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三位姨娘这会儿在厅堂里等着给您见礼。”
“六爷,妾身是不是今天必须要见她们的?这太王妃那里还等着呢?”
董莹滟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粥碗:“可不可以明天再见?”
“当然可以,就说是爷说的,让她们明日一早再过来伺候,少奶奶这会有急事需要去处理。”
金子卿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他根本就没有把那些个女人放在心上,一个个都扭扭捏捏的,没得作出一副惺惺媚态来惹得他看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悦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用完了早饭,董莹滟和金子卿一起坐着车辇来到上房的前厅,太王妃、老王爷、老王妃和义亲王爷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两人一同上前给太王妃他们依次见了礼,太王妃就招手让金子卿上前,拉着他的手安抚道:“悦儿,让你受苦了,这病可要多久才能够治好?”
“太祖母,悦儿没有什么,正巧这几日悦儿打听到了一个神医,可以治好悦儿的这个病,只是可能要费些时日才成,悦儿昨夜和滟儿商量着想要去寻这神医,过几日便动身去求他救治,不知太祖母认为可好?”
金子卿见太王妃问起自己的病情,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回了要去找岳神医寻求救治的事情,想来太王妃是不会反对的。
“好呀,不知这神医可是个可靠的人?”
太王妃说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嘘叹,他们信赖了三代的赵太医竟然就这么出卖了他们,那个刚打听到的神医有多少可信度那真是难说了?可是,自己重孙的这个病总还是得治,眼下就剩下这一根苗了,那是义亲王府唯一的希望。
“应该没有问题的,悦儿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太祖母,您放心便是。”金子卿反手拍了拍太王妃抓着自己的手,“悦儿做事您就放心吧,太祖母,悦儿已经不是以前什么都分不清楚的小孩子了。”
“那就好,你千万要小心为上。”太王妃拉开嘴来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想到衡儿如今这个样子,哎,你见了那神医之后,如果真觉得好,那就替衡儿也问问,知道吗?”
“是,悦儿记下了,太祖母,悦儿想要带着滟儿一同去,滟儿略懂些医术医理的,在悦儿的身边也可以多个人照顾,不知太祖母认为可否?”金子卿不能说岳神医是董莹滟认识的,只能说是他自己打听到了,在太王妃面前也就只能这么说的了。
“也行,有滟儿照顾着,我也就放心一些。”太王妃点了点头,“你就到一边坐着吧,我们商量一下。”
贯丘萍儿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出什么来,她的那个主上肯定是拿住了她的什么死穴,她抵死都不愿意吐半句口,如果不是太王妃他们有了准备,难耐痛苦的她昨晚就真的想要服毒自尽了,眼下已被打了个半死关在了柴房里让人看管着。
太王妃只是让义亲王把昨晚审问贯丘萍儿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并没有再把她带到厅堂上来,几个人屏退了丫头仆妇聚在一处商量了整整一个上午,初步计划好了如何彻查府里的各色人等,务必要把潜伏在义亲王府里的奸细都查出来,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
由多年以前的事情算起来,这件事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它关系到了整个义亲王府的命脉,他们这是下了完全的决心。
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么多年以来,老王爷和义亲王也没有停止过调查,但是,仅仅是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罢了,好几次似乎呼之欲出的真相,却又被生生的掐断了线索。
对方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这件事情就显得很是棘手了,这回只能采用非正常的手段来引出对方,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咚,咚,咚……”
这边厅堂里的几个人刚刚商量出了一些眉目,不想厅堂的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而且敲得很急,同时还传来了王府总管金瑞急切的声音:“太王妃,老王爷,奴才有急事需要禀告,可否马上进来?”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一起来,好吗
瑞总管带来的消息对于眼下的义亲王府的几个主子来说,也不能算是什么很坏的消息,那就是,贯丘萍儿还是死了。
当然,只对金子卿是个例外,他那颗骄傲的心又一次受到了冲击。,贯丘萍儿一点颜面都没有给他留下。
昨天晚上被安排看管贯丘萍儿的两个婆子被迷药迷昏在柴房的门口,今天一早瑞总管去查看的时候才唤醒了她们。
瑞总管当时一见之下就情知不妙,三个人带着疑惑一同走进柴房看个究竟。
果不出瑞总管的所料,贯丘萍儿已经吊死在柴房里了。
昨晚刚被家法打过的贯丘萍儿本应该是衣衫褴褛浑身上下非常狼狈的。
但是,吊在房梁上的贯丘萍儿却是妆容整洁而且还换上了一套大红色的吉服的模样。
贯丘萍儿走得很平静,脸上一点都没有痛苦的表情,两眼微闭,嘴角竟然还微微上翘着,仿佛她在临死前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董莹滟瞅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金子卿,真不知道见到贯丘萍儿如此的安详,他会做何感想?这是他的一大痛处,她当然不能去触动。
柴房里除了贯丘萍儿的尸体,做这事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贯丘萍儿被抬走了,她不可能会被好好的安葬,但是,她却死得如此的满足如此的从容,这个中的缘由倒是引起了董莹滟很大的好奇,她的那个主上可以做到这一步,那真是很不容易的。
从踏进柴房看见贯丘萍儿之后,金子卿就一直紧绷着脸,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一直到在上房用完午饭,董莹滟跟着他一起走出厅房的大门,他都一直一声不吭,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知道金子卿心里气闷,董莹滟也一直都没有去打搅他,一个上午就这么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骄傲如他,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午饭以后,董莹滟同金子卿坐上代步的车辇,她微微侧过头看着依旧脸色不渝的他轻声细语:“先去看看蓉姐儿可好?”
“我,现在不想去。”金子卿摇头,两眼一点光泽都没有。
看着金子卿这个样子的神情,董莹滟心里有些打着小鼓,他对贯丘萍儿究竟有多少的感情?眼下的这个样子看着就是很受打击的模样,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他的骄傲使他放不下面子去吗?
“可是,蓉姐儿毕竟是你的女儿。”
董莹滟心里直觉的有些不舒服,嘴里便又加上了一句:“你真的那么放不下贯丘萍儿吗?”
说完这句话,董莹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不妥,这明摆着就是会让金子卿误会的。
可是,金子卿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别样的表现,还是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还是没有看董莹滟一眼就直接对着车外叫道:“那好吧,再往前走些,去蓉姐儿的院子。”
金子卿的这一举动让董莹滟很不舒服,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扭头平静地看着车外。
看来,金子卿对贯丘萍儿那是真的有感情的,要不然他不会难过到这种程度。
算了,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而耿耿于怀,自己也一样对金子卿没有什么感觉的,又何必要在意这个呢?
望着花园里一排排整齐的树木从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晃过,向着后面跑去,董莹滟重新拉回了自己的心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为自己的将来多做一些打算,不管金子卿的心是归属于谁的,那都同她没有关系,她的庶女身份早晚都会被捅破的,这点她心里很清楚,因为有太多的人窥视着如今她占据着的这个位置,她不想掺和在里面蹚这趟浑水。
董莹滟在新婚的第二天,在看见那些痴迷女子的眼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作了决定,等到她的庶女身份被捅破的那一天,那就是她离开义亲王府的那一天。
原本的时候,董莹滟还在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对这个不是太在意,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是在意的,她必须要入乡随俗。
现在连这个问题也不用担心了,就金子卿目前中毒的状况看来,最起码两年之内是不会有那个能力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这样随他去吧,今天过后自己就该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嫁妆了,该为自己的后路好好做个打算了。
董莹滟坐在车辇上就这么眼中掠过园中的景致,心里为自己设计好了以后的路。
“婢子给六爷,六少奶奶请安。”
看见金子卿和董莹滟一前一后的走进房来,正抱着蓉姐儿的卢氏娘子赶紧屈膝行礼:“蓉姐儿刚起床,婢子正准备午饭后抱着蓉姐儿去给六爷和六少奶奶请安的。”
“你是叫蓉姐儿,对吗?”
金子卿进门之后就自顾自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着脸依旧是一言不发,那脸色看得人心里直发颤,董莹滟瞅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自己走上前逗着蓉姐儿。
蓉姐儿确实是金子卿的女儿,这一点董莹滟一点都不怀疑,她的眼睛和嘴巴都长得和他很像,如果遮去了那个鼻子,那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立刻出来的,对于这个意外而来,不受父母欢迎的女孩子,她的心里充满了怜惜之情。
心里想着为蓉姐儿争取金子卿的注意,说出来的话也就有了深意,特意提点着那个闷坐着的人:“你和你父亲长得真是像,一看就是他的女儿。”
“母亲,卢妈妈说,你是蓉姐儿的母亲,昨日是母亲救了蓉姐儿。”蓉姐儿扑闪着那对漂亮的黑白分明的凤目眼睛,嘴里奶声奶气地叫着母亲,双手张开扑向了董莹滟,“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对吗?”
“蓉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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