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嗯!”
身边的太王妃看似很不经意地轻轻咳了两声,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当众做这些动作传情,这才做了一天的夫妻就这样子,嗯,她的脸色当然阴了下来,只是还没有发作,今天这场面不好发作的。
太王妃当然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根本就还是挂名夫妻,完全还没有落到实处呢。
众人吃完早饭,便都走出饭厅,门外早已停了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这次,董莹滟被安排同金子卿同坐一辆马车。
董莹滟扶着翠环的手踏进马车,刚坐下,金子卿便已经跳了上来,他的动作很轻巧,看来她的轻功练得很不错。
但是,此刻的董莹滟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她在等马车快些启动,因为马车停着的时候说话不太方便,周围站满了人,她说的话一个不小心被传了出去,很可能就会被有心的人利用了去。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马车终于启动了,车帘很厚,不是大声叫唤,外面的人应该是听不见的,董莹滟打眼瞅了瞅已经坐下的金子卿,压低了声音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刚才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金子卿冷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当然,这车里除了我就是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董莹滟毫不客气地道。
“你连一个称呼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问我?”金子卿转过脸来,依旧是一脸的冰霜,“我是你的夫君,你不会笨得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
董莹滟看着金子卿冷冰冰的神情,心里暗自腹诽,没想到他如此迷人的外表下面却掩藏着这么一颗冰冷的心,他这么做很明显就是想给她制造麻烦,她不怕离开王府,只是不能背着莫须有的骂名出去:“金六爷,金子卿,你听着,你别以为你们义亲王府有什么不起的,别人也许是巴不得要进这门来,我却不稀罕,我和你原本素不相识,是你们家用八抬大轿把我抬进门来的,我没有欠你,也没有做过什么越轨的事情,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完全可以给我一纸和离书,我绝不会赖着你的,可是,请你记住,你以后如果再妄想故意给我头上扣些什么,那么你等着瞧,有句话叫作士可杀不可辱,我虽为小小女流之辈,但是却是有骨气的,我不会低眉顺目的任你欺负!”
“有骨气的?”
金子卿这是第一次从一个女子嘴里听到这样的字眼,他完全愣住了,两眼一眨不眨呆呆地看着董莹滟那张充满怒气的小脸,他不懂,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正文 第二十章 训诫
董莹滟说完这些便不再言语,就连看也没有再看金子卿一眼,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无缘无故的被人设计,而且还是她认为在这里最可以依靠的人。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别人使什么招设什么计,她都可以理解,可以容忍,只需见机行事见招拆招便可,可是,这金子卿是她眼下的夫君,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在这义亲王府里,她一直都认为要得到他的支持才行,事实也是如此,如果连他都想着设计陷害她,那么,她在这府里还活个什么劲呢?那还不如就此甩手走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董莹滟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作好了打算,大不了来个一拍两散,让金子卿给她写了和离书完事,她才进门,根本就没有什么错处可以被他拿捏,要散伙就只能是和离。
董莹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灵魂,对于分手这种事是不会太在意的,和离之后她可以带着嫁妆离开京城,到外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设法好好打理那些田庄和店铺,幸好大燕朝对女子的规矩定得也不是很苛刻,她还可以依据这里的律法,用银钱替自己买一个户籍,另开一个女户,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自立门户,再招募一些乡勇保镖,倒也是可以逍遥自在的。
至于董家那边,她也不需要再做什么交代,她和金子卿和离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对董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金子卿听了董莹滟这番话之后,却是完全怔住了,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子并不在少数,而且大部分是有地位有财势人家的姑娘。
那些姑娘表面上个个都是温文尔雅,举止端庄娴熟的模样,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极端的不堪和狠毒。
那些姑娘的所作所为不仅让金子卿感到不齿,而且他还深受其害,无端地被设计了去而无法说明,那是他感到非常屈辱的事情。
在金子卿的面前,何曾有人像董莹滟今天这样声严厉色的,他的超凡帅气和显赫的家世,让他成为姑娘们炙手可热的追逐对象,让他从来就是生活在别人的前呼后拥和卑躬屈膝之中。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新娘,她金子卿刚娶进门来的小妻子却一点都不待见他,竟然对这锦衣玉食珠环翠绕的义亲王府不屑一顾!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是不是在做梦?
“你,说的都是真的?”
“六少奶奶,太王妃和王妃娘娘请您过去。”
董莹滟不耐地瞥了一眼嘴唇慢慢蠕动着的金子卿,刚想张口回答他,不想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车帘一挑,金子卿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太监松福探进小半个脑袋来:“奴才扶您下车。”
“这回你该满意了,等下回房你就写和离书吧,我明天就可以走。”
董莹滟回头看着金子卿,用只有他才听得清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扶着松福的手走下了马车。
董莹滟知道,太王妃和老王妃这个时候同时召见自己,定是为了刚才她同金子卿之间那当众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在她们的眼里,这是极伤风化的事情,她们终究是忍不住了,半路上急着召她过去训诫,恐怕是怕她等一下再做出什么来吧?她们对她的印象定是差极了。
金子卿是她们从小疼大的孙儿,又是男人,他可以那样,最多被嗔怪两句也就罢了,而她却不行,她是闺阁中的女子,竟敢在大庭广众做出如此的行止来,那是定不会得到轻饶的。
这便是亲疏远近的区别,男女等级的区别吧。
太王妃和老王妃是坐在同一乘马车里的,这倒是让董莹滟舒了一口气,不用来回跑总是好的。
“滟儿幼小不懂事,刚才只是觉得好玩,不想却失了礼仪,自知有罪,请太祖母、祖母不要轻饶了滟儿,重重地责罚滟儿,只是求太祖母和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董莹滟一踏进太王妃和老王妃乘坐的马车便就地跪了下去,横竖是一个责罚,倒不如先发制人取得主动权,或许会因为得了先机而免了处罚也未必可知的。
董莹滟会这么想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这是在去宗祠行祭拜之礼的路上,她是刚娶进门的六少奶奶,是正经的主子,今天又是撞在喜庆的事由上,这太王妃和老王妃如果不是真的怕她等一下再做出什么来,那是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想要处罚她的,那么多的下人看着呢,这王府的体面何在?
董莹滟可以肯定,太王妃和老王妃这个时候找她过来训诫,也是为了王府的体面着想,那么她能够抢着认错,那便是很有可能会逃过今天的责罚了。
“你是真的知道错了?刚才所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任由董莹滟低着头跪在那里,太王妃和老王妃都目光凌厉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她们毫不怀疑,今天就算不能责罚眼前的这个小新娘,就算是杀杀她的气势也是好的,马车的车仗就这么停在原地,车内车外一片寂静,谁都不敢这个时候出声,那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大约跪了有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工夫,太王妃这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她的两眼还是没有离开董莹滟那娇小的身躯:“如若不是看在你年纪尚且幼小,确实还不太懂事,今日必不会轻饶了你,以后你要以此为戒,谨言慎行,可是记明白了?”
“是,滟儿记明白了。”董莹滟依旧低着头,心里却千万遍地腹诽着金子卿,这都是他给她招来的麻烦。
“你,没什么吧?太王妃有没有责罚你?”
董莹滟回到马车里,捂着生疼的膝盖坐下,那马车的底板很是坚硬,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这深秋时节的天又冷,虽说仅是两刻钟的时间,但她的双腿已经跪得有些发麻了,膝盖这里更是难受。
金子卿想着刚才董莹滟对他说过的话,又见她双手捂着膝盖,心里也有了一丝的悔意:“我,给你揉一揉可好?”
“不用,你等一下回房给我写一份和离书就可以了,你不喜欢我,我也实在无福消受这王府里的尊贵生活,咱们各奔东西。”
董莹滟抿了抿嘴唇,把涌出的满眶泪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不想让金子卿看见她流泪。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水晶珠子
“和离,那不可能。”
金子卿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我给你揉揉吧。”
“那你,你就写休书给我也行。”
董莹滟缩回自己的腿:“不用你假惺惺的,想休了我,那也可以。”
“休书,那更不可以。”
金子卿坐回原位,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冰冷:“你才嫁进门两天,就想和离,门都没有。”
“你,这人怎么……”
董莹滟气结,收回未出口的半截子话头,别过脸去不再言语,心里恨恨地想——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看来,她得另想别法,就算今天入了族谱,以后离开以后还是可以除去名字的,这个她不担心。
所嫁非良人,族谱留名又如何?那些都是虚的飘渺而无痕的,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前世警校的清淡生活让的性格更具叛逆性,更为倔强,在重重叠叠的委屈和忍受之中,虽说还没有迷失良善的本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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