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她的手,将她手上的食物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什么味道?”她充满希望地问着他。
“就是千层糕跟梅子酱的味道。”
“我是问你好不好吃?”
“好吃吧。”他微笑以对,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钱心仪不满地撇撇嘴,嘟哝道:“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好吃吧’那算是什么?”
这时,唐宝明恰好从门口走过,看见里面的状况,简直就是大惊失『色』,三步并两地跑了进去,凝着明皓问道:“明皓,你没事吧?”
明皓见他来了,微笑道:“我没事,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你刚才吃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下毒害明皓吗?”钱心仪挑眉纳闷地觑视唐宝明。
她苦要下毒,也先毒死他。
“你胡说什么?明皓不能吃梅子……”
“明哥,你别说了。”
钱心仪圆瞪着眼睛,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不能吃梅子吗?会怎么样?”
“没有的事。”明皓淡淡地说。
“那就好,免得有人在这里小题大做。”钱心仪含沙『射』影地瞪着某人。
相濡以沫,情欲交融
唐宝明懒得跟她争辩,他只是担心明皓。
明皓微笑着,但渐渐,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变成了痛苦之『色』,他抱着肚子降低音量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上个茅房……”
话还没说完,他已抱着肚子,痛苦地一溜烟地走了,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跑得真快啊。”钱心仪忍不住笑叹。
唐宝明沉着脸,不悦地道:“这个傻瓜,明知道每吃梅子就会拉肚子,还要吃。”
钱心仪变了脸『色』,难怪刚才唐宝明这么紧张,原来如此,她刚才还那样子『逼』明皓吃东西,哎,不是不知者不罪嘛,他用得着这样摆个冷冰冰的脸给他看吗?
明皓也真是的,明明不能吃还要吃,他说出来,她就不迫他了嘛。这不摆明了要她内疚嘛。
看着桌上的千层糕,便想起了在那冰天雪地里,他在茫茫大雪中向她走来,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千层糕,将他的双手烫得通红,他的脸却被北风刮得通红。
为爱情,赴汤蹈火,只为相濡以沫,。交融。
那一刻,她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明皓不会有事吧?”她到底良心还没全部泯灭。
“你伤害他还不够吗?我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吧。”唐宝明神『色』沉肃,认真无比说。
“我跟他在一起是本着你情我愿的原则,我并没有强迫过谁。”钱心仪耸了耸肩,悠然笑道。
这个“你情我愿”正是她的致命毒『药』,只怪自己不争气。
唐宝明无言以对,转身离开。
钱心仪望着他的背影,手里拿着的千层糕都凉了,她绝秀的容颜突然堆漾起坏坏的笑容,将千层糕沾了梅子酱,站起身喊道:“喂,我请你吃的。”
她将手中的糕点用力地丢向他,唐宝明回过身去,用手挥开糕点,不料被梅子酱的汁『液』染了一袖。
“你——”唐宝明怒视着钱心仪扬着邪恶的笑容,她伸出舌头笑『舔』手指残留的梅子酱。
“很甜呢。”钱心仪昂起脸蛋,冷笑了声,兀自转身离去,再也不想多看唐宝明一眼。
而唐宝明一身狼狈,那个罪魁祸首却已逃之夭夭,心头不由得恼火起来。
……
自从昨晚从外面回来,钱心仪的心情就好像一直不错,脸上的笑容多了,还会带诺儿和火机出去玩呢。
瞧他们在外面游湖,就玩得不亦乐乎,大概乐不思蜀了。
阳光明媚,春风柔柔,湖水碧绿,诺儿难得看到这样的美景,脸上一扫往日的郁闷。
也不是说她没见过这样的景『色』,这西京宫,跟京都的皇宫,根本就是天渊之别,但在屋里关了几天出来的,只怕水草都是香的。
她终于也体会了一次坐牢的心情。
现在,诺儿趴在船头,凝视着一脸恬静的钱心仪,问道:“你心情不错嘛,有什么喜事?”
“想知道啊?”钱心仪对她眨眨眼。
“想啊。”诺儿点头如捣蒜。
“偏不告诉你啊。”钱心仪邪魅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诺儿直翻白眼,冷哼一声,“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钱心仪不再理她,把腿伸进水里,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静默了半晌,诺儿又道:“钱心仪,你答应过帮我追宝明的哦。”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钱心仪耍起赖来,她秀致的脸蛋上勾着浅而淡然的微笑。
诺儿仔细回想起来,好像钱心仪真的没有答应过,一时令她答不出话来。
钱心仪点起一根烟咬在嘴里,身体微微扭动,唇间似笑非笑,神情妩媚,嘲讽道:“我又不是脑袋有『毛』病,又怎么会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拱手相让?”
“你——”诺儿的脸变得惨白森冷,生生倒映进波动的湖水里。
一旁的火机一直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谈话,这时开口说:“如果唐玄厚不接受招降,那咱们就摆驾回京吧。”
钱心仪美目流盼,笑道:“你急什么?他当然会答应,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不是,我只是怕你忘了。”
她嫣然一笑:“放心,该记得的,我永远都会记得。”
别人的事情,死人也好,天塌下来也好,都是小事,只有她自己的,才是大事。
……
秋千摆摆,一双纤细的莲足在秋千下摇摇,白『色』的裙襬随风而飞,一头柔亮的青丝如黑缎般在风中扬舞。
钱心仪望着湖面,小荷『露』出了尖角,蜻蜓追逐着,时而停在荷叶上,时而拂过湖面,春意无限。
唐宝明从远处走来,看到她时,怔了一下。
她已经秋千上下来,飞扑过去抱住他,噘起了红嫩的小嘴儿说:“可让我逮到你了。”
唐宝明失笑:“我又不是兔子。”
“贫嘴。”她她笑咬了他下颚一口,惹得他直搔她胳肢窝,唐宝明强忍着,但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两人笑倒在草地上。
就两人人默契不语,呼吸声匀匀地交迭的同时,春风悄悄地吹落了枝头的桃花。
“我想吃冰糖葫芦。”她发着嗲,娇蛮地向他讨吃的。
她好像喜欢在合适的时间,做些不合适的事情。
唐宝明差点没晕过去,“糖葫芦?”
“是的,我看城外有。”
“我让人给你去买。”
习惯『性』的妥协,唐宝明突然想起不对劲,质疑地挑起了眉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买?”
“因为我要吃啊。”钱心仪说了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理由,并抛给他一个白眼,像是在说,这还用问吗,你很笨耶。
唐宝明暗骂自己下贱,他的体内一定有一种被虐基因,大把的女人抢着侍候他他不喜欢,偏偏喜欢被一个女人差来使去。
钱心仪在他身后喊道:“我要海棠果的哦。”
她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灿若阳光。
“挑嘴。”唐宝明没好气地轻斥了声。
这个时候唐宝明本该生气的,奇怪的是,他却没有。
钱心仪有点吃惊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远去,她一直就这么看着他,一个动作都不想错过,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她其实自己并不知道,很久以前,她就喜欢这么盯着他,特别是在他一脸严肃的为自己做事的时候。
然而,不过片刻,一串红艳艳的海棠糖胡芦就出现在钱心仪的手里,她笑咪咪地咬着吃,滋味颇好。
“我爱死你了。”她吃着吃着,冷不防凑上去偷亲他一下,刻意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艳红的唇印。
唐宝明抢过她腰上的手绢,用力地搓着脸上甜腻腻的糖迹,脸上又气又恨。
但她刚才的那句话,却曾撼动过他的心。
她很生气地跳起来叫嚷道:“我的手绢就这样被你污辱了,你得负责帮我洗干净。”
“谁让你……”
“我怎么了?”她气焰嚣张地明知故问。
唐宝明懒得跟她吵,反正每次都是他先妥协的。
钱心仪叉着腰,嚣张地道:“我告诉你,有女子亲你是你的福气,你应该不洗脸的留着。”
“那那些男人岂不是都不用洗脸的,节约用水啊。”这话他本不想说的,是她太过分了。
接下来,只怕又是一阵唇枪舌剑。但,没有,钱心仪这次没有争辩,只是可爱地皱了皱小鼻子,朝着他贼兮兮地一笑:“你真是辛苦了,这糖葫芦真好吃,赏你一颗。”
她将糖葫芦喂进她的嘴里,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包围住了,所有气也都消了。
……
钱心仪一句不喜欢东篱院,就搬了出去。住回了她原来住的翠院,那里与唐宝明的住处只是一墙之隔。
“睡吧。”他在她身侧轻轻地哄着。
她硬是不让他走,只有把她哄睡了,他才可以离开。
她真的好怕,怕黑夜,怕一个人,怕冷,怕醒来后,只剩下她一个。
她曾不断地寻找,可,没有人能代替他给她的感觉。
“嗯。”她甜笑点头,把他替自己盖上的锦被往上拉了一点,软嫩一笑,像个乖巧的小娃儿,“不要走哦。”
“安心睡吧。”他宠爱地轻点了下她的俏鼻。
她是真实的存在,只有看着她,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
她忽然双眼一亮,兴匆匆地拉起他的衣袂:“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不可以。”唐宝明断言拒绝。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她调皮地吐了吐小舌,横睨了他一眼。
“我并不想知道什么事。钱心仪,你再不快点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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