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来说……就是他不放心让别人送悠奈回去啦啊哈哈……
之前都在虐所以我也想写一下两人之间的温馨小互动什么的嗯。
接下来放一些和剧情相关的图片:
、不擦干头发小心感冒
“假发,你看见阿银了吗?”
战事刚刚没结束多久的医疗站内此刻忙乱成一团,所有的医疗人员都端着各种的医疗器具接连在各个床铺之间来回跑动,其间还不断有伤兵被抬进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呻吟的呼痛声充斥着耳膜。
悠奈跪坐在床铺的旁边,手里一刻也没停歇地为正襟危坐在铺上的桂包扎伤口。不远处的高杉也正紧抿着唇坐在一旁任医疗人员对他的伤势进行处理。
可环顾拥挤不堪的医疗站内一圈,她都没有发现那个显眼的白色身影,乱蓬蓬的标志性卷发在攒动的人群中也无处可寻。
心里稍稍感到有些不安,悠奈垂着头低声问道,一边干脆利索地将绷带扎好,系上一个漂亮的结。
“不是假发,是桂!”
即使脸上遍布着还未来得及擦干净的血渍和尘土,桂依然摆出一副死蠢的正经样严肃地回答。
顿了顿,桂做出回忆的样子接续说道。
“啊,说起来的话,在回来的路上我和晋助也没看到银时那家伙吧。”
和率领着各自的精锐队伍只爱战场上厮杀驰骋的桂和高杉不同,银时这家伙虽然有时也会领着小分队行动,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凭着自主的意识在满战场乱跑,看到哪边情况危急就冲过去给敌人来上几刀,因此桂和高杉他们没有看到银时也属于正常的情况。
那么如此一来剩下的可能性就是……
“银时说不定还在战场那边。”
说出了和悠奈心中的想法别无二致的答案,桂一边这么建议道一边活动着关节站了起来,然后侧身将床铺让给另一名伤患。
“待会儿还得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和部署,抱歉了,悠奈,银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咦?等等!”悠奈怔了怔,旋即跑出医疗站冲着桂潇洒离去的背影叫道。
感到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拍,悠奈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名医疗人员带着清爽笑容的脸庞:
“银时前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矢野桑。这里有我们在,不用担心的,快去吧。”
沉默了一会儿,悠奈转头望医疗站内望去,却不凑巧地正好看见高杉被几个军中罕有的女性医疗人员缠住嘘寒问暖的不耐烦模样。
“……我去。”
夏季的天气总是比少女的心情还要来得反复无常。
刚刚还好端端的天气此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雨势不大,但细蒙蒙的雨珠却在短时间内迅速濡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细碎的凉意透过湿透的衣物传到肌肤上,令人相当不快。
当她跑出城门来到城外的战场上来时,天空中已经是见不到一丁点儿阳光,所有的光亮和热度都被厚重的铅色乌云阻挡在外,阴沉而压抑。
“啪嗒。”
脚步践踏过被雨水和血水浸润着的土地溅起一片涟漪,鞋子很快就因为泥土、鲜血、还有雨水变得脏的不成样子。
刚刚经受过战火和鲜血的洗礼的战场中堆满了形态狰狞的尸体,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不计其数。尸体扭曲着的面孔上,空洞骇人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阴郁灰暗的天空,僵冷的面庞上似乎还凝聚着死前最后一刻的不甘和怨愤。插在尸体上的刀边缘都被磨损得不成样子,坑坑洼洼的刀锋上凝固着黯淡的血渍,在凄凉的猎猎风中发出尖啸,呜呜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破碎的四肢随处可见,内脏更是流了一地,看起来令人无比反胃,犹如人间的修罗场。
四周很静,静得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她小心翼翼从尸体的间隙中踏过的脚步声。
不远处,站立在层层尸堆之上,身影裹在蒙蒙雨雾之中的家伙顶着一头再为醒目不过的蓬乱卷发,保持着举目望天的姿势一动不动。
简直犹如徘徊在战场上的亡灵。
“阿银。”
心里莫名地一窒,她几乎是在下一秒跨步窜到了银时的身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道。
好凉。
在接触到对方冷得跟冰似的手腕之后,悠奈微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
“该回去了哦。”
努力舒展开眉头来,她微微抬起头去望着银时沉默的背影,语调难得轻柔地说道。
一直处于出神状态的银时像是终于有了反应,身体轻微地一颤,随即默默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空洞而漠然,似乎在迷惘着什么一样,整个人周围的气息显得死气沉沉。
虽然看到银时这么陌生一面令她难免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露出笑容然后说道:
“大家都在等着你啊。”
这句话似乎终于对他有所触动,毫无焦距的眼眸中也恢复了些许神采,表情总算不像刚才显得那样毫无生气了。
悠奈抓紧了银时的手腕,随后转过身带着他往回城的方向走去。
银时反常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任她拉着自己的手腕穿过战场,踏过一片片的尸体,微垂着头,眼神盯着她拉着自己的手。
然后,轻轻地将手抽出,以主动的形式握上她的手指,交叉,随即紧紧勾住。
感受到他的动作,悠奈的身体不由得轻轻地僵了僵,眼神悄悄地往后一瞄,却因为他微垂着头刘海落下来的关系而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嘛嘛,算了。
悠奈在心里嘀咕道然后将视线收回,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回到城里后,悠奈第一件事情就是为换掉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然后为银时处理伤势。
那个家伙在换完衣服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任她为自己包扎伤口,即使是在处理深可见骨的刀伤时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嗷嗷乱叫。
“喏,将头发擦擦。”
满头大汗地将这家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都包扎处理完毕之后,悠奈直起身来,然后随手将一块毛巾扔到银时的头上,淡然地说道。
之后她则是弯腰将散落在榻榻米上的没用完的绷带啊药材啊什么的尽数收好,随后将东西整理放到一旁的柜子里去——现在医疗器具紧缺,这些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啊,到时候还派的上用场的。
收拾完之后,悠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释然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转过身来,却见银时那家伙还是保持着之前坐在榻榻米上的姿势,头上覆盖着先前扔给他的毛巾,银色的发梢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珠。
“咦咦咦,回魂了啊,阿银!”
悠奈一个箭步窜到银时的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吵死了,”银时不为所动地瞟了她一眼,没什么精神地应付道:“懒得擦。”
配上耷拉着的死鱼眼,这家伙整的就是一颓废男青年。
囧了一下,悠奈像是儿子不成器的老妈子一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膝盖着地蹭到银时的背后,直起上半身来,拿着毛巾就开始为银时擦干头发,一边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道:
“不把头发擦干会感冒这种常识你都忘了吗,卷毛?还是说你脑子泡在雨水里已经泡出病来了?你以为自己是还处于中二期的骚年吗?这种事情还要别人来做。你乡下的老妈会哭的哟,绝对会哭得满脸血满脸泪到半夜来压你床哦。”
“我说到后面就根本变成灵异事件了吧?”银时没精打采地吐槽道。
“吵死了,连头发都不会自己擦干的家伙没资格吐槽。”
悠奈语气淡定地回道,一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拿着毛巾使劲在银时的头上揉来揉去。
唔,卷毛的手感果然很好,软软的。
平常的银时应该在这种时候抱怨几声像是“头皮都要被你蹭掉了”的话才对,但今天他倒是反常地任由悠奈在他的头发上胡来。
没如期听见银时的抱怨声的悠奈扬了扬眉毛,然后放轻了手里的力道,开始认真地为他擦头发。
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吧?
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见毛巾擦着头发的悉索声。
知道问也没用的悠奈将肚子里的疑问强行压下去,然后在擦干了头发之后将毛巾拿开,顺手拨了拨银时史无前例地乱的卷发,随后站起身来将毛巾放回原位。
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比平常更没精神的银时,悠奈默了默,最后还是转身坐了回去。
谁知她刚刚坐回到银时的身边,就感到肩头上骤然间一沉,同时响起银时颓唐中透着一股深深倦意的沙哑声音:
“累了。”
语毕,就枕着她的肩头,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哈?!等等!这种时候应该先征求我的意见才对吧喂喂喂!!
悠奈在心里叫道,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心开口打断银时的小憩。
跟鸟窝一样乱的卷发抵在自己的肩头上,细茸茸的卷发随着他起伏的呼吸声时不时会扫到自己的颈窝,带起一阵酥麻的瘙痒感,让她莫名地想打喷嚏。
忍住打喷嚏的冲动之后,悠奈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好使银时能够睡得更舒服点,一边不自然地紧绷着身体,似乎连手该往哪里放都忘了,只是表情僵硬地目视前方,脸上竟然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烫。
偷偷地往自己右肩的方向迅速一瞥,映入眼帘的是银时如小动物一般毫无防备的睡颜,卷卷的发尖随着呼吸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让人产生了一种想撩拨撩拨的冲动。
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脸会这么烫啊啊?!发烧了吧,绝对是淋雨之后发烧了吧?!
虽然心里隐隐浮起了另一种解释,但很快就被心慌意乱的自己急急否定,脸上的温度骤然升高——那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视若洪水猛兽的可怕解释。
强行深呼吸了几口气,悠奈努力平静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思想,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如何使自己放松的方面上。
好重……
保持着目视前方挺直背部的姿势,悠奈很快就感到了自己的肩膀开始酸痛,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于心不忍吵醒难得陷入熟睡当中的银时,继续僵着身体。
这家伙,这几天来精神紧绷一直都没睡好觉吧。
悠奈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肩上的银时毛茸茸的脑袋在心里叹道。
最近战事很吃紧啊,守城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不由得柔和起来。
这次就大发慈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