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婚姻他承认是抱着野心而来,在家族中,他用尽各种手段,才得到富家女婿这一名份,他也相信凭借着自己外在优势与受到富家老爷子肯定的能力,让富荀爱上自己并不是件难事,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仍是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结果?
富荀的眼中没有掀起任何波动,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冰冷,静静凝视男子略显激动的神情,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不觉得这些话说起来过于怪异?这场婚姻为何会成立至今,你我应该心知肚明!我帮你拿到你所需要的一切权力与地位,你也帮了我不少,不过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一场交易而已。请不要拿这种事作为借口……”人若过于贪心,就会变得丑陋至极。
“对你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曾章无法理解一个女人怎可以说出如此冷酷之语,仿佛把那他所有的热情全数冻结,不留一丝余地,可是他有的却是更多的不甘……
“对我而言,这就是场交易!”对方想要什么,富荀清楚得很,只是她不再是任由他人摆布的娃娃,没有人可以逼迫她做不愿的事……
沉寂在空气中渐渐漫延,直至门外的慌乱引起两人注意,在富荀还未起身问个究竟时,木门被大力推开:“富总!会议室里,您的客人被富老爷打伤了~”
“爷爷?!”被秘书传来的消息惊得愣在原地,稍后飞快向外跑去,在打开会议室门的一刹那,不敢相信地望着里面的一切,“爷爷!你在干什么?”冷漠早已从脸上褪去,拉过不声不响甘愿被打的人儿护在怀里,挡住自家老爷子继续欲落于道义身上的拐杖,在感受背上的疼痛时只能闷哼。
“荀学姐~”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再次落于身上,反而周身被一股温暖所包围,抬眼就见富荀精致的面容正扭曲着,在瞧见再次欲挥下的黑色拐杖时惊慌出声,挣出对方紧箍的怀抱,挡住杖棒,“她是你孙女,你怎么下得了手?”久违的,区别与以往嫉妒般的愤怒刹那袭上心头,揽住怀中颤抖之人,道义知道富荀刚刚所受的那一杖绝不会轻缓。
“那也是因为你!别忘了你自己说过些什么?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富茂……”富老爷子红着眼狠狠盯着眼前不知何时冒出的人,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这个搅乱富荀生活之人,也极力避免她的出现,可今天,这个混蛋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富茂,怎能让他不动手?再见富荀对她的担护,心里顿时怒气横生,下手也更重。
“爷爷!先坐下消消气,有话好说,何必动手,不如听听荀的解释也不迟……”曾章从未见过富家老爷子如此生过气,只能安慰着让对方坐下,心里也有不解,不明白富荀对于一个未见多年的学妹为何会如此上心,并因而对老爷子不敬。
“不需要任何解释,马上叫保安把这人撵出去,以后不准再让她踏足富茂半步……”气喘吁吁地狠声怒吼,六年前好不容易让这个姓道的知难而退,没想到现今竟又让对方‘卷土重来’。
“我的确不需要解释,因为爷爷才是那个解惑之人才是!”刚刚那一句话足以证明有什么是她所不知进而被蒙在鼓里的,强撑起身子,冷瞪道义一眼,就着对方的怀抱转身望向一脸怒气冲冲的老爷子,整个身子的重量不客气地投放于道义怀里,也不在意腰间道义的那双手是否会引来老爷子更大的怒火。
“哼~小荀,别忘了你是富茂的继承人,富家是绝不允许有任何丑闻存在,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一个祸水而陷富家于不堪?”富老爷子真想打死那个姓道的,不出现的时候,小荀乖得像个娃娃,哪像现在,竟公然对抗他,难道那个祸水非要弄得富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小荀才会看清对方心存不轨?
祸水?!瞥了眼身后之人,富荀不着痕迹的思量片刻,唇角忍不住微扬,挺像的,不是?
曾章不敢相信地凝视富荀嘴边笑靥,他从未见过对方笑得这般迷人,虽然只是浅浅一笑,但也足以令他目不转睛,视线微移向其身后之人,不明白,那个相貌最多只能算上可爱的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富荀不惜对富老爷子不敬。
眸色转眼暗沉,强压下胸臆间正越燃越猛的火苗,道义就不明白了,就因为富家是大家族,有权有势就可以这样抵毁人?祸水?她要是祸水,富老头就是老不死的,每次遇见他准没好事。
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之人所散发出的熊熊怒气,手轻轻覆盖揽于腰间的双手以示安抚:“爷爷!我已不是孩子,也知道如何去评断一个人!对于富家,我问心无愧;对于富茂,账目上的明细表是最好说明,那些股东、董事在看完后也不会有何异义……”她已经让幸福溜走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又遇到了心中所念之人,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荀!你在说些什么?”曾章越听越迷惑,最后瞪大双眼,除了震惊外还有更多的不甘,“你和她……”两个女人,怎么可能?他不能了解自己有哪点比不上那个看起来一无事处的女人。
“小荀!你有丈夫!她真的不会介意这点?”富老爷子就不相信姓道的可以这般豁达,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若是知道了心爱之人被他人占有过,还会心平气和地接纳对方?
窜进耳朵里的话语似乎彻底地激起道义一直潜藏极深的阴冷性情,双眸如狼般扫视富家老爷子与那个所谓‘丈夫’的男人,用尽全力搂着怀里的人儿:“现在她身上只有我的气味,以后也只能留有我一个人的味道……”霸道宣言惊得在场几人一时错愕不已,就连表情也各不相同。
富荀紧抿唇,脸上染上红晕,虽然她一直知晓小义蛮横起来是六亲不认,口无遮拦的主,但是刚才那话也太引人遐想,更何况她现在身上的确留有……
曾章能清楚地从道义言语中听出些许珠丝马迹,想到从不让自己碰触的富荀竟允许他人随意拥抱,面色瞬间被阴郁掩盖。
富老爷子听了立刻吹胡子瞪眼,不用想也知道,他富家的继承人又被这个祸水给‘吃干抹净’了,呼吸逐渐急促,不行!他得好好想想办法,不能自己乱了方寸,握紧手中拐杖,心道刑、谷两家的娃子肯定也牵扯了进去,看来不得不再一次联合三家力量把这个祸水赶出这个城市。
“胡闹,真是胡闹透顶!”富老爷子气愤得转身就走,再看下去,今天他就等着被送进医院,运气再不好点就可以直接躺进棺材了,他才不要‘便宜’那个害人不浅的祸水。
“荀!我认为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至于我们的事晚些说也不迟~”曾章紧随富老爷子其后离开会议室,但心里却另有打算。
面对人走室空,只剩两人的会议室,富荀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背脊上火辣辣的疼意都在显示刚才爷爷心中的愤怒。
“荀学姐~”收敛性情,道义这才发现怀里人儿的不对劲,“是不是很疼?你忍一下,我打电话给宓学姐……”富老头每一下的打击可不是摆样子的,她皮糙肉厚挨几下没啥关系,可富荀不同,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哪经得起如此折磨?
“不准!”伸手薄怒地阻止对方,脱口而出的是自己都没想到的醋酸味,“你就这么想见她?”
“没啊~可你受伤了,需要治疗!”除了谷宓,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忙,更何况她也不愿富荀的身体被不相干的人窥视。
“真的?”为什么道义会觉得对方问这句话的语音有些古怪?
“当然是真的。”除了肯定还是肯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常识。
“小义义!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似哭泣的嘟啷声使身体瞬间僵硬,困难转首,就见谷宓正一脸伤心地瞅着她,瞳眸里的哀怨堪比十级台风还猛。
“没……”
“那就是想见喽?”富荀内蕴冷冽气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目光左右晃荡,她该如何回答?最后搭拉下脑袋,为什么她总是要做那个里外不是人、令人痛恨不已的三夹板?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千万别叫我三更,俺已经快没气了==
不过在此谢谢大家的评论,好感动滴说……
第十八章
谷宓唇角似扬非扬地瞅着本应雪白细腻而此时却遍布红色可疑痕迹的整个背部,当然,夹杂其中的还有一道泛紫的棍痕:“没想到,你出手这么快~”这个女人果然不可小觑。
“各凭本事,这可是当初约定好的!”富荀头侧放于枕间,对方突然出现于此,虽满心好奇想知道原由,不过也并不急于一时半刻。
“呵……的确!”打开随时携带身旁的医药箱,取出跌打酒,“忍着点~”
“唔~”闷哼声无法克制地从口中吐出,双手抓住床单,不过转瞬想起一件事,“小义也被打了,等下替她看一下!”她始终不能理解在闯入会议室所见的那一幕,道义为何会任由爷爷的拐杖落在身上?
“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替她治疗……”笑意浓浓的眼里蓦然闪过一抹寒光,不曾停留,“好好休息,别急着工作。”
“宓!别欺负她~”在门即将合上的那刻,富荀轻声叮嘱,但仍被某人当成耳边风,一吹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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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学姐!荀学姐怎样?伤得重不重?疼不疼?我刚刚好像听到她……”叠叠不休的啰嗦话语最后在谷宓斜眼轻睨中消失匿迹,“那个……”道义真恨自己总是说话不经大脑的白痴样,身子渐渐向门边移去,她现在可不可以离开,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