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思苑里,今夜郝妈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招待客人的时候也常心不在焉。
知情的几个也不做声,她们知道,郝妈一直不愿想起的那段回忆被阎然给掀出来了。
寰思苑先前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倡馆,做着见不得人的买卖,郝妈或者说……郝秋华便是其中之首,年轻时候的郝秋华也是风流才俊,若不是出身不好,也不会做这不入流的生意,但做一行精一行,竟也被她闯出不小的名堂,白天流连赌坊酒楼,晚上就搂着男人夜夜笙歌,直到那一抹身影进入眼帘……
那是小诺的爹爹,当时城里名震一时的妓院花魁——风香儿,天姿国色令见者无不倾心。
当时只是因为一时赌气,自己如此美貌竟要天天伺候女人,说也要让女人伺候一番,让女人尝尝受男人气的滋味,这才偷溜出妓院找到了这里。当时郝秋华也年轻气盛,见到风香儿这么个绝色,当场就看直了眼,加上之前喝了点小酒,竟然一时冲动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风香儿拉到房间,风香儿哪料到这窑姐那么鲁莽,推也推不掉,当晚便“失身”于郝秋华……一早起来,浑身酸痛,想怒斥身上的女人,却连手都抬不起来,郝秋华本不是无赖,一夜之情竟然在心里生根,抱着风香儿说着爱语,并发誓要把他赎出风尘,风香儿没少听女人的情话,对郝秋华的话也没当真,可不想郝秋华真的依言攒了大把的银票跑来赎了他……
本来认为二者从良……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却没想到,家里冲着风香儿的美名,每天都有不少女子上门意欲一窥美色,郝秋华很是不悦,却也只得堵着门把看客打发了。她们夫妻毕竟不是大户,日子过的节俭,风香儿做男红,绣些绢帕花鞋卖些散碎银两,郝秋华则跟着别人做生意,久了,两人也过的甜蜜。
可不曾想,一日郝秋华从外地提早回来,推开家里的大门就听到风香儿的叫床声,进了屋子,见到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趴在风香儿身上,而风香儿则一脸媚相,嘴里大声的浪叫着。郝秋华当时就如一盆冷水浇头,心里凉透了……冲到厨房拿了菜刀就准备结果了屋里的狗男女……
再后来的事情,由于两个糟蹋风香儿的女子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一口咬定是风香儿纠缠她们,官官相护之下,判了无罪。风香儿苦苦相求郝秋华,说自己是被下了迷药,可郝秋华就是不听,她这顶绿帽子可是戴到家了……刚成亲就常听人断言这风香儿不出三日就会出去找女人,她还一心认为风香儿从了良,便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现在,大街小巷都传着她的洋相……便狠下心肠,写了一纸休书,把风香儿赶出家门……
风香儿心灰意冷……一个男人在城里找了个破草屋安身,晚上帮人倒着夜香,做着低人一等的苦活,人人在背后唾弃他是个不知羞耻的骚男人,当年的花魁沦落至此,也真是可悲。
那年冬天,郝秋华开门看着门外单衣瘦弱的男子,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当年的风香儿,原来圆润的身子已是瘦如干柴,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那勾人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怀里抱着一个啼哭的男婴……
“你的儿子……”虚弱的说出四个字,风香儿单薄的身子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在郝秋华面前直直的倒下去,怀里却紧紧的抱着那个婴儿……
漫天的大雪,雪花星星点点的落在他没有血色的皮肤上,乌发与白雪相称……似是最后的妆容……
婴儿的怀里揣着块布条,上面是用血写成的几个字……亦如笔者清丽的容貌……“郝涟诺”。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坑的更新速度还慢……《痴人不说梦》……写的不咋地,龟速中……
感谢所有帮我提点错别字和病句的亲……爱你们~!么么~!
拍台子~!
开虐啦开虐啦~!
小诺同学换地方啦~!
貌似不少觉得风香儿不错滴……考虑以后为阎然的岳父开个番外……
夜会小情郎
小白是在万芳阁后院的小黑屋里发现小诺的,漆黑的房间里,只听得轻声的呜咽,双手被绑在身后,为防他咬舌自尽,嘴里被勒上了布条。
从被拐到这里,小诺就不停的哭……眼睛已经哭肿了……
就觉得现在的处境就像一场噩梦,试图醒来,却只是徒劳。
他还记得郝妈那时的嘴脸:“你以为阎然一个窑姐儿能护你一辈子么!你和你那放荡的爹爹一个样!都是爱勾女人的贱男人!”
“不是的!你胡说!”小诺痛哭着对郝妈吼着:“我爹爹……爹爹他没勾过女人……”
“啪”一记耳光。
“你就是他勾女人的种儿!”郝妈满脸怒容,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的小诺心里发寒:“你爹爹就是一个娼妓,你现在去万芳阁步你爹的后尘吧!哼……”
震惊的看着她,小诺摇头后退:“不要!不要把我送那去!”
“哼,这可由不得你!”郝妈眼光一冷“来人,把他捆起来!送万芳阁去!”
“不要!”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把我送那里去……娘!不要这么对诺儿!”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得小诺嘴角渗血。
“我说过了!不准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娘!”
小诺的眼泪扑朔着落下,心里是满满的委屈和凄凉:“呜呜……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她……”
“你别想留在这耽误了老娘我赚银子!别当我不知道!她为了你和那俞红翎在做着卷铺盖走人的准备!”
“哼,老娘好不容易找到的摇钱树,哪容得你纠缠于她!我看好她,那阎然天生就是个风流场所的魁首!你这种货色,她转眼就会忘掉的!”阴狠的说着,郝妈的话像刀子似的割着小诺的心。
“然然才不是那种人……”呜咽着说着,小诺闭上眼,使劲的摇头不去听郝妈的话……
心里是酸涩的味道,满是绝望,让他觉得自己会永远被关在这万芳阁里……和阎然永无重建之日。
万芳阁的楼主榕芷是个有点年纪的男人,再过两年也就满三十了,但为人的干练劲儿,却不输女子。
当年花名的响亮程度也直逼风香儿,想来和风香儿也有点渊源,虽说同行是冤家,却也敬佩风香儿几分,对风香儿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妓子从良实属不易,谁都盼着能找个良心还不错的女人把自己救离苦海……他不屑女人一个个视男子为玩物,尤其是郝秋华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就赶风香儿出门,让他更是看不起女人随意践踏男子的行为。
看到小诺被连捆带绑的送到面前,他对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男人也满是怜惜:“你在我这好好干着,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不要,求楼主放我回去……”小诺低下头,恳求着榕芷。
“恩?再回那龙潭虎穴的地方?!”榕芷扬起眉毛,满脸不解:“回到郝秋华那儿去受她虐待嘛!在我这当小倌的,哪个不是被女人捧在手心的,你好好干,绝不会有人欺负于你!”
“不是……我不要呆这儿伺候别的女人……”小诺摇头。
“怎么!你还看不起我们小倌儿了!”榕芷有些不高兴了,看在风香儿的面上才准备善待他,哪知道小诺如此不领情。
“不是的,楼主的好心,小诺在此谢过,只是那寰思苑里……还有个人,牵住了小诺的心……”小诺的眼泪流下,在地上滴出一个个印痕。
“哦~!不就是那头牌阎然么~!”榕芷有些讽刺的笑笑,寰思苑作为竞争对手,他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态:“一个夜夜陪男人的女倌~哼~你还真以为这种女人会对你上心么~!”
榕芷的笑容刺伤了小诺的心,他毫不留情的在小诺面前挖苦着阎然对他的点点爱意,小诺急忙解释道:“不是的!然然她和我是真心相爱的!”
“笑话!”榕芷呵斥着打断小诺:“天下哪有女子专情的!都一个个风流情种!你想想你爹当年是被什么样的女人抛弃!你想走他的后路嘛!!!”
“!”一句话,碎了小诺的心……
头无力的垂下,他一直自卑着自己的过去,一直生怕爹爹的遭遇落到自己身上,这些日子和阎然在一起时,点点滴滴的幸福却无时不刻不再提醒着自己……他怕有一天阎然不再对自己微笑,他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她关在门外……自己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榕芷看着他一副失意伤心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便对着手下调教小倌的公公们说道:“你们好好教导他,我走了,三天后就让他接客!”说着便推门出去了。
公公们也按着吩咐,不管小诺是如何挣扎,也要让他乖乖就范……
“呜呜……嘶……唔……”夜里凄凉的哭泣声,颇似鬼魅之音。
从屋子的一个破窗户钻进来,“吱吱……”小白窜到小诺肩上,“吱吱~!”
“恩……?唔!?”小诺惊喜的发现肩上白色的小东西,眼睛在黑夜里烁烁放光,他的然然来救他了!
“吱吱……”小白窜到他身后,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绑住小诺的绳子已被咬断。
“噗……”摘掉嘴里的布条,小诺重重的吐了口气,兴奋的捧起小白:“然然让你来救我的是么!”
“吱吱~!”小白扭着身子展示身上带着的东西。
“哦!这是……”拆下小白带来的布条和药粉,小诺踮起脚,走到窗前,借着从细缝里射进的月光,看清布条上的几个字“从之,勿受苦,迷药”。
几个字,小诺点点头,把它踹进怀里……
阎然告诉他,要配合鸨爹们的调教,不要受皮肉之苦伤着自己,她会心疼,小白带来的是阎然常用的迷药,用来应付客人……
“然然为什么不把我救出去呢……她难道放心我呆在这里么……”对着小白自言自语,小白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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