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严厉地出声呵斥道,手里的刀不曾停下分毫又急速地向悠奈站着的方向扫过去,带起一阵刮得人脸颊生疼的气流。
“谁是武士啊!武士道那种麻烦东西是你们这些顽固的地中海才要遵守的东西!我只是想要普普通通地活下去罢了!话说老头子你的同情心跟【哔~】知猩猩的下限一样虚无缥缈吗!这样欺负一个五岁的天真小萝莉真的大丈夫?不要小看怪蜀黍们的力量啊岂可修!”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边急急地往后连着脚尖点地倒退了几步以避开老头子的攻击,一边又借着反弹的力道脚下一顿,下一秒便高举着竹刀跳跃到半空中,来势凶猛迅捷地就往老头子的面门狠狠地劈下。
“砰!”竹刀相接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道场里,震动的音波如海浪一般向四处扩散开去。不留给老头子丝毫喘气的机会,悠奈咬了咬下唇,攥紧了手里已经占满了汗水的竹刀,右脚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以分散身体的重量,随即猛然间从与老头子僵持的状态中抽回刀来,卯足了力气地向老头子的左腰猝不及防地斜斩而去,动作凌厉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劈、刺、扫、砍、挑、削,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向那个可恶的槽老头发起一波又一波如暴风雨般迅猛的攻击,“啪”“啪”“啪”的竹刀相撞又分离的响声不间断地响起,宛如一段固定的节奏一般,在道场的上空持续地回响着。
可恶啊!她涨红着布满汗水的脸,在心里不甘地低吼着,手里连连挥舞着竹刀。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不管自己怎样尝试,都无法攻击到那个老头子,在这种连一本都拿不到的情况下,要打败老头子这种可笑的宣言更是成为了天方夜谭。岂可修,地中海老头绝对是开挂了吧喂!绝对是被玛丽苏之神庇护着的,春哥的忠实信徒啊岂可修!看不出来啊,死老头,原来你跟玛丽苏、春哥、甚至是作者都有一腿啊啊!我需要菠菜,我需要奥特曼变身器,我需要井上【哔~】姬妹子在旁边声嘶力竭地哭喊“裤裸杀鸡昆~”啊!玛丽苏女王,你在哪里,我要和你签契约哦哦!
和往常的对打中一样,处于劣势、被老头子吃得死死的悠奈不管如何灵活迅猛的攻击都不能击破老头子的防御。和早已因为体力不支而变得气喘吁吁的她不同,老头子依旧是面色不改,呼吸沉稳,有条不紊地挥舞着竹刀,步伐稳健,仍然是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悠奈快如闪电的攻击,眼神认真而严肃。
嘁,本来不想用那一招的。她眼神闪了闪,视线依然是死死地盯着老头子手里的的动作,脑海里却急速地过滤思考着各种对策。
毕竟是未完成的招数……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滑步闪过老头子迅速地刺向她腹部的攻击。
但是……只有一拼了!她暗暗下定了决心,咬紧了牙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握刀袭向老头子刚好空出来的左腹侧。和她预想的一样,老头子几乎是在瞬间做出的反应,手里的竹刀已经完美地做好了相应的防卫。
然而,就在她手里的竹刀快要碰到老头子的左腹侧时,令老头子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在眨眼间发生了——
说时迟那时快,悠奈嘴角微勾,右手腕一晃,手里的竹刀就已经被轻巧地抛入了她的左手中。接到竹刀之后的左手即刻便立即顺着她之前的势道飞快地在空中划出一道纤细的银线向老头子没有防备的右侧腰部砍去,动作行云流水,令即使身经百战的老头子也吃了一惊!
但是,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即使在这样令人促不及防的突发情况下,老头子还是能够稳住心神,当机立断地放弃了左边的防守,闪电般的做出了应对的动作。
……
收起手里的竹刀,老头直起身来,眼神略显惊讶地望着被他最后一击抽飞出去、此时面部朝下如挺尸一般倒在地板上的悠奈,清了清喉咙之后,缓缓地开口问道:
“那是你自己原创的招式?”
“……你说呢,死老头?你就等着以后被我一巴掌抽到对面的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吧!哭泣吧,绝望吧,我愚蠢的爷爷哦!~”面朝大地母亲、后脑勺朝上的悠奈依旧用着那种平稳淡然的声线悠悠地诉说着欠扁的话语,浑身散发出一种“那个狼狈地倒在地上的人我才不认识哟~”的气质。
太阳穴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老头子的后脑勺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但最后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转过身去,嘴里憋出一句话来:
“以后我会加强你这一方面天赋的练习,你就给我最好觉悟吧!”
听着老头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悠奈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连听到训练要加倍的消息时都不哀嚎出声。她只是静静地、笔直地躺在那里,脸下似乎有诡异的鲜红液体缓缓蔓延出来,妖娆无比,犹如在褐色木地板上盛放开来的玫瑰——
喵了个咪的,竟然流鼻血了!
我家的分割线哪有那么可爱
公正地来评价,悠奈的剑术其实早已远远凌驾于同龄人之上,甚至是和普通的成年人比起来也不会显得逊色。她凭着前世所继承下来的理解力这唯数不多的外挂之一,学东西的速度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再加上她前世的父亲是一家落魄的剑道场的场主的关系,自幼就学习剑道的基础使得她即使在这个传说中“天才处处有,今年也一样多”的世界里也不会落后于他人多少。
唯一的问题就是,地中海老头已经强到了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即使说他变态到不像人类也不过分的程度。老头子在力量、速度、经验等方面的水平都是悠奈所远远比不上的,说白了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即使早已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悠奈心里的好强分子却使得她不愿意向那个地中海老头服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老头子对她近乎苛刻无情的训练教导的不满所致。
自从那次比试以来,老头子就按照他所说的对她进行了有关加强她二刀流这方面潜能的训练,过程还是一如既往地继承了老头子的斯巴达式教育风格,悠奈还是继续过着苦逼悲催的人生……
“喂,我说地中海老头,你叫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你是寂寞了还是寂寞了还是寂寞了?”
一大清早就被老头子反常地终止了体能训练然后带到他房间里的悠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脸上摆着一副“哎呀呀老头子你也想找第二春了么”的微妙表情。
“口胡!你那是什么见鬼了的表情!收起来,给我收起来!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那种“哎哟喂地中海老头你也有这么害羞的一天”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岂可修!眼角抽搐吗?你不是(伪)面瘫的属性吗?作者会哭的哟,她绝对会哭得满脸血满脸泪地哀叹这年头的孩纸怎么都这么叛逆,让身为妈妈桑的她情何以堪然后弃文的啊!她绝对会弃文的啊!这年头的作者都有着一颗玻璃心的啊!写作的人你伤不起啊有木有!”
老头子忍不住不淡定地咆哮道。
“矮油,地中海老头你害羞了吧?你绝对害羞了吧?没关系的,即使是你这样又秃又老又闷骚又小气的老人向我哭诉第二春时期的烦恼和忧愁我也不会笑的,我绝对不会笑的,顶多把昨天晚上吃下去的章鱼小丸子全部都喷出来而已。没关系的。撒,迷途的老秃羊啊,向我尽情地倾诉你内心的苦闷和寂寞吧!”
她一本正经地席地坐在老头子对面的榻榻米上一边悠哉地抿了一口清茶一边淡淡地开口道。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你以为你是中学校园里的心理咨询医师啊!什么倾吐内心的烦恼和寂寞,你以为是青春期的中二少年吗喂!还有为什么会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吐出来啊!你究竟有多么想笑才会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吐出来啊啊!迷途的老秃羊是甚啊?是草泥马吗?你其实想说的是学名为羊驼的草泥马吧岂可修!”
老头子吐槽完毕之后便转过身去不理她了,自顾自地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看得悠奈继续一头雾水。
“我全家不就只有你吗,地中海老头。今天这么不正常你到底是……”
话才说到一半,老头子突然间拿出不知道从那个异次元空间掏出来的古朴包裹然后把其伴随着一声“砰“的闷响放到了她对面的矮桌上。待他一声不吭地揭开层层精心包装着这个物件的布料之后,悠奈才赫然间发现包裹里面摆放着的是两柄其貌不样的小太刀。
说是其貌不扬真是在适合不过了。两把小太刀长短不一,刀刃长度都在60厘米以下。其中一把刀的刀鞘是如黑夜一般的颜色,反射着浑浊微弱的光芒,上面绑着因为年代久远明显褪了色的暗红色下绪(绑在刀鞘上的绳带,有固定的作用)。刀柄是同样的暗红色,上面缠绕着黑色的柄卷,和暗金色的护格搭配起来倒显得挺般配,都是朴实无华的暗淡色调。
另一把稍微短点的刀拥有着紫灰色的刀鞘和白色的下绪。刀柄为相同的紫灰色配着白色的柄卷,以及银白色的护格,看起来一点也不绚丽华贵,给人一种朴素、内敛、庄重的感觉。
仿佛被这两把外貌平凡无奇的小太刀吸引了一般,她缓缓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桌上黑色的那把刀,然后轻轻地将其从刀鞘中抽出,铁灰色的刀锋顿时印入眼帘。色泽暗淡无光的刀身实在是谈不上吸引人,可奇怪的是,仅仅是看着她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自刀子里透出来。
两把看似其貌不扬的刀出鞘以后都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冷光和肃杀的气息,锋利无比的刀锋绝对是削铁如泥。
看着悠奈难得出现的震撼表情,老头子颇为满意地捋了捋自己灰白的胡须,语气带着几分赞赏与骄傲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矢野家流传下来的宝刀,可惜的是就是没有名字。想当年,这两把刀可是名声鹊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咳,那个谁来着,就是那个矢野家第二十七代传人的那个有名的武士,矢野……矢野小菊郎?矢野小五郎?矢野堪七郎?啊呀不不不不,不是这个名字……矢野小屎郎,对,没错,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