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位处半江瑟瑟山腰处,是上山顶的必经之路,由于夏天的缘故,草木疯长,百花鲜妍,放眼望去周围也只有这一条路,因昨日下过大雨,铺了砖的地不算干净,只不过前面没有任何脚印,也就证明没有第三个人来过这,锦雪狐是上迦自己放走的,小/畜/生一定钻进草丛里跑了。
“楼主,请放手。”一米八多的迟席微微低头,从这个角度,他对天发誓人妖楼主脸上没有半点毛孔。
“你把锦雪狐交出来,迦自然放你走。”上迦不仅手劲不松,更故意站在阶梯下面,只要迟席一推他,他就能滚下去摔成植物人。
同样察觉到这个姿势会让自己坐穿牢底的迟席面无表情抬起左手,“那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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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网络断了,时间延误到现在。
'2013…09…07 第一百七十九章:灵阴相抗'
说是迟,辣是快,迟席扬手劈向上迦颈脖时,上迦已经松手了,并兔子似的跑走了,两手托着后背上的军用背包,跑的一颠一颠的,还不忘一边回头警告他,“你敢对迦动手,又偷走了禾矣的锦雪狐,迦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迟席:“……”
你们见过这样威胁人的吗?楼主您奔跑的姿势不要太搞笑哦。
迟席不敢再多做停留,他沿着这一带扒开草丛找狐狸,锦雪狐浑身雪白,体型也不小巧,目标还是蛮明显的,只是他找了将近十分钟依然没找到,又被上迦耽误了那么一会,当下心道不妙,匆匆往松树林去了。
半江瑟瑟是群岛,三百多平方公里,大的离谱,他赶往松树林的路程中,楼禾矣和裴毓已经到了水下通道,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尤其不舒服,如果不是怀里绑着上迦给的黄布,她一定/脱/到仅剩肚/兜为止。
两人走上通道,越往上,水就越少,裴毓走在她前面,到铁门前时,门忽然从里面被推了出来,嘎吱声响在沉静的通道中荡起了回音。
“把灯打开。”屋里一片漆黑,楼禾矣什么也看不到,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谨慎,裴毓听的不明不白,“把什么打开?”
灯!蠢!很想吼这么过去的楼禾矣捏了捏眉心,“不好意思,麻烦点根蜡烛。”
话音一落,暗房里亮起了两盏烛火,阴森森跟鬼火似的,只照亮了冰冷的石壁,她根本就看不见尤尽歌在哪,也不能往前再走半步,尤尽歌警告过她,暗房的入口铺了张乾坤八卦图,上面摆了类似八门金锁阵的杂/交/阵。
麻痹,耍老/娘/玩是吧,楼禾矣清清嗓子高声喊了起来:“尤尽歌!在就吱声,不出声就代表你被撕票了。”
裴毓:“……”这算神马?威胁老子么?
没人回应,也没动静,这里连丝风声都没有,比死人墓还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气氛,莫说楼禾矣怀疑善娑娑要使诈,就连裴毓都有些不放心了,他把人拉到身后,警惕退后了一步,暗暗挪动内力,“善姑娘,请出面相见。”
话音落地,暗房里突然火光炸亮,满屋子都是烛火,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在黑暗中逗留了十几分钟的两人十分不适,纷纷闭上眼避免被刺瞎,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阴/气从暗房里窜了出来,整个通道从夏天直接进入了腊月寒冬,它的速度相当惊人,经过身旁时,裴毓整个人都僵掉了,仿佛被冰封在冬雪之中,楼禾矣亦打了个哆嗦,想起上迦说的/阴/童,脚像是被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两人雕塑似的杵在暗房门口,一袭黑衣的善娑娑从暗房里掠了出去,飓风般的速度,楼禾矣只捕捉到一个黑影,不及有所反应,就被裴毓抓着跟了出去。
三人一前两后冒出水面,还没喘口气,忽见一道白影从远处飞过来,箭一般神速,待它靠近,几人方看清是锦雪狐,它长大了嘴,露出尖尖的牙齿,面目狰狞一口咬住了空气,刚赶到的迟席看蒙了,楼禾矣亦心惊肉跳,锦雪狐那样子,肯定是咬住小鬼了。
“松口!”千钧一发之刻,善娑娑从水面上一跃而起,扬袖甩出三道符,眼见那符逼近锦雪狐烧了起来,楼禾矣第一时间扑过去,一把将那符握在手里,忍住烫将它们揉碎,而锦雪狐已经趁着时机窜出松树林,跑没影了。
“放开重青!”善娑娑轻身跃起欲追,这回却是裴毓将她拦了下来,沉声喝道:“你究竟养了何物在我半江瑟瑟!”
放开重青?锦雪狐刚才咬住了什么?明明就是对着空气张了嘴,何来什么重青?裴毓见这一场毛发悚然,回想刚才暗房里的那股阴/气以及善家人的职业,心下更加冷峻,拽着善娑娑的手气势大爆发,“你最好老实交代,重青是何物?!”
“重青就是你要的忘川水,它若被锦雪狐咬散了型,你的九魂蛊就功亏一篑了!”善娑娑一把甩开裴毓,架轻功追着锦雪狐而去,裴毓瞪大了眼,脑袋空了四五秒,迟席忙道:“主人,追吗?”
“追!”裴毓闪身一眨眼就飞远了,迟席却被楼禾矣拽着,“带上我。”
“你……”迟席有些犹豫,善娑娑说的话她没完全听懂,至少重青是什么东西他还不明白,但既然重青是主人要的忘川水,就不能出任何差错。
“算我求你。”楼禾矣紧紧拉着他,将指甲抠进他肉里,大眼睛浮满了血丝,这帮人用飞的,她跟不上,如果不赶上去,锦雪狐一定会被善娑娑弄死。
有那么一瞬间,迟席因为这句话想要豁出一切,事实也是如此,等他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搂着楼禾矣到“往昔谷”了。
往昔谷是裴毓练功的地方,山清水秀,高崖断壁,是半江瑟瑟最清净的地带,因昨日下过一场大雨,今日此间雾气浓重,掩住了大半往昔谷,亦掩住了所有人的神情。
楼禾矣从迟席怀里跳下来,急切的寻找锦雪狐的身影,她被雾气挡住视线,锦雪狐又浑身白毛,压根找不到这小/畜/生在哪,只依稀看的清黑衣的善娑娑和青衣的裴毓正站在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
善娑娑一定能感应重青的位置,楼禾矣立即跑过去,迟席拦都来不及,只得高声道:“小心点,这里是崖边。”
听到他的声音,裴毓和善娑娑皆回过头来,楼禾矣戴了眼镜也看不清他们的神色,然而也能察觉出气氛很压抑,充斥着杀意,尤其善娑娑,身上散发出很尖锐的气场,她心跳的很快,走到裴毓身边,望着他们俩原来向着的方向,轻声道:“你在前面?”
“喀吱。”窝在。
前面传来锦雪狐软软的声音,楼禾矣莫名心酸不已,她努力控制情绪,问:“站在哪边?”
“喀吱。”崖边。
听到这句,楼禾矣瞬间满目泛红,无法控制的水汽一股浮现在眼眶,她咬住下嘴唇,缓缓吐出两口气,柔声说:“不要动,等我过来。”
“别过去。”裴毓抓住她的手,楼禾矣没反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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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被逼上绝路了,泪目
'2013…09…08 第一百八十章:强弱之势'
虽然她的语气跟平常没两样,但裴毓知道她是越生气越冷静的人,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又何尝有心情考虑别人?语气带了部分危险,“禾矣,你不要为难我,那里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它一只畜/生而已,被你们气势汹汹逼到崖边,有出息啊二位。”楼禾矣抬头,目光直视裴毓,因强行控制情绪而导致声音嘶哑,“裴毓,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逼/我。”
话毕,楼禾矣试图挣脱,裴毓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紧抓着不放,一旁的善娑娑对此二人行径视若无睹,镇定的从怀里取出一道符,火光乍然窜高,映亮浓雾中锦雪狐的位置,楼禾矣掐准时机,用膝盖狠狠撞上裴毓的肚子,而后用力挣脱,分秒不停悬空一脚踹向善娑娑的同时,甩出手里的瑞士军刀,善娑娑未料她如此彪悍,符被刀刺下了崖且不说,自个踉跄一步险些跟着下去。
就这几秒的事,楼禾矣已经到了锦雪狐身旁,不顾手伤把小/畜/生抱在怀里,双手微微颤抖,“小鬼呢?”
锦雪狐躲在她怀里,可怜兮兮/舔/了/舔/她的脖子,“喀吱喀吱喀吱。”勾在爪子上的。
“干/的好。”玛/蛋/所以老娘现在怀里还抱着一只鬼么?楼禾矣奖励似的蹭了蹭它,现在已经是六七月天了,只有崖边才会这么凉,要是后退一步,立即摔成土豆泥,她自知不放重青绝无退路,善娑娑不肯是其一,只怕裴毓也不肯,不由抱锦雪狐的手臂也更紧了些。
“禾矣……”裴毓张嘴想叫她过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善娑娑从袖里摸出几张招灵符,锦雪狐灵气太强,重青一定阴气大损,再不养回来就完了,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镇定,不疾不徐道:“松开重青,暂放你们一条活路。”
这句话裴毓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当即皱起了眉头,却也没出声,他向来理智并且顾全大局,在一切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行走在他预计的轨道上时,他可以容许掌控之中的骚动,但不容许意外,锦雪狐咬住了他的忘川水,触碰了他的逆鳞,在半江瑟瑟,死活不过他一句话而已,楼禾矣自信,但不自负,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要放了重青,锦雪狐活命没问题,不过今天过后为了重青的安全,善娑娑明里暗里都会对锦雪狐下手,这女人一身不科学的道术,解开尤尽歌/身/体/里的金蚕王蛊毒之前,和她硬拼不是上策,那么锦雪狐想要在半江瑟瑟活命,就只能仰仗裴毓,让善娑娑安分。
楼禾矣道:“你知道她说的重青是什么吗?”
裴毓没吭声,显然也料到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毕竟凡人的眼睛根本就看不见重青,楼禾矣一下下摸着锦雪狐的毛,语气平静说:“善娑娑养了小鬼,你们叫/阴/童,就是重青,你看不见它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人。”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然而听到事实仍是万分惊讶,堪比晴天霹雳!裴毓猛然转身,一头长发因霎时催发的内力狂舞而起,昔日风流双眸凶意大增,有生以来,这是迟席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慌乱,惊恐,还有难以遏制的愤怒与杀气。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善娑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