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是,龙困浅滩被鱼戏?
林瑾姝恶趣味的想着。
不过······
他胆子也真够大的,手握兵权的军官未经传召不得擅自离开驻扎地,他居然胆敢公然违抗皇命,他真的是······艺高胆大,什么都不怕么?
哼!现在被困住了吧!他这叫做活该,谁叫他行事不规不矩的,居然还敢对她毛手毛脚的,就该有这样的报应,她才不会傻傻的跑去救他呢!
林瑾姝心里面虽说是这样想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和心里面想的不一样。
只见她快速的收起那张字条,将它折叠放入自己贴身所带的荷包里收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期间不仅没有一点儿的迟疑,就连她的脸上也是带着隐隐的笑容。
这哪是不愿意的表现,这分明就是····
正文第五十五章偷听
林瑾姝带着书雪在法佛寺的后山林子里面转悠了小半天,一直没有发现熊舫的踪迹。
“姑娘,我们都在这里转悠了好半天了,一直都没有看见熊大人的影子,会不会是搞错了?”书雪跟在林瑾姝的后面,小声的问道。
“不会的,那纸条上面就是这样写的,他这会儿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吧!”林瑾姝眉头轻皱,语气里透露着慢慢地不确定。
“熊大人不正是因为要躲避追兵,才藏在这法佛寺的后山么?他怎么还能够随便到处走动?难道他就不怕被那些追兵给撞见了?”书雪继续闷闷不乐地问道。
从她的内心深处来说,她是很不想要来这里的。这不仅是因为那个熊大人看起来长得凶悍吓人,配不上她的姑娘,更是因为之前姑娘落水被他救了的事情。本来他救了姑娘,她是很感激他的。但是后来,却因为那件事情,京都里大大小小的流言蜚语是越传越难听。
姑娘这要是再跟他闹出个什么事情来,就算是姑娘以后真的嫁给了他,也是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林瑾姝觉着书雪的猜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嘴上却还在分辩道:“他可能是去吃饭了,或者是去方便,再或者就是去······散步!”
林瑾姝越往后面说声音也就越小,前面的两个理由还成,这最后面的那个算是什么理由,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可是······人食五谷杂粮,总是会有个那什么的嘛!
书雪满头的黑线看着将头越埋越低的林瑾姝,心里面十分的郁卒。
姑娘这是魔愣了么?
其实林瑾姝猜的并没有错,熊舫确实是去了法佛寺的厨房找吃的。当时······
熊舫从树上跳下来,就熟门熟路的朝着法佛寺的厨房走去,他走在路上,碰巧就遇上了前去给林瑾姝拿吃的东西的书雨。
刚开始,他只当书雨是哪个府上的小丫头,奉主子的命,出来准备午膳,因此也并没有将她特别的放在心上。
可是等他摸到厨房,横在房梁柱上吃东西的时候,却听见了书雨和一个小沙尼的对话。
“小师傅,厨房现在可是有什么东西果腹?”
“原来是书雨施主啊,你不是陪着你家姑娘礼佛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又过来了?”小沙尼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了一下时辰,继续说道:“现在离午膳时间还有一会儿呢,厨房里准备的斋菜膳食都是生的,还没有下锅。”
书雨笑笑,回道:“姑娘今儿个没有去礼佛,说是改时间了。”
“礼佛的时间也是可以改的么?”小沙尼疑惑了。
书雨也同样疑惑了一小会儿,不过她很快就放下了,反正这些事儿也轮不到她来管,不过他看小沙尼还疑惑着,就出言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姑娘说是,悟道大师要和我们太太论道,就把礼佛的时间给改了。”
熊舫靠在房梁上,一手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素烧鸡,一手拿着花酿的美酒。
他听到书雨和小沙尼的对话,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些在京都里面混的官跟他们这些人就是不一样,不消说他们自己出行仗势大,就是他们的妻室,一个个的也都大势地不得了。
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熊舫在心里面感叹道。
他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是每次在面对这些达官贵人的做派时,他还是有些看不过眼,这或许跟他出身穷苦大众有关吧!
熊舫心里面自嘲的笑笑,仰头喝了口花酿酒,继续百无聊奈的听着下面两个小家伙的对话。
“原来是林夫人啊!”小沙尼语带羡慕的感叹道。
咳咳咳咳咳咳······
熊舫一口酒差点儿呛在喉腔中,差点儿没能喘上气来。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将胸口的那股狂飙地咳意给压制了下去。
林夫人?
是林丞相的夫人,林府的当家太太,林瑾姝的母亲,林夫人么?熊舫一边在心里怀疑着,一边将耳朵高高的竖起,仔细地听着下面两人的对话。
小沙尼听到书雨解释道,是林夫人在和悟道师祖论道,心里面一片明了。
如果真的是林夫人在和悟道师祖论道的话,推迟礼佛的时间,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小沙尼一脸的“我明白了”的表情,让书雨心里面如小猫在抓一般的发痒、发疼。
他明白了,可是她还没有明白啊!
“小师傅,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若是我们太太在和悟道大师论道,推迟礼佛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不知道么?”小沙尼一脸的惊奇,好像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是一件多么令人奇怪的事情一样。
书雨的心被那只调皮的小猫挠痒痒一般,挠得更厉害了。
“小师傅,你倒是说说啊!你这样吊着,我心里面难受。”
“嘿嘿!”小沙尼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一脸的讪笑不好意思。其实他以前听师兄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也是同书雨一个表情,急得不得了,偏偏那师兄是个慢性子,说活做事也都是慢的很,真是没差点儿把他急死了。
现在看见书雨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师兄当初为什么要吊着他的好奇心了。
看着人家着急,果然是······有趣!
小沙尼在心里面恶趣味完了,才好心的替书雨解惑道:“这你就不知道吧!其实这件事情还得要从几十年以前说起。”
“这么远?”书雨惊讶道。
熊舫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林夫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可是以前也没有听张公提起过啊?
不对,张公却是有提起过这林夫人的。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熊舫闭上眼睛想了一小会儿。
好像是,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可惜生做女儿身!
前面的话文绉绉的,他也记不住了,不过张公当时语气当中的惋惜佩服之情,他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小沙尼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听师兄说,林夫人出生前正逢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渴死的、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在先皇端午二十年秋,四月八日亥时三刻,也就是佛诞生的时间里,林夫人出生在了淮南望族张氏一族。林夫人卜一出生,就狂风大作,不消一会儿天降甘霖,解了那场持续了五月之久的大旱。张氏一族自是将林夫人当做佛童下凡,从小悉心培养。林夫人自小也是聪慧有加,有一次,她的家人带着她到法佛寺来上香,年仅八岁的林夫人,就将当时的住持顿空祖师祖问的哑口无言,充分的展示了她对佛之一道的慧根与天赋。后来祖师祖试图说服张氏一族,让林夫人归入我佛,可是却没有成功。但是祖师祖并没有放弃对林夫人佛法的熏陶,曾几度亲自到淮南张家去授课于林夫人。可是直到祖师祖坐化,林夫人还是没能归入我佛。不过,悟道师祖却是祖师祖的首席大弟子,他虽然没有接手住持的位子,但是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师。”
小沙尼说到这里顿了顿,似是怕书雨误会悟道师祖不厉害,所以停下来,特别强调一下。
书雨此时听故事正听得入神,哪里会去管什么悟道大师厉不厉害,她现在只一心的对林张氏充满的崇拜与幻想。
他见小沙尼一停下来,就立马出言催促道:“我知道,你快说,后面怎么样了?”
小沙尼暗地里对着书雨抛了一个白眼,这是个急性子,他这不是说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喝口水润润嗓子么!
可是小沙尼毕竟是个好小和尚,且生性善良,入世未深,也做不来他师兄的那一套,打一棍子给个枣的说书方法。他见书雨确实是着急,也就顾不上自己嗓子不舒服,继续讲道。
“顿悟祖师祖坐化之后,教授林夫人佛道课业的事情就落到了悟道师祖身上。在林夫人及笄嫁人之前,悟道师祖几乎每年都要去淮南一次。我听师兄说,悟道师祖去淮南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教授林夫人课业,二却是想要继续说服林夫人归入佛门。可是直到林夫人嫁人之前,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成功。不过,林夫人每年都会来寺里和悟道师祖论道的。一般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大事情,都是要中止的,直到他们论道完了之后,才会接着继续下去。”
“原来是这样!”书雨听完小沙尼的话,嘴里明了的说着,心里面却是已然掀起了狂风暴雨。
她是在难以想象,自己天天都能够见到的太太居然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这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现在需要些时间,去平复一下自己不断翻腾的心情。
小沙尼见书雨一脸的向往与沉思,心里面明白她定是陷入了向往林夫人辉煌事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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