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
“没什么。”德拉科冷淡的说,他拔下那把刀子,将猫头鹰取下来放在手臂弯里,好像它还活着一样。然后他拧开了门把手,“进来吧。”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思维如此清晰过。
波特,你又想玩什么小把戏呢?
“请坐。”他这次没有转过脸,而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把卡斯特放在桌子上,又从衣柜里找出那瓶白鲜,波特已经脱掉了隐形衣,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坐在椅子里局促不安的看着卡斯特的尸体。
德拉科看见他手背上模糊不清的伤口和血混在一起,他走过去,“给我你的手。”他拧开水晶瓶的盖子,看向波特。波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握在一起的双手一下子就分开了,他将双手藏进口袋里。
“对不起,德拉科,我很抱歉……你的猫头鹰……”他含糊不清的说。
“你不必道歉,把你的手给我,我不想说第三遍。”德拉科想将手中的瓶子砸到救世主的头上,然后告诉他,从这里滚出去,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救世主犹豫的将那只受伤的手伸出来。
那并不是什么一般的伤痕,德拉科眯起眼,那是一行字:我不可以说谎。“乌姆里奇做的?”他肯定的说。
“嗯。”救世主垂头丧气的回答。
德拉科将白鲜倒在那些伤口上,将它们抹匀,还在出血的伤口渐渐愈合了,最后连伤痕都没有留下。“我以为你会聪明的不去招惹她。”
“对不起……”
“我说过你没必要道歉。”德拉科冷冷的说,他重重的将瓶子放在桌子上,扫了救世主一眼——波特似乎是打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去。
“很晚了。”你该滚蛋了,波特,别来我这里装可怜,你还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吗?先是家族徽章的别针,后是卡斯特,是不是再继续下去,我母亲送给我的挂坠盒也要毁坏掉?!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他已经无法管住自己的思维走向了。
他不再理会救世主,自顾自的剖开了死猫头鹰的胸腔,毫不在乎血污弄脏了他的桌布和地毯,将里面内脏一件一件取出来。
“你在干什么?”波特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想你应该学过占卜课,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特劳里妮没有给你们上过用鸟的内脏占卜的那一章?”德拉科忙于手中的事情,口气恶劣的说。
“呃……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骗人的……”救世主小声的咕哝道,这时德拉科正把卡斯特的心脏放在图形的中央。
他想他知道凶手了。
“有用吗?”过了一分钟,救世主又忍不住问到。
果然,混入了泥巴种的血,连纯血先天具有的占卜的能力都完全失去了。即便是再旁系的纯血,也能有一些模糊不清的预测能力,德拉科不屑的腹诽,他不想解释,不想开口和救世主说话,所以他用那把脏兮兮的小银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然后他伸手在救世主的额头上画了长长一条血印,低声念了一句拗口的咒文。
如果效力足够的话,也许救世主还能短暂的体会到一把预言家的能力,看到明天的晚餐吃什么?他暗自嘲讽道。
救世主僵硬在座位上,像中了石化咒一样,翠绿色的眼睛失去的光泽,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怀疑他死去了,但是他马上明白波特也许是进入了某些预示的幻境之中。他盯着救世主毫无防备的身体,猜想如果现在用小银刀在波特脖子上抹一下的后果。
他几乎是立刻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慌张的将手中的刀子甩进废纸篓,藤蔓编织成的废纸篓不满的扭动着身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把那把尖锐的刀子吐出来,德拉科走过去,用力踢了它一脚,废纸篓发出一声委屈的咕叽声,安静了。
他挥了挥魔杖,将桌上血淋淋的一切消失,然后大步走进浴室,洗去手上的血迹和腥味。
波特似乎还没有从幻境中醒来,德拉科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水迹,慢慢的踱回椅子前,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救世主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打了一个激灵,他翠绿的眼睛又有了光泽和焦距,疑惑的眨着眼,然后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你该回去了,波特。”德拉科将搭在椅背上的隐形衣扔给他,“如果你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我乌姆里奇禁闭的手段的话。”
“不是那件事,德拉科。”救世主说得十分平静,他走到德拉科面前来,两人相隔不过一英尺。他那只受过伤的手在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银色的东西。他将双手抬起来,那一瞬间德拉科觉得波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鉴于救世主曾几度想谋杀他的举动,他的身体绷紧了,像一张待发的弓。然而波特只是做了一件无害而平常的事情,他将手中那个东西别在了德拉科胸前的袍子上,德拉科这才发现那是一个别针,卢修斯送给他的那个,他记得它已经坏掉了,在九月一号的霍格沃茨站台上,抵挡了几道魔咒,碎成了两半。
他还没有仔细的看它,救世主黑漆漆乱蓬蓬的头凑了过来,轻轻的吻了他的脸颊,德拉科感觉被吻到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突然烫了一下,他仓惶的倒退了一步,看向救世主,想从波特的表情从找出他的想法和企图。
救世主翠绿的眼睛在壁炉里摇曳的明灭的火光下显得异常妖异,他温和的说:“晚安,德拉科,祝你有一个好梦。”接着他披上了隐形衣,消失在德拉科的视线里。
宿舍的门打开了,又咔哒关上。
德拉科被关门的那一声并不算太响的碰撞声吓了一跳,他从袍子上取下那个别针,摊开在手心里。它变得不一样了,原本纯银色的玫瑰花边上戴上了鲜红的光泽,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发现,上面覆盖了一些生涩却复杂的防护魔法,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精致,也勉强可以作为护身符使用。救世主在进步,在德拉科还满足于自己的能力而止步不前时,他们之间又有了新的距离。
他不该还停留在原地,波特首先是他的竞争对手,才是救世主,才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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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几乎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地窖,他的脸和耳朵都烫得厉害。那条铂金蛇有一种危险的诱惑力,明知道有着致命的毒液,哈利也忍不住想摸摸它的脖子和毒牙。哈利猜到德拉科能读出他的一些心思,像是一种魔法或者是天性,如果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哈利觉得自己脸上的血液要沸腾了。
也许装可怜的伎俩已经不管用了,哈利有些苦恼的爬上一层层楼梯,那条小毒蛇的心思和一条真正的蛇一样七弯八绕难以捉摸。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课堂上故意挑衅乌姆里奇的行为是一件傻事,吃力不讨好。他当时一定是被帕金森气昏了头,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他以为这个时候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不会有人,没想到罗恩和赫敏依然坐在那里等他回来。他刚从胖妇人背后的门洞里钻出来,他们俩就从休息室里破破烂烂的椅子上跳起来。
“没事吧?哈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个母夜叉又干什么了?”罗恩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哈利,你的额头……”赫敏尖叫道。
“嘘,嘘,小声点。”哈利竖起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蹭去上面干涸的血痕,“是在德拉科那里弄上的。”他不想把他看到的东西全部告诉他们,有一种想法告诉他那些事情是他和德拉科的,并不适合同朋友们分享,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发生什么事情了?”赫敏接着问。
“他的猫头鹰被斯莱特林的学生杀了,钉在他宿舍的门上。”哈利挑了一些内容说。
罗恩露出一种恶心的想要吐的表情,过了几秒钟,他才厌恶的低声说:“那真是糟透了,我是说,他在那边肯定待遇很差,我早说过,斯莱特林都是黑巫师。”
“罗恩!”赫敏不满的低吼道。
“我没有说德拉科。”罗恩看着哈利连忙解释,发现哈利并没有生气后又马上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是的,蒙太抓到了那只鸟,诺特杀了它。”哈利说,他脸上的热气消失了,盘算着也许下次魁地奇比赛时他可以把那个蠢大个撞下扫帚?
“我知道那是谁,蒙太,斯莱特林那个新魁地奇队长。”罗恩皱着眉说。
“你们怎么发现的?”赫敏焦急的问,“她没有再罚你写句子吧?”
“没有。”哈利说了谎,他把手抬起了给他们看,“今天放得比较早,所以我把徽章拿去给德拉科,然后就发现了那些。我们做了一次占卜。”
“占卜?!”赫敏和罗恩异口同声的说。
“没错,”哈利点了点头,在罗恩无法置信的目光中继续说:“我现在有那么一些相信特劳里妮了,占卜原来是真的很有用。”
“真的?”罗恩半张的嘴依然没有合上。
“是的,我看到了,德拉科给了我一些他的血在这里。”哈利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然后有那么一会儿,我能看清占卜的结果。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听起来很酷。”罗恩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如果能在O。W。Ls考试中……”
“想也别想,你是——一个——级长。”赫敏恶狠狠的说,接着她又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中。
“哈利,其实赫敏和我等你——还有一件事儿——”罗恩突然犹豫着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事?”
“我们——大多数人——大概有那么几个——认为乌姆里奇是个讲空话的家伙——”
“我相信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哈利愁眉苦脸的说,他突然觉得一年级那个后脑壳黏着伏地魔的奇洛讲得课还不错了。
“不,我是说,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黑魔法防御的老师,我们选定了你。”罗恩像是豁出去一样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
“什么?