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怕连累大妈被人说不是,转身便急急的走。
前来接应她的人将她带入另一个奢华高贵的区域,越是往里面走,宫廷般曲转的回廊,令她的心渐渐生出一股不安的念头。
这简约干练的装潢虽是看着舒服实用,也赏心悦目。但独独,处处都透出一股寒意。
好像,好像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
脑海一愣,她心脏忽地跳地飞快。
难道……
、018:做出大胆决定
难道带她去见的,是那天晚上救下她的人?
“到了,您请!”也许知道她脑袋不好使,面无表情的保镖都难得一见的不那么冷冰冰。
嘴角一弯,她感激地朝那保镖弯开甜甜的笑颜,抵着小头轻声开口:“谢谢!”
直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消失,门边的保镖竟还是呆愣那模样。
不由想,这傻姑娘笑起来,原来这么好看。
从踏入庄严的房间那一秒,顾漫青就被一双犀利的眼睛锁紧。
“你就是大家口中的傻姑娘?”威严中带着一丝亲切的嗓音漫开。
她身子不由自主‘一缩’,呆呆抬头。
对面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年纪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一身适合的灰色高档西服,健康的国字成熟脸庞。一双沉稳的眼睛微微眯着,鼻端下是一字形的胡子,很有辨识度。
眼神,无疑是他最厉害的地方。
这个人让她敬畏,也让她觉得心底的秘密在他面前,无所藏身——
郝云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开口:“不要害怕,放轻松。”
“好。”小心翼翼的,她不敢有半点马虎。而管家云叔也在心底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好生厉害,若不是少爷提醒,估计连他都要被骗过去了。
也难怪她能在这里相安无事过了两年,还聪明的一箭双雕除掉欺负自己的对象。
“傻姑娘想不想要去找专业的医生检查呢?”亲切和蔼的关心让顾漫青心一紧,急忙的摇头。
她正常着,真要去看医生才会真有病。不过这当头,似乎……
可想而知这样富贵人家的医生,不是亨名国际,也是国内一流,岂有查不出她真傻还是假傻的真相?
所以,她可不敢去应答管家的好心。
“难道傻姑娘不想让自己健康聪明?如此便不会有人笑话你,你也可以每天漂漂亮亮,不好吗?”管家循循善诱,看她不说话的样子,便又温和的接着说:“你放心,我们免费给傻姑娘治疗。”
如此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让她点个头。
她不敢答应,一个劲的摇头。
管家眉头微蹙,“傻姑娘——”
“不要……”她忽然‘惊慌失措’尖叫。一转身,倩影融入门外的光线,映出黯淡的朦胧晕光。
“给我追。”门外的保镖大喝,抬起脚跟正要包围而去。
岂料,管家踏出来,威严的喝住:“都给我停下!几个大男人去追一个傻姑娘不是在给少爷抹黑吗?”
保镖们停下来,很快又了严肃的军人般姿态屹立。
郝云若有所思盯着渐行渐远的小黑点,嘴角漫开淡淡的笑:“她只是忽然受到惊吓了,通知仆人部的负责人接她回去,安顿好。”
吩咐好,他挥手谴退保镖,转身朝这书房走去,入了里边,低头恭敬的轻声道:“少爷。”
“没有问出来什么,对吗?”冷淡的嗓音飘渺。
明明是淡漠的清幽反问,却直直入往人心底,窜开一片的冷意。
“是,这个小女孩不简单啊。”云叔点头应答。
“只要有所目的,就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听闻这一道暗哼,郝云微微的垂头不说话。而他对面,旋椅缓缓转过来,露出一张年轻而有魅力的面容。
五官精致分明,布了一层冷漠,一双深邃的眸,夺人心魂,如黑曜石那般黝黑精亮。
“云叔,欢迎回来。”
嘴角微微浅笑,郝云点头微微一笑,调侃的应着:“少爷需要,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陆景堔嘴角轻启,墨眉有了一丝极淡的轻松:“回来就好,我先过去那边。”
那边?
云叔懵了一秒,很快从少爷的眼角里,他聪明猜测到什么了。
“好,我马上准备。”
“嗯。”陆景堔站起身躯,轻声点头。也很快出了门。
***……
不需要任何人指示,受惊回来就被允许休息不用帮忙的顾曼青,很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被怀疑了——
很明显,这个新上任的管家绝对与那个饿鬼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讨好献媚成分居多,还不分等级同女仆之间关系不明。
一个就像大妈说得那样,严明事理,还聪明沉稳。
她呆下去,被赶只是早晚的问题。
被赶出去还好,就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思及此,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019:我们交流交流吧?
夜幕垂临,她选择在大妈他们下班前的时间,用垃圾袋包了几件贴身衣物。
她要离开!
为了避免意外,她如同往常,正常的提着袋子,小心翼翼的低头行走。
相对别墅主人区域,仆人区并没有什么太严格的规矩,但大多数都知道安分守己,也就谋得一片安宁。
一路走过,她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倒是保卫大叔见到她,便远远的喊。
“傻丫头要去扔垃圾啊。”
点头,朝他甜甜一笑,她脚步一转,蹦跳的笑着走出区域大门。
松口气,正要拐过转角。不想,一堵高大黑影忽然压迫向她……
条件性的反射让顾漫青转身,侧开便躲。
暗影一晃而过,她蹙眉,看来只是个来散步的。
暗自庆幸,还没有松口气,下一秒她猛的睁大眼。
鼻尖飘过好闻的冰冷独特气息,与那天晚上救她的神秘男人身上,极其相似——
心下暗凛,她眼角睨到一抹冷漠的颀长身影,正要错身与她擦肩而过。
脚步颤了颤,她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低头疾步。
‘砰’,额头微微酥麻,她撞到一堵肉墙。
“你看起来,很慌张?”无波的嗓音,冷冷清清自头顶上从容飘落。
她几乎想要拔腿就跑,无奈他高大身躯就挡在前方。不用刻意抬头,也能知道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正紧紧锁定她。
“我,嘿……”
像只受惊的小*物,她支吾的偷偷抬眼,打量眼前高贵冷清的贵公子。活像傻女在犯花痴,恶心的让自己看起来黯然无光,痴呆。
眼前男人一身简单的宝蓝色白边运动装,看起来伟岸健康,也昭彰着他似乎在晚跑,巧合吗?
“不用跟我装。”
这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
亦是没有任何情绪,就只有这么一句笃定的话和冷冷眼神。让她连装傻充愣都觉得动作迟缓,呼吸不顺,手脚也不听使唤了。
“我,傻姑娘……”不装也得装,先蒙混过关再说。
“不如跟我坐下来聊聊?”陆景堔眯了眯眼,面庞没有半点温度,直接而了当打断她。
她‘紧张’的后退,低头不敢看他。
茫然摇头,没有光彩的眼睛像蒙上一层薄雾,遮挡了那璀璨的光华。
陆景堔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让她容光焕发。
想那日墙角边映着阳光,清丽动人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灿烂纯美得让人心动。
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两年来她也算安守本分没有干出什么坏事,姑且给她一次机会。
但她若是那些人派来的话,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这个女人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这个无人敢靠近的别墅是她暂时最好的藏匿居所,打的这一手注意也算是聪明漂亮。
多年来,他可是从没有在意过自己地盘里的任何人。唯独那日,偏撞见了她另一面,还不巧救下她。
薄唇极淡地勾了勾,深沉的眼底映出一点骤然闪现的亮光。
反观这个从容地让人窒息的男人,她紧张得手脚无措。
修长的骨指扫掉肩上的落叶,陆景堔甚至看都不看她,呢喃似的追问:“不想跟我谈谈?”
她摇头,才不要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去跟他鬼扯谈论什么。
“你确定?”
、020:当场捉住
点头,动作是毫不犹豫的。
“真的不想谈?”陆景堔似乎无奈,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森森那般,让她身子一阵抑制不住的哆嗦。
再一次,她坚决的摇头拒绝。
只看见他眯着眼,就这么看着她,背后的丝光让他看起来迷蒙;xing感而冷漠。她心跳加速,小手捏紧,说不紧张那绝壁是自欺欺人。
她现在很怕,对这个男人怕得要死。
这神秘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
可她现在不能表现出怕,否则真要玩完了。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非要装傻充愣到底,我也只好……”
只好什么?
背脊冷汗涔涔,总感觉他真的要对她做什么,空气都变得异常焦躁了起来。
扬手,他侧着挺拔的身躯,嘴角微启,叫人心慌意乱。
“不要叫——”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及时的喊停。
微弱的哀求让男人上扬的嘴角冷冷收住,用眼角睥睨眼前娇小柔弱的女人,复而抿唇,眉目朗朗的笑,“行,我可以不叫,但我不喜欢被人欺骗。”
沉下眼角,她犹豫了会,决定死磕着不说话。
陆景堔也没有任何犹豫,伸手自然而然拿了她掌心的袋子。一撕,她勉强称得上能穿的衣物白花花,掉落他脚底下。
“你还有什么想反驳的?”
是,证据确凿,她的确没有什么好反驳。
“没有。”
她没有退路,在这么聪明的男人面前,任何借口都不能称之为借口,她又何必垂死挣扎的难看了自己?
她如此,他也只好再度出声:“我做人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我地盘上的人,没有谁能不明不白进来,更没有谁能潜伏几年还旁若无人的悄悄走出去。出来混,总要还点什么吧?”
一愣,她随即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
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觉他已经冷漠转身。
浑浊的夜幕下,忽然风起,明明是夏季,却似冰封刮骨,凉得她打了好几个颤抖。
“在你没有完全交代清楚你的身份,目的之前,别妄想走出这里或者逃跑。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不要越轨和挑战我的原则。”
空气里他离离落落的嗓音煞是好听。低醇磁性,如同大提琴演奏的乐章,只是她,浑身鸡皮疙瘩——
凝望男人挺拔的身影渐渐成小圆点,她僵直原地,手脚仿佛僵冻,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