫂,听着别扭,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叫我颜姐吧,哈哈!
姜云逸立马装作很痛心疾首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唉,二哥听了得多寒心呐!
陆伊凉戳了下自家爷们儿的胸口,嗔怪道,行了行了,别闹了,快让大哥送颜姐回医院吧,要不二哥该担心了!
我和沈忆川上了车,他们隔着摇下的车窗跟我们挥手告别道,路上注意安全,常来玩啊,有空打电话!
我冲着他们飞了个吻,笑着说,进去招呼客人吧,拜!
沈忆川看了眼车上显示的时间,偏过头问我,怎么着,颜姐,现在还不到两点,是马上回医院呢,还是在外边玩会儿再回去?
我一听他叫我颜姐,顿觉十分受用,开心地说,必须得再玩会儿啊!去哪里玩?这里我不熟诶!
沈忆川想了想,跟我提议道,嗯。。。看电影吧!你还在产后恢复期,不宜太大的活动量。前面就有一家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