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失去了真正的耀儿,还养大了一头狼崽,现在的他竟然朝着她挥舞着爪子,狂妄的叫嚣着,哪里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当初他说,母后,只要我在,母后在,夜家在,耀儿永远只听母后的话。
因为愧疚,因为心中的权欲,她置另一个儿子于不顾,才成全了这个人的帝位,可是到头来,却得到了如此的下场,而他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她毁了一个儿子,又想毁了另一个儿子。
他怎么说得出口,太后眼里终于冒出泪水来,疯了似的冲过去撞上上官曜,她是真的失去了理智,被他那一句,毁了一个又想毁另外一个,她从来没想过要毁耀儿,虽然对他很冷,不想看到他,可他是她的儿子。
是眼前的这个狼崽一口一声的求着她,让她帮他,那时候的她看着这样惹人怜爱的儿子,再加上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会推他上位。
她是真的该死啊,太后泪流满面的紧抓住上官曜的明黄色的龙袍,嘶哑着声音尖叫。
“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一直以为你,天真纯良,原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上官曜被太后泼妇似地闹腾惹恼了,狠狠的一甩手,推开了太后的身子,使得她跌倒地上,那张老脸上,泪痕满布,不甘心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是,凭什么他可以享受到那么好的条件,而我却不行,一个是皇帝生的,而我只是一个孽种,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抢回这些东西。”
上官曜俊美的五官,扬起志得意满,这一次他是不需要再装了,既然母后胆敢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他有什么需要隐瞒她的,而且他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再毁了他这个儿子,偌大的东秦除了他,再也没有人可以继续上官家的皇位了。
“难道那时候你就?”
太后难以置信的挑眉,惊骇的指着他,那时候他才多大的人啊,只有十岁的孩子,难道就存了想夺耀儿的皇位,脑海中的记忆复苏,似乎从最初,这个孩子并不亲自己,就是从近十岁开始,他忽然很黏她,很会撒娇,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利用她的愧疚心,然后反过来安慰她。
可是现在竟然来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根本都是伪装的,难道是这样吗?
“是的,我的母后,从我十岁那年开始,我就想夺到这些,你终于帮我达成了心愿,如果我们母子一直相安无事,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但是你一直独断专行,总是阻止我施展手脚,所以使得我越来越讨厌这样的感觉。”
上官曜居高临下的望着太后,个性的唇角勾出优美的弧线,为自己所努力的而骄傲,是谁说他心智不成熟了,是谁说他没有王者风范了,他连自己最精明的母后都能骗了过去,还有事难道他吗?
“不,上官曜你竟然是这样的。”
太后哭倒在地上,书房外,小亭子和一干太监宫女面面相觑,胆颤心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娘娘哭的如此的伤心绝望。
难道是因为夜家将受到惩罚,所以太后才会如此伤心。
上书房内,上官曜等到母后哭累了,才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扶起无力的女人,搀着她往一边的软榻上走去,可就在这时候,太后陡的挣脱他的手,往上书房的书架上撞,准备撞死自己,上官曜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阻止了母后的动作,可因为快,她仍然碰破了头皮,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不过却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母后,你这是何苦呢?耀儿会孝顺你的,难道你就不能不问朝堂上的事吗?”
看到太后受伤,上官曜还是感到一些心疼,这么些年来,母后确实是真心疼他的,他的心也是肉长的,所以声音很柔缓,希望母后能想明白。
可惜太后一脸的死灰,冷冷的开口。
“就让我和夜家一起死吧,省的碍眼。”
上官曜眼瞳阴暗,沉声冷语:“你不要再用死来威胁朕,上次朕已妥协一次,不会再妥协了。”
“那皇上就让我去死,这江山,还有上官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说了算,你把哀家和夜家一起处死。”
“朕没有说处死夜家。”
他是真的没想过要杀了夜家的人,只不过想拿下兵权,至于自己的亲舅舅,他会顾及亲情,网开一面的,不过如果母后在这样闹下去,惹恼他,他也懒得动心思了。
“如果母后仍然闹腾,那么朕不在意处死夜家。”
上官曜站起身,冷魅萧杀的开口。
太后怔住了,想到夜家一门,眼瞳噙着泪水,好半天才开口:“那么兵部尚书一职,皇上准备用谁?”
“这是朕的事,母后,后宫不准干政,朕希望母后永记这句话。”
上官曜一点情面都不给,完全是铁血手腕,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母后干预朝政。
太后没说话,眼底是绝望,心底更是无力。
也许东秦真的要亡国了,而这一切都败在她的手上,她是千古的罪人啊。
“母后只要记得,只要母后安然,朕会放过夜家人一命。”
上官曜说完,也不去看太后失血的脸,直接朝门外命令:“来人,送太后娘娘回长信宫。”
书房外立刻奔进来三四个小宫女,扶着太后娘娘出了上书房。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连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由着人架回去的。
朝廷现在是一面倒的局势,那些指望太后能出头的人,纷纷倾巢而动,见风使舵,攀上了蓝清伦这棵大树,兵部很快就是蓝清伦的囊中之物了。
太后出面都没有用,夜素雪根本就不用出面了,去看望太后娘娘时,两个女人就知道哭了,伤心了一回又一回,却无计可施。
太后召了叶倾天进宫,两个人秘密见面,商讨对策,最后知道让夜家拿回兵权已是不可能了,眼下需要做的事,是兵部尚书一职,千万不能落到那小人蓝清伦的手中,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一派的,所以应该拉一位夜派的人上马才是最需要做的事。
太后让叶倾天暗下里找一些可以信任的大臣,选一位能人推上位,那位江山就不会有多大的动荡。
现在只有等了,只要夜素雪产下皇子,就会成为东秦的皇后。
皇上已升了夜素雪的位份,她成了贵妃娘娘,并下旨,宫中二妃,贤妃和贵妃二人,谁先诞下皇子,谁就成为东秦的皇后。
这一道圣旨又给了太后希望,成败就在于夜素雪会不会怀孕,尽快受孕的话,先于叶玉云产下皇子,那么夜家还会有出头之日的。
对于太后一心想夜素雪爬上皇后的位子。
叶倾天有些不以为然,皇上已发下话来,宫中二妃谁先产下皇子,谁就先登后位,不管是夜素雪,还是叶玉云,都是他们手里的人,所以对于太后一心想要夜素雪上位,叶倾天有些反感。
这是二人多年来的第一个分歧,结果是不欢而散,叶倾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进宫。
这使得太后娘娘更加的苦闷,现在的她已是人老珠黄,男人真的永远不变心吗?她认为未必,如若是以前,倾天何以会如此对待她。
东秦,朝堂上风云诡谲,波光隐暗。
烟京城内,茶楼酒肆,人满为患,大家济济一堂,议论声不断。
这其中最直接的就是,皇上如何的威武英明,竟然大义灭亲什么的,云笑听了直想笑,没想到上官曜做了这件事,还为他赢来不少的民心。
有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拿回夜家手中把持的兵权。
云笑和婉婉坐在大堂靠窗户边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真是好啊,一眼可见街面上的热闹,又可以一目了然真个大堂内的人,还可以安然的听别人的议论,而不担心有人注意到她们。
不过云笑对于这些讨论不太感兴趣,直到其中的一道话题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你们知道吗?听说夜府,烟京第一公子夜无昀不见了。”
“真的吗?”
“可怜的夜公子,长得那么俊,不但身体不好,还碰到了这种事情。”
对于夜无昀,大家都很有好感,和他的老子完全不一样,他虽然冷漠疏离,但从来不欺负弱小,相反的多有帮助别人,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
除了惋惜就是心疼。
云笑微扬了眉,想到夜无昀,马上想到了他的寒毒,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那一晚后,他就没来过,经此一劫,那男人不知道会怎样。
婉婉早在一边心疼的嘀咕着:“主子,你说夜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夜公子该如何伤心呢?”
云笑淡淡的扫了婉婉一眼,想起婉婉这丫头,逢美男必心疼,逢美女必讨厌,真有趣,她怎么到今天才发现呢。
“婉儿啊,你说你不心疼公子我,心疼别的男人,叫公子我多难受啊。”
云笑捻起兰花指,动作优雅的伸手轻抚婉婉的秀发,害的婉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本正经的开口:“主子,我最近没做错啥事吧,用不着如此惩罚我吧。”
云笑嗔了一口,还真无趣呢,伸手一弹,悄然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好。”
该听的听了,该喝的喝了,至于其他的事,和她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两个人起身离开了茶楼,回医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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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多日不见,这一晚倒是现身了。
清光冷月,白云轻浮,皎洁的月色下,星星稀少,挂在蓝色的底幕上。
一曲春花秋月夜,缠绵而悠远,飘荡在荼靡夜色下,动人而旖旎。
云笑弹到动情的地方,微敛上双目,沉浸在其中,忘了身处何处,自然也忘了身侧的一切。
这时候,一道清影掠过,轻盈的倚在窗棂前,微凉的夜风吹拂过他带着面具的脸,墨发优雅的轻撩起,像俏皮的精灵,忽而垂挂了下来,柔顺的如水一般,整个的泄在肩膀上,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