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多复杂?违法就抓你。国家机器不就是这样吗?”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萧乾看着乔虹道:这当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那就等我下了班,咱们回家好好说。”乔虹看见服务员朝自己走来。
“不好意思,您要得刀鱼今天没有。对不起。换个别的菜吗?”服务员道。
“就这样,不换了。哎,还有哪个菜没有?”萧乾问。服务员笑了,道:别的都有。”服务员走了。萧乾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几个菜里刀鱼是最贵的,虽然现在已经过季了,但也得四百元左右一斤,况且是在这种饭店。
“你怎么这样啊萧乾?咱们是不是就不能改善一下?”乔虹有点儿不高兴了。她是真想让萧乾吃点儿好的。
“这哪是改善啊?这是要破产。”萧乾说完笑了笑,把刀鱼退了他挺高兴。他忽然又对乔虹说:哎,要不这样,把岳冲和仲亚也叫来吧?既然改善吗,大家就都沾点儿光,顺便呢,把结案的事再碰一下。”萧乾的话很诚恳,他已经挺长时间没见这两个兄弟了。
“说想他们了就直说,干吗这么绕?也是,我们已经吃了几个月盒饭了。行,我给他俩打电话,不过他俩别再带别人来了,这点菜哪够啊?哎,萧乾,要不他俩来了,我们AA制吧,就说请你,他俩准没意见。”乔虹边说边笑起来。
“不好吧?”萧乾也笑了。
十分钟后,岳冲和仲亚便过来了。这时桌上已经上了两道菜,很漂亮,四只酒杯也满上了酒。仲亚看着菜感叹起来:这不是梦吧?乔虹,你掐我一下,掐哪都行,我得清醒一下。确认这不是梦。”
“我才懒得掐你呢,还是攒着等哪个胖女人掐吧。”乔虹道。
“那我来,我比较适合干这事。”岳冲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粗壮的胳膊。
“滚一边儿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最烦男的掐我,没轻没重的。”仲亚反感地道。但目光一直没离开那道菜,就是扇贝极品。
“岳冲,仲亚,挺长时间没见了,说实话,挺想弟兄们的。一块儿这么多年,要说没感情,那是屁话。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任务完成的很好,都挺有长进的……今天,乔虹特意把咱们聚在一块儿,那咱们就小范围的,算是庆功吧……”萧乾端起了酒杯。岳冲和仲亚感激地冲岳虹点点头,也端起了杯。
“慢着。”乔虹举起一只手道:我先声明一下,我今天是不高兴,还哭了,并且是放声大哭,这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我就是替萧队委屈,就是想哭。萧队在这个案子上起了什么作用,咱们最清楚,可现在没他什么事了,我受不了,真的,我就是受不了。”乔虹的眼圈又红了。岳冲和仲亚端着杯沉思着。
“……乔虹,你快拉倒吧,这些事就别再提了,没什么意思。我给你举个例子,我比较喜欢音乐,这你们都知道。德国的贝多芬,现在没人认识他了吧?死了都一百多年了,但他的音乐全世界都还在听,他还是最好的。但他知道他的音乐能留传这么久吗?并且,仍然感动着普天下的人,他不知道,他肯定不知道,但这却是事实……所以说,把我们该做得事情做了,至于后果,结局,想它干吗?我认为这都不重要,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你俩觉得呢?重要吗?”萧乾盯着两名下属问。岳冲和仲亚连连摇摇头道:不重要,不重要……”
“这就对了,来,感谢乔虹,能在这么奢侈的地方请我们,并且是在放声大哭了一场以后,不容易,不容易。唉,菜都挺贵的。来吧,喝酒。”萧乾和岳冲,仲亚碰了杯。但乔虹未端杯,而是盯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哎,你怎么回事?后悔啦?”萧乾问。乔虹这才缓缓端起了酒杯,但却又说出了一句话。她说:是这样,我,还有你们俩,今天AA制,请萧队吃饭,我跟萧队刚才也碰了一下,他基本上同意……”
“不会吧?在这种地方AA制,肯定搞错了。”仲亚放下了酒杯喊起来。几人都笑了。四只酒杯在空中聚在了一起,并发出了一声脆响……
第五十一章
萧乾在找过三节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但三节棍一直没和萧乾联系。这令萧乾很不舒服,但他亦知道此事不能急于求成。三节棍毕竟不同于杂毛,他俩无论是在阅历还是智商包括经济实力上都不是一个量级。如果说王禹这帮人是输在了有着一个政治背景做依托的政治文化属性的傲慢上。那么三节棍这类人相对而言就要比之他们要复杂深埋得多。三节棍的老大是刘湘,这些人都是有着复杂的阅历,包括坐过大狱的丰富经验,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除了有点儿钱和手下有一帮听命于老大的打手外,他们在其他方面则一无所有。也就是说,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弱点包括死穴在哪里。这是一伙在官本位体制的夹缝中力求生存,并希望能够生存的好一些的人。但却又处处显出了脆弱的本质。他们在利害冲突中借着月光喋血拼杀,却也在人前鞠躬作揖,脸上更是堆满了苦楚的无奈。
萧乾对这类人吃得很透。所以,在暗查这个案子时也从未敢掉以轻心。他知道三节棍以前举报的几次线索,除了无奈,尚有消除异己的实质。而这次则不同。萧乾的目的已不是仅仅要扒刘湘的皮,而是要端窝,也就是说连口饭都不给他留了。而三节棍又岂能不知这口锅里是有自己的那一口?所以,这个决心要下,也必是奇难!萧乾理解这一点,故不去催得太急。但萧乾本身亦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二十年的警察生涯让他养成了一种居高的心理态势,他更是忽略了如果兔子多也能咬死狼的这种可能。但警察和贼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真正站在一个角度上来考虑问题的。因为他们的动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载体。那么,方向感的偏差便在所难免。
三节棍这段时间也并未闲着,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苦苦思索过,真可谓绞尽了脑汁。他首先知道萧乾对这种事情是不会留有余地了,且无论难度有多大,亦会把命搭上的去端或踹这个蜂巢。三棍栽在萧乾手里栽过,打过交道,深知此人的耐力与手段相加在一起的可怕!但如按萧乾所说,自己帮他端了这个窝,亦或成了这个案子的污点证人,那么自己又能卸掉多少干系?三节棍对作线人并不陌生,且看到了多个线人的下场。政府在宽大这一栏里虽然确实留下了空白填写处,但那一栏里的空间却确实写不下多少内容。坐过大狱的三节棍对此是心知肚明,如果说你已是罪不可赦,那么所谓宽大也无非是让你能死得痛快点儿罢了。况且,刘湘的买卖现在已是红红火火的时候,确实不少赚钱,并且这钱里也确实还有三节棍的一份儿。那么,三节棍的为难也就不难理解了。如果没有自己把刘湘的小舅子送进大狱这段插曲的话,三节棍可以把萧乾相逼的事情告知刘湘,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共同对付之,但因有了这段梁子,三节棍便没法再与刘湘联手,甚至不能露了风声。在经过了风狂雨骤的思考后,三节棍终下了决心,由自己对付萧乾,先将其置于死地!好在萧乾现在已经退了下来,他不再代表国家,甚至连枪都没了。这就让三节棍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他开始琢磨,得找几个靠得住的帮手,拿出钱来……
王禹带着四名杀手回到了大陆。他入境前在泰国的一家私人整容所简单易了容,脸上贴了一层薄薄的面膜,使其的肤色变得暗了许多,贴了胡子。他现在持得是巴哈马的护照,这样便更接近了。大陆华人近年来移民各国的人数很多,不懂外语的亦不乏,故海关对此并不以为意。只是身材无法改变,好在短粗胖的人世界各地都有,故也并不显得多么突出。
王禹等人并未在横江落脚,而是到了与横江毗邻的桂阳。王禹是大陆人,对租房这一套还是熟悉的。他很快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一处较偏僻的别墅区,租了一套二层小楼独体别墅,有二百四十个平米,五个人够住了。四个杀手都粗通汉语,这对王禹和他们之间的沟通省去了许多麻烦。
王禹把四个杀手编了号,为了简单好记,就叫作了子丑寅卯,反正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别墅区里的人一般很少来往,大家忙着自己的事。王禹选择在别墅区租房,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因素。
当天晚上,王禹用一部新手机新号码拨通了父亲的秘书肖云的手机。对方客气地问是哪位?王禹有意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报出了自己的家门!对方显然吃惊不小,沉默了须臾后,告知片刻后打过来。看样子他此时不太方便。王禹挂断电话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他住在二楼的主卧室里,其他四人,两人在楼上的另间卧室,另两人在一层。王禹告知四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外出。几人都是吃这碗饭的,懂得规矩,不须王禹过分叮嘱什么。别墅内的家具基本上够用,包括行李和一应生活必需品。王禹为自己和其他四人都配了手机,交足了话费,且都是不记名的全球通。
半个小时后,王禹的手机响了。他沉沉气,这才接听……这是他潜回大陆后打出得第一个电话,亦是收到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里,肖秘书慌乱异常地第一句话便是,老天爷,你这是在哪儿啊?!王禹无声的冷冷一笑,然后道:我回大陆了。”电话那边沉默了数秒钟,但王禹似乎看见了肖秘书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表情和包含在这口凉气中的全部惊恐!继尔,肖秘书便说出了对王禹来说无疑是一堆废话。他说王禹你真是疯了,这个时候还跑回来干什么?!你已经是国际级的通缉犯……王禹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讲需要他帮忙。肖秘书惶恐地问这个时候要他怎么帮忙?而王禹却平心静气地告诉他,要他在第一时间告知他案件的进展情况。然后是摸清萧乾的行踪,尽可能详细地告诉他。并强调说第二点尤其重要。
肖秘书和王禹通了近一个小时的话。最初肖秘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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